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驚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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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莎的舉動,打斷了關烔急轉的思緒與震驚。



    回過神的關烔,急忙跑向最後一副壁畫,而最後一副壁畫上畫著的東西,徹底震驚了關烔!



    隻見最後一副壁畫上畫著的,正是此地萬物朝倉地相的微縮全貌圖!這張萎縮全貌圖的的正上方位置,可不正是第七幅的雲霄天宮!並且在第八幅的右下角,竟有一副血書寫的一首詩!



    詩曰:四十二載王霸身,今朝撒手謝凡塵。隻待他日乾坤顛,逆溯黃泉慟鬼神。



    該死的,這裏不會才是真正的努爾哈赤墓吧?!一個大膽的猜測,突然就湧現在關烔的腦海,一發不可收拾!



    其實,難怪關烔會這麽猜測。



    首先,古代一些帝王,或者尤其是像曹操這樣的梟雄,生前霸絕天下,舉世無雙,但卻極其怕死後陵寢被人破壞盜撅,所以,生前為自己營造陵寢的時候,會故意,多造幾個衣冠疑塚。而那些參與營造的工匠苦力,都會最後被殺死陪葬,因此便不會有人知道葬身他們的真正的陵塚在哪兒。哪怕是這些疑塚的具體位置,都鮮有人知!這樣即便是有人無意發現,有意找尋到,就算是盜掘了,也隻是他們的疑塚而已。



    其次,這個大廳,但凡字跡符文,都是肅慎巫文,憑借這些,就可以百分百把握的斷定,這座陵墓的墓主,不是肅慎人,就是肅慎人的後裔。而從這裏的蟠龍柱上的蟠龍的鑄造風格上來看,有著濃烈的但是卻略顯青澀的清代風格,就可以進一步的判定,這座古墓應該是建於清初,墓主人,生前是清代初期的人!



    最後,結合第一,第二點,再根據前六幅壁畫的內容判定,這些壁畫,與努爾哈赤一生的經曆,雖有些出入,但卻**不離十。尤其是最後第七幅和第八幅,都在指向,這個陵墓的主人,即使就算不是努爾哈赤本人,但卻跟努爾哈赤,跟長白天宮,有著極深的聯係!



    再說說第八幅壁畫上的詩文。



    首先,從這裏的環境因素分析,關烔看到雖然周遭積累了厚厚的灰塵,所有的一切,都十分完整,根本就沒有被人盜撅的痕跡。這種情況,應該是這個陵墓建成,自墓主下葬,封閉陵墓,就再也沒人進入過的原因。而他們三人,應該是這裏的第一批訪客!因此第八幅壁畫上的詩文,不可能是後人所寫,而是在陵墓封閉前寫下的。



    其次,根據關烔曾經在故宮的博物館看到的努爾哈赤遺作,上邊的字跡,與這裏的這首詩文,神形上,也有七八分相似。



    最後,從史料上的記載表明,努爾哈赤的確生於草原上的一個小部落,他的父親,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而他,也確實不是嫡長子或者庶長子。他二十五歲接替他父親的身份與地位之後,就開始征伐四方,六十七歲病故。這份個人資料簡介,與這裏壁畫上前六幅的內容,雖然有些出入,但卻吻合度極高!



    所以,綜合上述三點判定,努爾哈赤一代梟雄人物,從一個可有可無的小部落,幾乎是白手起家,四十二年的征伐,他統治了幾乎整個古西域版圖,中原王朝的遼東之地,古南越部分版圖,甚至還和老毛子幹過仗,就僅差入主中原,他就可以重現當年金人的巔峰輝煌!所以,努爾哈赤死前,應該是極不甘心的。他把自己葬在這裏,期望以此可助後代子孫,完成他生前未竟霸業,也在情理之中。因此,這裏極有可能,才是努爾哈赤真正的陵寢所在!



    至於第八幅上的那首詩文,到底是誰寫的,則完全是個謎!



