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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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呃…嗬呃…咳…咳咳…嗬……。”不知為何,方才交代清楚,馬切夫很詭異的突然的,就呼吸困難,極其艱難的喘著,卻似乎一點兒氣兒也喘不上來,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很快,馬切夫突然的這種症狀,變得更加嚴重!也愈發的詭異!
以至於,他整個人,猛的站起,麵部顏色迅速被灰暗的顏色塗染,而不似窒息那般麵色脹)紅,但是,容狀,卻極為猙獰,痛苦。眼球爆凸,血絲遍布,麵上汗水涔涔。雙手用力胡亂的撕扯著自己上衣的領口!似乎是衣服,束縛了他的呼吸,可他的衣服,看起來,很寬鬆!
緊接著,突然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嘴巴極力的張著,暗紅色的舌頭吐的老長,狀態僵直!從喉嚨裏卻無法發出任何聲音。兩隻眼球,幾乎就要脫離眼眶炸裂一般,密布的血絲,幾乎把兩隻眼球全部染成了血紅!腹部極力的收縮倒更像是抽搐痙攣一樣!原本撕扯衣領的雙手,青筋暴起,動作僵硬的痙攣著!
“老關,這老東西什麽情況?有哮喘病?”馬切夫如此算計關烔,胖子自然對他沒有好意,這會兒看見馬切夫突然發生了這種狀況,極其痛苦的樣子,他不僅沒有擔心,反而幸災樂禍的詢問關烔道。
關烔拍了拍旁邊娜莎緊緊的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的娜莎的戴著手套的手,示以安慰,眼睛卻死死的盯著馬切夫:“不知道,而且他現在的狀況,也不像是有哮喘的人窒息時的反應。很奇怪。而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警惕,發現不對,立即開槍!”
胖子聞言,並沒有說什麽,而是把兩支半自動步槍槍口,全部對準地上詭異狀況的馬切夫,摳著扳機,用他的實際行動,回答關烔。
此刻關烔也說不上來為什麽,就是感覺不好。因為,作為一定的生活常識,哮喘病人哮喘發作的樣子,關烔親眼見識過,根本就不是馬切夫這種症狀。而馬切夫從突然發病,到現在就跟犯了羊癲瘋似的,這一切來的太突然,太不經意。總之就是很奇怪,也許是第六感,他就是感覺不太好。
突然的,原本顯得快要掛掉了的馬切夫又開始劇烈的掙紮了,這一次的狀況,比之前的症狀更加嚴重,尤其是他身體上,所有的未被衣服包裹的部位的血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膨脹,隆起,表現出黑色的透膚色!並且這種透膚色,以血管為根源,迅速的在他身上擴散!
“不好!胖子,快幹掉他!”馬切夫突然更加詭異的症狀,讓關烔想到了什麽,瞬間大驚,衝胖子大喊道。
早就蓄勢待發的胖子聞聲兒,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兩條直線銳利的流光,瞬時射向異變的馬切夫!
短短的十幾秒,馬切夫渾身被打成了篩子,腦袋更是被打爆!原本應該是紅白的腦漿,紅色的的血液,此時落在地上,竟是濁黑的汁水!
幹掉了異變的馬切夫,胖子看著渾身淌著黑水的彈孔與地上沾染的黑色腦漿,渾身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黑色,肌肉膨脹)硬結成塊兒狀的馬切夫,他不禁身上發寒心裏發毛:“老關,這老東西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變成這德性?!”
不說胖子禁不住渾身發寒心裏發毛,關烔更是後怕:“看來,還是我小瞧了這個墓主。之前那些幹屍,不僅讓他用某種方法,弄的可以化身煞屍不說,而且,還給這些幹屍下了奇怪的劇毒!這樣,即便是進來的人,發現了煞屍的秘密,可以輕易的幹掉哲學煞屍,但是,沒有任何的防護措施,被幹掉化成灰塵的骨灰中的奇怪劇毒,也會要了進來這裏的人的命,還能把進來這裏僥幸幹掉了全部煞屍的人,變成怪物!”
“啥?!”胖子登時一陣後怕!他不禁暗道,如果不是進來之前,關烔特意讓他們都戴上了防毒miàn jù,恐怕,他們,早就跟此時地上已經掛了都馬切夫一樣了!不得不說,這太僥幸了!
“別浪費時間了,快找入口。”關烔慶幸的苦笑一聲,說道。
胖子聞言,突然攔住了關烔:“老關,既然我們之所以會到這裏,都是馬切夫一手設計的,而他現在,已經自食惡果死了。我想,隻剩下那個我們至今未曾謀麵,卻從一開始就是被馬切夫玩弄於鼓掌之間的駑答,壓根兒就不可能對咱們造成麻煩。現在,咱們光是到這兒,要不是僥幸,咱們仨也肯定得跟馬切夫一個下場。咱們這回是僥幸,可這僅僅是第一層,下邊兒還有十七層,誰知道還會不會更恐怖的東西,更凶險的設計,別讓咱們一個不小心,都給丫留這兒了!”
