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沒碰你你鬼嚎什麽，放心，我不打你。”黃潢黑著臉。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沈塗塗躲著他，圍著三輪車轉圈圈，臉上表情怕怕的，黃潢一靠近她，她就“啊啊”大聲尖叫，叫得撕心裂肺，就像無知少女偶遇色狼，就像幼兒園小朋友遇到了上次騙她看金魚的怪叔叔。

    她越是躲，黃潢越想抓住她，可是他向左她就往右邊躲，黃潢向右邊，她就向左邊，滑不溜秋，小孩子躲貓貓一般圍著三輪車躲來躲去，黃潢氣得跳腳。

    邱阿姨看著他們打鬧，忍俊不禁，連連搖頭，嗬，這些孩子呀！真是的！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鬧夠了，把擺攤的東西全都送去了出租屋放好，就上了大街。晚上七點左右，霓虹閃爍的大街上很多逛街的情侶。

    沈塗塗跟在黃潢身側走著走著，小手插進了黃潢的手彎，兩隻手抱住黃潢的胳膊。

    幼稚麽？”黃潢問。

    沈塗塗仰起頭，臉上帶著絲任性帶著絲委屈，黃潢想把手抽出來，她就死死抱著，就是不放。

    黃潢拿她沒轍，好吧，抱就抱吧，幼稚。

    意無或是無意，黃潢帶著她逛到了學校附近的麻辣燙一條街，沈塗塗抽著小巧的鼻子，說：“晚飯都沒吃，好餓哦，我要吃麻辣燙，吃平菇吃魚丸。”

    不吃，我就帶你來看看，聞聞味道。”黃潢壞壞地說。

    哼。”

    沈塗塗偏頭看著家麻辣燙小店，賴著不走，說：“我又不是傻瓜，不吃你故意帶我來這裏幹嘛，反正就要吃，就要吃，不給吃我就哭。”

    黃潢笑：“那你哭呀，要不要我從大街上拉些人來給你捧場？”

    大壞蛋，壞心眼。”沈塗塗掐他腰，掐完又給他揉揉。

    兩人進了這家叫“王大胖麻辣燙”的小店，這家小店從外頭看起來挺幹淨，客人不多，隻有兩三桌，生意不太好的樣子。

    老板是個大胖子，估計都有三四百斤，黃潢和沈塗塗一進來，他就問了句吃什麽鍋底，讓他們要什麽食材自己拿，就不理了。

    黃潢和沈塗塗選完鍋底，在靠門的桌子坐好，沈塗塗“嗯哼，嗯哼”著輕輕碰了碰黃潢。

    黃潢說：“要吃什麽快去拿呀，哼唧什麽，你是小白鼠還是皮卡丘，趕快去拿食材，大爺請客還要大爺親自動手？”

    沈塗塗朝他翻了個白眼，小聲說：“那邊跪了個人。”

    小店大門一側，他們桌子不遠的地方，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狼狽地跪在地上，可憐巴巴地、斷斷續續地小聲唱著國歌。

    你才看見嗎？整天想著吃！

    黃潢一進麻辣燙小店就看見了，隻是他不喜歡多事，就當沒看見。

    沈塗塗挺好奇，說：“是不是這個胖子老板的兒子哈？不聽話所以被爸爸罰跪？”

    不知道，你這麽關心做什麽？不是吧，你難道那小子想給胖子老板做兒媳婦，行，我去幫你說說吧，看人家能不能看上你。”

    瞎說什麽，人家哪有，你別去，混蛋你——”

    黃潢說著就起身，一副真要去跟胖老板談談的架勢，沈塗塗急得拉他，這時候胖老板正好把鍋底端來了，黃潢說：“老板，問你個事。”

    啥子事？”

    胖老板把鍋底擺好，油乎乎的大胖臉對著黃潢。。

    大壞蛋，不要說，不要！”沈塗塗急得要抓狂。

    黃潢大喘氣，也不說話，等沈塗塗羞得趴在桌上不敢抬頭，胖老板眉頭都揪起來了，他才慢吞吞地說：“老板，你家廁所在哪兒？”