    “老關,快過來,我有發現。”跟著關烔看了會兒壁畫,覺得沒意思的胖子,就自己在這大廳裏四下亂轉,隻是出於剛才關烔的猜疑,他沒敢碰這裏的東西罷了。很突然的,他就喊叫關烔過去。



    聽見胖子的叫喊,關烔也顧不上繼續推理,拉著娜莎,就快步走向胖子的所在。



    三人聚首,胖子一臉便秘的指著正對大廳出口位置的中心蟠龍柱下的一個翡翠蟾蜍:“老關,你說,在咱們之前,是不是有人進來過?要不然,誰特麽這麽缺德,把胖爺的翡翠蟾蜍嘴裏的錢幣拿去了?!”



    “胖子,這是人家墓主的,不是你的。”娜莎傷口撒鹽道。



    胖子白眼兒一翻,雙手叉腰,一臉的不服來戰的表情:“什麽墓主不墓主的,胖爺看見了,這玩意兒就是胖爺的!”



    說完,還跟關烔嚷嚷:“老關,這可是你說的,到了地兒,允許我拿幾件兒紀念品的,胖爺我就看上這個了。”



    靠!就憑這不要臉的勁兒,服了!



    “什麽誰拿走了,平時就讓你多看書多看書,你就是不看。告訴你,這金蟾正衝門,口中不含錢。隻有屁股對著外邊擺的,嘴裏才含錢呢。”關烔還當是胖子有什麽重大發現了呢,敢情兒,這貨是……他真是不想說胖子了,一驚一乍的。關烔很不爽,所以,就訓斥起胖子來,不過,倒也給他解釋了一番,省的這貨不依不饒。



    胖子一聽這話兒,明白了情況兒,傻眼了。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暗道隻要知道不是有人把金蟾嘴裏的錢拿走了就好。轉眼兒一想,胖子又嘿嘿笑著湊過來:“老關,待會兒下去了,要是看到有什麽金幣之類的,你可得讓我隨便挑幾個,跟這個翡翠蟾蜍配一套,這就算一件兒,我可不算多拿啊?”



    “成……我……金幣?!”關烔一聽,見胖子這麽諂媚,想起一路上,他也是任勞任怨,就開口答應。隻是說到金幣,他突然想起了什麽,整個人都愣住了!



    胖子跟娜莎,被關烔突然這麽一下子,弄的有些莫名其妙。



    好在很快,呆愣的如同雕塑的關烔,突然動作了,他伸手從腰間的包裏,拿出了之前娜莎和他第一次見麵時,娜莎拿來說是賣給他的那枚金幣!



    然後,蹲下,把金幣,頭像反對著蟾蜍正麵的方向,塞進它嘴裏,使勁兒塞了一下。



    關烔之所以反著塞而不是正著或者隨便方向塞,是因為關烔覺得,按照常理,陵墓裏,尤其是入口處,根本就不會擺放金蟾這種活人招財的東西,而應該是一些鎮墓的吉瑞獸禽。可這裏,偏偏就這麽突兀的放了一個金蟾。這違反常規的設置,自然不會是建造的時候,墓主的安排。但存在即合理,這世上,從沒有無緣無故。所以,既然這已經違反常規了,如果金幣真的能開啟這裏的機關的話,應該打開的方式,也是違反常理的,所以,他才實驗的,反著,把金幣塞進金蟾口中。



    果然,很突然,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這隻金蟾,就好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嘴巴小幅度的張了一下,整枚金幣,就消失在了它的口中,活似被吞進去了一般。



    緊接著,就聽見極其微弱的哢嚓哢嚓的機關運轉的聲音。



    畢竟隻是實驗,關烔自己,也無法確保會不會觸碰到什麽致命機關。聽見聲響,出於謹慎,關烔趕忙大喊:“都趴下,有情況。”



