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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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雪花滿飛舞,隨風飄蕩。仿佛跳動著亡靈的舞步,白雪中,一個衣著單薄的少年靜靜的站著,眼神空洞。
他叫呂離,今年剛滿12歲,生活在這個吳國北部的偏僻小鎮。他的家庭一共4口人——他,他的父母,以及剛出世不久的弟弟。平日裏總是母親在家照顧他們,而父親則鎮上打好幾份零工來養家,一家人的生活雖然清貧但絕對是幸福的。然而幸福永遠是短暫的,災禍就像影子揮之不去。
一天前
上午,風雪出奇的大,父親沒有外出,一家人和樂融融的圍著火爐坐著。呂離逗弄這懷裏的弟弟,弟弟已經會笑了,隨著他的逗弄‘咯咯’的笑著。父親和母親在談論著什麽,不時眉頭緊鎖。呂離見狀便想上前詢問,但還沒開口就聽到門被什麽人‘咣’的一聲踢開,風雪瞬間吹了進來,裏麵夾雜著些許黑色人影。呂離朝那邊看去,但風雪太大怎麽也看不清。
隨著最後一個人把門關上,風雪止住了,呂離也終於看清了來人——一群身著黑色長袍,頭戴鬥笠的奇怪人。父親看著這些人,眼神複雜,半響無話。母親同樣也是這樣,但眼神中的淒傷卻難以掩飾,呂離想問問母親這些人是誰,為什麽會在這裏。卻看見母親眼中厲光一閃。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出現在呂離的身後,手掌輕輕一排他的脖子,然後他便失去了意識。……
睜開沉重眼皮,眼前的一切都是模模糊糊的,但呂離還是發現懷裏的弟弟不見了!眼睛稍微好了一點之後,他,看到了這一輩子都無發忘記的一幕——父親,母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一把黑色的長劍穿過了他們的胸膛,鮮血順著插在他們胸膛上的劍流了一地,因為太冷地上的血液早已成冰,父母的臉上積著一層雪霜,他們的皮膚也像那霜一樣毫無血色。他連滾帶爬的向父母衝去”爸!媽!“任憑他怎樣呼喚,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沒有反應,因為他們早已離世。看著眼前根本沒有一絲生氣的父母,呂離抱頭痛哭“啊!啊啊!!”他把頭埋在母親的胸口,淚水混合著血水,沾滿了他的臉龐。
一段時間後,呂離的哭聲變得斷斷續續,最後他抬起了頭,眼中盡是怒意和戾氣。無盡的痛苦,悲傷與無奈將隨著他今天的決定而接踵而至—fù chóu!
皚皚白雪中,呂離望著自己布滿血跡的雙手—他剛剛用手拋開了一個大坑埋葬了父母。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辦。fù chóu?fù chóu談何容易……自己隻身一人,無依無靠,拿什麽去fù chóu,何況自己連殺死父母的人都不知道是什麽人。
眼前的茫茫雪野,在陽光下格外刺眼,他回頭看向那個自己生活了一段時間的小村莊,望向了那個令人心碎的小茅草屋,不想離去。可不走的話自己根本沒有成長的機會,這裏沒有親人了,有的隻是回憶,呂離想著。毅然的轉過了頭向前走去。
白色,一望無際的白色,呂離一直向前走著,他不知道要向哪裏走,隻是心底的一個念頭——向前。支持著他邁出沉重的腳步。單薄的衣物完全沒有禦寒的作用,他蜷縮著身子,身後留下了一個個清晰的腳印。
隆冬烈風中呂離自然顯得形單影隻,雪野中隻有他一個黑色的小點。“嘶”嘶啞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他抬起頭,看到一隻飛鳥在白茫的天空中飛翔,那鳥飛的不高,因此呂離可以看的清,他是認識的,小時候常聽父母說那是鳴梅鳥,每當它開始鳴叫的時候,梅花就會開放,它是冬天的使者,它象征著冬天的來臨。而在這充滿淒涼的寒月中它也是天空中唯一的生靈,他們從不群飛,每次都是孤單一隻,因此它同樣是孤單,寂寞的代表。呂離望著天空中那隻漸漸遠去的鳴梅鳥,喃喃的說道:“你真的開心嗎?”
“好,,,,,冷啊。”他顫顫巍巍的說道。潔白的冰霜布滿了他的眉毛和頭發。他覺得頭好暈,腿也越來越重,寒冷仿佛侵入了骨髓之中,雙腿就像被灌了鉛。真的好想睡覺了,“不能睡,睡了,就死定了,不能睡,不能,睡……”嘭!
……
這是哪裏?呂離睜開了沉重的眼皮,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但他還是發現這裏好像是,自己以前的家!“離兒,你醒了啊。”一個人影就在自己床邊,用柔和的口氣對自己說著話。眼前終於清晰了起來,他失聲驚叫道:“媽!真的是你嗎?!”那人沒有做聲,隻是點了點頭,微笑的用手撫摸著呂離在已滿是了淚水的雙頰。“媽,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呂離緊緊的抱著她抽泣道。她的母親同樣張開雙臂緊緊的摟住他。
半響,呂離鬆開手臂,輕輕的推了她一下,望著他的眼睛問道:“媽,爸呢?”母親眼中盡是苦楚,她把頭低了下去,晶瑩滾燙的淚水滴到了呂離的手上,最後她終於抬起了頭“離兒,告訴你吧,這裏其實是我臨走時留給你的一個意念次元。而我和你的父親早,早就不在人事了……”“媽!”呂離一頭哭倒在她的懷裏。雖然早就意料到,但親口聽母親說出,自己的心裏真的很痛,很痛。母親緊緊的摟著他沒有做聲,但呂離能感覺的到一滴滴淚水滴到了自己的頭發中,格外熾熱。
呂離漸漸從哭泣變成了死靜,最後他在母親懷裏痛苦的說道;“媽,為什麽會這樣?那些人究竟是誰?你放心,我會慢慢變強的,我總有一天會給你和父親報仇!”他的瞳孔竟完全變成了紫色。母親聽到這話,慢慢站起,向後退去,“離兒,媽並不希望你給我給你父親報仇,我隻希望你可以快樂的活著,答應我你要快樂的活著。”呂離見狀急忙跳下床,想拉住她,竟是一把拉空。"媽!媽!!”他急的大喊道。眼前母親的聲音漸漸虛化,渙散,最終消失,隻留下了一聲空靈的聲音——“你,一定要快樂的活下去。”“不要!不要!”呂離歇斯底裏的叫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