    裏麵！左拐！”胖老板撂下話轉身就走，看他不爽的樣子，估計心裏把黃潢祖上都慰問了十八遍。

    沈塗塗以為黃潢真要跟胖老板說讓她做兒媳婦，緊張害臊了半天，發現黃潢又耍自己，抬腳就在桌底下對黃潢踢個不停。

    這麽壞，我以後再也不理你了，你還笑，還笑，氣死了，氣死了”

    行，我不笑，哈哈，真不笑，別踢我，哈哈哈”

    刮風減半，下雨全完。

    黃潢心歎老話誠不欺人。

    這段時間他套圈的生意很好，銀行裏的存款已經增加到近三萬塊，不過今天生意很差，比沈塗塗搗亂那天還差，因為從昨晚開始，外麵淅淅瀝瀝的小雨一直沒停過。

    下雨天，到紀念館遊玩的人少得可憐，他的生意也差得可憐，從早晨擺到中午，才兩個客人。

    平日裏每天近兩千的進賬，這點收入他實在打不起興致繼續，索性收了攤，回了學校。

    大白天的，宿舍裏沒什麽人，或是上課去了，或是出去玩了，就田漢卿和個姓徐的學生在睡大覺。

    黃潢估計臨近月尾，田漢卿的生活費花光了，不然不會這麽老實。

    田漢卿大概也沒睡著，黃潢在宿舍隻是弄出了點聲響，他就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半坐起來，看著黃潢，好像想說什麽話。

    黃潢就當他是真空的，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把自己身上的濕衣服換了，收拾幹淨，拿著雨傘出了宿舍。

    到了宿舍樓下，他想，要不要去跟沈塗塗說聲，讓她晚上別去找自己。沈塗塗自從知道他擺攤的位置後，每天晚上都去。

    這丫頭，一天一天的，真是纏人透了，麻煩。

    濛濛的小雨中，黃潢撐著傘經過操場，穿過一棟棟教學樓，到了自己的教室門口。

    教室裏，一個黃潢不認識的老師在講課，下麵的學生無精打采，不少人在趴著睡覺，還好，至少是強化班，不像其它普通班級，如田漢卿的班級，一個班四十幾人，每天能去上課的最多一半。

    黃潢在教室外的窗戶揮了揮手，沈塗塗看見他了，也偷偷摸摸地跟他揮揮手，黃潢指了指紀念館的方向，擺擺手，沈塗塗點點頭，擺擺手。

    瑪德，白癡！黃潢暗罵。

    他敲了敲教室窗戶，想讓窗戶邊的同學幫自己遞個話，窗戶邊的同學趴在桌上睡得口水直流，沒醒過來。

    參照正確答案，你們現在”

    教室裏的老師，發現了黃潢的舉動，講課的聲音警告似地提得很大，眼光殺向黃潢。

    黃潢對沈塗塗聳了聳肩，沈塗塗低頭捂嘴偷笑。

    也不知道還要多久下課，黃潢不想等了，去齊璦雨家看完小可，早點回來就行。

    前晚上，他用公用電話打電話到齊璦雨家裏，齊璦雨說小可重感冒，幼兒園都沒去，黃潢心裏有點埋怨，天氣轉涼了，怎麽這麽不注意呢，小孩子本來體質就弱。

    也不知小可好點沒有。

    他出了學校，到超市買了很多小孩子愛吃的零食，成年的思想作怪，他還買兩瓶檔次不低的白酒帶給齊璦雨老公。

    這是人際交往的禮貌，哪怕以前還在齊璦雨那個廠，從廠裏工人嘴裏隱隱約約聽說了很多齊璦雨老公不堪的事。

    手提懷抱著不少東西，轉了兩班公交，又問了幾個人，七轉八繞，黃潢才摸到齊璦雨家門口。

    她家的村子是城中村性質的村子，沒有真正鄉村的環境優美，也沒有城市的現代幹淨，環境髒亂烏七八糟，一路上都是垃圾、汙水。

    方青浜28號，就是這裏了。”

    黃潢確認地看了兩眼老舊院門上的門牌，對擠在院子門口的幾個人說：“借過借過，讓我進去。”

    下著雨呢，在門口看什麽呢？！

    黃潢皺著眉擠進院子，他喊：“是齊璦雨家吧，小可，叔叔來看你了，小——”

    突然，黃潢如被施樂定身術一動不動，他望著院子裏的小可，睚眥欲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