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那不過是個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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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道清隻是安排機巧閣在旁邊搭了一間屋子,每天一身罩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進入房間,大概待上幾個時辰就會撤下幌子離開。幾乎沒有人知道這位突然出現的算命老者就是田道清,其實也沒有人在意到底是誰,雖然一些好事者也曾跟蹤他,但是普通人又怎麽可能跟得上武者的化煙步法。田道清除了幫人算封外差不多晚上都是在機巧閣裏煉藥,他已命人把一些需要用到的原料都運到了機巧閣,在一間秘室中運用從貴妃那裏得到的一些手法技巧果然是效果不一般,原先一些根本摸不到邊際的藥也有了一點頭緒,至少是在很多原料初步凝煉上收獲不錯,當然離真正成品還是要花不少工夫。

    按照煉藥的手法和說明,需要細心判斷火候以及內部藥性、氣味、品質、顏色等變化情況,田道清本來是準備一邊看著藥鼎一邊開始看書,道法指要中他並沒有看出推算對神識的提升有什麽明確說法,隻是想找找是那本《雪玉符譜》裏什麽地方引了道法指要是關於推算能提高神識的描述。結果一看下去才發現被自己束之高閣的這本書中簡直可以用異彩紛呈來形容,如果不是親眼見過玉卿子使用那張聚魂符,田道清怎麽也不敢相信一張紙上畫些符號就能變得此精妙和神奇。這本符譜之中記載了近千種符,每一種符又有不止一種畫法,當然對於符紙、符墨等都有相當嚴格的要求。

    因為看得入迷自然放到藥鼎上的精力越來越少,幾次差點誤了時機弄出狀況,於是便試著用神識透過藥鼎來觀察。沸騰的藥汁散發出無數不可名狀的細微氣息迅速侵蝕著神識,但是這卻沒有神念被吞噬或潰散帶來的痛苦,有時像是被蒙蔽了雙眼有時又像是被堵住了雙耳,總之不同氣息對於神識的影響千差萬別。不到一刻鍾神念便已經消耗一空,但田道清卻隱約感受到了藥力之間相互融合及其變化,後來他有意控製後甚至可以減緩神念的消耗,最為關鍵的是通過神念感知遠比五感更為靈敏和準確,隻可惜沒有辦法停留在藥鼎內太久。

    田道清稍事休息讓神念有一定恢複後,不再完全深入藥鼎探查,隻是在關鍵時間才作為輔助手段。同時他也在嚐試尋找如何減緩消耗的辦法,其實就是通過調整神念讓與散發的藥性氣息保持盡可能一致,但是這一感覺十分難拿捏。一個晚上過去,田道清打開藥鼎看到表麵漂著了薄薄一層潔白如雪的油脂,他小心把這層油脂取出盛放到一隻銅碗裏,這便是一種叫做穀中精的東西。之後將銅碗泡在熱水之中,隻見這油脂馬上開始融化,變成清澈無比的小半碗透明液體。田道清手持一根小棍不斷地在不同地方輕輕敲打著小碗,隨著水漸漸變涼他也變得極為緊張,小心謹慎地放出神念觀察著一切變化,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足足有小半個時辰過去了,田道清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手裏敲打的節奏越來越慢越來越輕,最後幹脆停下手拿過一隻大盆整個罩起來。此時田道清屏住呼吸全身心地用神念觀察著大盆下漂在溫水上的小銅碗,忽然隻見他臉色大變,一個拳頭大的虛影從胸**出轉了進大盆下的縫隙,隻見他額頭上滿是細細的汗珠。

    大概十幾息後田道清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重重地坐到地上,開始用手拍打全身舒緩緊張的神經,過了好半天又用神識仔細探查了很久才起身將一個重物壓到大盆上。洗漱完畢後,田道清換上那件青灰色長袍,鬥笠上垂下的數層青紗把臉遮了個嚴嚴實實。在剛露頭的朝陽金光照耀下,外麵繞了一個大圈走進了為人算封的小屋,此時他一邊咀嚼著剛買的春餅一邊梳理著昨夜煉藥的情形。心中不經意地感歎:“我用了遠超丹方中要求的原料,並且具備神識手段,關鍵時候還有幽魂可用才勉強成功。真不知道隱香閣的人當初怎麽可能會大批煉製出來!”

