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不拿你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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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鵝蛋臉的嘴角明顯往上撇了撇,語氣越發不友好,“你身無分,憑什麽來投奔我們?難道還要我們白養你不成?”
張不凡簡直難受死了,想不到一來這裏就被人看不起,心不由得埋怨起了純陽道長,“老東西,你現在說不定在和王二嬸風流快活,俺可是連吃飯的地都沒有。”
其實,張不凡並不是一個輕易就會被困難嚇倒的人,從小到大麵吃過無盡的苦頭,早就使他磨練出了一種堅韌不拔的性格。
所以轉念一想:“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為五鬥米折腰?我張不凡年輕力壯,憑雙混口飯吃還不容易!”當即拍著胸脯道:“雖然我沒錢,但我可以幫你幹活,工錢我可以不要,你隻要管我吃住就行,怎麽樣?”
其實他是這樣打算的,先找個住的地方,填飽肚子再說,畢竟剛來雲城,人生地不熟,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安身立命,等到以後混熟了,再找會另謀出路。
張不凡如此妥協,似乎正鵝蛋臉的下懷,隻見她若有所思的考慮了一會兒之後,故意道:“既然你肯幹活,我就暫且收留你,不過我得現考驗你,如果你做的不好,我隨時會趕你走!”
張不凡悻悻的點了點頭:“考驗是應該的,不過總不會天天讓我做苦力吧?”
鵝蛋臉暗暗笑了笑,轉身道:“跟我到後麵來。”
不知道為什麽?張不凡感覺鵝蛋臉剛才那笑帶著一絲不懷好意,又或者說是一種想存心整他的意思。所以他一邊跟著往裏走,一邊提醒自己要多個心眼,一旦見不對,立馬轉身走人。
鵝蛋臉帶著張不凡徑直走進了客棧後麵的廊道裏,光線突然變得斑駁起來,廊道兩邊長滿了爬山虎,太陽光從爬山虎的莖葉之間穿透進來,一道又一道,五彩斑斕。
鵝蛋臉那婀娜的身姿走在其,竟有一種脫俗的美,張不凡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她的背影裏,一時間有些悵然,小時候他見到過娘的背影也是這麽美。
這種感覺竟然讓張不凡產生了某種信心:“就算是做苦力也得留下來,像鵝蛋臉這種měi nǚ一點得好好了解了解吧。”
“喂,姐姐,你叫什麽名字啊?以後你就是我的老板了,我總不能連你叫什麽也不知道吧?”有些東西是天生的,比如張不凡見到自己喜歡的měi nǚ就忍不住上前靠近乎一樣。
有的女人喜歡甜言蜜語,但有的女人卻不吃這一套,鵝蛋臉應該屬於後者,所以張不凡叫得那麽親熱,她連頭都不肯不回一下。
“莫非她已經有主了?”張不凡忽然產生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鵝蛋臉一口氣走到了廊道盡頭之外的一所院子裏,看起來應該是客棧的後院,裏麵有幾間平房,有間狗窩,還有個豬圈,裏麵養著一隻大肚子的花斑大母豬。
鵝蛋臉徑直推開了狗窩旁邊的一間低矮房子的房門,轉身對張不凡道:“以後你就住在這裏,你的工作就是負責這裏的一切雜務。”
張不凡走進所謂的房間裏看了一眼,裏麵灰塵遍布,房頂上還掛著蜘蛛網,蜘蛛網下麵是一堆木材,木材旁邊是成包的豬飼料,除了這些之外,便僅剩下了角落裏的一張單人木板床。
這哪是什麽房間,是個庫房吧?張不凡納悶的想,不過好在是個單間,一個人住也還蠻好。
張不凡畢竟是鄉下孩子,跟著純陽道長那段時間也是清苦過日子,因此對生活環境還沒有特別的要求。當然,他也向往那種榮華富貴的好生活,隻是,“可能還沒到那個時候罷了。”他這樣安慰自己。
但他不明白所謂的雜務是什麽意思,於是問道:“姐姐,我要幹什麽雜務?”
鵝蛋臉朝張不凡打了個響指,一一向他指點:“劈柴;打水;洗床單被罩;打掃衛生;洗地。”
“除此之外,你還要每天給我遛狗,喂豬,就算你張不凡自己不吃飯,也不能把我的豬餓瘦了。”
張不凡頃刻間又是滿臉黑線,“很明顯,自己在她眼裏豬都不如啊。”
“怎麽?不願幹?”鵝蛋臉忽然麵向張不凡,雙交叉在胸前,一副不幹就給老娘滾的架勢。
“幹,我幹。”張不凡咬咬牙,為了明天更加美好的生活,我忍了。
鵝蛋臉這才點了點頭,隨指向牆邊的一堆木頭疙瘩,“先把這堆柴火給我劈出來!”
“啊?現在就劈?”張不凡下意識的吞了吞舌頭,哭喪著臉道:“姐姐,我幾十個小時沒有好好吃上一頓飯了,現在實在是沒力氣,能不能讓我先吃頓飯,吃飽了讓我幹啥都行。”
鵝蛋臉雖然有故意給張不凡下馬威的意圖,但並不是鐵石心腸,隻見她輕咳了一聲,意味深長的道:“吃完飯再幹沒問題,不過你給我聽好:第一,我不是你姐姐,我看起來比你大嗎?第二,這家客棧歸我管,從今以後你要叫我掌櫃的。第嘛,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名字,我叫鳳凰,馬鳳凰。”
“馬鳳凰,這名字雖然普通,不過很好聽,大氣,嘿嘿……”不知為何張不凡竟然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馬鳳凰兩眼一瞪,心想這個混蛋怎麽笑起來這麽猥瑣,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到底是誰教出來的?得好好讓他吃點苦頭。
張不凡自然不會認為剛才自己的表情猥瑣,他隻是感到這個měi nǚ無論是長相,還是名字都有一種讓他舒暢的感覺。當然,他這種傻嗬嗬的笑容八成了是受了純陽道長那老頭子的影響,很容易讓人誤會是不正經的表現。所以,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
“你在這裏給我等著,我去給你拿飯!”馬鳳凰說完,冷冷轉身走出了後院。
張不凡忍不住暗暗歎了透氣:“人是不錯,就是脾氣太差,這可是個大問題呀。”
過了約莫有十來分鍾,飯菜來了,不過是那大黑狗用嘴叼著籮筐送來的。
張不凡掀開籮筐,隻見裏麵有兩個鐵飯盆,上麵分別貼著標簽:“這份是黑子的”;“這份是你的”。
頃刻間無力倒地,欲哭無淚,天殺的,馬鳳凰這是把自己當狗了嗎?張不凡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黑子倒像是有些通人性,湊過來舔了舔張不凡的臉,衝他低叫一聲:“汪……”意思仿佛是:“有你吃的就不錯了,還挑剔什麽?你不吃我開吃了啊?”
張不凡終於忍不住抱起大黑狗痛哭起來:“看來以後咱“哥倆”就要相依為命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