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怎麽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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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許安然醒來的時候,她早已在南宮大宅裏,靜靜的?躺在他的大床上。被子似乎剛剛被曬過,有陽光的味道,暖暖的。將她渾身的冷意,一點點的驅散。

    雖然醒了,可是這一刻她不想睜開眼睛。她就想這樣靜靜的感受著這一份溫暖,她想忘卻別墅裏那種冷的讓她發顫的黑暗。

    “醒了麽?我讓王姨給你熱完雞粥上來。”他的聲音透著淡淡的暗啞,許安然知道自己已經沒必要再裝睡了,所以慢慢睜開了眼睛,視線飄忽的落在他身上,然後又看向他身後的窗子。

    窗子似乎沒關緊,白色的窗簾被風輕輕的拂動著。許安然就這樣定定的看著窗外,腦海中不住的浮現他說的那一句話,以及那時的表情。

    南宮辰走到外麵吩咐了一聲,隨即又走了進來。看著她半趴在床上,看著窗外。烏黑的發絲披散在肩頭,她的眼睛半睜半合著,透著一股慵懶的感覺。很是迷人。

    許安然似乎有一股魔力,她常常能和周圍的景物成為一幅畫,一幅讓人不敢去觸碰,去褻瀆的畫。

    察覺到那道炙熱的目光,許安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緩緩的坐起身。怯怯的抬了一下頭,然後又忙低下。

    南宮辰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對,他覺得有哪裏不對勁。許安然的身子沒問題,他們被孫叔派過去的保鏢救回來之後,已經請家庭醫生張醫生來看過了,張醫生說她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她這一覺說實在的真的有夠長的,睡了一天兩夜。現在好不容易醒了,居然連句話都不會說。對,他猛的察覺到,自從許安然醒來到現在,別說她一句話都沒有說,就算是睜眼都沒瞧過他。

    這算什麽?他冒著生命危險去救她,她到好,沒有一句感謝感動的話,還給他臉色看?!想著,他的臉色滿是不快。

    許安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察覺到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為什麽會感受到他滿身的怒氣,明明沒有看他,為什麽自己會感受到此刻他的憤怒呢?可是,他又在氣什麽呢?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做不是嗎?都說,多說多錯!她連口都沒開一下,難道,這也是錯?

    手,不安的絞著被角。經過電梯和台風事件,她已經深深明白了。眼前這男子什麽事兒都是隨心所欲,他對她的寵,隻是建立在他自己的出發點上。他想寵她就寵她,他不想的時候,就可以把她一個人丟在沒人看的到的地方,哪怕她哭得聲嘶力竭,哪怕她嚇得幾度暈厥過去。

    他,真的很殘忍!

    “怎麽?嚇成啞巴了?一個字都不肯說?”他的語氣仿佛淬了寒冰,讓人聽著莫名的打寒顫。

    許安然沒有抬頭,反而將頭垂的更低。今天她穿的是一件粉色的吊帶睡裙,襯得她的肌膚更加嬌豔欲滴。南宮辰微微傾過身子,伏在她的耳畔邊道,“要我狠狠的收拾你兩遍,你才肯說話是麽?”邊說著,他的大手已經覆在她的肩頭,轉而輕輕的撥開兩邊的吊帶。

    許安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瑟瑟的往裏一躲。蜷縮起身子,將自己藏成很小很小的一團。可是,隻一會兒,她忽然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又乖乖的朝他靠近,伸手去替他解開領帶。

    一係列的動作,讓南宮辰呆了片刻。她怕他,所以逃開。可是,為什麽,隻一會兒她就主動了呢?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為什麽,為什麽她會這麽害怕的主動?

    想著,他猛的抓住解他紐扣的手,提起來問她,“為什麽主動,嗯?”

    為什麽主動?嗬……他問她為什麽主動?許安然很想笑,真的很想,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所以她忍著,將所有的冷笑都咽回肚子。

    “您不喜歡麽?”她輕輕的說,看著他的眼神很渙散。許安然為什麽主動呢?因為她希望能看著爺爺健健康康的長命百歲,因為她不想再被他丟棄在別人找不到的角落裏!她不想,所以隻能去討好他。

    許安然忽然覺得自己很卑賤,她居然潛意識的把那個男人當成了神一般的人物。

    看著一臉黯然的許安然,南宮辰輕而又輕的歎了一口氣。“許安然,我知道那天把你留在別墅是我不好。可是,我並不知道那天會有台風,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不會把你一個人留在那。更何況,我後來不是去找你了麽?我第一次做這麽不要命的事,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他箍緊她的雙肩,使勁的搖晃。希望能把她渙散的眼神都凝聚在一起。

    許安然淡淡的抬眸,嘴角微微的向上彎起,“謝謝。”

    兩個字,卻好似晴天霹靂打在南宮辰的身上,這一刻,他臉上什麽表情都有。對於他那麽多的話,她居然說了一聲謝謝。

    謝謝,謝謝,謝謝???嗬嗬……嗬嗬嗬……南宮辰忽的放聲大笑。一把抓過她的肩膀,一個俯身把她製在身下。“許安然啊許安然,我冒死去救你,要的就是你這麽一句謝謝麽?嗯?”

    許安然的表情依舊很淡定,她睜開眼睛,對上他的眸子,“那你要我做什麽?”她的表情很認真,好像是真的希望他告訴她,她應該怎麽做。

    心裏,卻對他說的話不屑一顧。他冒死去救她?嗬……她的危險不就是他賜予的麽?難道說,一個人把另一個推下懸崖然後再把他就上來,那人就得感恩戴德的答謝麽?真是可笑!

    忽的,她隻覺得眼睛一熱。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輕輕的吻著,允著,然後越來越重。最終鬆了口,抱著她滿是無奈的說道,“許安然,你的眼裏到底有誰呢?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