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漂亮姐姐
字數:6139 加入書籤
好久好久……金玹煥才整頓好思緒,決定尊重她的想法,放手讓她去闖一片天。豈知,她又給了父子倆一個大驚喜。她說:我要搬出去住。
該死,他反悔了。
這女人根本就計畫好了。
白淨函輕扯出一抹直率的笑容,“很有趣,不是?”抬手輕撫著金玹煥打結的眉頭,示意要他寬心。他不禁微微挑眉,也不搭理眼前的女人,可見他還在氣頭上。見他麵無表情,白淨函不禁有些心慌,不待片刻,她就猛地上前抱住了金玹煥,“我隻是,想成為配得上你的女人。”一晌,他便僵硬住身子,還想懲罰她一下,卻無意瞥見了人兒很是糾結的神情,又不禁叫他軟了心腸。輕歎一口氣,金玹煥便擁住了她。
他清楚白淨函的立場,或許這一句話……早在三年前,她便已醞釀在心了。
如今,礙於柳夫人的緣故,她也不得不提前離開。他十分清楚這一天遲早會到來,隻是每當要放她走的時候,總怕她一去不複返。回國還不到一個月,他便已離不開她、舍不得她,更不敢想像沒有她的日子。隻是一抹眼神、淺笑,便輕易點燃了他的情欲。勾起她的下顎,他低下頭,準確地覆上了那一片柔軟的紅唇。
叭叭!
兩人正吻得渾然忘我之際,卻突兀響起一道高亢的喇叭聲。
李晟敏抬起小臉,朝聲源望去。刺耳的喇叭聲,使白淨函睜開美眸,紅著小臉,舉起拳頭輕推著身前的男人,可他仍舊身無旁人地蹂躪著她的唇,直把李晟敏當成隱形人。白淨函攬上他的肩,力不從心地抱怨道,“別……晟晟……”他寵她、順她、想她,卻偏愛欺負她。一隻手臂緊扣住她的纖腰,非得要人兒融化在他懷裏才肯罷手。
夜空中,突然飛來一顆紅球,張開眼的一瞬,便急忙扳過白淨函的身子,護著她的頭部。
突發狀況,不免使她猛烈朝金玹煥的胸膛撞去,疼得她眼中起霧。他垂下眼簾,發覺紅球正不偏不倚地落在不遠處。他朝李晟敏的方向看去,卻不見他有一絲可疑的表情,他盤坐於草地上,無論方向與力道,都證明了他是無辜的。白淨函轉開紅球,意外發現球殼內有一張五吋的相片。她驚呼一聲,隻因相片內的男女主角不是別人……正是她的好姊妹,閻莞兒。一身純白婚紗禮服襯得她明豔動人,一臉幸福地窩在小田切的懷中,真是羨煞了未婚男女們。翻過背麵,隻有六個大字,字跡清秀而灑脫……我們要結婚了!
還正想問她看到了什麽,便見白淨函匆促地走上前,轉著門把。
喀啦!
鐵門一打開,便被人拉入一個溫暖的懷抱中。
她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擁住女子。“莞兒?”緊抿著唇,白淨函不禁泛紅了眼。對於她的前男友,白淨函沒一個滿意、看得上眼。不是脾氣太差就是太花心,不然就是太強勢就是太懦弱。如今,她終於遇上這一生值得托付的男人,白淨函也不禁為她高興。
一會兒,她鬆開了手,“來多久了?”朝小田切相視一笑,悄悄拭去眼角旁不小心滑出的淚水。閻莞兒頓了一會兒,心神不寧地轉著眼珠子,“嗯,我們剛來而已……”話才落下,嘴角便揚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給你看這個。”也不顧金玹煥正狠狠瞪著自己,就一把攬過白淨函的肩,走到一旁去。
從口袋中掏出手機,為她秀了一張男女熱吻的照片。
幾乎是同時,她驚愕地睜大了美眸,“閻莞兒!”一聲大喊,立即引來二位男人的側目。相片裏的男女主角,不是別人……可是她和他呐!就知道牛牽到北京還是牛,此刻,不得不懷疑那一張婚紗照裏的女人,是他請來的替身。不然憑她這德性,說出去還真會跌破眾人的眼鏡。
她迅速收起了手機,就怕待會落入白淨函的手中,慘遭毒害。白淨函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回頭拉起行李箱便朝李晟敏走去,某個男人徹底被忽視了。他嘴角微抽,心有不甘地追了上去,卻被她的一抹厲色給喝止住。時間真的不早了。再多看一眼,怕是她想走也走不了了。
今晚,臨時對他宣布這一項重大的決定是有些倉促。
可她連一秒都等不及了,越是待在他身邊就越離不開他。習慣,讓這一切成了理所當然的事。分居,也未嚐是一件壞事。為了事業,短暫的分離是必需的。隻要她想,一切都還不算晚。
莞兒,方便送我一程嗎?”她牽起李晟敏的小手,回眸問道。此刻,不見金玹煥一絲波動,僅是帶著一道平靜的黑眸,片刻不離地凝望著那一抹纖細的背影。見此,閻莞兒卻感到不寒而栗,她率先上前拉起白淨函的手臂,回以燦爛一笑,就怕某人反悔而掀起一股獨占欲。
一把搶過白淨函的行李“可以啊,上車吧!”,半晌,又頗些迷惑地看向她身旁的小男孩。
呃,一起的?”
