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踢俺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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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蛾族也不是什麽好人!”頭狼的口吻裏仿佛帶著滿腔的怒火,“十幾天前,我就吃了兩個來山上探路的冰蛾族,看他們的樣子,就是不懷好意!”
“冰蛾族來山上探路?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來探路的?”
杜小白很奇怪,在別人對冰蛾族的敘述裏,冰蛾族給他的印象是,隻要坐著就能把錢掙了的大家族。
“哼!他們不光是在探路,而且還要來捕捉我們,我們首領就是踩到了他們設下的陷阱,才會受傷的。可惡的夜狼族和冰蛾族!都不是好東西!原來隻有夜狼族來狩獵,現在冰蛾族也參加了進來,我們的同伴原先有好幾百隻,現在隻留下了我們七個!”
這時,坐在頭狼身後的一隻狼開口憤憤地說道。
杜小白一愣,這才仔細朝頭狼的前爪看去,果然,當厚厚的白色皮毛下被風吹開的時候,左前爪上麵確實有一道深深的傷口,傷口處已經有些腐*******起夜狼族的陷阱,冰蛾族的陷阱更卑鄙,他們還在上麵塗了一種毒藥,要不是我們在吃白首峰的草,首領早就死了!”
又一隻狼開口說道。
“確實夠狠的,我也是第一次聽說還有人在陷阱上抹毒藥。”杜小白嘖嘖搖頭道。
這時,躲在杜小白不遠處的沙克低聲疑道:“文毓,聽他的話,好像冰蛾族有人來這裏,還下個帶毒的陷阱,是這個意思吧?”
鄧新秀沒等獨孤文毓回答沙克的話,低聲插話道:“少說話,仔細聽!那狼耳朵可好使著呢。”
沙克動了兩下嘴,沒有出聲,仿佛暗道鄧新秀多事,又輕輕用腳踢了鄧新秀屁股一下,然後才豎起耳朵繼續聽。
“你的傷口,是需要處理的,”杜小白坐在地上,指著頭狼的前爪說道,“我能過去看看嗎?”
頭狼聽到杜小白的話,嘴巴微微向上抬起,綠色的眼睛沉沉地看著他,仿佛在審視杜小白的誠意。
杜小白想幫忙的話是脫口而出的,並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不過,他看著頭狼的眼睛,並沒有覺得有任何悔意。如果讓他深思熟慮,他覺得自己依然會選擇幫忙。
在人間,人類從小學習到的,被灌輸的,狼,是一種陰險狡詐、忘恩負義的動物,比起獅虎的雄壯霸氣、貓狗的可愛溫順,狼是最不討喜的動物之一。但是,在杜小白聽懂了頭狼的話之後,他看得出,任何動物都有它的無奈,從而心生憐憫。既然自己跑不了,那幹脆順應自己的本心,跟隨自己的直覺,做自己想做的事。
為了打消頭狼的顧慮,杜小白從長衫上扯了一塊布下來,舉在手中,對頭狼說道:“有些時候,人類確實會做一些讓動物傷心的事,我請你理解,那是因為他們要生存。不過,人類也發明了很多東西,比如救治傷口。用這塊布纏住你的腳,會讓你的傷口很快好起來。而且,也許不太容易讓你相信,我的血或許能治好你中的毒。如果把我的血塗抹在你的爪子上,我相信是會有幫助的。如果沒有任何幫助,你也不吃什麽虧,是吧?而且,你們七個,我一個,如果我想使壞,你們咬死我也是幾口的事情。”
頭狼身後的第二隻狼露出獠牙,狠狠地說道:“不能相信他!雪岩姐夫,你忘了我老婆是怎麽死的了嗎?她還是你的親妹妹!”
坐在第三排的其中一隻狼附和道:“是呀!雪岩老大,不能相信他!人類最擅長的就是陰謀詭計,雪雅姐當時就是錯信了那個受傷的人類,靠近他的時候才會被刀紮死了呀!如果她沒有錯信那個人,雪雅肯定不會離開我們的!”
坐在頭狼身後的第三隻狼沉聲說道:“你們兩個說夠了沒有!雪雅當時隻有她自己,上當那是因為她太天真!”
“媽,可是……”第二隻狼仍然想爭辯。
“沒什麽可是!”第三隻狼嗚嗚兩聲,衝坐在它身邊的第二隻狼怒斥道,“雪赤,你愛雪雅我知道!可雪雅是我的孩子,我比你更心疼她!有的人類是可恨,但不是所有的人都可恨!你得分清楚!”
杜小白聽著對麵狼群的談話,暗暗搖頭。
原來,動物和人類一樣,都是有情有欲又愛又恨的。雖然它們是狼,可也有最真摯的情感。夫妻之愛,親情之愛,啊天底下任何動物種類都具有的。愛恨情仇,不分種族,不分種類,是動物一切行為的源動力。
“雪岩,”第三隻狼對身前的頭狼說,“他能聽懂咱們的話,我也沒有什麽避諱的。我覺得咱們可以試著相信他一次,他說他的血也許能醫治你的病,我們就讓他試一下。還有一點他說的也對,我們七個,他要是想搞鬼,我們可以立馬咬死他。”
頭狼雪岩點了點頭,衝身後的雪赤說道:“雪赤,我理解你的心情。雪雅的事,我不會忘。那個人我們會找到他的。不過,咱們不能把雪雅的仇算到眼前的這個人身上,咱媽說的對,咱們有七個,如果連一個人都搞不定,就太丟雪狼的臉了。”
身後的雪赤聽罷,回道:“姐夫,你是大家的主心骨,我隻是不想讓你有危險。”
雪岩正想繼續說些什麽,可到嘴邊的話卻被對麵杜小白的行為給攔住了。
隻見杜小白褪去了所有的衣物,隻留了一件內褲,以及攥在手中剛剛撕下的衣服布條。
迎著四麵八方的寒風,杜小白的身體在瑟瑟發抖,眼神卻無比堅定,他向對麵的七隻狼說道:“這樣,你們總可以相信我了吧。”
這時,躲在不遠處小丘後麵的沙克忍不住說道:“乖乖,我看著他就覺得冷!我怎麽越來越看不懂了,他怎麽把衣服都脫了?”
“我挺佩服他的,”一旁的鄧新秀沒有搭理沙克的話,低聲說道,“是吧,文毓?”
獨孤文毓點頭應聲道:“確實。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一個人,瀕臨死境,卻不顧生死,隻是為了救一隻本來打算吃掉自己的動物,還為了打消動物的疑心,在這種溫度下脫掉自己的衣服,夠爺們兒。”
聽完獨孤文毓的解釋,沙克終於恍然大悟,他低聲說道:“這小子一身肋巴條,倒是個人物。文毓,新秀,這事還有的看。不過,如果一會狼要吃他,咱們救還是不救?”
獨孤文毓和鄧新秀沒有答話,一個左腳一個右腳,同時踹在了趴在中間的沙克屁股上。
“嘿嘿,”沙克摸了摸屁股,並不以為意,“想救你們就直說,踢俺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