    胖子娜莎聞言,也不敢多問,連忙趴下,尤其是胖子,恨不得把腦袋縮褲襠裏去,來減少他的體積。



    就在這時候,機關運轉的聲音,突然一頓,這隻玉蟾蜍,又詭異的張開了嘴,把金幣吐了出來。



    難道這裏就是長白天宮?!剛才蟾蜍吞吐金幣的過程中,所發出的機關運轉的聲音,明顯,就是金幣啟動了這裏的某種機關!而這枚金幣,據說是打開長白天宮的鑰匙。可是,現在,偏偏的,它卻啟動了這裏的機關!由不得關烔不如此猜想。



    不過現在一切猜想,也隻是想當然的猜想,事情在沒有清晰以前,猜想,也隻是猜想。



    不管如何,金幣既然開啟了這裏的機關,雖然隻是一小會兒,或許是他沒有正確的開啟方法,金幣才被吐了出來。那麽,他們一定可以很快的打開地下陵墓的入口的!



    這樣想著,關烔收起了金幣,又琢磨了良久,然後再次蹲下,試著按巨門之數,雙手抱住翡翠金蟾,反其道而行之。



    果然,反轉巨門之數,轉完之後,更大的機關運動的沉悶的聲音響起,隨即,很快,金蟾腳下,原本封閉的實體的地麵,突然的在嗤嗤呎的聲響中,以它的中軸線,裂開了一道黑乎乎的縫隙,並且在越裂越大,向兩邊的地麵收縮。



    胖子眼見地麵裂開,他不知道這個翡翠金蟾下邊,還會不會有固定,或者固定的牢靠不牢靠。所以,在胖子看來,這個已經是他囊中之物的翡翠金蟾,一定不能出事,否則他就是哭死,也無濟於事。因此,胖子在裂縫越來越大的那一刻,猛的撲向了翡翠金蟾,一把抓住,猛的一扯,就要抱進懷裏,往旁邊滾去。



    沒想到,這個金蟾,竟然還真是沒有固定在柱體上,而是huó dòng的,嵌在了地麵石板之上。胖子輕鬆的就把金蟾,帶進了他懷裏,抱著翻滾向一邊。



    由於胖子的動作實在出乎意料,而且極為迅速,跟他這體型兒,一點兒不沾。關烔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好在胖子夠迅速,並沒有出什麽事兒。不過關烔還是忍不住要臭罵胖子。誰知道,就是這時候,幾乎是胖子剛滾到一邊兒。裂縫中間,就猛的噴出強壓的陳腐的氣流!發出了如同獸吼的聲響!



    這應該是墓裏長期封閉,氣體膨脹後,無法流動,形成了強壓。



    幾乎是在瞬間的,通道剛一打開,猛地從裏邊噴發而出強壓氣流,量太大,迅速充斥著大廳,三人瞬間差點兒被熏的背過氣去!



    這還不算完,噴出的空氣中似乎含有大量的低燃點可燃質,迅速的,在大廳中,淩空暴燃,火光綠的藍的,活似鬼火一般!



    好在這個大廳夠大,入口又是打開的,外邊的空氣,與大廳裏的空氣可以對流。所以,大量的暴燃中,因為氧氣過快消耗,三人很快就感到呼吸困難,也隻是短短的十幾秒後,就漸漸恢複正常。



    等一切都恢複正常,大廳裏的空氣,除了還有些陳腐的難聞的異味,氧氣濃度,應該已經回複正常。



    此時,下邊的入口,已經完全打開,漆黑的洞口裏,發生了和之前大廳的入口通道被打開時一樣的事情。應該是氣流對流緩慢的原因,裏邊的牆壁上的燈台,一個接一下的迅速連鎖式反應的燃燒起來,而不是幾乎同時燃燒。不過,通道裏,到是一下子被照的透亮。



    因為害怕空氣中還有有害有毒物質,關烔出於安全考慮,就去找胖子拿防毒miàn jù。



    不過,一看到這貨抱著那個翡翠蟾蜍,一臉蕩漾的表情,抱著這東西,估計比抱著他親兒子都親,生怕顛著摔著那樣兒,關烔就忍不住來氣,上去就狠狠的黑了胖子一腳,把胖子黑的莫名其妙,他破口臭罵:“剛才那情況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你就衝上去,幸虧是下邊兒沒有機關,你丫動作也夠快否則剛才那一下,就是那些火。都得要了你丫小命兒!我看你是活膩了!忘了來之前,我跟你的約法三章了嗎?!”



