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 魚與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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潁川手指著一個木訥的青年,青年麵容憔悴,目光卻露出睿智,似乎雙眼能看穿潁川的一切,而他正是潁川要找的對象:“魚,你怎麽還執迷不悟?你以為我是在騙你?你以為是我在隨便亂說,你以為我是在蠱惑人心?難道你忘了麽?你喜歡的女人,相處了三年的女孩兒,離開了你,你之後的三年,拚了命,跑出絕望都市去賺錢的時候,差點沒被凶獸殺死的時候,當你辛辛苦苦回來的,手中開心的拿著一袋獸皮換成的絕望幣的時候,當我帶著你去一間婚紗攝影店看到你喜歡的女孩兒那一幕時?”
“你偷偷的給她買了一套房子,將曾經和她在一起所帶的所有東西都放進了房子裏,有什麽意義嗎?到最後你不是還是要看著她嫁給別人麽?魚,你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我們本身就是絕望一族,你為什麽卻總是在執迷不悟,別忘了,你是絕望都市裏第一個天生就擁有希望的怪異少年,除了我,大家誰願意理你!別忘了,是誰在你最悲傷的時候安慰你!”
那名叫做魚的青年,一臉悲傷的看著潁川說道:“川子,你變了,以前的你很好很好,因為你心中一直向往希望,所以才願意和我在一起玩,而現在你……我知道你也經曆了一段難以忘懷的感情,我也知道你受到的傷害不比我少,可是你和我相比,就差了很多,因為我心中的希望不會向著絕望轉變,不能在一起的希望存在,那麽就向著祝福的希望去努力了,可你為什麽要把你的心愛之人殺了呢,那個時候,你就已經心生絕望了。”
“不!”潁川怒吼道,“魚,你是我兄弟,我也要你和我一樣變得強大,來和我一起接受命運的安排,一起將絕望之氣吸收,各位,讓你們心中的絕望更強烈一些吧!想想那些讓你們心中痛苦的事情!”
所有人仿佛被魔音灌耳一樣,他們身上冒出各種各樣的絕望之氣,潁川不斷引導絕望之氣衝向那名叫做魚的少年,潁川自己是沒有辦法吸收這些絕望之氣的,因為他身上現在希望和絕望是一半一半,如果絕望多一些,或者希望多一些,他就會因為失去平衡而徹底變成一個怪物。
所以,他將目光一早轉化到了魚的身上,魚永遠都是那樣淡淡然,不論他有多大成就也會穿著一件破衣服,甚至每次都會坐在很不起眼的位置,對於他來說,人生的意義要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這些都不是潁川所能理解的,最重要的是,不論任何時候,他心中絕望到極點,也不會生出任何絕望之氣,心中的希望仿佛一顆涅槃石一樣,壓在上麵,禁止魚涅盤而生。
如今,當所有的絕望之氣漆黑一片衝向魚的時候,他四周的絕望黑氣如同海洋一樣,將他緊緊地包裹住,而他隻靠著心中的希望之光,不斷的抵抗大批量的絕望黑氣,魚目光淡然的看著四周,他看到無數的人因為絕望被掏空,無意識的倒下,最後當他的目光集中在最遠處靠在後麵,被一個帥氣的男人摟住的女孩時,他露出了苦澀的微笑,女孩看起來很痛苦,蜷縮著身體,被男人緊緊的摟在懷中。
魚淡淡然的神情帶著一絲解脫,仰頭望著快要得逞的潁川,口中卻說著不關於他的事情。
“就算是死,我也不想看到你受到任何傷害,當年的虧欠,今天,一並還給你。”
魚心中的希望突然滅了,四周的絕望仿佛看到了最美味的食物一樣,瘋狂地衝進魚的身體裏,撕裂般的痛苦,讓魚露出殺豬般的慘叫,本想回頭心生期盼的想看到女孩的感謝表情時,看到的卻是女孩焦急的望著抱住自己的男人,而自己的痛苦變化,對她來說仿佛就在兩個世界。
“我果然還是在奢望麽……”魚忽然仰起頭,盯著潁川得意的笑容道,“川子,收手吧,就算我變成黑暗之魚,你也沒辦法成功的,因為我感覺到了希望之光不斷朝著這邊趕來。”
“安心的去吧,魚,就算是你不行,我還有後手!”潁川露出殘忍的微笑說道。
魚無聲的歎了口氣,黑暗已經徹底侵蝕了他的身體,絕望徹底吞噬了他的心,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這麽多年壓製下來的絕望在其他絕望的牽引下快要爆發了,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很快就會被絕望支配,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這一刻,他又開始習慣性地看著地麵胡思亂想起來,過望如同走馬燈,未來本就灰蒙蒙,死了,更好,與其被她討厭,不如死得其所……可是,可是啊!