    一個身影剛進屋子,田道清便已經通過神念認了出來,沒等那人坐下就問:“耳環哪裏找到的?”那人驚訝道:“您怎麽知道是我,怎麽知道耳環找到了,真是神了。”田道清心想:“看你那表情就猜出來了。”當然嘴上不會這麽講,依然以一種高深莫測的口吻問:“這麽一大早肯定不是來謝我的,說吧又有什麽難事。噢,對了你得把上次封錢先付了,多少隨意。”實際上田道清並不是真在意封錢,隻是他知道免費東西在人們眼裏往往等同於沒有價值,因此一定會在交談中毫無顧忌地摻雜假話,這必然會大大影響他的推算。

    那人略一遲疑掏出幾枚銅板放到木xiāng zǐ,然後坐下看看外麵沒人才小聲說:“自從耳環丟了,我家婆娘總是說家裏有鬼,每天都不讓我走說是害怕,我走後她就纏著我娘寸步不離。按您的法子敬神祭祖後略好了一些,但是沒幾天更加嚴重,我隻要一出門她就在大街上逛。您看是不是招惹了什麽邪物?”田道清想了一下以不容置疑的口氣說:“你想解決就不要有所隱瞞,前前後後還有什麽情況詳細告訴我。”此人再次回頭看看外麵確認還是沒人,就用更低的聲音說:“大概半年前,我醉酒後不小心掉到臭水溝裏,幸好被一位公子發現救了起來。但回家後就失了男人的本事,請來的郎中說我陰寒鬱結需要耐心調養急不來,您看是不是我沾上了不幹淨的東西。其他得就真沒有什麽了。”

    田道清問:“你身體的事情還有人知道嗎?”那人道:“連我娘都沒告訴過。”田道清又問:“你是不是已經吃了半年藥了,可曾換過藥方?”那人道:“一直吃一種沒有換過,郎中總說這一方子對症也最便宜!”田道清讓他把手伸進去,他摸著手指不經意地說:“你那娘子是不是長得嬌美?”這人很得意地說:“在我們那裏算得上標致,而且還識文斷字!”田道清放開手問:“冷嗎?”對這沒頭沒腦的問題這人一楞說:“啊?不冷!”

    田道清接著說:“邪不勝正,你莫要擔心,定要善待發妻,她是個好人,按我說的做姑且試上個把月。”然後又朗聲道:“門前兩柄斬鬼刀,院中一隻哮天獒,打破藥罐莫殺生,在家獨守柴房哨。”這人顯然是沒聽明白這四句話,諾諾地問:“仙師,我是個粗人,您能講得簡單點嗎?”田道清解釋說:“回家在大門口上放兩把刀,然後院子裏養上一條狗,把藥罐子砸了不用再吃了,最關鍵的是天一黑你就要一個人住在柴房裏直到天明。這回夠明白了吧?”

    此時已經臨近機巧閣早上開工的時辰,已經有人開始蹲在門口看熱鬧。聽田道清這麽說,一個年輕人大大咧咧地譏諷道:“二牛子,你不會真聽他的吧!別得不說,放著那麽漂亮個老婆不管,自己一個人守在柴房裏,就算你能受得了她怎麽辦,要不要我們幫你去暖暖被窩。”然後就是周圍幾個人哄堂大笑,這人鄭重地說了聲:“多謝仙師指點!”然後轉身出去大罵:“我看誰敢再嚼舌頭,打得你下半輩子蹲著撒尿!”年輕人滿不在乎地說:“喲!真生氣了,別當真,開個玩笑至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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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