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陸菲的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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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兩天,委托圓滿結束,西橫街18號咖啡館恢複了往常的樣子,閑散悠哉的慢調子節奏。陸菲呆在店裏覺得無聊,便回了學校,和攝影社成員出去采風,倒是打發了空閑的時間。

    但不知是四月漸漸變暖的氣候,還是別的什麽原因,陸菲覺得做什麽事情都提不起勁。走在一旁的程珊看起來也是心事重重的樣子。

    “程珊,你好像不開心啊?昨天就不太對勁的樣子,有心事?”

    陸菲的室友,程珊,來自j市的一個小鎮,父親是廠子裏樸實的工人,母親在家務農。因為成長環境並不富裕,自小就懂事勤奮,但有些自卑,性格內向,長相隻能說得上是清秀,以優異的成績考進s大,獲得獎學金,倒是減少了家裏不少開銷。

    “沒,沒什麽事。就天氣轉暖,有點累而已。”女孩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聽不出什麽波瀾。

    “嗯那你要有心事,一定要跟我說啊,別憋心裏,會生病的。你要知道,不管怎樣,我是你好朋友,一定站你這邊。”

    陸菲義正言辭握著拳頭的樣子,讓程珊心裏的煩悶忘卻了一半。陸菲算得上是自己很交心的朋友,她的想法簡單,性格活潑,沒有因為自己出生農村而疏遠她,低看她。

    她覺得自己很xìng yùn,能遇見兩個溫柔的人。一個是陸菲,另一個是她暗戀了近5年的男生紀興文,一個會影響自己心情的人,隻不過這個人現在,正慢慢離開自己的交際圈。從他上個月帶著女朋友給她介紹時,他們的交集似乎要趨於平行了。

    “誒,那邊布告欄前麵站了好多人啊,程珊我們去看看,走。”

    程珊被陸菲拉著小跑了一段,陸菲帶著她往人堆裏擠了擠。布告欄上是上周參選y市大學生攝影大賽的獲獎者名單及其作品展示。

    “這次比賽,丁琦又是第一,已經連續三年了,這也真是厲害。”

    “那是當然,她可是咱藝術係的才女,關鍵還是校花,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女神啊。”

    “哼,重點她是個měi nǚ,謠傳她男性朋友很多,私生活混亂。”

    “是啊是啊,上星期我還看到她和我們化工的才子紀興文走在一塊呢,哎,手段真多。所以啊,這比賽成績,指不定怎麽得來的呢。”

    周圍的議論聲充斥著程珊的耳膜,他們口中議論的主角丁琦,是s大藝術係大三學生,愛好攝影,有著精致漂亮的臉蛋,海藻般的長發,s型的身材,近1米7的身高,大一新生報到那天就成了學校的風雲人物,榮升為s大校花。但也是因為出眾的外貌,丁琦的異性緣很好,所以一開始,程珊認為這樣的人難免有些非議,丁琦自己可能也很困擾。

    可是,直到前幾天的晚上,她從圖書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了那樣一幕,她心裏起了異樣之感,也是這兩天她心事滿滿的原因。

    陸菲在光榮榜上找到了自己的名字,滿臉喜悅,“咦,哇塞,二等獎裏麵有我!程珊,程珊快看!”

    “嗯,恭喜啊,你獲獎並不意外,作品本來就很優秀啊。”程珊雖然笑著,但陸菲感覺她還是有心事,順著她的目光,程珊看去的方向,是獲一等獎的丁琦。

    丁琦和陸菲同屬攝影社,個性活潑,比較愛玩,加上長得漂亮,在男生堆裏很吃香。除了社團huó dòng,陸菲和她基本上沒什麽交集。但因為丁琦現在的男朋友是同級化工學院才子紀興文,而他又是程珊高中同學,陸菲這才多留意一些丁琦。

    程珊和紀興文兩人的情況在陸菲看來,是友情之上,戀人未滿,但紀興文現在有女朋友,就算關於丁琦的謠言都是真的,她也不可能慫恿自己閨蜜去把紀興文搶過來。但她知道程珊哪怕心裏難受,也不會和她發牢騷,再者感情的事情,本來就難說。所以,陸菲有了個主意。

    “額,那個,程珊,我們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程珊皺了皺眉,有些奇怪地問道:“誒,你要帶我去哪兒?下午還有課呢。”

    “上什麽課,你啊,陪我逃一節課怎麽了?走走走,跟我來就對了。”

    陸菲拉著滿臉疑惑的程珊,怎麽也不說去哪裏。最後程珊也懶得問了,反正已經被拽出來了,就當散心好了。隨後,兩人上了公交車,直到下了車,陸菲才告訴她,要帶她去哪裏。

    “前麵那家咖啡館就是我打工的地方,店長姐姐人很好。”

    “陸菲,你這是”

    “我總覺得你有心事,你不想說,我也不想逼你,但我希望你能開心點。今天就當給我漲業績,我請你吃蛋糕喝咖啡。”程珊聽後心裏暖洋洋的,跟著陸菲,朝西橫街18號咖啡店走去。

    當來到咖啡館門口時,程珊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她拉住了正要推門而入的陸菲,“等等,陸菲,這這裏是西橫街18號。”

    “對啊,怎麽了?你知道這裏嗎?”

