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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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長夜靜謐。正值葉落之際,卻並無蕭瑟的寒風。蒼白的月光從九天灑落,途經高空和這片森林,落在枝葉無多的樹木上,投在地麵上的影子失去了原本的優雅,更像是“張牙舞爪”的精怪。

    沒有夜間覓食的動物、沒有恰巧經過的旅客,甚至仿佛……沒有生命……飄灑而下的月光仿佛是唯一會動的東西。仿佛一切被定格了一般。

    哢!”清脆的聲音打破了寧靜。一道黑影閃過,在林間快速竄動。與此同時“被定格的畫麵”發生了變化。

    那飛快竄動的黑影竟是竟是一個人!隻見那人身披一件破爛黑袍,之所以說它破爛,乃是在其上有著多道裂口和似乎是火焰燒灼的痕跡。隱約可以看出,此人為一名男子身材壯碩,然而在樹木間極速穿行,卻並無多大聲響。相反,隻有在踩到幹枯樹葉時,方會發出一絲聲響。

    然而其所過之處,本就幹枯的樹木僅剩的幾片葉子也紛紛掉落,化為飛灰,正在休眠的生命真正的進入了長眠。

    炙熱!”

    如此冷清的季節、冷清的夜,竟有著炙熱的感覺。一層熱浪,以這名男子為中心向周圍散去,悄無聲氣,卻霸道無比。

    炙熱產生的原因竟是這名男子懷中所抱一物,此物用一塊金絲織成的布包裹,在如此溫度下,卻無半點灼燒痕跡。究竟是何物有如此高溫,能承受這高溫的男子又是何人……

    咚、咚……”一個沉悶而又有著節奏的聲音傳來,似乎是心跳,卻又有所不同。這聲音……似乎正是由那男子懷中之物傳出…………

    ……………………………………

    與森林相隔十數裏的一片土丘,同樣有著“兩道人影”。

    這兩個人一胖一瘦,瘦子走在前麵喊道:“跟上嘍!別磨磨蹭蹭的。”

    哥、哥,我我……我覺……覺得,要、要不……”走在後麵身相對胖的男子結結巴巴對著前一人說。

    閉嘴!沒出息的東西,老大不小,竟然怕黑,你要回去自己回去!”瘦小男子在前麵憤憤說道。

    借著月光勉強看清了這兩rén miàn目,雖然身材相差巨大,但是眉目之間卻有著些許相似,都有著一雙小眼睛,不過前麵的哥哥眼睛閃著精光,如同老鼠一般,好像隨時都在打著什麽小主意,而後麵弟弟卻時不時盯著天空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我、我……不、不是怕黑,我怕……怕……”

    那你怕個鬼啊!”瘦小男子頭也不回說道。

    我、我就……就是怕……鬼啊……啊!啊!啊!……”說著突然大叫起來。

    瘦小男子被突然驚到,直接栽了個跟頭。回頭大喊“你鬼叫什麽!吃屎了你?!”

    胖子伸出手指著一處,全身都在發抖說:“鬼……”

    瞎說,這世界上哪有……”一邊說著一邊轉過了頭看向胖子所指示的方向……

    聲音戛然而止……空氣突然變得安靜……

    就在他的左前方,有一個小土包,原本他用餘光掃時應該是空空蕩蕩的,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名老者,這老者頭發披散,看起來亂糟糟的。但卻偏偏穿著一身白衣,不隻能隱約看出它“曾經”是一件白色的衣服……現在上麵沾滿泥土和油漬。這白衣老者左手拎著個酒壺,右手拿著個雞腿,啃一口雞腿,喝一口酒,看著有點像街上的乞丐,但……乞丐有大半夜跑的荒郊野嶺的麽…………

    他、他是什麽時候冒……冒出來的……”瘦小男人說話也有點結巴了。

    我、我也不……不知、知道啊……”胖子渾身發抖。

    突然,老者抬起了頭,對他們兩個笑了一笑。

    兩人突然打了一個冷顫,身上的汗毛乍起,這一笑實在是瘮人……

    哈、哈、哈……”瘦子突然幹笑,僵硬地轉過身來,對著胖子露出了一個極其難看的微笑、一個硬生生擠出來的笑。

    肯定是幻覺……”說著轉身欲逃。卻突然感覺沒有力氣。

    哥,你、你的腿在……在……抖、抖……”

    我知道……”就在瘦小男子再次回過頭去的時候,卻突然發現,老者不見了……一瞬間他的短發也都立了起來,剛想大喊一聲“跑”。就發現一隻手拍了拍他。

    胖子,咱們趕緊跑!”一回神,卻發現胖子正在身側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身後。

    關節此時變得僵硬……轉過頭來,隻見“白衣老者”半眯著眼,斜斜地盯著他們兩個,同時右手晃著一個咬了幾口的雞腿再次露出了瘮人的笑容幽幽說道:“來兩口麽……”

    ……

    啊!!!!!”

