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九劍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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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藥王大殿之外,向異如期完成二轉囚魔丹的煉製,接著取出一塊半黑半白的材料投入爐中。

    李清桐則已十分艱難,在二轉完成時甚至吐出一口鮮血,但仍未放棄,同樣使用一塊半黑半白的材料開始了囚魔三轉。

    同一時間,逸楓院內,方果已完了最後一爐築基丹的煉製,正打坐恢複。秦先則沉浸在《煉氣入門》那幾句似乎蘊含著無盡道意的述言當中。

    不久,九陽劍宗與青木宗的最後一場比試在演武場上展開,九陽劍宗下場的是九位金丹初期的弟子,而青木宗隻有一人——宣武殿第五真傳,茅臻。

    按照之前的約定,這最後一場乃是合擊之術的比試,九陽劍宗派出九位金丹初期的弟子擺下一九劍陣,青木宗隻要派人擊破陣法便算勝出,否則失敗。

    當然,青木宗上場的人數和修為都有限製,若同樣是金丹初期,最多可派出九人,若是金丹中期,則可派出三人,而若是金丹後期,就隻能一人上場。

    這規矩頗有些不公平,但蕭問天何等性情?當時隻被齊北元的傲氣一激,便拍掌應了下來。事後反複思索,發覺自己門下真傳實在沒有一套合擊之術,便索性命五弟子茅臻走這一趟。

    茅臻金丹中期,雖隻一人,卻有與一九劍陣纏鬥一番的能力,到時哪怕不敵,隻要保住性命,也算不辱青木宗顏麵了。

    至於派三位金丹中期的弟子上去,他也想過,但屆時三人各自為戰,雖有希望勝出,卻難免被人詬病不合“合擊”的規矩。

    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在茅臻出場之前,宗主師兄竟送了一件寶物給其保命,而這件寶物,就是他拿到手中也要震動一番。

    再說一九劍陣,這本是九陽劍陣的一部分,而九陽劍陣乃是天下聞名的攻殺陣法,威力之大,就算頂尖大修也不願硬攖其鋒。

    九陽劍宗九劍峰,陣劍峰側重陣法,九陽劍陣便是其中之最,布陣時以九人為基,一九、二九直至九九,人數越多,威力越大,一經施展,往往能夠戰勝修為境界高出數個層次的對手。

    九陽劍宗為揚名而來,自然要讓劍陣之術大放異彩,更兼青木宗本無合擊之法,是以滿心期待,要在這最後一場出盡數天來積下的鬱悶之氣!

    可是當茅臻一人上場,蕭問天直言可以開始比試的時候,齊北元等人全都一怔!青木宗不會狂妄至斯、以為區區一位金丹中期就能與一九劍陣對抗吧?

    甚至青木宗觀戰的其它各脈弟子,也都大為不解,宣武殿雖都是對戰狂人,卻也從未有如今日這般“狂野”吧!

    齊北元氣惱萬分,問道:“蕭師兄,這是何意?”

    何意?我弟子的修為超出了金丹境界?還是一人也多了?”

    蕭問天冷笑,已有兩位愛徒在比鬥上傷在劍符之下,他早沒了當初的客氣。

    而演武場上,因青木宗隻有一人,陣劍峰的九位弟子一時間也未發動攻擊,隻留意師父張子車的意思。

    這時,齊北元麵色冰寒,向張子車傳音道:“既然蕭問天要他死,便成全他吧!”

    張子車隨即揮了揮手,場上的弟子立即各站方位,手捏劍訣,一股淩厲而蕭殺的劍意迅速彌漫開來,正是聞名大陸的一九劍陣。

    茅臻神色平靜,雙目仍舊未開,但見長劍緩緩祭起,然後一化為九,呈扇形布於身前,劍尖遙指一九劍陣,九道犀利劍芒隱而待發,竟是毫不示弱。

    咚……

    咚……

    咚……

    這時,拜山鍾卻響了!