    “不,我是因為”

    “怎麽不進來,陸菲。咦?這是你同學嗎?也請進吧。”李子寒的開門打斷了程珊的話,眼前這個俊朗年輕的男人,雖然穿著侍者的衣服,但掩蓋不了言行舉止間的優雅貴氣,這是程珊對李子寒的第一印象。

    兩人進來後,程珊環顧四周,屋子裏飄著咖啡的醇香,她安靜地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拘謹。

    “子寒哥,一杯卡布奇諾,一份草莓慕斯。”

    “好的,馬上來。”

    陸菲點完單,便笑盈盈地說道:“今天呢,全當陪我了,我給你點了一些吃的。今天下午啊,你就休息休息,放鬆放鬆吧,我先去換工作服啦。”

    程珊見陸菲準備起身,忙喊住了她:“等等,陸菲,我我有一件事想問你。”

    “你說吧,我聽著呢。”

    程珊皺了下眉,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陸菲再熟悉不過的內容,連字跡都一模一樣,是西橫街18號咖啡館的地址。

    “這,這你哪來的?誰給你的?”程珊見陸菲的表情不太對勁,大抵心裏有數了。

    “這我不清楚,是昨天早上出現在我外語書裏的。不知道為什麽,似乎有種力量在引導我來這個地方。陸菲我想見一下這家店的主人。”陸菲知道這種事情隻能找沐凡幫忙,但她並不想自己朋友陷在這裏麵,她怕她會受到傷害。

    “程珊,我可以帶你去,但你”

    “陸菲,不要擔心,你不是說店長姐姐人很好嘛,我就想和她談談。”

    陸菲沒再多說什麽,帶著程珊上了閣樓。當路過李子寒時,請他將點心和咖啡送去樓上,李子寒隻是似有意味地看了程珊一眼,沒多說什麽。

    陸菲敲了敲門,得到裏麵的回應後,才開門而入。一身青花瓷的旗袍,將女人美妙的身材曲線勾勒出來,襯得她更加素雅端莊,程珊第一次看到這麽溫婉有氣質的女人,有些發呆。

    “你好,你是陸菲的朋友,程珊是嗎?”程珊的思緒被拉了回來,沐凡的語氣很溫柔,消除了她心底的一絲拘謹和緊張。

    “啊,嗯,姐姐你好,可你,怎麽知道是我?”程珊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嗬嗬,陸菲常常說起你,給我看過你們出遊時的zhào piàn。你們玩得很好,我當然就知道你了。”

    陸菲和程珊相視一笑,看著沐凡有些許猶豫地說:“沐凡姐,額,程珊有事情想找你談談。她,收到字條了。”

    沐凡臉上仍是帶著笑意,並沒有過多的吃驚,“那請坐吧。”說著便示意程珊坐在她對麵。

    之後,李子寒將點心和咖啡送上,帶著陸菲離開了房間。臨出門前,陸菲回頭看了沐凡一眼,臉上透露出一絲擔心,沐凡向她點了個頭,算是讓她安心。

    房間裏隻有沐凡和程珊兩人,程珊不知道怎麽開口,沐凡先打破了兩人之間過於安靜的氛圍,“這草莓慕斯是陸菲給你點的,她每次來都自己先吃一塊,味道還是不錯的,不先嚐嚐嗎?”

    “嗯,謝謝姐姐,看起來就很美味的樣子。”說著,便勺了一小口,“難怪陸菲喜歡,酸酸甜甜的,確實很好吃。”

    “嗬嗬,你能喜歡就好。”

    程珊不是一個喜歡向別人訴苦的人,她的成長環境讓她自卑,所以她不想與人多交流。時間久了,她就自然而然地把事情都放心裏了。但不知這次是怎麽了,心裏似乎一直有一個聲音在瘋狂叫囂著。

    “沐凡姐,我,想請你幫忙。隻有你,隻有你可以幫我。”

    能幫你的,其實隻有你自己。但我們常常因深陷其中,暫時迷失了方向。想到這兒,沐凡淺笑一聲,似乎在那一瞬間有一絲自嘲。

    “那麽,最近有什麽事在困擾你嗎?”

    “我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朋友,他前段時間交了一個女朋友。”說到這裏,程珊有些停頓,她咬了咬嘴唇,繼續說著,“但我發現,他的女朋友丁琦她私生活有些混亂。我,我不是一個背後說人閑話的人。但是,紀興文是我好朋友,我不想”

    程珊沉默了下來,她的頭微微向下低著,手裏的勺子被緊緊握著。沐凡看得出她心裏在糾結著,但她覺得這隻是人生成長該經曆的男女情事,愛這東西,本就不公平。

    “你,喜歡他吧,你那位重要的朋友。”程珊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一個陌生人點破,她有些緊張了,耳朵根也紅了。

    “我,高中就喜歡他了,隻是第一眼,就有了好感。但是,我們,現在僅僅隻是朋友。”

    她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了這句話。沐凡見不得這種悲虐的情節,握住了程珊緊握勺子的手,“你隻是有些不甘心,心裏放下才是真的放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程珊似乎還想說些什麽,但沐凡認為她隻是有些感情問題,希望她自己平複一下情緒。其實,並不想讓她因為這張莫名收到的字條卷入什麽事情中,如果可以避免,就別深陷。

    “沐凡姐,程珊她,真的會沒事嗎?”

    “誰知道呢?人,都有他自己的命格,有時候經曆些什麽,未必不好。”

    看著已經離開的程珊,陸菲心裏還是有些惴惴不安。不知出於什麽原因,並不想接受這件委托的沐凡,說出了讓陸菲去調查丁琦的話,這讓陸菲稍稍有了些精神。

    “你也是有人情味的,怎麽就不願承認呢?”

    “李子寒,我隻是不想我的店員帶著心事上班,這會影響客人的心情。”李子寒看著口是心非的沐凡,隻笑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