    啊!啊!!”

    兩聲大叫聲音在回蕩著,兩人以奔命的速度連滾帶爬的跑開……

    老者不知什麽時候又躺在了土包上,喝了口酒,悠然道:“現在的年輕人啊……膽子真小……嗝~~~~~~~”

    ……

    宮殿

    在這殿堂之上,約有十數人分兩列立在兩側,正看著一名負手而立的男子。這人慢慢轉過身來,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這人一頭火紅色中長發披散著。

    他緩緩靠在椅子上,右手輕輕的撫摸著扶手上的精美浮雕,浮雕上是鳳凰的圖案。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血腥味,這男子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氣,麵龐上竟露出了些許的愉悅。

    人呢。”他淡淡的問道,聲音低沉、粗獷。

    稟告殿主,嚴家餘孽、包括家仆已經清理幹淨,正在追捕嚴飛的蹤跡……”一錦衣男子答道

    也就是說還沒有解決?”被稱作殿主的人眼睛微眯,淡淡的說,語氣卻透露著意思不容置疑。

    屬下馬上帶人去追!”左手邊一人躬身說道。

    嚴二和那孩子的蹤跡若是找不到……”殿主眼睛突然睜大,額頭上出現一個瑰麗的火焰印記。一股熱浪向周圍擴散,宮殿一顫,牆壁上閃現光芒,又恢複了平靜。

    下麵的人卻個個臉色蒼白,話雖沒有說完,可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至少他們認為自己做了正確的決定。

    …………

    一邊土丘之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飛快的奔跑著,過了半響才停下來,兩人都喘著粗氣。

    徐桓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蹦出來了,在過去的將近三十年時間裏,自己從來不相信什麽鬼怪之談,這些東西糊弄些小孩子和自己的弟弟徐浩這樣單純的過分的承認還差不多。什麽叫單純的過分?就是傻唄。可是今天自己就撞鬼了?

    哥、哥……我、我們還……還……回、回、回去麽……”徐浩本來說話就有點小結巴,一著急連一句話都說的不利索。

    蒼天在上、仙人有靈、祖宗保佑,您可擦亮眼,我徐桓雖然貪點小便宜,沒做過什麽虧心事,除了八歲欺負過鄰居家小孩、十二歲偷看了一次,不不兩次女澡堂、十八歲偷了隔壁村一頭羊…………”徐桓一個人就在那自己念叨了起來。

    我保證以後做一個好人……不小偷小摸,回家老老實實過日子……”

    哥、哥……”徐浩晃著徐桓的肩膀。“哥,你、你看……看那……”

    閉嘴,我不看、我不看、我不看……”徐桓捂著眼睛搖頭

    那、那你聽……聽……”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徐桓想要捂住耳朵,但是無意中睜開了眼睛……愣住了。

    眼前突然了一處斷崖,斷崖上有有個洞、洞口在夜裏竟然發著蒙蒙亮光。

    在徐桓的記憶裏那片地方明明是一處平地,卻突然出現了一處斷崖。

    他感覺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癱坐在地上,感覺自己今晚是在劫難逃了。

    悔啊!悔不該半夜趕路,早知道就在城裏多呆上一晚,多花上枚銅幣也就是了,總比丟了命強,要是有命回去,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家,做點小生意就好了……就在徐桓這麽想著時候,徐浩推了他一把。

    哥、哥要……要不咱、咱們進、進去吧……”

    看了看周圍陰森的環境,一陣陰風刮起,在看洞口出現的蒙蒙亮光,似乎是有人在裏麵……

    這個地方太詭異了……瑪德,老子豁出去,浩子咱們進洞,說不定遇見同鄉……也……不一定呢……”徐桓自己安慰著自己,權當自己剛才是眼花了。”

    一定是,有光的地方怎麽也不能有什麽鬼怪吧……雖然有點自欺欺人,但總比在荒郊野嶺呆著強吧……是吧……

    一邊想著,一邊站起來和徐浩走進了山洞,就在踏進去的一瞬間,這座斷崖空氣裏慢慢變淡……最終直接消失,隻留下一片平地,仿佛不曾存在過……

    …………

    不遠處,躺在土包上的老者,嘴裏正叼著雞骨頭,突然猛地起身。看著剛才被他嚇跑的兄弟倆逃跑的方向,眼睛眯了起來,嘴角的一絲笑容漸漸收斂。

    乖乖……在我眼皮下就這麽來了又走?”

