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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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日傍晚,前去接徐葳葳下班的時候,步出警衛室的一群女同事們,竟開口閉口都是金玹煥的名字!見她們臉上滿是愛慕、眼眸冒著愛心,可見金玹煥還不自知他的一顰一笑又無意間招惹了一堆小花小草。她們說:他笑起來比金城武迷人、說他比玄彬帥氣、說他比王力宏更加溫柔最後,還說他有了祕密情人,甩了李娜娜?
呃,說笑的吧!
他所認識的金玹煥,可不會做男人一生都會犯的傻事。對金玹煥而言,也不是任何一位女人都入得了他的眼。他所認定的女人,便是一生。唉,這男人怎麽可以優秀成這樣?有長相、有能力又專情於一人的好男人,全世界上哪找去?
她拉開玻璃櫃中的抽屜,拾起一張紅色的帖子,“喜帖寄來了。”他啃咬著柳橙汁的吸管,“喜帖?誰的”一臉心不在焉。“你想喝誰的喜酒?”徐葳葳扯開紅帖的信封,抽出了豔紅的帖子,瞄了一眼相片上的新人。張輲一不假思索地回道,“當然是boa的。”頓時,她不禁柳眉一挑,眼底閃過一絲火色。
手上猛地一鬆,回過眸便見她皮笑肉不笑地把玩著遙控器,“噢,那要讓你失望了。”倏地,他感到一陣寒冷,不得不繃直了身子。順著徐葳葳的視線望去,便見一張紅帖掉落於他的身旁,“這麽快!”不經意瞥見喜帖上的喜日,正是下月的十五號,盡管離現在還有一個多月。張輲一錯愕地張大黑眸,來回審視著相片上的女子,難以想像閻莞兒居然也有如此小女人的一麵。印象中,她是一隻披著老虎皮而虎假虎威的狐狸、一位整日打扮光鮮亮麗卻內心空虛不已的灰姑娘。
那天,無意間對上小田切的黑眸,隻是一眼……胸口便起了一股莫名的壓迫感。要說,金玹煥是集長相、能力、專情於一身的好男人,那麽,他也不惶多讓。金玹煥就像一隻危險卻又令人前仆後繼的花豹,而他則是一隻優雅卻又令人不寒而栗的黑貓。
張輲一怯怯地看向她,像極了有苦不能說的怨婦,“葳葳,他們會不會是先上車後補票啊?”話一落,便引來她的莞爾一笑。她抿唇不語,微微搖頭,搶過他手中的相片,靜靜地端詳著。相片上的一對新人,深情凝視著彼此,一道餘暉打在兩人的身上,讓人睜不開眼,仿如一幅曠世之畫。她不禁深受感染,臉頰綻出一抹淺淺的梨渦,內心也起了一絲步入禮堂的衝動。
張輲一伸手攬過她的肩,任由人兒窩進他的懷中,“如果可以,我希望和boa同一天……你覺得呢?”耳畔悠悠傳來一聲呢喃,他頓了一會兒,“不、這不行!”立即,出口否決。聞言,她不禁訝異了,美眸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喜色,快得讓人捕捉不及。欲起身之際,肩膀便猛地一鬆,“他隻能當我的伴郎……想搶我的光彩,做夢吧他!”一句話,她便呆滯了。
他真的很喜歡boa,身為粉絲的喜愛。
不得不承認boa的魅力無法擋,即使一張撲克臉也絲毫不減她的人氣。邇來,張輲一開口閉口都是boa,眼眸中更是閃著炫目不已的愛心,看得她火都來了。他說不累,她都聽膩了。雖然boa是她引以為傲的好姊妹,可她作為張輲一的女人,沒理對他這番行徑無動於衷。
沉默了一會兒,他不免感到些許不自在。見懷裏的人兒如此安靜,仿佛下一刻他要大難臨頭了。見此,張輲一小心翼翼地輕吐出口,“boa,真的要去萊雅?”
