012 為什麽我能看見緋紅浴袍上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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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你來我往,將整片的祭會全都逛了一遍,中間還發生不少有趣的事情,不過都在這片歡聲笑語的地方,成了美好的回憶,當兩個人準備找黑和白的時候,看到兩隻骷髏同在一個攤位上站著,老板是個年邁的狐妖,身子骨不好,用一根粗木拐杖拄在地上,麵色不善的盯著二人。
“你再敢說叁大人的壞話,我殺了你!”黑渾身冒著黑氣,仿佛鬼神臨世一般,若不是旁邊有妖王山的護衛在,很可能會大打出手。
陸雲還是第一次見到黑說了這麽多的話,而且看樣子,似乎因為什麽失去了理智似的,一旁的白一邊拽住黑,一邊和身旁妖王山的侍衛解釋。
“我說的有錯嗎?難道不是因為叁大人失蹤,讓我們這些小妖在三段山做不成生意才搬到這五段山脈來的嗎?要不是叁大人保護不好我們,我們怎麽會流落街頭,在異鄉受他妖欺負!”那隻老狐狸,憤憤不平,手中的拐杖不停地敲擊著地麵,說一句敲一句。
遠處又來了幾位賣其他物品的妖怪,似乎和狐狸老妖是舊熟,見到狐狸老妖開口,同樣喊道:“都怪叁大人平日裏貪玩,不將我們這些小妖放在眼裏,不管不顧,最後落得三段山脈被其他妖怪搶走,難道我們說的有錯嗎?”
“你胡說,你胡說!”黑控製不住身上飄散出來的怒氣,剛要動手。
突然感覺到一隻小手,抓住黑的另一隻手,路遠轉過頭發現自己的mèi mèi不見了,抬頭看向黑的方向喊道:“小埋?”
黑感覺到了這雙小手,低頭時,正看到小埋早已經摘下假麵,眼淚汪汪的盯著黑,神情沮喪,卻還掛著微笑道:“黑,算了,我們走吧。”
黑不甘心的看著狐妖他們,終於無奈之下,散去了身上的怒氣,跟著小埋一起離開了妖群,其他妖並不知道是怎麽一回,打聽之後才算清楚。看著小埋傷心的領著黑和白往山頂的角落走去,陸雲猜想他們現在肯定不願意被打擾,轉身一個人往另一邊更深的祭會走去。
沒過多久,陸雲看到一顆銀白古樹,樹枝從二十米高就開始不斷延伸,四周很少有攤位,留下來更多的是祈求用的福簽,五十米處的頂端掛著一件衣服。
“這就是他們說的妖狐編製成的浴袍吧,我是個人類,沒有妖力,是根本看不見的吧。”陸雲無奈的搖了搖頭。
正打算轉身往回走,突然一整強風刮來,上麵樹枝掛著的紅色浴袍,也隨風起舞,陸雲不經意的抬頭,臉色卻吃驚起來。
花紋!他竟然看見了!而且看見的比誰都要清晰!
為什麽?自己是妖怪?不對不對,自己的眼睛很特殊?還是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那是什麽花?”陸雲盯著花紋仔細看,可是沒有燈光,光靠著月光很難看的清楚,尤其是狂風刮完之後,衣服隨風連在了一起,不再展開,陸雲更加沒辦法看清楚。
“你這小妖也是來看花紋的?”
有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陸雲轉身看見一個中年胡子大叔,穿著寬鬆的浴袍,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抬頭仰望。
他的身形看起來很強壯,尤其是中間不小心露出來胸肌,怎麽看都覺得爆發力十足,xìng gǎn的胡茬貼在臉邊,最顯眼的就是在腦門上有一個角,硬質的青綠色的角,在夜晚中,還會散發出淡淡的熒光。額頭上有一塊骨頭做成的百環,套在腦門處。
“那件衣服存在了幾百年,是一位特別擅長縫紉的老妖狐製作的,這是她臨死前最後一件。”他說著從懷裏拿出一個空杯子,看著陸雲手中的葫蘆問道,“可否討杯酒喝?”
