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遊戲總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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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精神崩潰的展風,獨自驅車來到了許克成的住所,他看著屋子裏的亮光,耳邊徘徊著的是他母親說的話,那些他不願相信的話。他越想越惱火,憤怒地拍打方向盤,手指被及緊緊捏得咯咯作響。

    四月的夜還是帶著涼意的,風透過車窗吹在男人剛毅的臉上。不知過了多久,展風的情緒終於稍稍平複了些,他搖起車窗準備駕車離開。

    這時,一個人影閃過,是許浩。一身筆挺的西裝,白淨的臉上掩蓋不了多日來的疲憊,展風知道許克成被檢察署帶走,他的日子也不好過。可想到這個人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那個殺害他父親的仇人的血,他滿腔怒火無處發泄。鬼使神差的,展風一腳油門,向轉角處的許浩撞去。

    “砰”的一聲後,隻留下了倒在血泊中的許浩,而那輛高檔黑色轎車已經沒了蹤影。

    之後,沐凡接到了易芷晴的diàn huà,她哭哭啼啼的,沐凡聽不明白她說什麽。匆忙趕到醫院後,沐凡看到的是,送進急救室的許浩,而守在急診室外的易芷晴一直在哭,嘴裏小聲說著:“是我害得他,他都已經出國了,是我把他喊回來的,不然展風怎麽會對付他,是我的錯。”

    沐凡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沒用,關鍵在於展風,她有必要去會一會展風,“喂,子寒,查一下展風在哪裏,把地址發給我。”

    李子寒很快定位了展風的車,發現他停在了一家會所的地下停車場,是金貝殼夜總會。李子寒倒吸一口涼氣,這地方魚龍混雜,但裏麵的人都大有來頭,他雖是房地廠商的兒子,但這種地方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以免碰到什麽熟人。

    “沐凡,我,我查到展風的車停在金貝殼夜總會的地下停車場,額,還是明早再和他見麵吧,這個地方水很深”

    “子寒,沒事,放心,我會小心行事的。”

    “那,那我送你去,待會兒我就在門口等你。”

    “好,待會兒見。”

    臨走前,沐凡握住易芷晴的手,堅定有力地說:“放心,許浩會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他想看到的是美美的、自信的易芷晴,所以,去洗個臉,別再哭了。”她擦了擦易芷晴臉上的淚痕,隨後,交代了醫護人員陪著易芷晴,自己便離開了醫院。

    李子寒見到她後,有些猶豫地問道:“非得去嗎?”

    沐凡沒說什麽,對著他點了一下頭,李子寒清楚沐凡的做事風格,也不再多說。兩人很快來到了金貝殼夜總會,沐凡雖然知道它,但這是她第一次進去。

    “我就在外麵,有事打我diàn huà,你自己小心。”

    “嗯,待會見。”

    從剛進夜總會的大門,沐凡就感知到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環在周圍,但現在找到展風才是首要任務,這家會所就算有問題,以後再查也不遲。

    “請問,xiǎo jiě是一人還是已有預約?”門口的工作人員見沐凡是張陌生麵孔,上前詢問起來。

    “我可沒功夫和你在這裏耗,展風在哪裏?”說著說著,沐凡看著眼前的男人,眼瞳漸漸變成了紅色,她施了術法。

    片刻,男子眼神空洞,機械地說道:“三樓右轉第二間小包廂。”待他反應過來時,沐凡已經走遠,像是什麽都沒發生,男子腦海裏像是缺失了什麽記憶片段,怎麽也想不起來剛剛發生了什麽。

    沐凡越往上走,心裏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強烈。很快,她來到了302包廂,這是獨立包廂,裏麵有吧台,可以一個人調酒,環境很安靜。她敲了敲門,隨後,開了門。展風正一人喝得興起,但這個男人在暖色昏暗的吧台前,顯得異常落寞孤寂。

    “展先生,我們談談吧。”沐凡徑自找了旁邊一個座位坐下,展風還是自顧自的在喝酒,並不理會沐凡。

    “你所謂的fù chóu遊戲,可以結束了。因為當年對付展成傑的人,都將會受到法律的製裁。你其實已經報仇了,易芷晴、許浩和當年的事情並沒有關聯,你對付他們,隻能安慰你多年來活在仇恨中痛苦無助的內心。嚴格來說,你和當年的許克成沒有半點區別。”

    “夠了!我和他不一樣,一點都不一樣!”聽到許克成時,展風眼裏泛起了怒火,手裏的酒杯被他重重摔在地上。

    沐凡看著眼前暴怒的野獸,拿過吧台上新的酒杯,給他倒了一杯酒,也給自己倒了一杯,“都是人心被**驅使。許克成為了得到你母親,對展成傑下shā shǒu。易向南為了高額利益,把展成傑趕出南洋集團。你母親為了曾經的初戀,瞞著丈夫私下來往。你為了fù chóu利用許克成的報複,趁機對付南洋,逼迫易芷晴同意收購,為了不想承認的身世,開車撞了許浩。你們,都一樣!”