李晟敏緩緩抬起小臉,“漂亮姐姐,你好我是晟晟。”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天使的笑容。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閃亮地讓人睜不開眼。也不管他講了什麽,就隻是一抹純真的笑顏,便輕易偷走了閻莞兒的心。“呀~真是惹人愛的孩子。”她伸出手,捏上李晟敏白嫩的小臉,一番行徑與口氣像極了電視劇中的大嬸。
有那麽一瞬,他的眼底滑過一絲厭惡,隨即消逝了去。卻不知,這一抹異樣落入了小田切的眼中。他見怪不怪,似乎早已看清小男孩的底子。待行李放入後車廂之後,她便先讓李晟敏上車。彎下身子入內之際,卻又起身望向他。閻莞兒悄悄搖下車窗,湊近耳朵聆聽著兩人的對話,引來金玹煥的蹙眉。白淨函斂下眼眸,整理著胸口上煩亂的思緒,再次抬頭,便露出一抹自信的神色。“金總監,從明天開始我們就是敵人了。”這是她的抉擇,既便這一條道路蜿蜒、艱困,她也想試著走下去。即便失敗,她也會重新站起來。仿若夢想隻是一件簡單可行的事,便不是夢想了。
金玹煥一言不發,見她一臉勢在必得,不禁抿唇一笑。
沒錯,這才是他認定的女人。與其成天膩在一塊恩愛,不如一場遊戲來得有趣。嗯,他非常期待他和她,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車門一開,冷風便趁機溜了進來,不免讓李晟敏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白淨函一把攬過他嬌小的身子,給予他一股溫暖。“說完了?”閻莞兒轉過了頭,也朝小田切投以一抹眼色。她從口袋中取出一張小紙條,“嗯,麻煩你載我去這”遞給了閻莞兒,不自覺地望向窗外,卻見那一抹挺拔的身影仍舊屹立不搖地站著,隨著車子越形越遠那一抹熟悉的人影便也越來越渺小,直至消失於路上的盡頭,她才不舍地移開目光。低頭望著懷中的小男孩,一張恬靜的睡顏,不禁讓人忘了平日裏,囂張跋扈的他。
金玹煥,我愛你。
所以,請你一定要等我。
目送她離開不久,金玹煥才一臉眷戀地轉過身子,入了庭院。
他抬起眼,便見金析苑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環胸,靜靜地凝望著自己。換上室內鞋,金玹煥便疲倦地靠在沙發上,任由ike頑皮地將頭枕在他的大腿上。金析苑不禁鬆了一口氣,原以為今晚會不得安寧,結果,金玹煥卻出乎他意外,一口應下她的要求。
這幾日,兩人似是橡皮糖般如膠似漆,不管做什麽事都一起,沒她便也不會有他的身影。
過去他與樸允熙交往的那段日子,若拿來和現今相比,不論是他的性格、還是作風,都差了一大截也判若兩人。不管過去對樸允熙是否有過一絲情意,此刻,金析苑很清楚比起樸允熙,他更愛白淨函。樸允熙就像一道稍縱而逝的流星,光芒隻存於一時,而白淨函就像一輪純淨的月亮,永遠高掛於夜空中,照進了他的心底深處。果然,當初舍命冒險留下白淨函,是對的決定。
猛地,金玹煥睜開眼,一手推開ike,目光射向餐桌上的金析苑。
爸,我能不能───”
不能。”
話都還沒打上句點,就被一道嚴謹的聲音給喝止了。一晌,他回頭看向來人,神色有些質疑,“媽,你是不是還對她存有偏見?”不自覺地,金玹煥的口吻又沉了下來,成功讓她的柳眉一蹙。柳夫人不疾不徐地回道,“如果我說,有呢。”她拉開餐椅,坐於金析苑的對麵,有些心不在焉地抿了一口開水。