陸雲差異的看他一眼,隨後拿起自己的葫蘆給他的杯子裏倒了一杯酒,酒杯不大,倒得也不多,誰知他憑空又拿出一個杯子示意陸雲,然後說:“一個人不喝酒,兩個人不賭錢,我挺喜歡人類說的這個道理的。”
陸雲又倒了一杯,提起酒杯站在他身邊仰望著那件緋紅色的浴袍。
“緋紅的顏色看的多少人望眼欲穿啊。”他喝了一口大喝一聲,“好酒,香甜的酒,果然還是猴子們會釀酒。”
他開始笑著仰頭講述:“這件浴袍大有來頭,那狐妖非一般妖狐,是天底下少有的天狐,修為到了高深境界,被妖怪們施以敬稱,名為天妖,誰知有妖嫉妒天妖,化去她周身妖力,變成了一隻,隻能化chéng rén形的傻狐狸,她就開始每天學著人類刺繡,製作浴袍,在祭會上叫賣,一次過活。”
中年男子笑著有伸出空酒杯,陸雲無奈又倒了一杯給中年男子,誰知他又一飲而盡,笑看著陸雲說道:“她的浴袍獨一無二,我身上穿著的就是曾經她製作的。”
陸雲盯著看他身上穿著的那件浴袍,深藍色的,文理對接沒有絲毫縫隙,似乎是一個整體,其上繡著錦繡河山,山川連綿不絕,還有蟲魚鳥獸,盡收眼底,看著極其不菲。正當陸雲打算收回目光,又看到中年男子伸出空酒杯——臥槽,你原來是個蹭酒的!
罷了罷了,老子心情也不好,陸雲給他倒上一杯,自己也喝了一杯。
“這妖狐擅長夢遊,天馬行空,每次夢醒之後,都會將自己所夢之物秀於浴袍之上,最後一次,她說她夢到了另一個世界,的一朵花,花香撲鼻,帶著幾分溫存,她看到第一眼就愛上了它,最後在臨死前終於將紅色的浴袍上繡上了她的夢,並且將自己僅剩不多的妖力全都用在了秀這花上。”
他伸手,陸雲明白,給他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對喝起來。
“你能看見那花紋?”陸雲問道。
男子點頭看著迎風而舞的紅袍說:“能看見,看的比任何妖都清楚,隻可惜,我不知道這花到底是叫什麽,我查遍了所有的花草,全都沒有這花的樣子。”
他又喝了一杯,笑道說:“不過,對我來說最重要的是每年都能過來,看看這浴袍就足夠了,就好像看著多年不見的ài rén。”
“你愛上她了?”陸雲吃驚的看著。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那當然,不僅僅是愛,而是淪陷。當她受到傷害的那一天,我簡直都瘋了,我發誓要將滅絕狐妖一族,可是她那顆仁慈的心,三番五次的阻撓我,說如果這麽做就和我斷絕往來。”
“治好了?”
“絕症,治不好,隻能等死。”他端起酒杯,一顆漸漸的牙齒展露在月光之下,帶著幾分憤怒道,“可見這妖有多陰狠。”
“那你追求成功了嗎?”陸雲飲一口酒好奇道。
“嗬,”他冷聲一笑,隨後突然耷拉下腦袋,沮喪說,“沒有,她拒絕成為我的妻子,嘴上說自己和我不合適,她沒辦法接受跨越種族的愛情,不過我猜她應該是愛上別人了。”
中年男子突然陷入抑鬱之中,渾身都是抑鬱之氣說道:“我曾經知道她和某個狐妖一起過,後來還和另一個狐妖結過婚,這都是她年輕時候的事,然後她離婚了,內部出現了第一次分歧,當她失去妖力淪為普通妖的時候,她就一直對當初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妖念念不忘。”
“哦,這個故事好深刻呀,我貌似有點接受不了。不過看樣子,似乎是她和她的初戀有了一些特殊回憶。”陸雲拍了拍胸脯,然後喝了一口酒,又給中年男子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