    齊北元等一陣欣喜,總算來了!

    蕭問天也吐了口濁氣,終於來了!

    不久,勤事殿回報,羅生門拜山。

    羅生門實力一般,但門主喬修然化神初期修為,在大陸上已是不可忽視的存在,此次來拜山的,乃是元嬰後期的二門主韓山,以及門下三十六位精英弟子,聲勢也算浩大。

    然而,不待稟完,拜山鍾再響,且連續響了九下!

    勤事殿主司馬空深知形勢嚴峻,自去東門迎接,見是八極洞、萬象宮、逍遙穀三宗齊齊到訪。

    這三宗都是比九陽劍宗隻弱了一線的強大宗門,三宗一同拜山,其陣勢之強已不是浩大所能形容。一位煉虛、五位化神,金丹與築基更有兩三百之多。

    司馬空小心應付,一邊派人回稟宗主,一邊將眾人統統領至宣武殿。

    隻見宣武殿外原本空曠闊大的廣場,迅速沸騰起來,各種寒暄與交談聲此起彼伏,以至九陽劍宗與青木宗的最後一場比試也停了下來。

    塗遠道、司馬空、蕭問天、柳原厚眼見眾修宗聯成一片,意圖不軌,不禁大為憤慨,但一股凜然的豪氣亦激蕩於胸——既然劫難無法避免,便讓今天葬滅一切吧!

    不過,這僅僅是個開始,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裏,又相繼有一十八家宗門來訪,其中不乏與八極洞、逍遙穀、萬象宗同等層次的長青宗、清水仙門,也有與羅生門不相上下的羽化門、明月樓等。

    至此,算上九陽劍宗與百靈門,進入青木宗的宗派已有二十四家,來人中煉虛修為的頂尖修士四位、化神大修一十三位、元嬰二十五、金丹與築基、甚至煉氣更是上千!

    可以說大陸上各主要宗門幾乎都已露麵,且到來的都是同輩精英!麵對這樣一股力量,就算當年的青木九子也要皺一皺眉!

    何況如今?

    塗遠道等人已有了必死之心,場麵上也不再似數日前麵對九陽劍宗時那般客氣,言談應對間,大陸第一修宗的驕傲與威儀展露無遺。

    是以,廣場上的氣氛越來越顯緊張,但天下修宗畢竟不敢肯定青木九子已經不在,一時間倒也沒有胡亂出手,隻是拿拜山的名號不斷出言挑釁。

    直鬧到天色將晚,蕭問天終於不厭其煩,向周圍喝道:“既來拜山,便派弟子上前,演武場上宣武殿任打任殺!”

    一句話說得威風凜凜,加上煉虛修為的強大威壓,刹時間鎮得周圍寂靜一片。

    九陽劍宗亦是煩不勝煩,天下修宗雖已齊聚,卻並非鐵板一塊,這一下午又是寒暄、又是打岔,始終不見真刀真槍地亮出把式,反而漸有相互排擠之勢,正愁沒有機會出頭。此時蕭問天一吼,齊北元當即站了出來,朗聲道:“蕭師兄莫急,咱們這最後一場尚未比完,是否先了了再說?”

    正當如此!”

    蕭問天豪氣幹雲地拍了下坐椅扶手。

    但請蕭師兄調換人選,敝宗一九劍陣雖不屬頂尖,但要困殺等閑金丹後期也勉強能夠,高足金丹中期雖然實力不俗,但在場上難免吃虧。”

    如今天下修宗麵前,齊北元要重振“劍出九陽”的威名,自然得漂漂亮亮地勝上一場,對方隻一位金丹中期,就算勝了,意義也要大打折扣。

    不想,蕭問天仍舊隻是擺手,回道:“先勝了劣徒再說!”

    這話已頗不客氣,齊北元微怒,於是回道:“既然蕭師兄有此自信,認為令徒單人匹馬便有實力與一九劍陣一較高下,那麽敝宗也隻好領教一二了!”

    說完,朝場上打個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