久久,徐葳葳才抬起眼,離開他的胸膛,居高臨下地仰視著他,“想見她嗎我可以幫你和金總監報備一下。”輕漾著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看得他都起一陣雞皮疙瘩了。
不、不用了!”他連忙搖頭婉拒,深怕今晚又要孤枕難眠了。一想到金玹煥的冷眼,他便縮起頸子,不敢有一分妄想,“他很忙,還是別麻煩了。”
他一直都有預感……唯有她,才有資格站在金玹煥的身旁。十三歲的那一年,校門口就站了一群春心蕩漾的女孩,為目睹他的俊顏而早早到校,執著的毅力讓人瞋目結舌。從那一年起,他的身旁便開始周轉著漂亮的、可愛的、動人的、嫵媚的女孩……如一日三餐般食之無味,進而產生了抗體。若非親眼見到那一抹寵溺的眼眸、淘氣的笑顏、體貼的舉止……真的叫人懷疑,他也會有動情的一天?對她,他早已愛到入骨、無可自拔。也要感謝她,走進他的心底身處……牽起了他的手,相攜一生。
四周昏暗,漆黑地仿如置身在身不見底的黑洞中。結冰的空氣,吹過一陣九月半的清風,不免讓人寒毛豎起。一路上,後座的女子雙眼緊閉,淺眠著。小男孩側身躺在她的雙腿上,被一件大衣緊緊地包裹著。她傾下臉,隨著車身的晃動而頻頻點著頭,疲憊的模樣任誰見了都不忍去喚醒她。
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才駛入一條筆直的小道內,驚見周圍一片昏暗,他立即放鬆油門,就怕路上無故闖出一隻野貓,驚醒車上的貴賓。閻莞兒擰著柳眉,一連串的咒罵聲在心底響起,深怕下一秒會看見不幹淨的東西。
她微睜開眼,望向窗外,“送我到前麵就好了,謝謝。”抱起腿上的小男孩,便一臉倦容地推門下車,身影快地讓人捕捉不及。見此,閻莞兒也卸下安全帶,追了上去。立於夜空下的女人,長發輕飄,左手緊抱著小男孩,神色一臉疲倦,“很晚了,你們先回去吧。”她吃力地抬起眼皮,凝望著身前一男一女。
待她話一落下,閻莞兒就飛奔至她的身前,惶恐地張望著四周,“這就是你……你的新家?”她高舉手機,照天照地卻照不到一棟建築物,都往前走了幾公尺,仍不見私人住宅該有的警衛室或大鐵門。四周一片寂靜,靜得讓人不寒而栗,放眼望去,也不見街燈的蹤影。此刻,不禁讓人懷疑自己來到地圖上沒有標示的三度空間。當下,她真的很想逃離,無奈心底又百般信任白淨函,“呃,不請我們進去坐一下嗎?”她指著發光的某一處,露出既期待又怕受傷的小臉。白淨函微搖頭,不經意地打著喝欠。“改天吧。”她摟緊李晟敏,拉起行李箱就要朝內走去。
見此,閻莞兒急得跨步上前,伸手攔下了她,“什麽,我人都來───”
莞兒,上車了。”冷不防地,黑暗中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她猛地噤聲,緩緩回過頭去,視線落在不遠處的一抹人影上。他慵懶地倚靠在車頭上,雙腿交疊,手指停在ipad上,看似一臉平靜,眼底卻濃濃透出一絲警告。一時,她怯怯捶下手,默默為白淨函讓出一條路來,“可是我───”
上車。”他收起手中的ipad,眼眸迸出一道冷光。
告誡她最好別挑戰自己的耐限,不然……晚上有她好受的。意識到什麽之後,閻莞兒便匆促地走上前,“知道了。”臉頰也浮起一朵紅暈,展露千年一見的小女人姿態,她不禁懷疑自己眼花了。
呃,她也是過來人。
自然明白那一抹神韻代表了什麽?
曾經,她聽過這麽一句話不平等的婚姻是最美滿的。美滿的婚姻是一方虐待一方,不是你輸就是我贏。故走上離婚之路的人,往往都是為了追求男女平等。
拉開門,她便悄悄回過頭去,“我走了。”惶恐地望向不遠處的人兒。她的身後盡是一片黑暗,就怕某雙手會從三度空間伸出,將她給擄走。若不親眼見白淨函入屋,她就心神難安,無法放任白淨函一人離開。三年前的一次綁架,至今仍記憶猶新一想起來,不免會心有餘悸。閻莞兒直挺身子立於原地,臉色微憂,眼底流露出一股執著,讓她有些錯愕。也不見小田切上前規勸她,三人就這麽大眼瞪小眼,誰都沒有開口的跡象。不過半會兒,白淨函便投降了再折騰下去,天都要亮了!
