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是賺不少，具體還沒數。”

    邱阿姨不要錢，黃潢又把錢塞回口袋，把東西往三輪車搬。

    邱阿姨說：“後槽牙都笑出來了，你這孩子阿姨喜歡，年紀不大舍得吃苦，回去了弄點好的吃吃，不要人不大把身體弄壞了”

    “好，您也早點收攤把，都沒人了。”黃潢說。

    邱阿姨說：“我也收了。”又說：“路上注意點，錢放好點。”

    黃潢把東西全部收上三輪車，雖說東西被人套去不少，三輪車上還是裝了大半車，他吃力地騎著鈴鐺不響到處響的舊三輪車回到他租的房子。

    他租了間很小的破房子放東西，五十塊一個月，裏麵放放東西和三輪車之後，幾乎無法立足。

    他擠在小房子裏，門反鎖了，整理出點地方，把幾個口袋還有塞在玩偶裏的錢都掏出來，散在地上，零零散散的錢在地上堆成一小堆。

    小生意不能小看啊！黃潢五塊十塊二十的收錢，自己也知道賺了不少，沒想到竟然賺這麽多。

    他兩眼放光像個小財迷，臉上帶著傻乎乎地笑，五塊十塊地數，越數越開心，越數越興奮，數著數著他就“嗬嗬”“嗬嗬”

    隔壁房子租戶是對師範學院的小情侶，房子隔音極差，黃潢白癡一樣的笑聲都傳過去了，女孩子對自己男朋友嬌滴滴地說：“老公，隔壁是不是來了個傻子，笑得嚇人。”

    她男朋友不屑地說：“這種傻逼多了，管他幹嘛。”提槍上陣

    錢數完，按照數額分好整理好，黃潢癱坐在地上。

    “兩千三百五十五！”

    除去被套出去的東西的成本，自己今天一天賺了一千**百！

    現在是2002年，自己上輩子工作後工資拿到一月兩萬，那是自己大學畢業後五六年的時候，靠近三十歲的時候！

    黃潢都有點不敢置信，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的生意！不，不是生意，是遊戲！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聽隔壁傳來激烈的“啊哦”聲，他暗罵：素質真差，也不注意影響。然後把錢都塞進腰帶，出了小屋。

    這間房子太小，他還是要回學校睡覺。

    晚上十點左右，天氣漸漸涼了，走在略顯清冷的大街上，黃潢從賺到錢的興奮中冷靜下來。他忽地孤單。是賺到錢的喜悅無人分享嗎？大概是他原本30歲的靈魂作祟，那個年齡的他，最大的願望是一天勞累過後有一個溫暖的港灣休憩。

    思念如崩堤的洪水，毫無征兆，洶湧而來，吞噬了他的內心，他止不住想念前世的女兒錦兒，想抱抱她想親吻她的臉頰，這是收獲的一天，可是腰裏塞滿錢的他，蹲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埋著頭，他哭得像個孩子，軟弱得不像個男人。

    不知多久，黃潢收拾好情緒，回到了學校門口。大門還沒關，學生們進進出出，學校門口的小攤上各種小吃散發著誘人的香味。

    黃潢摸摸餓得沒知覺的肚子，他決定今天奢侈一下，吃燒烤。

    黃潢在燒烤攤子前：“老板，雞翅多少錢？”

    老板：“三塊。”

    黃潢：“魷魚呢？”

    老板：“三塊。”

    黃潢：“雞腿多少錢？”

    老板：“也是三塊。”

    “哦。”黃潢說：“老板，給我烤兩串五毛的茶幹。”

    老板：“”

    連續十幾天，黃潢就像不知疲憊的陀螺，他每天大早補貨，白天擺攤，晚上接著擺到九點。很累，他卻很開心，錢越存越多，他銀行卡裏已經存了一萬多塊錢，唯一影響心情的，就是終於有人察覺他這個生意賺錢，在紀念館外麵也擺了個一樣的套圈攤位，幸好地段沒他好，那個攤主又長得像狗熊，看著就不像好人，生意跟他沒法比。