    他眯著眼保持不動了片刻。

    那就把你揪出來……唉……”

    說著瞬間消失在了原地,似乎本來就不曾存在過……隻剩下一根雞骨頭在月光的照耀下閃耀著油光……

    …………

    距離此地極其遙遠的一間石屋,一名黑衣老者這在打坐在蒲團上。雖然沒有移動,卻從他身上散發著冷厲的氣息。

    清瘦的麵龐,顴骨略高,一頭蒼白色的頭發梳的整齊,一身黑袍沒有皺褶。

    就在兩人踏入山洞的那一刻,他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如刀仿佛割裂了眼前的空氣。

    他伸出手,手中出現了一把黑色的劍。該劍通體黢黑,看不出是什麽材質,似金非金、似石非石、似鐵非鐵。劍身藏在劍鞘中,此時,這把劍經有著細微的顫動,劍尖慢慢的指向了一個方向,黑衣老者向前邁出一步,消失在空氣中。

    嗡!”整個房屋瞬間崩塌,隨即化為飛灰,消失在風中……

    …………

    山洞之中

    徐家兩兄弟剛剛踏入,突然感覺天旋地轉,下一刻發現已經身處一個約有十平方大小的空間。

    沒有想象中的火堆、光芒來自於牆壁上數量眾多的散發著光芒的透明石頭。更沒有同鄉,在光線充足的空間,除了兩人之外隻有中央處擺放著一個約有兩米長的箱狀物體。

    徐桓和徐浩急忙轉身,但那還有來時的路。

    完了……”

    跑、跑不……不了了……”

    徐桓看著徐浩,聲音顫抖著說:“我們真倒黴……真的……”

    隨即看向了中央的xiāng zǐ,仔細一看,似乎是石質的。在如此一個幽閉的環境,完全不知如何出去的兩人靠在牆邊。

    浩子啊,你……要不去看看xiāng zǐ裏有什麽……”徐桓指使者徐浩去看看石箱。

    徐浩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

    唉,他娘的,你說咱兄弟兩個什麽運氣……還想早點回家看看咱娘,家裏那婆娘還等著我。你也老大不小本想著這回家給你張羅門親事…………”說著漸漸沒了聲音。

    旁邊的徐浩,也低著頭,恨不得把臉貼在地上。

    去他的!不管了,大不了就是回不去了,反正現在咱哥倆也沒啥希望……怪就怪咱碰上了不該碰上的東西。”

    也不知是從哪來的的勇氣,剛才還靠著岩壁發抖徐桓從哪來了勇氣,慢慢的走了過去。徐浩也慢慢的跟上,可兩人仍在發抖的雙腿去出賣了他們。

    徐桓把手輕輕的放在上麵,仔細看了看,突然表情凝固了。

    洞裏光線昏暗,加上驚慌不曾看清,現在仔細打量一下。

    這、這、這特麽不是棺材嗎!!!!!”說到最後近乎喊了出來來。本就怕鬼的徐浩到現在依然滿臉驚恐,說不出話來,著實嚇得不輕。

    哢……吱……”

    兩個聲響打斷了徐桓的話,這的確是棺材,還是石棺。但更可怕的是棺材的蓋子正在一點一點的移動著……

    啊!!!!”

    啊!啊!啊!”

    兩聲尖叫回蕩在這狹小的空間內…………

    …………

    樹林之中,黑袍男子仍舊在飛速的奔跑,長時間的極速移動使的他的腳步越來越沉重,疲倦開始衝擊他的神經,他開始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他用手掀開金絲布匹的一角,炙熱的來源並非什麽奇物。他懷中所抱的竟是一個**歲左右的男孩。

    孩童臉龐通紅,緊皺著眉毛身體蜷縮成一團而且顫動著,似乎承受著極大痛苦,皮膚之上隱隱有著如同文字的印記在流轉。逸散而出的溫度讓著男子也有些難受。更奇異的是,這孩童竟有著一頭白色短發。

