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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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的,她隻覺得眼睛一熱。他的唇已經覆了上來,輕輕的吻著,允著,然後越來越重。最終鬆了口,抱著她滿是無奈的說道,“許安然,你的眼裏到底有誰呢?嗯?”

    眼睛被他吻的有些微微的脹疼,她伸手揉了揉眼睛,睜開來看他。眼睛裏像是起了一層霧,白茫茫的一片。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隻是從他的語氣中,隱隱聽到了一絲歎息。他居然在她麵前會歎息?許安然隻覺得不可思議,卻最終沒有說什麽,隻是眨了眨眼睛,又緩緩的閉上。

    她眼裏到底有誰?這個問題,嗬……她笑笑。想到了爺爺,對,她眼裏有爺爺,還有梓晴。本來,也是有展博的。隻可惜他不再了。不過,他從她的眼裏跑到了她的心裏,就地紮營。

    不知不覺,她朦朦朧朧的再度睡去,連南宮辰後來什麽時候離開的她都不知道。

    傍晚的時候,張嫂上來叫她去吃飯。她還睡的模模糊糊的,隨意翻了個身說不吃。夢裏,她看到一大片藍色,蔚藍色的海平麵連著藍天,天地間似乎就隻剩下了那一種顏色。連風,似乎都染上了那一層顏色。

    夢裏,她坐在沙灘上望著遠處的地平線。她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隻是想這麽看著,一直都看著。她的心在這一刻顯得很平靜,就像這海,這藍天。

    可是,忽然,她的身後出現了一個人。她看不清他的臉,隻是聽到他充滿危險的呼喚,“許安然……”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壓迫感,她隻覺得自己要喘不過氣了。很難受,她要死了,她快要活活憋死了!

    “許安然,許安然……”

    誰在叫她,誰在叫她?誰又能來救救她,她快沒氣了,她要死了!她想要拚勁全力掙紮,可是,她隻覺得自己的手腳像是被人釘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許安然,你醒醒,你醒醒……”看著嚶嚶啜泣的許安然,南宮辰晃的更大勁。

    身子好像被什麽折騰的快散架了,她看著那個人緩緩的走遠,最終消失在那片蔚藍色中。她聽到有人在叫她,一直都在叫她。是誰?是誰再叫她,她想要醒來,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卻又好像不想醒來?

    忽的,她感覺到自己的頭發被人拽起,接著臉上被甩了一巴掌,火辣辣的疼。她努力的想要睜開眼睛,卻恰好看見南宮辰揚起手又要打下來。

    她整個人忽然彈跳性的驚坐起來,瑟瑟的躲到櫃子的角落哪裏,蜷縮成一團。“別打我,別打我……”

    她的請求很小聲很小聲,不仔細聽幾乎都聽不到。可是,這三個字卻好似硬生生的敲在南宮辰的心裏,一陣陣的疼。

    她怎麽會這麽怕他?如果是之前的許安然,一定會抓住他的手,反手給他一巴掌。可是如今,她卻那樣害怕的躲開。她縮在角落裏努力的把自己的身子縮的更小,更小。

    他走了過去,手才觸及到她的身子,隻覺得她渾身又是一震。

    “我怎麽叫你你都不醒,一直哭一直哭……所以,我才伸手打了你。”他的聲音又開始無力。剛才,他在公司開會,忽然間助理說他家裏的電話,接起張嫂說她在做噩夢,一直哭一直哭,怎麽叫都叫不醒。他聽著,隻覺得心咯噔了一下,然後不管什麽會議,直接開車一路紅燈闖了過來。

    才上樓梯,他就隱隱聽到了啜泣聲,爺爺在一邊很無奈的歎著氣。房間裏傭人站了一堆,一口一聲的許小姐叫著。可是,她就是不醒,哭個不停。

    他讓傭人都出去,然後叫她。從柔柔的呼喚到後來越來越大聲,可是,她依舊不醒。沒辦法,他隻好試著打她一下。卻沒想到,第二下他才揚起手,她就醒了,偏偏就被她看到了這麽一個動作,就偏偏嚇到了她。

    南宮辰明白,許安然之所以這麽怕她,因為前兩次的關係。那一次電梯裏,還有這一次的別墅裏。或許她已經覺得,隻要他一不開心,就會折磨她。而她,已經怕了他的折磨。

    “南宮辰,放了我,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南宮辰的臉上瞬間一片陰霾,說話的語氣突然冷了幾分,“如果你還有腦子的話,以後這種話就不要再說。你是我的,隻要我想,你就是做我一輩子的情婦,你也得做!”

    聽到南宮辰的話,許安然終於掩麵大哭起來。遇到他就是一個錯誤,一個她悔不當初的錯誤!

    許安然為什麽要遇到南宮辰,又為什麽要和他簽什麽協議?如果是,遇到南宮辰是許安然人生的第一個錯誤,那麽和他簽訂協議就是第二個錯誤,接二連三,之後隻會一個連著一個的錯誤。

    看著掩麵大哭的許安然,南宮辰沒再安慰,靠在陽台上靜默的吸著煙。隻是,心裏某一處似乎隱隱作疼。

    不,自己愛的是羽涵,怎麽可能會為了許安然心疼呢?她不過隻是……他忽然間不知道該拿什麽詞去形容許安然。她是他的什麽?如果單單隻是協議關係,為什麽自己會這麽緊張她?為什麽一聽到她做噩夢一直哭,就會火急火燎的趕過來。不但放著公司重要的會議不開,甚至還連闖了十二盞紅燈。

    心裏越來越煩躁,他一口一口重重的吸著煙。看著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淡淡的散去,心情總算稍微平複了一點。

    他微眯著眼望著遠處的天空,雙手撐在陽台的欄杆上。許安然……他絕對不能讓她在自己的心裏占一個位置。她隻是一個負責他性·福的女人,僅此而已!一遍遍的麻痹自己,麻痹到自己也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