    星期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

    沈塗塗一大早就拉著王豔到黃潢宿舍，她的早和黃潢的早相隔兩小時，自然沒遇著。

    白走一趟，出了宿舍，王豔抱怨：“黃潢整天神出鬼沒，也不知道在哪裏打工，你每次都拉我來，我都有點嫌煩了，你就這麽喜歡黃潢麽。”

    沈塗塗說：“就是很喜歡哈。”

    王豔說：“不就是長得帥點麽，學校又不是沒人比他帥，有必要麽，他好像又不喜歡你。”

    沈塗塗說：“他酷哈，有氣質，就是喜歡。”

    王豔笑嘻嘻地問：“塗塗，你說老實話，黃潢有沒有跟你打過啵，不帶哄人。”

    “沒有呢。”沈塗塗紅著臉：“我也問你個事，你也不帶哄人，你是不是和徐凱去開房了，做那種事是什麽感覺？”

    “我憑什麽告訴你，我告訴你你請我吃東西？”

    “請啊。”

    沈塗塗有很多零食，都是班上還有其他班級的男學生送的，這讓王豔很羨慕，沒辦法，誰讓沈塗塗長得太可愛。

    吃人嘴短拿人手軟，收了沈塗塗的零食，王豔把自己和男朋友開房的經過分享給沈塗塗，兩個少女免不了的嬉鬧調笑。

    鬧夠了，兩個人商量出去哪兒玩，沈塗塗想到上次和黃潢一起在新四軍紀念館遇到變態，回想起來好刺激！就跟王豔說了，王豔覺得也好刺激，這麽大都沒見過變態，兩個人就決定去紀念館逛逛，萬一還能看到變態呢。

    星期天，紀念館玩的人特別多，黃潢忙得恨不得頭點地，痛苦又幸福。

    他旁邊有個二十多點的年輕女孩，大概是個大學生，黃潢也不知道自己那裏就吸引她了，拿個傻瓜相機在旁邊對自己“哢哢”拍個不停。

    礙手礙腳的，黃潢對這個女孩煩死了，自己這麽忙，你眼瞎嗎？你拍毛線拍！有火不能發，必須要憋著，做小生意這段時間他悟出個道理：做生意要笑臉迎人，哪怕你討厭這個人。

    沈塗塗和王豔發現黃潢的時候，拍照女孩正在問黃潢要手機號，沈塗塗在人群裏跳著喊：“黃潢！黃潢！”

    黃潢第一次覺得沈塗塗有點用，他指著沈塗塗，對拍照女孩說：“那個我女朋友。”

    拍照女孩看看沈塗塗再看看黃潢，一甩過肩的長發，什麽事都沒做過一樣走了。

    攤子上一個小孩鬧著要把玩具抱走，還有人喊：老板再來二十塊錢圈

    黃潢沒時間理沈塗塗，向沈塗塗搖了搖手，指了指裏麵，意思讓她們自己玩。

    沈塗塗開心壞了，尤其是看到黃潢搖手時手腕上在陽光下閃耀的手鏈時，她可愛的蘋果臉變得白裏透紅，粉嫩的小嘴笑露出潔白的米牙。

    “我不進去了，我在這裏看黃潢做生意，嘻嘻，沒想到黃潢沒去打工在這裏擺攤，好開心，好開心。”

    沈塗塗在旁邊的花壇邊緣坐下，伸著白皙的雙腿，兩手支著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黃潢那邊。

    王豔說：“沒想到他還做這個呀，也不知道他賺到錢不？”

    “應該能吧。”沈塗塗說：“你看他那裏好多人。”

    “呃。”

    王豔在沈塗塗旁邊坐下來，磕著瓜子，過了一會，她說：“塗塗，我和說個事哦。”

    沈塗塗說:“什麽事，你說唄，我聽著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