關烔聞言,看著胖子現在這副麵色凝重的樣子,到是微微一愣。一直以來,都是胖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很衝動,最能惹事兒,有時候甚至能把天捅個窟窿。可現在,他居然慫了,還說出這麽一番有理有據,極其理智的話來。
可是,盡管胖子言之有理,關烔還是搖了搖頭:“胖子,我知道,你是為咱仨好,說的也很有道理,很理智。但是胖子,我們從一開始,就是被人設計,才到的這裏,是被動的。你也說過,馬切夫口中那個駑答,咱們現在還未曾謀麵,所以,僅憑馬切夫一人之言,你就認為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到底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僅憑馬切夫一麵之詞,我無法肯定。我也希望,馬切夫才是真正的幕後元凶,現在他死了,一切都萬事大吉了,咱們可以安安全全的回去。相信我,如果沒有娜莎,我現在說這話,肯定是在為我自己的不死心說謊。但是,我有娜莎,我現在必須要為她考慮。所以,我會走到最後,親手結束這一切。而你,胖子,我命令你,現在,立刻,帶著娜莎,順著咱們來的路,原路返回,在佳木斯等我,明白嗎?!”
關烔說的不錯,從一開始,他,就是被人設計,不得不來到這裏,他從一開始,就是被動的。到底這件事情的背後,是誰在設計操控,僅僅憑突然冒出來,揚言是他設計這一切的馬切夫的一麵之詞,而背後還有一個未曾謀麵的駑答沒有露麵,那幕後到底誰才是真正的設計者,操控者,根本不無法確定!
所以,如果他們離開這裏,是可以安全的回去。可如果真正的設計者,操控者,就是駑答呢?馬切夫隻是被設計利用而他自己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枚棋子呢?!這樣的話,那個駑答就太危險了!老話兒說的好“隻有平日裏做賊,哪有千日裏放賊”,人的精力,終歸是有限的,不可能時時刻刻任何事,都想的做的那麽麵miàn jù到。到時候,恐怕他們就永無寧日了!關烔不想給他們以後留下一個無法確定的危險因素。所以,他必須繼續,如果真正的設計者,操控者,真的就是那個駑答,那麽,在最後時刻,他就一定會現身,過來摘桃子,完成他的設計,達到他的目的!如果直到最後一刻,駑答還是沒有出現,那就證明,馬切夫說的就是真的!
因此,如果要繼續前進,胖子說的對,如果真如他猜測的那樣,下邊還有十七層,是按照十八重地獄設計的,那麽其中的凶險與危機,肯定是一層更勝一層!甚至,一不小心,哪怕是細微的不注意,就會喪命。這裏的危險,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期,超出了他的能力範圍,所以,胖子,娜莎,他是不能再帶著了,他們必須走!留下他一個人,招呼不過還能跑,總比三個人一起,要輕鬆安全的多,最後到達下邊的幾率也更大!
啪!胖子在關烔剛說完,突然狠狠的錘了他胸口一拳,雖然隔著玻璃罩,看不太清表情,但是,胖子的聲音,卻充滿了憤怒:“放你娘的狗臭屁!你把胖爺我當什麽人了?!胖爺跟你丫說過,這輩子,胖爺我就認你這麽個兄弟,當你是大哥!你去哪兒我跟哪兒,你在哪兒我在哪兒,你幹嘛我幹嘛,你要闖刀山火海,胖爺我跟你赴湯蹈火,你要下閻羅地獄,胖爺我十八層地獄,跟你闖個來回,殺他個七進七出!可你要想丟下胖爺,自個兒逞英雄,告訴你,沒門兒!就是死,胖爺我也得跟你!腦袋掉了碗大個疤,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來世咱們還是好兄弟,胖爺我照樣兒認你當大哥,照樣兒跟著你混!”
“胖子…。”第一次,關烔因為感動,忍不住眼角濕潤,想要毫無掩飾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對胖子的兄弟感情。可是,話到嘴邊,卻哽咽著,說不出來。
“別告訴我鼎鼎大名的關三爺竟然哭了?好了,你在前邊開路,我來保護娜莎!”同樣的,隔著防毒miàn jù的玻璃罩,胖子也看不清關烔此刻的表情,隻是,從他哽咽的聲中,感受到了他此時的真情流露。但是,大男人的,膩膩歪歪的說一些肉麻的話,實在有些…不太爺們兒。兩兄弟,一世人,情,彼此知道,都在心裏,就好。所以,胖子隻是輕錘了關烔胸口一下,調侃了他一句,然後,鄭重,嚴肅,堅定的說出了自己的承諾。
“誰特娘哭了?!”關烔自然不屑於承認,更不好意思去承認,嘴硬的反駁了句。然後,也重重的拍了拍胖子的肩頭:“自己也要小心。放心,即便是真的地獄,隻要有爺在,照樣兒帶你們淌個來回!”