    嗷嗚~~~”一聲聲狼嚎傳來。

    聽到聲音,這名男子猛然抬頭,露出了藏在黑袍帽子下的麵孔,這男子濃眉大眼、相貌堂堂,皮膚呈古銅色,在鼻梁之上卻有著一道橫向的傷疤。

    此時他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眼睛裏似乎有火苗在燃燒。

    赤狼軍!魏!休!”他咬著牙齒,憤恨的低吼。

    隨即轉身就想離開。

    嗖、嗖”

    十數道影子迅速衝出,將他圍住。

    這些影子皆是身穿紅甲的士兵,每人胯下都起著一匹身長近三米的紅毛巨狼,不知是什麽異種,看起來凶悍無比。

    一名男子騎著巨狼緩緩走來,此人身著一套赤紅鎧甲,不同於周圍的製式鎧甲,花紋更加瑰麗,材質也明顯高上幾個檔次。胯下赤狼體型也要大上一些。

    嚴飛,憑你是不可能逃出這天陽域界的,昔日相識一場,我可以保你個全屍。”此人語氣平靜,仿佛在訴說著事實。

    魏休,放你的屁!大言不慚,想要我的命,先問老子手裏這把刀。”

    說著從袖袍中甩出一把長刀。此刀通體火紅,刀身長兩尺。雖為刀,卻並無多大弧度,看上去並非凡鐵所鑄,更像是紅色的水晶,刀身通透,其內似乎流淌著赤色液體。源力催發下,散發著恐怖的溫度。

    都到此時,何必那麽虛偽,你簡直和你胯下那東西一樣,是個白眼狼!我真是瞎了眼,才會推薦你成為赤狼軍的首領,我今日若是不死,必取你魏休的狗頭!!!”

    魏休眼睛一眯,眼神裏燃起怒火。

    嚴二!這天陽域界已經不姓嚴了!今天你和你懷中的孩子誰也走不了!”

    殺了他。”他一揮手,隨時待命的赤狼軍,便朝著嚴飛衝了上去。

    嚴飛右手單手握刀,左手抱著孩童。右手揮刀橫掃,一道火紅色刀光劈出,將前方幾人逼退。隨即用力一跺腳整個人向後倒飛而去,迎上兩個想要從後方偷襲的赤狼士兵。

    鐺!”得一聲,擋住了兩把襲來的刀劍。

    滾開!”長刀上仿佛燃起了火焰,直接攔腰斬斷了兵器,一團火光轟然爆開,兩人轟開,火光席卷了兩人的身體,眼瞅著是活不下去了。

    嚴飛順勢跨上了一匹赤狼,轉身就要離去,如然心生不妙。身子一扭,向左傾斜。

    一道紅光擦著他右側的肋骨飛過,在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魏休。你還是隻會放冷箭!讓你手下拚命,自己躲在後麵。”

    魏休從赤狼身側的箭筒再次抽出,搭在弓上,紅色的元力快速凝聚。

    嚴飛從懷中掏出一朱紅色的珠子,向前甩去。箭飛出與珠子相撞,發出了“叮”的一聲。

    魏休臉色大變,大喊:“退後!”

    轟!”碰撞中心發生了劇烈的爆炸。將周圍的赤狼軍吹飛。

    煙塵消散後,赤狼軍盡數躺在了地上,少數緩緩爬了起來。”

    魏休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可眼前哪還有了嚴飛的蹤跡……

    給我追,隻要拖到援軍來,今天就是他的死期……咳、哇……”

    一口鮮血噴出,魏休發現自己腹部的鎧甲有一個小孔,一塊朱紅色的晶石,差一點就要了他的命。

    給我追!嚴二你逃不出天陽域!”

    ……………………

    啊!!!!!”

    山洞之中,徐桓和徐浩兩兄弟正驚恐的看著緩緩打開的棺材,裏麵似乎躺著一人。

    從石棺內部散出低溫,石棺中的竟是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麵目清秀,身著黑衣,看上去並不死氣沉沉,反而好像隻是陷入了沉睡。

    是個死孩子啊……”徐桓鬆了口氣,他看了看徐浩,還以為會從裏麵蹦出個怪物,雖然詭異,但今天遇到的詭異的事還少麽?!

