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向大爺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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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彥卿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塊黑色的小石塊,然後若有所思。突然,他抬了抬眼眸,像是想到了什麽。
“這石頭……你怎麽會有這石頭?難不成,這是……”
少君意味深長地看著有些詫異的顧彥卿,嘴角微微上揚,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就是你所想的那個東西,怎麽樣?我的這個發明是不是很有創意呀?”
“你這麽做,長老他們知道嗎?”顧彥卿的語氣有些急,他的神情看起來有一些擔心。
“顧老板,你這麽緊張幹什麽?我這叫廢物利用!這好歹是我們異族的東西,千百年前的那次災難之後,留下來的刀刀劍劍大多數都不能用了。可是,這玄冥鏡和那些刀劍槍啊什麽的都不一樣。它在那次大災難中碎過一次了,那些碎片殘骸都被放在我們異族的風塔裏麵。起初,長老們就是怕這些石頭碎片流落到現世人類手中,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一直沒有扔,時間久了也就無人問津了。我隻是把這些殘骸,施了術法,將它們稍微改良了一下,碎片被處理掉了,還沒有落在人類手中。我這麽做,不是解決了這個讓他們這些長老一直頭疼的問題嗎?”
顧彥卿被少君的話問得一時語塞,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少君的這番話不無道理。隻是,少君背著異族長老偷偷地將異族的玄冥境的石頭碎片,私自改造成了另一個異族的靈物,還是不妥的。
“如果被長老知道了,不免會責罰你。你知道你這是在做什麽嗎?玄冥鏡是我們異族的聖物,它能夠通古今,看人心。可是,你卻私自將玄冥鏡的石頭碎片改造成了一個帶有異族能力的東西。如果被長老們知道的話,你可曾想過自己要承擔的後果!隻怕到那個時候,你爺爺陳長老未必能救得了你!”
“嗬嗬嗬……顧老板,你的膽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小?異族的東西,隻要不落入人類手中,一切都好說。因為,你我都清楚,當年那場災難是怎麽引起的,那是我們每個異族人最記憶深刻的東西,那是異族最悲慘的一場劫難。所以,我隻要保證這塊石頭不落在人類手中,那便無妨。你放心好了,對了,有一點我得說明一下,省得你緊張兮兮的。這個石頭,是被我施加了異族術法的。所以,從一定層麵來上講,它不完全擁有玄冥境的功能。”
顧彥卿沉思片刻,小聲說道:“少君,別怪我沒提醒你,你這一步棋走得,未免太險了一點。希望真的能如你所願,這塊石頭,你可千萬得小心保管。不然的話,後果不需要我和你講,你也明白。”
少君的臉上還是帶著那副淺淺的笑,像是一副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這也是顧彥卿最看不慣他的一點。
因為他的這種自在逍遙,追求自由灑脫的個性,很難讓他安安穩穩地去做一件事。這麽說吧,少君做事,從來不會按照別人給他安排好的步驟去做,他總是跟著自己的心,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也不能說,這樣的個性一定不好。
其實,有時候顧彥卿還是蠻羨慕他這種個性的,還是蠻羨慕他這種生活方式的。不需要看人臉色,不需要聽人命令,隻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一切都由著自己的心走。所以,沐凡常常和他說,他們這一代異族年輕一輩當中,少君過得最是逍遙,最是自在。
兩人一談就談了一個下午,等到顧彥卿察覺時,時候已經不早了。外麵的天,已經黑了。少君和顧彥青告別之後,便一副輕鬆表情的離開了西橫街18號咖啡館。
“顧先生,你們……怎麽一聊,就聊了一個下午。你倆關係,也不至於好成這樣吧?怎麽這次,看起來似乎談得很愉快呢?”
陸旭順著顧彥卿的目光向門外看去,不遠處,少君的背影,正漸漸被夜色籠蓋住。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這黑色的夜幕中。
“我們是同族人,所以,即便我們之間有過不愉快。但我們終歸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我們身上的血脈是一樣的。”
顧彥卿的這番話,讓陸旭沒有再多問。他不是不好奇顧彥卿和這個男子的事情,隻是,每個人都有他不想說出來的過去。既然,顧彥卿並不希望他將少君的真實身份和其他人說,那一定是有他的打算。
不論他們是朋友還是敵人,反正他是站在顧彥卿這一邊的。沐凡姐在出遠門之前,將西橫街18號咖啡館的事情,全權托給了顧彥卿,這說明沐凡對顧彥卿是十分信任的。既然如此,他也會完全信任顧彥卿。
“好了,收拾一下,我們可以準備吃晚飯了。”
“嗯……”
正當顧彥卿正將咖啡館的大門合上之時,突然間,門外的一股力將門推開了。
站在門口的人讓顧彥卿瞬間一愣,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再定睛一看,才最終確認下來。
“錢……錢大爺?這麽晚了,你怎麽到這兒來了?”
顧彥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側過身將老人接進了屋內。錢大爺的手有些冰涼,屋子裏的燈光柔柔地灑在老人的身上,顧彥卿這才打量了一下錢大爺。老大爺的氣息有些喘,看得出來,他到這兒來,很是匆忙。顧彥卿將錢大爺安置在一張空的咖啡桌前,隨後,他便示意了一下陸旭,讓他倒了杯熱茶過來。
“……顧先生,我,我實在等不到明天了。今天下午,張警官和我,一同去查看了jiān kòng錄像。我們,我們找到那個人了。”
聽到這兒,顧彥卿為之一振,臉上的表情,隱約著有些激動,他急切地詢問道:“真的嗎?那人在哪兒?”
老大爺的表情,略顯凝重,他緊皺著眉頭,似是有些心事的樣子。這讓顧彥卿倍感疑惑,按道理來說,找到那個人,老大爺不應該比自己更加開心更加喜悅嗎?怎麽會是這樣一副表情呢?
