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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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r

    第二天,清晨。

    客棧昨晚又下起了雪,今早起來時,便看見窗外一片白雪皚皚。

    我醒來時,屋裏點了熏香,身旁的陸瑤風早已沒了人影,但床邊整整齊齊的放著一套女裝,不用想也是陸瑤風安排的。

    對著那件好幾年沒穿過的女裝我發了會兒呆,我行走江湖一直穿的都是那件洗的灰撲撲的道服,偶爾也會換幾套男裝穿穿。但我自從出了師門之後,就再沒有碰過女裝。

    如今陸呆子放了一套女裝在床頭,我卻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

    手忙腳亂的穿好女裝之後,我推門下樓,不想正巧看見準備敲門而進的祁玉堂。

    “你怎麽就醒了!”

    祁玉堂一手端著早點,一手輕微揚起,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顯得十分驚訝。

    祁玉堂這般驚訝也是有道理的,陸呆子昨晚在香爐裏放了祁玉堂家特有的安眠香,一般人聞了這種香,若是沒有祁玉堂家特有的解藥,是絕對不會醒的,“醒了不好嗎?也省的你在身東掏西掏的給我喂解藥。”

    祁玉堂被我這冷冷的一聲挖苦嚇得手一顫,隨即穩住撇開關係的說道:“真不關我的事兒,都是我哥幹的,我隻是聽他的吩咐在這個點兒叫你起床吃飯。”

    我掃了掃一碗粥和兩盤小菜,頭也不回的掠過祁玉堂身邊,朝樓下走去。

    “誒誒誒?!!阿陽你去哪兒?不吃早飯了嗎?”

    我沒理祁玉堂的叫喚,但也沒走遠,就在樓下大堂裏隨便找了一張桌子坐下。

    今日大雪,客棧門口掛著厚厚的棉布簾子,大堂裏燃起了幾盆木炭,將整個客棧熏得暖烘烘的。

    我使喚小二替我出去買幾個包子和一碗牛肉粉,祁玉堂端著那份清淡的早飯在我身旁坐下,順帶也要小二替他端碗餛飩過來。

    如今巳時已過,大堂裏沒有什麽人影,隻有一兩個夥計躲在櫃台後邊說話。

    祁玉堂拿起我的那碗粥喝的呼呼作響,一點見外的意思都沒有,我敲了敲桌邊,看著他那副樣子,不禁問道:“怎麽?你也睡過頭了沒吃早飯?”

    祁玉堂抬起頭,嘴裏的粥絲毫不停頓,含糊的說道:“沒啊,今天一早就起來了。”

    我抬眼,又說道:“那你怎麽還能吃下一碗粥和一碗餛飩?”

    祁玉堂將最後一口粥咽下,抹了抹嘴,口齒清晰的說道:“那你不也點了六個包子和一碗粉。”

    我一個白眼瞟過祁玉堂,一字一頓的解釋道:“江湖中人,確實是胃口大些。”

    正在這時,先前買早飯的小二飛快的掀起門簾進來,隨帶著灌進一陣冷風,冷的人一哆嗦。

    祁玉堂見吃的來了,忙將吃剩下的碗筷放到另一個桌,好叫小二將那大包大碗有地方放。

    囑咐早點的錢算在玉劍山莊賬,給過小二跑腿費之後,我和祁玉堂便吃了起來。

    吃完一碗粉和三個包子之後,我放下筷子,看著一邊吹一邊燙嘴的祁玉堂,問道:“玉劍山莊的那些人去哪兒了?”

    祁玉堂小口咬下一個餛飩,搖頭說道:“不知道,早被他們吵醒的時候就看見他們一群人穿的整整齊齊的,飯都沒吃就一排排的走出去了。”

    說到這兒,祁玉堂抬起頭,對我說道:“包括昨天被我哥卸了手腳的連岸和昨天被你下了毒的宋菱。”

    “呂良一帶出去的?”

    “不是,是宋封。”

    我皺了皺眉,問道:“宋封親自帶隊出去的?是要回玉劍山莊嗎?”

    祁玉堂低頭喝了口湯,然後搖了搖頭,說道:“應該不是,他們的包裹都還在各自的房間裏。”

    “你早摸了玉劍山莊那夥人的房間?”

    “早起來不是沒事兒嗎,而且你還睡著。”

    祁玉堂理所當然的說道:“誒?!阿陽,你昨天不是跟那個宋菱下毒了嗎,怎麽今天早見她還是好好地?那百轉千回不是挺厲害的嗎?”

    “岑玉師父的弟子總該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我想著宋菱那張乖巧的臉,臉色平淡,繼續問道:“那還有呢?”

    “我哥早跟著宋封那一夥人走了。”

    “你哥也跟著?”

    “恩,早交代我之後,就跟宋封他們一夥人出去了,走之前還和呂良一他們有說有笑的。”

    宋封昨晚和我做了交易,今日卻要陸瑤風一起跟著。他是相信陸瑤風會幫他,還是這次的行動本就在他們的計劃之中?

    如今我們走到了寶藏的入口,接下來就不難猜到,我們幾夥人應該很快就能打開寶藏入口,難道他們今早是前去在寶藏入口打探一番?

    可是我再一想,卻覺得不可能。

    “阿玉,你知道呂良一是怎麽說服宋封帶著一大幫人來這裏的嗎?”

    “不知道,他們來的時候我還在趕往這裏的路呢。”

    “那我被江月明擄走的時候,你和你哥都幹了什麽?”

    祁玉堂咬了咬勺子,抬頭想了想,說道:“我哥找宋封和呂良一深夜徹聊了幾個晚之後,我哥就要我跑京都報信和滄州見人。”

    聽完祁玉堂的話,我又想了想,覺得似乎有些思緒。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玉劍山莊那群人今日回來,必定會帶回幾個老熟人。

    “誒?!你這包子還吃嗎?”

    祁玉堂拿起筷子指了指剩下的三個包子,我擺了擺手,祁玉堂見我不吃就將三個包子串在了筷子,吃的不亦樂乎。

    正當我繼續出神時,客棧門口的門簾又被人掀起,夾雜著幾片飛雪,一股冷氣正巧對著我和祁玉堂吹著。

    我與祁玉堂一同轉頭,就看見從掀起的門簾外絡繹不絕的進來了一群人。

    外麵的雪還未停,那些人身帶著雪氣,站在客棧之中,瞬間將大堂裏的暖氣散了個幹淨。

    客棧老板連忙迎前去,神情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未靠近為首的那幾個身穿鬥篷的人,就被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拿刀攔下。

    那四個身著鬥篷的人側對著我,讓我實在見不著他們的麵孔,但看身形,其中最矮的那個必定是個女子,而其他三人應該都是男子。

    這時,呂良一從門口進來,忙走前來打圓場,那兩個侍衛模樣的人這才放下刀。

    告饒了一番,身著鬥篷的四人放下帽子,這時,我和祁玉堂才見到了那四人的全貌。

    果然有熟人。

    江月明和一指花是最邊的兩個,而站在江月明身邊的那個女子想必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昌平公主。

    與江月明黏的這麽近,這世間還有哪個女子能這般明目張膽。

    至於一指花身邊的那個瘦弱的男子,有些麵生,應該不是一指花帶過來的小倌,畢竟一指花還沒這麽明目張膽。但看著他與昌平公主幾分相似的臉,莫不是……

    東宮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