魚雙眼快要變成赤紅的那一刹那,他用盡最後的意誌,猛然轉身,看了仰頭望著自己丈夫的女孩最後一眼,最後一眼,也僅僅是一個側臉,但是,他知足了。他變了,全身上下變得無比漆黑,身體仿佛被打碎了一般,成為了一片片黑色的粒子在天空漂浮,仿佛不存在一樣。
可是啊,我還是沒辦法不去愛你,希望,本就是無法實現之物,凝結在一起的期盼,我愛你,鳳鳳……
看著徐徐飄上天空的黑色粒子,潁川興奮的抬頭拍手道:“果然,他果然能成就最高的絕望,畢竟他這麽多年經曆的所有苦難,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也知道他一直靠著意誌去壓製絕望,嘿嘿,魚!發泄吧,憤怒吧,哪怕毀滅世界,又何妨?最強的絕望之人,可是你啊!”
這個時候,遠處有九道光芒趕了過來,潁川神色一變,他最後的布局還差一步,轉身便跑,魔音灌耳,潁川已經成功將生活在絕望都市的所有人,不論是cowarder,還是radicaler的絕望之氣都灌入到了魚的身體裏,有魚的存在,足夠對付那個希望之人了。
潁川不是為了報複希望之人,而是要拿到希望之人心中的希望,再配合上魚身上的絕望,同等的絕望和希望存放在同一個容器之中的時候,它依舊會平衡。
而這個時候,遠方的司馬如是等人終於趕了過來,可是當他們來到廣場的時候,發現所有人全都痛苦的倒在地上,有些人甚至已經氣絕身亡,而遠處籠子裏的cowarder,甚至比外麵得radicaler還慘,他們全都趴在地上痛苦的抽搐。
“這是怎麽回事?潁川那家夥到底對這些人做了什麽?他竟然連自己的手下都不放過!”濁聲音帶著幾分憤怒的說道。
司馬如是沒有說話,而是目光看向囚籠裏的一位老人,他急忙跑上前去,對立麵的人喊道:“是大師嗎?大師?大師!你挺住!”
司馬如是轉頭,目光看向一位個頭不高的少年,他長相黝黑,不過穿著戰服的他卻有幾分耐看的神氣,他感受到了司馬如是的目光,朝著他點了點頭,緊接著,手中形成一道雷光,最後雷光遍布雙手手掌,一瞬間跑到囚籠麵前,囚籠被雙手碰觸之後,囚籠整個消失,那群被關在裏麵的cowarder終於得到了自由。
“謝謝你,唐首。”
“應該的。”名叫做唐首的少年,淡淡的回應道。
“大師,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司馬如是抱著大師問道。
大師身後沒有了大鐵錘,胸前卻多出了一道深痕,當他緩緩睜開眼睛看到是司馬如是的時候,目光露出了驚恐和擔憂,張開嘴,第一口卻噴出了鮮血,隨後又努力的呼喊道:“快,快跑!”
“嗯?什麽?”
忽然,司馬如是等人感覺到了世界仿佛都被改變了,隻可惜,他們已經意識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