    突然,石棺中的孩童眼皮一顫動,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看著兩人。

    兩兄弟突然感覺停住了呼吸,想要叫出聲,卻無法發出聲音。旁邊的空間仿佛丟入石子的湖麵,蕩起了波紋,一名黑衣老者就從中走出。

    石棺中的孩子看著眼前的老者和徐家兩兄弟,眼中露出了迷茫。

    老者看了眼身旁的兩人,徐桓和徐浩頓時感覺血液都凝固了。老者衣袍一揮,兩人頓時陷入了沉睡,消失在了原地……

    嗡~”黑衣老者懷中突然飛出了一把漆黑的長劍。飛到了孩童麵前。孩童伸出雙手接住了劍。

    老者的嚴重閃過劇烈的情緒波動,緩緩歎道:“千載悠悠,往事成夢,苟活至今,我命不枉……”

    石棺中的孩童抱著黑劍,再次陷入沉睡。老者一揮手,和石棺中的孩童同時消失在原地……

    …………

    背後的狼嚎聲在不斷接近,嚴飛正驅趕著胯下的赤狼快速前行,“涅槃珠”已是最後的底牌,一旦在被追上,恐怕將再沒有機會……

    你想跑到哪去。”一個聲音在嚴飛耳邊飄蕩蕩。嚴飛臉色變得蒼白,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絕望。

    一個錦衣男子正笑吟吟的站在路的前方,似乎在等待著他。這名男子正是之前在殿中領命前來捉拿嚴飛的人……

    嚴飛從赤狼上翻身下來,右手持刀看著麵前之人。

    周璘,收起你那惡心的嘴臉,沒想到趙煥那家夥那麽重視我,把你派了出來。”

    不不不,憑你成不了什麽氣候,你懷中那孩子比你重要的多,雖然注定不會長命,但隻有死人才讓人放心……畢竟白帝的傳說確實足夠可怕……”說著周璘緊緊的盯著嚴飛懷中的孩童。

    狼嚎聲接近,魏休帶著赤狼軍趕到迅速包圍了嚴飛,後麵還有兵力陸續趕到,被嚴飛解決的隻是很少的一部分。

    動手!”周璘喊道。隨即他身上也燃起了青幽的火焰,火焰熾烈卻又帶著刺骨的陰冷。

    就在一刹那,空氣變得安靜擰下來,一名黑衣老者懷抱著這一名孩童走了過來,本因戰鬥即將爆發而狂暴的靈氣,突然變的平靜,月光變得暗淡。

    嚴飛心頭一振,大喊道:“還請前輩出手相助!”隨即向老者方向拜去。

    周璘心頭一凜拱手說道:“赤凰殿在此處理事務,還請閣下不要幹擾。”

    赤凰殿?算什麽東西!滾!”黑衣老者一揮手,周璘倒飛而出,一道黑色光芒席卷而上。

    隨著一聲慘叫,周璘就這樣憑空消失……

    在場之人無不動容。

    然而做完這些後,老者轉身欲走,好似不願再插手此事。

    一道聲音從遙遠之處傳來,傳入黑衣老者耳中:“淩老兒,躲躲藏藏這麽多年,終於忍不住了???哈哈,來來來,陪我過兩招……單挑!”從幾個不同的方位極為遙遠的地方,也有著幾道波動。

    哎呦呦,你看看你這人品,嘖嘖嘖,這麽多人想要你的命,你今天有福了,給你個機會,你一個人單挑我們一群!怎麽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開不開心?”戲虐的聲音再次傳。旁邊的眾人沒有聽到絲毫。

    黑衣老者麵色凝重,身上爆發出黑色氣焰。隨即上前一把抓住了嚴飛的肩膀,再次消失。旁人皆被震開,卻沒有死去。

    嚴飛隻感覺一陣暈眩,清醒過來卻發現早已身在天陽域的邊界處,看著身邊的老者。

    跪了下來:“感謝前輩搭救,不知前輩怎麽稱呼?”

    稱呼沒有意義,我救你是有條件的。”

    前輩盡管開口,在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把這個孩子帶走並把他養大,教他修煉,他懷中的黑劍你幫他保管好,在適合的時機交給他。這就是我的要求!“

    嚴飛舉刀對天“天道可鑒,嚴飛若違此約,形神俱滅!”一絲奇異的力量落下,進入了嚴飛體內。

    從老者體內飛出兩個黑色光點,一個沒入了黑衣男孩的身體,另一個則是飄進了嚴飛懷中男孩的身體,男孩身上散發的炙熱漸漸隱去。

    嚴飛抬頭向恩人看去,地上隻剩下一個黑衣男孩抱著一把劍靜靜安睡。

    一道聲音傳過:“欲衡白帝,當見幽冥,我在兩子身上各留下一顆種子,一者克製,一者維持,緣生緣滅,還看造化……”

    嚴飛神情有些恍惚,隻因他終於知曉了或者說想起了老者的身份,隨進向老者聲音傳來的方向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