    展風聽著沐凡在一旁說著那些他不敢麵對的事實,心裏越發悲涼和無奈。

    “可其實,你們過得都很辛苦。易向南多年來的不安,劉琳多年來的愧疚,以及你多年來的仇恨,既然那麽辛苦,為什麽不選擇解脫?易向南其實已經知道你的來曆了,他知道你是他曾經的好兄弟展成傑的兒子。他說你們父子做事風格很像,你和你父親年輕時一樣優秀,他感到很欣慰,他清楚你回國會做些什麽,他明白你要fù chóu,拿回你的一切。即便如此,他還是自願走到你設置的陷阱中,被檢察署帶走,卻對你的所作所為隻字不提。因為,這對他來講是種解脫。而你的母親多年來活在愧疚中,為了贖罪,回國阻止你,她的坦白不僅要救贖你,還解脫了她自己。這些人這些年,一直在承受內心的煎熬,現在他們獲救了,你何必還要繼續受煎熬呢?”

    “可我這20年,過得竟如此可笑嗬嗬”

    “可你,還年輕啊!你的能力不亞於你的父親,他想看到的是做出一番成就的展風,而不是精於算計的小人。”

    沐凡知道展風心裏已經在動搖了,離開時,她對著喝得微醺的展風說:“人心一旦變得邪惡,人就成了魔鬼,彼時,人就不再是人了。”

    之後過了兩日,易向南和許克成被判了相應的刑法,從電視上看,易向南滿臉輕鬆,許克成倒是十分憔悴的模樣。展風終究沒有帶著20年前替罪的司機,將罪證上呈,他放棄了翻供,他給這兩個人留了一條活路,當然也是給自己留了一條活路。他帶著劉琳離開了y市,留下了一張卡,那是20年來,易向南每年匯給他們的費用,原封不動,一分不少地放在了南洋集團總經理辦公室的桌上。兩人離開後,不知去了哪裏。

    南洋集團漸漸恢複,有李氏集團的支持,加之那張20年來的高金額錢款,南洋慢慢正常運營起來。易芷晴除了打理公司事務,還去醫院照顧母親和許浩,她知道這些年自己虧欠他們太多,所以,料理他們的事,她不想假手於人。

    “沐凡姐,你說,這個許浩他醒得來嗎?他要是不醒,這易芷晴就伺候他一輩子嗎?是不是虧了點啊?”陸菲看著房間裏給許浩擦拭身體的易芷晴,想著她一邊要處理公司的瑣事,一邊要奔波於醫院照顧許浩,旁人看著都累。

    “哪裏會吃虧?他們會幸福的。”說著,沐凡便笑著離開了。

    房裏的易芷晴看著躺在病床上的男人,本就白淨的皮膚,因為多日昏迷顯得更加蒼白。

    “原來是你啊,原來你一直都在。對不起啊,我遲到了,拜托你,別生氣,快點醒過來好不好?”易芷晴昨天夜裏做了一場夢,夢裏的場景是兒時的一段回憶。以前也做過這個夢,但昨晚這個,又有些不太對勁的地方,她說不上來。

    在夢境中,她看到兩個小男孩在一塊玩兒,個兒高一點的男孩,脾氣蠻大,對著那個個兒矮些,長得白淨的男孩說:“想讓我和你玩兒,你就得有誠意。這樣吧,我認你做小弟,小弟要聽大哥的話。現在呢,我要出大廳玩兒,你在這兒幫我扛一段時間,有人問起來,你就說你叫展風。我呢,就叫你的名字,許浩。遊戲結束時間呢,就等到宴會結束,所有人散場吧。”白淨淨的男孩聽到有人願意和自己玩兒,非常開心,急忙答應。

    隨後,婚宴開始,一對花童走在新人前麵,小女孩不慎被地上的彩帶絆倒,摔得很難看。旁邊的小男孩大聲嘲笑,小女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任旁邊的大人怎麽哄勸,都止不住的哭,隨後就跑到餐桌下躲起來哭。這時,這個長得白淨的男孩子一起鑽了進來,他拍了拍女孩的頭,溫柔地說:“其實,你比新娘子姐姐好看,怎麽能哭呢,哭了就會變醜的。”

    女孩愣住了,過了半響,男孩見她雖然不哭了,但也沒笑,就做了一個鬼臉,說:“你不醜,你不醜,我醜,行吧?”“噗嗤”一聲,女孩笑了,男孩也笑了。

    “你叫什麽名字啊?”

    “易芷晴,你呢?”

    “許額,我叫展風。嗬嗬,我沒有朋友,你做我第一個朋友吧。”

    “嗯!好,我們是好朋友,嗬嗬。”

    另一邊,沐凡驅車和陸菲回到了西橫街18號咖啡館,李子寒和陸旭已經在店裏等她們了。

    “都搞定啦?”

    “那是當然,小子,你姐出馬,什麽事情解決不了啊。”陸旭看著自家姐姐嘚瑟那樣,要不是學校要競賽比賽,他得準備kǎo shì,怎麽可能留在店裏看店呢?

    “沐凡,你也累了,上去休息一會兒吧,有事叫我就好。”

    “嗯,謝謝啦,子寒。”看著打鬧的姐弟倆,沐凡有些無奈地笑笑。回到房間,她拿出易芷晴的委托字條,使了個術法封鎖住,而後就將字條收進了文件夾,放回了抽屜中。她將許浩兒時的記憶轉加給易芷晴,完善了易芷晴模糊的記憶。自此,易芷晴的委托就算是結束了,她會忘記來找沐凡委托的事情,安穩地度過她的人生。

    看著窗外人來人往,沐凡喃喃自語道:“人心難懂,一切緣起緣落,到頭來隻是夢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