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興師問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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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連幾日,許安然都呆呆的坐在陽台上看著下麵的花園。不管南宮辰對她說什麽,她都傻傻的看著遠方。就算他把她的頭轉向自己,迫使她與自己對視,可是,她的眼神依舊很渙散,明明看著他,卻又好像什麽都沒看。

    “許安然,你到底要鬧到什麽時候?!別以為我會一直依著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那一天,他看著她再也忍無可忍。他現在恨不得掐死她算了,免得每天看著她氣的要死。最近幾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砸了多少東西,整個公司被他弄的烏煙瘴氣,所有的人都戰戰兢兢的麵對他。

    許安然終於轉頭看他,飄乎乎的一笑,“我沒有鬧,還有……謝謝你的耐心。”

    她最近一直都是那個笑容,淡淡的,飄乎乎的。她整個人也和那個笑容一樣,飄乎乎的,好像要被風吹走一樣。

    麵對他變幻莫測的笑容,她又轉開視線,看著遠方的天空。依著她?他什麽時候是依著她過了?忽然覺得可笑,他這樣的人,她哪還敢有自己的脾氣。他說怎樣就怎樣吧,她不聲不響,由著他還不行麽?他還要她怎樣?

    望著遠處的天空,她的眼神越來越灰暗,眼瞼漸漸的合上。最近,她似乎連眼睛都不舍得完全睜開般,總是這樣半合半開。而且,她最近也吃的很少,精神愈加萎靡。原本就瘦削的小臉,此刻連一點血色都沒有,慘白慘白的。

    他看著不是不心疼,可是不管他溫柔的哄也好,霸道的逼她也好。她隻是稍微吃那麽一點點。她最近甚至連他爺爺也不關心了,住進南宮家這麽多天,她連一句都沒問過。

    原本上去的脾氣,一下子都煙消雲散了。他俯下身,執起她的手道,“許安然,你的脾氣呢?你的脾氣哪去了?那個會對著我大吼,甚至還敢打我的許安然哪去了?我們把她找回來好不好?”

    “不會了,我不會再惹你不開心,不會再挑戰你的脾氣。那個許安然死了,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了。”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一陣若有似,緊緊的網住了他的心,收的他喘不過氣來。

    那個許安然死了,已經徹徹底底的死了。這句話,他聽著竟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腦海中忽然浮現出那一天,她傻乎乎的抓著他的一臉笑著,“先生,我把我的初?夜給你好不好?”

    那個許安然真的回不過來了麽?真的就這麽沒了?和那陣突然來的台風一樣,匆匆消失了?

    “我現在寧可你惹我不開心,寧可你挑戰我的脾氣。”他的聲音也跟著輕飄飄的,視線淡淡的落在她的身上。而他握著的手忽然抖了一下,連著她的眼睫毛也劇烈的顫抖了一下。

    “不會了……”她的手瑟瑟的收回,挑戰他的脾氣?然後他不開心了,再把她丟在陌生的地方麽?不會了,她再也不會去逆著他。他喜歡怎樣就怎樣吧?這幾天,雖然很擔心爺爺的情況,可是,她又怕他不開心,連爺爺的事情也不敢問。

    許安然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過?除了五歲那年,許安然何曾這麽懦弱過?!眼淚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了下來,溫熱的液體緩緩的滑過她的眼角。

    他覆唇吻了上來,將她的眼淚輕輕的允掉。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她的眼淚流的愈加洶湧。

    “好了,不哭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吧。”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與無奈,南宮辰第一次這麽溫柔的說話,那語氣說出來讓他自己都嚇了一跳。就算對羽涵,他也不曾這樣過!

    許安然不說話,隻是咬著下唇努力的壓抑著哭聲。他把她擁入懷中,把她的頭壓在自己的胸前。因為啜泣,她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他的心跳也跟著她的啜泣被什麽一陣一陣的紮著發疼。

    不知道哭了多久,許安然終於止住了哭聲。而南宮辰的胸前早已被濕了一大片,他的心情也因為胸前的濕意,低到了穀底。

    那一天之後,她被南宮辰疼著寵著,南宮家所有的人都幾乎要看她的臉色行事。她從來都不喜歡這樣,卻最終什麽都沒說。日子照樣一天天的過,她越來越惦記爺爺,卻也沒有出去,依舊每日每日的看著樓下的花園,還有那一扇古銅色的門。

    這一天,她依舊如往常般坐在陽台上。南宮辰最近給她買了一副拚圖,她閑著沒事每天都在陽台上玩拚圖。

    “那個小妖精在哪?”門外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許安然沒有放在心上,依舊自顧自的玩拚圖。這裏是南宮家,不會有人來找她的。

    外麵的傭人似乎都有點怕她,戰戰兢兢的回答著。忽的,門被人打了開來,那個打扮的雍容華貴的女人怒氣衝衝的走了進來,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你居然敢住在小辰的房間,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她氣呼呼的要拖著她往外走。

    許安然隻覺得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接著就是自己的手腕好像要被人捏斷了一樣。看著那一張因為氣憤而扭曲的臉,許安然忽然記起這個女人就是南宮辰的媽媽。

    身子一路被她拖到了外麵,最近因為吃的少,她渾身都沒什麽力氣,想掙紮都不能。

    南宮老爺子今天外出了,南宮辰又去了公司。南宮家隻有一群傭人,都害怕的看著她被那個女人一路拖到了外麵。

    “告訴你,我們小辰的妻子隻會是羽涵,絕對不會是你。小辰對你隻是玩玩的,他遲早有一天會甩了你。你還是識趣點,趁早死了這份心吧!”語畢,她直接把她丟出了門口。許安然吃痛的摔在地上,雙手被路上的石子磕到。那些小石子有的甚至整顆嵌了進去。

    她剛想起身,忽然看見一輛車子急急的停到了她的麵前。接著那個霸道的男人一臉陰鬱的走了過來,一把抱起狼狽的她,朝家裏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