這就是,男人的感情嗎?真好。娜莎不禁感慨道。
這樣的一個小插曲過後,三人開始在這座大廳裏,找尋通往下一層的入口,或者是機關。
“特娘的,怎麽什麽也沒有?!”小半天的功夫,胖子把這裏都快翻了個遍,依舊什麽也沒有發現,不禁有些心煩,就恨恨的咒罵了句。
“關關,這裏也有壁畫。”這時候,娜莎突然出聲。
關烔聞言,抬頭四周看了看,果然,這裏也有壁畫,娜莎說的不錯。他不禁想,既然找了這麽久,都沒有找到機關,說不定,其中的奧秘,就在這些壁畫上!
這樣想著,他開始注意這些從一開始,就被他們忽視的壁畫。
同樣是八麵牆,同樣是八幅壁畫。
轉了一圈兒,關烔發現這些壁畫,都很奇怪,完全沒有邏輯性的順序可言,更像是隨意畫上去的。
第一幅:畫的是同一個女子,與很多人交(媾的春宮圖。
第二幅一直到第八幅,其中描繪的場景,完全如同第一幅一樣,亂七八糟。
“老關,這畫的都什麽啊?八麵牆都畫這些奇奇怪怪的,你說這古人,真是有錢膈應的慌。”胖子琢磨了一會兒,越琢磨腦袋越大,忍不住就抱怨起來。
就連娜莎,玻璃罩後的麵容,也有些煩惱。
畫…八麵…八…難道…,聽到胖子這麽抱怨,關烔突然想到了什麽…,他急忙再去仔細觀察這八幅壁畫。
轉了一圈兒後,關烔頓時大罵自己愚蠢!忍不住狠拍了一下腦袋,暗道這麽明顯的暗示,他竟然都看不出來,真是該死!
“老關,你怎麽了?是不是看出什麽門道來了?”胖子見狀,頓時欣喜,急忙問道。
關烔點了點頭,指著這些壁畫說:“這八幅壁畫,並不是胡亂畫成的,而是墓主故意為之!這八幅畫,分別每一幅描繪的所有場景,都是佛教的一個佛陀或者菩薩成道,或者點化世人的故事!”
說完,他指著剛才他看的第一幅:“就拿這幅壁畫來說,這副畫雖然畫工精湛,內容卻不堪入目,其實講的就是唐大曆年間,觀音化身延州一美豔女子,自薦枕席,施與一切人霪,卻分文不取,不求其他,但與其交(媾的的男子,卻自此卻永斷此欲。女子最終死去,人們把她葬在了荒蕪的道路旁邊。後來有一個胡僧來到她的墓前,焚香敬禮讚美她的行為,還告訴這裏的人,說“埋在這裏的這個女子,她不是凡人,她是觀世音菩薩所化,慈悲喜舍,自願糟糠,割肉飼鷹,隻為點化世人,讓世人明白,紅粉不過骷髏,皮囊終為灰灰,莫要為凡俗之欲念癡迷,毀了自身德行。你們不信,便掘開她的墳墓看看,裏邊有的是凡俗枯骨,還是黃金鎖子骨(黃金鎖子骨:人死後,骨骼不腐,呈金色,如鎖子環環相扣,這是成道者的特征)。”這裏的人自然不信,但是當他們挖開女子的墳塚,打開包裹的草席,才發現,裏邊的屍骨,果然如同這個胡僧所言。於是,這裏的人,便為女子設齋建塔。”
說完這一幅,關烔又指著剩下的七幅,依次介紹:“剩下的七幅,分別是大勢至若菩薩,虛空藏菩薩………。”
講完這些,關烔拿出了自進入這裏後,就一直未曾拿出的尋龍尺,一邊測算,一邊說道:“八卦八方,每一卦,都分別對應了相應的生肖。而佛教也有八位佛陀菩薩,對應相應的生肖。這八幅壁畫,分別代表著八位佛陀菩薩,而他們自身,又代表著相應的生肖。根據這些生肖,就可以以八卦,逆推出八門所在。最終生門所在的位置,就定然有進入下一層的機關或者入口。”
“誒?不是,老關,你不是說,你這尋龍尺很牛掰嗎?可以自行運轉,指出八門方位,怎麽現在還要你自己動腦子啊?”胖子聽完,便明白了,頓時心裏暗罵這墓主不地道,不是個東西,好好的活人讓他給…現在又搞事兒。罵著罵著,他看到關烔拿著羅盤在那兒走來走去的,嘴裏念念叨叨,突然就想起了關烔的這個羅盤很牛掰,就奇怪的問了句。
關烔隨口:“這個墓不尋常,裏邊的氣息太亂,而且又有我們這些活人在這兒,靈針算是廢了,必須得自己搞定。”
對於關烔這種專業人士,這些,並不是很難,可以說,很簡單。很快,關烔就測算完畢,指著其中一麵牆壁:“找到了,就在那麵牆壁的方向。”
胖子聞言,急忙跑過去找。
可是,找來找去,還是毛也沒有發現。
“關關,快來,你看看,這邊的這根柱子上,有你羅盤上八卦的卦象。”這時候,還是細心的娜莎,發現了異常,急忙喊關烔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