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小可後，手一抬就揪著小可的頭發，在小可“爸爸，爸爸”的喊聲中，一把將小可的頭撞在剛才綁小可的水泥柱上，小可額頭頓時血流如注，他還罷手，對著小可瘦小的身子就是猛地一腳，小可被他踹出去五六米遠。

    小可在地上扭了幾下身子，輕微地呻吟了幾聲就沒了動靜。

    男人望著黃潢，臉上毫無感情，帶著賭氣的口吻說：“我女兒我怎麽打就怎麽打，打死也不該你事，你能怎麽樣？”

    一撞一踹兩個動作很快，短短的幾秒，黃潢製止都來不及。

    小可不知死活，黃潢完全爆了，腦門的血直往上衝，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我打死你這個人渣！”黃潢爆吼。

    上去就是一腳，蹬在男人身上，全身力氣毫無保留，男人身上傳出“哢啪”聲，肋骨被黃潢直接踹斷，斜飛出去倒在地上，手上的棍子也飛了，他捂著胸口想爬起來反抗。

    黃潢哪給他機會，手上的斧子不計後果，照著他頭就是一斧子。

    鮮血狂飆，院子口的人嚇得驚恐大喊：不好了！殺人了！殺人了

    沒人敢上來拉住黃黃。

    黃潢一斧子砍下去，把男人砍得爬不起來，他瘋虎一樣拖著男人剛才踹小可那條腿，把男人蜷縮的腿拖直了。

    你是這條腿踹的吧？”黃潢的聲音冒著寒氣。

    哪裏有人回答他。

    黃潢對著男人的腿就舉起斧子，一下、兩下、三下、四下，血肉四濺，“嘭”地一聲，男人的小腿幾乎被斧子砸爛，斧頭重重落在水泥地上，砸出個小坑。

    男人“嗚嗚”抽搐著，身下一灘血，血水在雨水裏不斷擴散、蔓延，把小半個院子地麵都染成了紅色

    天地間似乎這刻都安靜下來，隻能聽到黃潢劇烈的喘息聲。

    啪嗒”

    黃潢手裏的斧子落在地上。

    我完了”

    他全身力氣被抽空似得，一下就癱坐地上，雙目無神地望著天空，淅瀝的小雨撒在他臉上，冰涼到他心裏。

    院子外麵人越來越多，不時有“殺人了”之類的話傳過來，卻又沒人敢靠近。

    不知過了多久，大約幾分鍾的時間，黃潢站了起來，身板筆直，雖然滿身是血，臉上卻平靜如水。

    這時候，不但院子門口，圍牆上麵都爬滿了人，他們見黃潢起來，“歐”地一聲，有幾個爬圍牆上的都嚇得從圍牆上掉了下去。

    你們不要怕。”黃潢對院子外密密麻麻的圍觀者喊：“我不是殺人狂魔，不會傷害你們的，我也不會跑，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頓了頓，黃潢說：“我隻想請你們打個急救電話，趕快把小可送到醫院。”

    院子外有膽大的人喊：“早就打了，報警電話也打了。”

    謝謝。”黃潢冰冷地說。

    走到小可那裏，抱起小可，他拿手指在小可鼻下探了探，還好，小可是昏了過去，他萬幸地鬆了口氣，拿衣服壓著她還在流血的額頭，親了親她的臉頰。黃潢發現，如果小可養胖點，跟錦兒真的好像好像。

    這丫頭，會養胖的吧，會的，肯定會的，黃潢很肯定。

    東林看守所到了，走，都下車吧。”

    秦警官，能給我根煙嗎？”

    心裏不平靜了是吧？你不是一直很平靜，我以為你小小年紀真的看淡生死，嗬嗬。”

    啪——啪——”打火機聲響，青色火苗竄起，照亮了警車內黃潢青澀年輕的臉龐，點燃了他嘴上的香煙。

    深深吸了一口，他連連咳嗽，抬起帶著手銬的雙手夾著香煙，靠在警車裏，長長地吐出嗆進肺裏的煙霧。

    警車駕駛座上是個四十多的中年警察，他看著黃潢說：“快點抽吧，晚幾分鍾早幾分鍾都無法避免。”

    黃潢旁邊的年輕實習警察搖下警車窗戶，黃潢對著香煙猛吸幾口，又是一陣咳嗽，眼角都咳出了淚，他把香煙扔出車窗外。

    秦警官，走吧。”黃潢說。

    三個人下了警車，兩個警察把黃潢夾著中間，向不遠處的隱藏在黑暗中的建築群走了過去。

    他們進了建築群中的一個不算寬闊的大廳，大廳裏幾張辦公桌排成一線，辦公桌後麵三四個獄警。

    中年警察秦警官和實習警察押著黃潢進了大廳，那幾個獄警當中有年級大點的就說：“喲，老秦，都淩晨兩點了還送人過來，這小家夥犯的什麽事？”

    故意傷害，現在還不好說，不太好定性。”秦警官答，他指著大廳一角的四方鐵籠子，對黃潢說：“你進去。”

    黃潢一聲不吭地進了鐵籠子，這個鐵籠有兩扇門，一扇朝大廳裏，自由開關，一扇鎖著，不知通往何處。

    那個年紀大點的獄警又問：“故意傷害，怎麽不好說了，這小家夥是打架吧，年紀小就是衝動。”他看向黃潢，說：“現在後悔了吧，晚啦！”

    秦警官一邊辦著派出所跟看守所的交接手續，一邊說：“他可比打架厲害多了，差點殺了人。”

    獄警“嘖嘖”有聲，說：“不要命！”

    手續很快辦好，秦警官對黃潢說：“事情已經這樣了，你就在裏麵好好待著，不要亂想、多想，我們會通知你那個唐叔叔，包括你家裏。”

    恩。”黃潢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秦警官就帶著那個年輕實習警察走了，大廳裏那個年紀大的獄警大概是個小頭頭，他對其中一個獄警吩咐：“小王，你把他帶進去吧。”

    被稱作小王的獄警就進了鐵籠子，拿腰間的鑰匙打開鎖著的鐵門，對黃潢說：“你跟我來，老實點。”

    黃潢沒說話，悶頭跟在他後麵，進了鐵門，當這個小王轉身“哐”一聲把鐵門再次鎖好的時候，他望著夜色中一棟棟影影綽綽看不清楚的建築，嘴裏滿是苦澀，黃潢從沒想過，會有一天、會這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