一轉過身,白淨函便抽出脖子上的兩把水晶鑰匙,對準某個方向掃去不待片刻,射出一道紅光之後,四周便亮起一陣眩目的光彩,色彩斑斕的光芒輪番交織在夜空下,不過一秒的時間,原本廢墟一片的不毛之地竟成了如夢如幻的康莊大道。遠遠望去,便驚見一棟希臘風的歐式城堡閃著點點光芒,現身於朦朧的夜空之下,華麗地叫人移不開雙眼。一瞬,搶眼的燈光亮得閻莞兒睜不開眼,也忘了要開口讚歎。平靜如水的他,也露出一抹驚愕的神色。這一眼過後,他不禁想移動步伐,前去探視一番。
他們仰起頭,目不轉睛緊盯著某處的宏偉建築物,“好漂亮!”兩人再回過神來之際,便見她站至鐵門前,輸入著一串密碼,“嗶”的一聲,白色的鐵門緩緩由外向內展開。
也不理睬後頭傳來的一陣叫聲,她一臉置身事外地走著。漸漸地,左手傳來一股酸痛,見小男孩睡得如此香甜,便也不忍喚醒他。
突然,她駐足,抬眸看向身前的來人,“孩子給我抱吧,小函。”他輕啟唇,醇醇的嗓音令人百聽不厭。白淨函對他相視一笑,安心將李晟敏交付給他,隨即,兩人邁開步伐,走在一塊一塊的石路上。
李晟敏微微扭動著身子,他輕拍小男孩的背,哄他入眠。“你的兒子?”待他靜下,白伯才好奇地開口道。她噗哧一聲,甜美的笑靨一時搶去了月亮的光采,“伯伯,我都還沒請你喝喜酒呢”她豪爽地搭上白伯的肩,即便是金析苑,也不曾如此過。他彎起皺皺的嘴角卻亮出潔白的牙齒,令人敬佩他的健康之道。“喔~什麽時候帶我去喝啊?”
白淨函頓了一會兒,“就快了。”想到兩人步入紅毯的一日,心髒便不受控地跳動著。
一處位於市郊外的私人別墅,庭內仿若置身度假勝地,讓人舍不得離開。
五年前的某天,他昏倒在公園內的石椅上,馬路上的車輛來來往往,卻不見一人願意為他停下、看他一眼。老人微睜著眼,感歎世態炎涼,心中不禁百感交集,這一刻也有了想死的衝動。他深感絕望地閉上眼,不再懷抱一絲期待。然而,才剛昏睡過去,便見一名年輕貌美的女子連忙下車、跑了過來,她取出口袋內的手機,十分鎮定地撥打了119。僅是如此簡單的動作,便挽回了一條人命。隻要再多一秒的猶豫,一切便會來不及。
十年前不孕的妻子過世之後,他便病了。
那一日昏厥,被醫生診斷出一則隱憂的報告。位於心髒上方的上腔靜脈竟從主動脈穿了過去,雖然不會波及生命危險,但醫生告誡他日後不能從事激烈運動,也不能做傷神動氣的事,否則恐會引發心悸。年紀早已過花知命之年的白伯,身體無法負荷開刀的風險,也隻能盡天事知人命了。過了沒多久,白伯便買下一塊荒地,隻身遷離繁華的市區,花了一年之久才完成他引以為傲的私人別墅。
─時隔一年─
涼風刺骨,冷得人哆嗦。
自白淨函進入模特圈子之後,她才開始注重身材與臉蛋的保養。不論炎熱夏天、寒冷冬天,她都有晨跑的習慣。今日氣溫隻有五度,創下近幾年冬天以來的最低紀錄。晨跑過後,她總會開車去市區的西濱公園,就為了買一份早點。這是一家遠近馳名的早餐店,最有名的西式早點莫過於“招牌蟹肉沙拉堡”。每天隻有限量三十份,為了吃一口蟹肉沙拉,白淨函甘願冒著風霜之苦,樂於奔波。
此時,馬路一片冷清。
四周一陣靜謐,宛如來到另一個世界,讓人有些徬徨。鎖上車門之後,她便拉緊圍巾朝西濱公園走去。回眸的一瞬,她不禁換上一抹驚愕地神色。頓時,腦海中隱約浮起一段似曾相識的畫麵。她來不及多想便急忙奔上前,企圖喚醒躺於石椅上,全身抽蓄不已的老人,“伯伯,你醒一醒!”
叫了好久,還是不見他有所反應。不久,她便求救119,在等待之際,也必須為他做複蘇術,好替醫生掙得黃金救援時間。
當下,她翻找起錢包內的名片,一疊小卡掉於地上也渾然不知。腦海中,閃過一串名字,不禁讓她一愣……隨即,白淨函蹲下身,拾起一張不顯眼的名片。“您好,是天晟醫院內科的許醫師嗎?”她一口倉促的語氣,令人不敢怠慢一分。這一會兒,才想起他的老婆與子女皆以去世,老伯被家人獨留於世的寂寞,她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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