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小魚與司馬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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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星月被黑色的粒子覆蓋,仿佛遮蔽天空的烏雲,黑色的粒子不斷的在星月之間徘徊,就如同揮之不去的陰霾,當所有的粒子匯集成一個漆黑的身影時,地麵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無窮無止的壓力,那是一股讓人絕望的壓力,絕望在每個人心裏成了最大的陰霾,隻有地麵上的九名少男少女,他們心中的光芒為其點亮了絕望的壓迫。
司馬如是看著因為強大的絕望壓在地麵每個人身上裂開的傷痕,急忙抬頭,對所有人說:“我們要離開這裏,否則的話,光靠上麵那漆黑的身影釋放出來的絕望,就能夠把這些受傷的人壓碎,我們快走,他一定是潁川為了阻止我們留下來的後手。”
九個人不再遲疑,轉身向著更加漆黑,更加遙遠的地方而去,中間過程之中,地麵上躺下的所有絕望之人仿佛被榨幹了一樣,凹進去的雙眼之中帶著幾分紫色的呆滯,而上方黑色的身影,也看到了九名少男少女急速朝著潁川所走的方向逃跑而去,現在的他已經沒有任何思考的能力,隻能靠著不能去追,他要毀滅這裏,這是他的意誌,他要殺死這裏所有的人,這是他的絕望。
而身披黑色粒子的魚終於現身在他們麵前,他長相很平凡,向右有些微斜的劉海,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但是卻給人一種很有氣勢的壓迫,這種無形的壓迫本身對於那些孩子而言就是一種負擔。
在遙遠的地方,陸雲運用九色瞳,將一切看的清晰,他看到了那股無形的壓迫,這種壓迫隻能在成年人才可以使用,這就是勢,氣勢的勢,勢這種東西可不是一般人可以修煉出來的,而眼前這個人,似乎是剛剛產生的絕望之人,一瞬間就能利用絕望產生勢,隻能說明這個人天生就是個戰鬥狂,隻要不死,就必將成神的那種。
“為什麽這樣的人會一直默默無名呢?難道他是那種其實我很牛逼,隻是我不願意吹的那種?還是喜歡低調的裝逼??”陸雲左思右想,自言自語道,“他不會是剛從希望之人剛剛轉化的絕望吧,絕望與希望是成正比的,能夠承受如此磅礴的絕望,那他的希望到底有多堅定啊?!不會吧!這樣的人難道甘願平淡?或許隻有一種可能,他本身就是不在意實力的那種,人類的生命沒辦法達到長生不死,在這樣人人都會死的年代,活著的意義要勝過對於長生的追求,也就是所謂的品格之人。也不知道我推理的正不正確?”
世界上在壽命有限的前提下,有三種人,一種是實力派,為了實力、權利,他們會甘願舍棄一切,而去成就那人生當中虛無縹緲的東西,一種是平淡之人,生活如同框架一樣,將每一個喜歡框架的人框死,他們在正規的企業,一幹就是一輩子,職位不高,有養老保險,一輩子都是鐵飯碗,餓不死,還有一種,就是陸雲剛才所說的,品格之人,人活著不僅僅是爭權奪利,人活著也是為了某一樣追求,為了追求,卻不改變自己的人生原則,為了追求又不會迷失自我,追求之物不是金錢,不是權力,他們是為了別人。
有些人,不,是很多人,活著都是為了自己,很少是為了別人而活的,因為不自由,甚至覺得白活,可是當一個人真的能為了別人而活,並且永遠活在這個人的心中的時候,意義自然而然的就會深遠,活著也就達到了真正的意義,這就是品格之人。
魚是有品格的人,隻是他最後沒有將自己活在別人的心裏,他失敗了,但是他不後悔,這個世界上沒有比為了別人而活更累的,也沒有比為了別人而活更能體現出這個人的人格魅力的,所以當魚化為絕望時,他身上會有一種氣勢,一股一往無前的壓迫,一股渺瞰人生的淡然。
陸雲站在遠處的天空,他的內心是激動地,因為他特別想和這樣真正有實力的家夥打上一場,他甚至連時光傘與空間帶都帶過來了,雖然這兩樣東西都很讓人無語,不過陸雲還是舍不得把它們扔了。
遠處地麵上的九個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對方的強大,司馬如是在黑夜裏終於看清了眼前黑衣男子的身影,他眼神露出了驚訝,甚至帶著驚恐,不解的望著眼前之人問道:“是,小魚哥哥?是小魚哥哥嗎?”
魚沒有說話,而是用一點黑暗絕望之氣凝聚成了一條黑色的鯉魚,赤紅的雙眼,黑色的魚身,甚至四周還能聞到散發著魚的刺鼻腥味,漆黑的絕望如同海水的海麵,黑色的鯉魚就在黑色的海麵上跳躍,在他身後的海麵跳躍,遊走,再跳躍。
“魚?真的是小魚哥哥,小魚哥哥,你到底是怎麽了?你不是希望之人嗎,你不是說你已經離開了嗎,你怎麽又回來了?你沒走嗎?一定是這樣的,你一定是為了鳳鳳姐一直默默的生活在絕望都市,你傻啊!!!!”司馬如是心痛無比,眼含熱淚的仰頭對一臉淡然的魚怒吼。
司馬如是與魚的關係可以用一句生死之交來形容,或許對於司馬如是來說魚甚至比自己的大哥還要親,他大哥常年不會與他見麵,從五歲的時候,司馬如是就一直被魚照料著,每次司馬如是問起來的時候,魚總是淡淡的說:“是你哥哥拜托我來照顧你的,你一個孩子,又怎麽一個人生活呢。”
“以後你就就叫我小魚哥哥就行了。”
“生命的意義不在於索取,而在於付出,能活在人心中,比活在時間裏,要有意義得多。”
每一句話,每一句話司馬如是都記得清清楚楚,在司馬如是的印象裏,小魚哥哥不愛吵架,永遠都是天然呆加上一點淡淡然,眼睛裏永遠都是一個女孩,他用眼睛將一個女孩,看到了一個女人,又看到了一個shǎo fù,每當司馬如是問起來的時候,小魚哥哥總是說,這是我對她的虧欠,除了虧欠,還有喜歡,隻是慢熱的比較緩。
司馬如是站在原地,看著眼前的小魚哥哥,不禁回想起三年前鳳鳳姐結婚之後,他對自己說的話。
“如是,我要走了,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我是絕望一族天生的希望之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受到我的感染,有一點希望存留於心,你哥哥可是因為和我在一起,才心中生出了一點希望呢。”
“如是,我真的走了,或許我還會回來,當我沒辦法遺忘的時候,我或許還會回來,不過世界那麽精彩,怎麽會有回頭路呢。”
司馬如是苦澀的看著小魚哥哥,淚眼婆娑的慘淡道:“是啊,世界那麽精彩,怎麽會有回頭路呢,那你到底是如何披荊斬棘又開辟出一條路回來的呢?你怎麽就那麽傻啊!”
“小魚哥哥,你是不是被潁川控製著,你說話啊,你明明是希望之人,任何人都沒辦法把你變成絕望,你從小到大一直被絕望之人yòu huò,可是卻從來都是堅強的走過來,為什麽,為什麽這一次,你就是沒走過去呢!小魚哥哥!!!”司馬如是痛苦的跪在地上,讓他和比自己哥哥還親的人去戰鬥,他,做不到。
就在這時,身後有一個人伸出手排在了司馬如是的肩膀上,他回過頭的時候,正是比自己還小好幾歲的刹那,刹那的目光帶著幾分與小魚哥哥同樣的淡然,兩個人互相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