許久,室內的氣氛冷得讓人直哆嗦。
金析苑一臉頭疼樣,見兩人誰都沒有開口的跡象,便不禁感到一股挫敗。“小煥,別這樣。”他一聲輕斥,企圖攔下金玹煥從眼底射出的一道冷光,“你母親沒這意思,隻是如果而已呢。”聽到這一番話,他才收回了愈矩的目光,站起身走上前,便恣意地坐在了金析苑的身旁。
她的美眸有些一愣,隨即又黯然地垂下眼簾,掩去心中的一絲不愉快。
如今,她還真懷念過去母子倆好到無所不談的感情。都說兒子一旦有了老婆,翻臉比翻書還快,馬上將母親拋在了腦後。三年前,要不是她一再找白淨函麻煩、一再對他食言,也不會落得今個兒下場。
嗯,我說笑的而已。”一句清淡如風的話,卻讓金玹煥驚愕了久久。他不敢置信,這話兒竟會從鐵石心腸的柳夫人口中,吐出。
金析苑也一愣,頓時,便意識了過來。“其實,我也很讚同小函的決定。”她不是溫室中的小花,短短三年內,便嚐盡了父母離異、母親過世以及遭人設計的痛苦,自然,心靈上的曆練會比同儕來得深、對世間的悲歡離合也比任何人看得透徹。或許,就是那一抹淡定卻又睿智的眼眸,才讓人身陷不已。高貴華麗的裝飾並非空間設計真正的方向,一個稱為“家”的居住環境,少不了通透明亮的視覺感受,少不了溫暖柔美的安適感覺,更少不了啟承轉合的生動格局。一入內,便見牆壁、地板以及家俱完全都以白、紅兩大色係為軸,共譜一間低調卻不失時尚美學的小公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廚房內設計了開放式的透明櫥窗,讓他一目了然心愛之人為自己料理餐點的過程。一抬起頭,她也能清楚看見他窩坐在沙發上,轉著電視台,樂不思蜀的一麵。兩人心有靈犀,總是在不經意間,對上彼此傾心不已的目光,隨即,他與她相視一笑,又別開了眼。
每天最期待的事,莫過於下班回自己愛的小窩。
每天最幸福的事,非兩人獨處的甜蜜時光莫屬。
大學畢業之後,她便隻身一人打拚事業。離鄉背井的日子裏,總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睡覺、一個人看電視久而久之,她便寂寞難耐,對於愛情的價值觀有了一絲偏差。
有了愛情,才會有男朋友。
可對她來說,男朋友是為了抹滅心底深處的空虛而存在。友達以上,戀人未滿。過去的她,很享受這樣的男女關係,盡管隻是一時的炮友、慰藉的對象,對她而言,也不過是一場成人遊戲、一場夢。
少來了!
男人表麵上說:不在意你的過去、你的交往對象、你們倆做過的瘋狂之事可一旦被揭曉,他還不是冷眼相待、撇清了關係?都要近三十的人了,誰還能幹淨得如一張白紙?隻是一層薄薄的膜而已,能代表什麽?誰沒有年少輕狂過?
隻不過,她現在可後悔了。
長大,再回頭之際,不禁為過去的自己感到愚蠢,連死的衝動都有了。
來到廚房,他從冰箱取出二罐柳橙汁,“他恢複正常了嗎?”漫不經心地問著話。徐葳葳遲疑了一會兒,才擰著眉頭,輕啟紅唇道,“沒有比之前更嚴重了。”
我能想像。”他輕笑一聲,隨即來到她的身旁坐下,忙於轉著電視頻道。
徐葳葳的這一句話,他可舉雙手讚同啊。
v本\文5來自\瓜子小/說\網zbco ,更4新更2快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