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沒用的人,沒用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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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之西,是貪狼所在之地,掌管智慧,但世人都認為他是狡詐的代名詞,卻不知他曾對這片大陸灑下的光輝。
黑暗之地,黑龍盤在一座小山上,看著天上的星辰與地上的山河連接起來的黑暗光柱,巨大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笑意,“那麽,就先開始一個小小的試驗吧,人類,希望這次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啊。”
十三戰區,深海之島,西部,這裏已經像是被黑暗占據了一樣,從外部完全不能看到裏麵的光景。
貪狼的光輝已經照不到這裏的土地,暫時化為黑暗的星宿三模糊著人們的意識,像是要把智慧奪走一樣,要使其重歸渾渾噩噩的時期。
葉曦和林秋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林秋半躺在葉曦的懷裏,閉著眼睛,
“還好嗎?”葉曦輕輕地說道。
“嗯。”林秋默默地點了點頭。
“倒是著了它的道啊,想不到竟然是範圍封印。”葉曦有些苦笑,本來若是其他的手段以他的戰鬥技巧完全可以輕易逃脫,何況盡管和邪眼戰鬥時被怒火衝昏了頭腦,但他還有著shā shǒu鐧的存在。
即使現在還不能使用那把劍。
不過現在卻都是一句空談罷了,他們現在的對手不是某一個人或某一個物,而是這天上星辰與地上大地。
“感受,體驗,突破。”林秋靜靜地說著這兩個字,她的腦海中正在極快地搜尋著那數萬本古籍,那是在葉曦前去戰場時她從聖克洛姆斯藏書館裏讀來的知識,她的身體注定了她不能前去戰鬥,那麽,她就做那個人的大腦,隻要能站在他的身邊,甚至隻是站在他的背後,那麽,也足夠了。
空間中重回一片寧靜,但不知什麽時候會重新綻放光輝。
深海之島的中心,墨痕的臉上有些許多的汗滴,之前在葉曦所在的島嶼西部被那似是而非的真正黑暗覆蓋的時候,是,那不是普通的黑暗,在墨痕的感覺中那裏產生了剝奪的氣息,那時他第一時間聯係了葉曦,可是沒有任何的反應。
“沒有找準方法嗎?”墨痕一直平靜的臉上的那雙墨瞳微微眯起,然後他立刻聯係了在南邊的莉莉絲和夕月,
“事情緊急,不要貿然行動,如果可以的話,那個洞是關鍵,別讓其他生物靠近這個洞。”他正這麽說著,通訊器中傳來的是身體重重摔倒地上的聲音,“嗯哼——”以及莉莉絲的悶哼聲,
“小墨,那家夥來了,以前在山穀中見過的那家夥,它藏在了虛空中偷襲了我們。”莉莉絲的聲音中帶著點咬牙切齒。
“莉莉,莉莉,你怎麽樣?”墨痕的聲音變得焦急。
“還好,不過不能聊了,它要靠近那個洞了。”說完之後,莉莉絲立刻掛斷了通訊,隻留下了微微咬著牙的墨痕,
“呼——”他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氣,然後臉上重新恢複了寧靜,他是所有人的隊長,所以,所有人都可以意氣用事,但他不行,他背負的,是所有同伴的性命。
“星辰,這次,再陪我下盤棋吧。”他拿起最後的三顆子,再一次看向了麵前的棋盤,然後落子,這一次,落在了正南處,五五之間。
正當墨痕重新恢複冷靜的時候,莉莉絲和夕月的表情卻是十分嚴肅,眼前的邪眼正慢慢地想飄到那黑暗之洞的附近,但是莉莉絲和夕月站在了它的麵前,阻止了它的前進,
夕月的手中握著一把槍,木質的槍杆,但是槍頭卻顯現著金屬的光澤,但是握著槍的手心裏卻有著血一滴一滴地落下,往上看去,那白色的衣袖已經被染紅。
莉莉絲的手中握著短刀,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但是本來是雙刀的她此時的手中卻隻剩下了一把,另一把,留在了邪眼的身上。
“讓開。”邪眼走到他們的麵前,用生澀的沙啞的聲音說道。
夕月沒有理他,雙手持槍,耀藍色的火焰從她的手中升起,同時那雙澄澈的黑瞳變成了藍色。
一隻冰色的鳥從她的身後升起,展翅,翱翔。
“千裏,冰封破。”夕月右腳踏前一步,左手握住槍尾,右手握住槍間,眼中隻剩下了那隻邪眼的中間一點,隨後,無聲的風在吹拂,同時身後的冰鳥也向著邪眼衝去,一道槍影,直接從正麵刺向了邪眼。