    關烔這番暴怒,胖子微微一頓,想起剛才,也的確是夠險的,要不是他動作快,恐怕真會像關烔說的那般下場,他胖爺還沒大展雄風的,就出師未捷身先死了!這會兒想起來,的確是有些後怕。所以,他知道關烔這是擔心他,他也很感激。因此,這貨立即一副狗腿子模樣兒,諂媚的衝關烔點頭哈腰的笑著:“三爺(關烔在行兒裏,同行兒的尊稱。關烔這行兒,看的不是年齡,講的也不是論資排輩兒,靠的是實力。你要是眼睛夠毒,極少打眼,你在這行兒裏,那就是爺!關烔家行老二,上頭倒是還有一姐姐,不過,老規矩,若一家有女,那就是長女,家人外人,見了都稱大女,是以,不跟同輩嫡親男子排輩兒。因此上,為了避諱關二爺,行兒裏的人,就稱呼關烔為關三爺,簡稱三爺)說的是,三爺說的對,往後我絕對不敢了。往後您三爺說啥就是啥,三爺您讓我遛狗兒,我絕不攆雞,您指哪兒我打哪兒。”



    見識胖子這副嘴臉,關烔直感這也是沒誰了,再罵也不是,打也不是,氣的他忍不住又黑了胖子一腳。胖子這貨也是不躲,關烔又黑了他一腳,好似他得了多大的便宜似的,笑的更…。沒奈何,關烔是徹底被這孫子打敗了,隻好不再跟他計較。走到他背後,打開他背的大背包,掏弄出了三套防毒miàn jù,給了胖子一套,他拿著兩套,過去先給娜莎仔細穿戴好,然後,才給自己穿戴上。



    接著,他從腰上的小包裏,拿出了兩枚鑲了金屬,獸牙的紅寶石片兒一樣的東西,還有一枚箭頭。



    “老關,這是什麽玩意兒?”胖子這人,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這會兒,看見關烔拿出這些東西來,暗想著,既然是三個兩樣兒,他們又正好兒三個人,怎麽著,也得有他一個吧?於是,就又湊了上來。



    關烔笑了笑,先把那個箭頭掛飾,給娜莎戴上:“這枚箭頭,是兩年前,我跟胖子去烏江玩兒的時候,那邊兒起了一個老坑(古代坑殺對方士兵,或者埋葬對方已死的士兵的的坑,比如長平之戰古戰場的那個萬人坑一樣,說是死人坑,但叫起來太晦氣,所以就統稱老坑)。我們倆跟人旁邊兒湊熱鬧,發掘人員抬走一具將軍裝的未腐屍體遺落的。殺氣煞氣都重,最能辟邪。”



    說完,關烔神色複雜而深沉:“對不起,娜莎,要不是我,你也不會現在跟我們一路,前路是福是禍,生生死死,沒個盼頭。”



    娜莎並沒有打斷關烔的話,而是在他說完,展顏一笑:“跟你在一起,做什麽,我都不後悔。”



    關烔聞言見狀,神色一凝,終究,還是歎息一聲,摸了摸娜莎的頭,沒有說話,隻在心裏暗下決心,這次不論如何,哪怕是真出了事兒,他也得把娜莎平平安安的送出去,送回去!



