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老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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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不凡突然感到腦海裏亮了起來,急忙解釋道:“姐姐,你別生氣,我現在就實話回答你的問題:其實我是從清山來的,我叫張不凡,我師父純陽道長讓我來雲城大學,鳳凰客棧,投奔馬二爺……”
“鳳凰客棧?”張不凡赫然看到了櫃台裏麵牆壁上掛著的木雕字,頓時興奮起來,“原來這裏就是鳳凰客棧,太好了,請問měi nǚ姐姐,馬二爺在哪裏?”
張不凡嘴越甜,鵝蛋臉měi nǚ似乎就越生氣,竟然咄咄逼人的指著他的麵門道:“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你見過馬二爺嗎?你認識他嗎?”
張不凡茫然的搖了搖頭,“我確實不認識馬二爺,不過我師父說見到馬二爺後隻要亮出腳底板就可以……”
就憑鵝蛋臉一副我的地盤我為王的架勢,張不凡斷定她和馬二爺一定有關係,因此他咬了咬牙,做出了一個他自己原本感到有點變態的決定——一屁股坐在地上,並當著這měi nǚ的麵脫掉自己的鞋襪,亮出了腳底板。
昨天趕了一天的路,再加上那雙山寨的阿迪不怎麽透氣,立即有一股子餿味散發在空氣裏,鵝蛋臉已經厭惡的捂住了鼻子,這讓張不凡要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但張不凡沒想到,鵝蛋臉定睛往他的腳底板望了一眼之後,竟然愣住了。但很快,她的表情變得有些激動,竟然對著他的腳底板半蹲下來,並且也不嫌臭了,反而緩緩靠了過來,似乎要仔細的看個究竟。
張不凡心裏頓時沒底,這、是搞的哪一出?自己腳底板上不就有幾顆痣嗎?自己也就是最近幾年才知道,怎麽這個鵝蛋臉會對他的腳底板如此感興趣?
其實他認為自己現在的姿勢是相當滑稽的,半躺在地,抬著一隻光腳,像條等待求偶的母狗一樣。
想啥來啥,那大黑狗果真就搖著尾巴向張不凡跑來,並且吐著舌頭要舔他的腳丫子。
張不凡嚇得趕緊把教收了回來,就怕它舔不過癮,會突然咬上一口,這輩子自己就要變成了鐵拐李了。
張不凡更沒想到那老瘋子竟然也會突然跑過來湊起了熱鬧,“嘿嘿,豬腳,我愛吃豬腳,我要吃烤豬腳……”,話沒說完,他竟然奪過張不凡的腳往客棧內部拖拽。就連旁邊的大黑狗也汪汪的叫著向他助威。
老瘋子人雖然瘋,蠻力還是有的,張不凡被他拖著在地上滑了幾米,渾身嚇出了冷汗,“好個鳳凰客棧,莫非是一家黑店?幹的是shā rén賣肉的買賣?”
“爹,你幹什麽?放!”鵝蛋臉厲聲嗬斥起來。
想不到鵝蛋臉竟是老瘋子的女兒?張不凡簡直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又老又醜的老瘋子竟然能生出這麽漂亮的一個女兒?或許不是親生的吧?
但不知道為什麽?張不凡竟然感到鵝蛋臉嗬斥老瘋子的聲音似乎有點耳熟。可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她啊?難道這就是傳說的似曾相識?
且不論張不凡為何會和鵝蛋臉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反正他是看明白了,這老瘋子是真瘋。但老瘋子竟然真的懼怕鵝蛋臉,鵝蛋臉讓他放,他立刻乖乖的鬆開了張不凡的腳。
鵝蛋臉又厲聲道:“坐回你的椅子上去。黑子,你也蹲下不許動!”
命令下來,一人一狗竟然非常有默契似得,一起退到了原來的位置,老瘋子竟然還學大黑狗一樣哈哈的吐著舌頭。不一會兒,一人一狗竟然又對舔起來。
張不凡急忙穿上鞋站了起來,這時他看到鵝蛋臉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無奈,忽然覺得,鵝蛋臉有個這樣的父親,其實也不容易。
不過,想起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張不凡不禁正了正神色,對鵝蛋臉誠懇的道:“雖然我還不知道你是誰?不過,你已經看過我的腳底板,我想你可能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所以你現在能帶我去見馬二爺了嗎?”
鵝蛋臉的臉上再次閃過一絲激動,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平靜,當她再次抬起頭來望向張不凡的時候,眼睛裏依然讓人感到辣。
張不凡看得出來,鵝蛋臉還是有點按耐不住的激動,因為她的胳膊有點抖,但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抬起來,並用那隻顫抖的指向了老瘋子,“他就是你要找的馬二爺!”
“什麽?”張不凡驚訝的差點叫了出來,“這個老瘋子竟然是馬二爺?馬二爺竟然是個瘋子?師傅啊師傅,你究竟是如何居心哪?讓我千裏迢迢來投奔一個老瘋子?一個老瘋子怎麽幫我渡劫?”
欲哭無淚啊,這是張不凡雙捧住自己的腦袋,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而就在這萬般惆悵之,張不凡突然感覺到胸前一陣悸動,是閻王令感應到了什麽?
他下意識的往四周望去,竟然發現在通往客棧內部的門廊處站著一個麵色陰沉的老太太,這老太太頭發花白,臉上布滿皺紋,穿著一身黑衣服,使她的臉色越發顯得陰沉,尤其是她那雙眼睛,深邃而又陰冷,仿佛能洞穿人的靈魂。
張不凡心暗想,閻王令既然能感應到她,說明她一定是玄門人,而且是個高。但閻王令沒有排斥她,說明她修煉的是正統玄術。至於是什麽玄術?憑他現在的能力還一下子感應不出來。
老太太發現張不凡正在看她,竟然轉首朝鵝蛋臉望過來,鵝蛋臉回頭叫了一聲“阿婆”,那老太太便點了點頭,然後悄無聲息的轉身消失在門廊旁邊。
老太太對鵝蛋臉點那一下頭應該是向她做某種示意,因為接下來鵝蛋臉回過頭正色對張不凡道:“張不凡是吧,你已經見過了馬二爺,現在你有什麽打算?”
“打算?還能有什麽打算?師傅就讓我來投奔馬二爺?沒說讓我有什麽打算啊?”張不凡說著下意識的撓了撓頭,寄人籬下的滋味果真不好受啊。
見張不凡這樣說,鵝蛋臉突然咳了一聲,道:“你口聲聲來投奔我父親,那麽你帶了多少盤纏,在我們這裏吃住都是要花錢的?”
張不凡頓時感到頭大:“啊?我……我的錢來時的路上都花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