“噬魂,幽夢刺。”莉莉絲握住僅剩下的最後一把短刀,身體上紅色的靈力在翻滾,一隻黑色的小貓從她身後顯現了出來,同時,小貓還笑了笑,對著那隻邪眼做了一個揮爪的姿勢。
莉莉絲在夕月刺出去的那一瞬間,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與此相對的,一道黑紅相間的影子出現在邪眼的頭頂,一道攝人心魂的光向著下方射去。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邪眼沒有做任何閃躲的動作,隻是自顧自的發出了難聽的猶如小孩哭喊的叫聲,任憑冰鳥的槍和黑貓的刺落到自己身上。
一陣耀眼的光在這片地域亮起,隨後遮蔽了所有人的雙眼。
“怎麽,可能?”耀眼的光中,有著兩個人難以置信的聲音。
待到光芒消散之後,夕月和莉莉絲兩人半跪在地上,雙手都在微微顫抖著,而眼前的邪眼的本體卻隻是多了一道劃痕和一個小洞而已,除了讓它本就是十分可怕的樣子變得更恐怖了一點之外,並不致命。
“那是,精神的絕對壓製。”夕月一直麵無表情此時卻顯出一絲疲憊,靈力的化形已經是靈者最強大的能力之一了,但是當夕月的槍刺到邪眼的那一霎那,她的精神在那哭喊的叫聲下恍惚了一下,同時槍上一往無前的氣勢也削弱了至少一半,正應如此,這道本來可以重創甚至擊殺邪眼的攻擊到最後也隻是讓它受到了一些輕傷而已。
“能在燃燒的靈力下壓製我們的精神,這到底是什麽怪物。”莉莉絲也是重重地喘著氣,雖然上一次著了這個邪眼的當,但這次她們已經是有所防備了,想不到還是這個樣子。
“跟以前那些黑暗生物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夕月在短暫的疲憊之後咬了咬舌頭,強行讓自己變得清醒,而這時邪眼沒有理會這兩個失去了戰鬥力的人,自顧自地靠近了那個在山腳下的黑暗之洞。
“不會,讓你過去的。”夕月奮力地爬了起來,擋在了邪眼的身前,但是邪眼就隻是輕輕地動了動觸手,就將夕月的身體揮到了幾米之外,
“咳,”夕月有些痛苦地悶哼了一聲。但是她的表情沒有任何的動搖,
“不會讓你過去的。”夕月強行撐起自己的身體,再一次,站了起來,踉踉蹌蹌地走到了邪眼的前麵,因為邪眼的速度並不快,所以勉勉強強的,夕月再一次站在了那隻邪眼的麵前。
這一次,邪眼沒有再像之前那樣的揮動觸手,而是用那雙巨大的眼睛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樣眼前的人,變得不像之前那樣狂暴,
“你,為何如此。”十分奇怪的,突然變得十分文雅的語氣從邪眼的身體裏發出,那並不是說出的話,而是用精神感應出現的波動,在空氣中傳播然後傳到了夕月的耳中。
“這是我的家,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母親離開之前把這座島托付給了我,那麽我就要去守護她。”夕月握著受傷的手,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樣子說著並沒有那麽平靜的話。
“那你知道我們的行為的意義嗎?”邪眼暫時停止了自己的前進,向著夕月淡淡地說。
“我不知道,但我能看到那四分之一的黑暗,我的雙眼看的清清楚楚。”夕月看向了西方,那裏的黑暗在現在更顯得清晰,盯久了仿佛要剝奪人的靈魂。
“如果你要阻止我的話,那你必須清楚我們要做的事,給我一個可以認可的理由,否則,你就讓開吧。”邪眼的話清晰地傳到了夕月的耳中,沒有絲毫一絲之前野獸一般的樣子。
夕月沉默了,她的眼睛中多了一絲探究的神色,但邪眼的樣子卻沒有絲毫的波動。
“這樣我不是來不及嗎。”最後她吐出了這麽一句話。
“這就是選擇 ”邪眼的聲音中沒有一絲的縱容,“我的自我並不能保持很久,如果你一定要擋在我的麵前的話,可能待會兒你就沒有再站起來的機會了。”
“。”夕月猶豫了一會兒,隨後慢慢地離開了邪眼的正前方,邪眼沒有再說什麽,隻是默默的向著前方飄去。
夕月靜靜地看著它巨大的身體經過自己的身邊,隨後再慢慢地到達那個洞口,在它要進入那個洞口的前一刻,夕月平靜但又清晰的聲音在空間中響起,“你,到底是誰。”
邪眼頓了一下,隨後就那麽直接進入了那個洞口,留下一道淡淡的波動,“隻是,一個沒用的人,一隻沒用的獸,僅此而已。”
“是,這樣嗎?”夕月聽著那道波動,輕輕地低語,隨後看向了遠方,“這黑暗,到底是什麽呢?”她的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一絲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