“顧先生,shì pínjiān kòng裏確實拍到了那個人,但是,張警官調了警力去排查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小區裏有這樣一個住戶,沒有人見過他,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甚至,我們去看了小區門衛那裏的jiān kòng,都沒有看到他什麽時候進了這個小區。他就像是在小區的一個死角突然間冒了出來,然後又突然間消失了。我,我知道我這形容有點荒唐,但是,除了這個比喻,我實在想不出其他了。”
聽到老人這樣說,顧彥卿心中不由得有一絲不安。他的耳畔回蕩著剛剛少君和他說的那番話,在匿名信上麵有大祭司殘留的異能氣息,此時老大爺的這個比喻,更加加深了他的不安。
“大爺,你先別著急!我知道,為了你女兒的事情,你奔波了數日,晚上睡覺也睡不好。你也知道,這個小區比較陳舊,jiān kòng設施,早在多年前就有一些已經壞了,難免會有一些視覺上麵看不到的死角,那個人的事情,我想張警官會好好調查的。”顧彥卿柔聲安慰道。
“顧先生,我們隻要找到這個人,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嗎?這個人,會不會跟送給我的匿名信沒有什麽關係?我還是覺得,這些事情,賈先生一定知道些什麽?隻是我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他不告訴我。哦……顧先生,我,我不是不相信你。隻是,現在我們找不到這個shì pínjiān kòng裏的男人。我唯一能想到的,也就隻有給我送信卻不承認的賈先生了。”
顧彥卿沉默片刻,一臉正色地說道:“錢大爺,有些事,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和你說。我知道,也許我接下來要說的內容,有些殘忍。但是,我還是覺得,作為這件事情的受害人,或者說作為當事人的你,還是有必要知道這件事情的。”
“顧先生,你不妨直說,我什麽世麵沒見過,什麽打擊沒承受過,你說好了。”
“嗯……我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當年您妻子在市人民醫院待產的時候,嬰兒值班室,有一位值班護士,叫李麗。當時,她也就20多歲的年紀。嬰兒被擄走的時候,就是她值班。我不清楚,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對她還有多少印象。”
“李麗?應該就是小李吧,我記得她。因為那時候,我妻子的身體不好,需要大量的錢來看病。所以,我起早貪黑,不停地幹活,就是為了多賺點錢,好支付這高額的醫療費。因為常年工作,並沒有多少時間去醫院看她,是小李,她是個心地善良的護士。她經常陪著我的妻子去做治療,經常和我妻子聊天,還開導她,有時候還帶著我妻子去醫院裏的花園閑逛、散步。隻是…後來,我女兒出生,她才剛剛送到保溫室,就碰上了這麽一件事。當時,我一心隻想找回我的女兒,哪還管這麽多。顧先生,說實話,我並不怪小李,她為我妻子做的,已經夠多了。隻是我女兒剛降臨到這世上,就……隻能說那是她命不好。不過,現在仔細想來,我和小李,也30年沒見了。”
“錢大爺,這位李阿姨,我找到她了。”
聽到顧彥卿的話,老大爺略帶詫異地抬頭看了看他,臉上的神情,一臉不敢置信。
顧彥卿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年的那個護士,李麗,我前幾天已經找到她了,我和她已經碰過麵了。但是,錢大爺,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在前幾年,李麗已經精神失常了,前段時間我去看她的時候,她已經神誌不清了。我,我在接受您的委托之後,想重新調查一下30年前的事情,因為我覺得,事有蹊蹺。但是,當我找到這個當年的值班護士李麗的時候,她已經在精神病院了。據那裏的工作人員說,李麗在前幾年,大約在七八年前,就已經被人送去精神病院了。我很抱歉,我知道這個消息對於您來說,就如同一記炸彈,所以,起初找到李麗的時候,我隱瞞了你,我怕你一時間接受不了。畢竟,李麗是當時最有可能目擊整個過程的護士,我怕你會有些情緒激動。”
顧彥卿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有些抱歉。錢大爺聽完顧彥卿的陳述後,呆坐在座位上,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錢大爺,我今天和你講的這個消息,是我思來想去才決定的。我知道您為了女兒的事情四處奔波。現在,當初最具有說服力的唯一的那個證人,好不容易找到了,可是卻精神失常了。我知道,這對你的打擊非常大,但是,這幾日我也想了很多。昨天,我去見了李麗。我嚐試著,想去詢問她關於30年前那件案子的事情。但是,原本情緒溫和的她突然間,表情有些猙獰,眼神裏帶著痛苦和悲傷。她的內心深處,好像在刻意壓抑著什麽。像是這段記憶,在她的腦海當中,是她不想提及的記憶。所以我覺得,30年前的事情,李麗可能知道些什麽?隻是,現在我們從她的嘴裏問不出什麽東西。”
“……小李,小李竟然……神誌不清了?顧先生,我想,我能不能去見見她?哪怕就遠遠的看著她也好,我想見一見她。”
顧彥卿突然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他看著錢大爺許久。然後,他輕聲說道:“錢大爺,怪我莽撞了,李麗的情緒不穩定,可能需要幾天的時間來調整,因為,我昨天才問過她,我怕……我不敢百分之一百的肯定,她看到你不會情緒激動。如果她沒認出你,那還好,如果她認出你了我的意思是,30年前的案子,如果真的另有隱情,我想她對你,應該是心存愧疚的,再過兩天,我親自帶你去找她。你看,這樣如何?”
顧彥卿柔聲安慰著坐在對麵的錢大爺,說心裏話,他自己也不敢保證,兩天之後帶著錢大爺去找李麗,能從她的嘴裏,聽到些什麽關於30年前那件刑事案件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