    “我的我的呢?”胖子看著關烔把那在他眼裏就是一廢銅爛鐵的東西給了娜莎,心裏總算鬆了口氣,他還以為,關烔會跟娜莎湊一對兒,那寶石片兒,沒他的份兒了呢。這下可好,胖子樂嗬嗬的湊上來討要。



    關烔瞪了這貨一眼,不過,還是把這東西,給他戴上了,看著胖子拿著這東西樂嗬那樣兒,關烔就一陣無語。不過,也跟胖子解釋起來:“這東西,就是我跟你以前講的摸金校尉的標配,摸金符。摸金符通體為鬼鴞(據關烔的那本筆記記載,鬼鴞生於幽冥地府,rén miàn鬼容而鳥首,有厲齒,身如蛇,有翼,無足而能飛,性凶詭,喜飲忘川之水。凶,煞,怨,障之靈,僵,煞,行,傀之屍皆為其食!因聲如鴞,故名鬼鴞!)天靈頭骨,置於極陰之地四十九天蘊養而成。嵌青銅鬼鴞之塑,鑲鬼鴞之牙。正刻摸金而字,反書校尉象宿之名。一為借鬼鴞之靈僻邪,二為章校尉名號,同統兵之用。”



    “摸金符兒?這東西?”胖子一聽,眼睛瞪的老大,驚訝道。



    關烔點了點頭:“摸金符,不僅僅是摸金校尉的護身符,更是他們的統兵令牌!以前之所以不給你,就是因為這塊兒符,不僅僅是護身符。自從曹丕稱帝,建立大魏,追封其父曹操為魏武大帝,曹丕就下令,秘密】處死發丘軍一幹上下,焚毀破壞有關發丘軍存在的所有證據,企圖抹除其父曹操身上最大的這個汙點!但天算不如人算,發丘軍中,有幾個摸金校尉,精通占卜,算出了將有滅頂之災,殺身之禍,於曹丕下令前,就秘密潛逃了。所以後來,這摸金符,也就有了另一層含義。那就是摸金校尉的傳承之物!”



    說完,關烔不禁歎息一聲,拍著胖子的肩頭:“以前哥們兒是真心沒想到,我們,會有今天。所以,這東西,也就沒想著給你。但是現在,我們遭人算計,終究,還是走上了倒鬥這行兒,所以,這東西,如今,也是不得不給你了。”



    關烔這話,胖子何嚐不明白他是想說,都怪他連累了兄弟。可就像前文說的,胖子打小兒,跟關烔就是一夥兒的。他自認自己不是很聰明,又太衝動,凡事兒,都沒個算計,光憑一股子衝勁兒了。要不是打小兒給關烔護著,光是院兒裏的那些壞小子,就能把他欺負慘了。所以,從小兒,他就認定了關烔。長大後這些年,他依舊跟著關烔,而關烔也拿他當親兄弟,待他不薄,什麽好事兒,都想著他,他在外邊兒經常惹了事兒,也是關烔給他平的。



    他記憶最深刻的一次,是三年前,他給人一幫子揍了,差點兒沒被打死!關烔為了給他出氣,當時就把事兒鬧大了,差點兒還因此進了號子。



    就憑這些,他胖子沒說的,這輩子,生生死死,關烔幹啥他都跟著!



    所以,聽見關烔這麽說,他登時就不樂意了:“老關,你這話兒,胖爺我可就不愛聽了。一世人,倆兄弟,你老關打小兒怎麽待兄弟的,一件件,一樁樁,胖爺我都記在心裏。所以,這輩子,咱倆既然注定了是兄弟,甭管它刀山火海,哪怕是十八層地獄,胖爺我也照樣兒跟著你!”



    胖子突然這麽煽情,一本正經的,關烔還真是有點兒不習慣。不過兄弟之間,很多時候,太煽情,就做作。所以,他也沒說什麽,隻是重重的拍了拍胖子的肩膀,點了點頭。



    “老規矩,跟緊了。”事已至此,關烔也不再多說,隻淡淡的說了句,便掏了家夥,左手工兵鏟,右shǒu qiāng,第一個,踏上了下去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