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 陪他演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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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聽。”拚命地搖著頭,她不想聽他說謝謝,她隻要他好好地。
大掌拂過安宜的臉,替她拭去了眼角的淚,歐澤笑了笑:“是真的謝謝。這些年,要是沒有你,我早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怕自己會忍不住……忍不住就會去找她。”可是安宜和陽陽在他身邊,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歐澤是有妻子有孩子的,他們會每時每刻提醒著他的身份,提醒他和聞人暖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事實。雖然殘忍,可是卻是他需要的。
雨還是鋪天蓋地地大,一米以外的景色幾乎已經看不清楚。風也跟著大起來,整個亭子沒有任何擋風的地方,安宜本能地縮了縮身子,拉住歐澤的手,勸著他:“有什麽事,我們先回去再說好不好?”
他點點頭,隻是渾身的力氣像是散盡了。安宜吃力地將他扶起來,她很害怕,怕他撐不住會倒下去。死死地咬著唇,她卻不想哭出來,不想讓他知道她的害怕。
“宜兒。”
“嗯。”低低應著。
夾著雨聲,歐澤的聲音有些恍惚:“上次和韓氏的合同沒有簽,我聯係了外麵的一家原料公司,明天他們會有人來h市,我想把這件事交給你。”
突然轉口提及公司的事,安宜先是一怔,不過聽得他的口氣很認真,她不免也嚴肅起來。幾乎沒有想,她立馬點了頭。她可以的,一定可以的。
隻是……
抬眸看著他,不禁問:“那你呢?”
“我……”他的話沒有說完,隻覺得眼前一黑,整個人猛地朝前撲去。
“歐澤!”突發的狀況,安宜根本來不及去想,一手撐著傘,隻一手扶著他,到底是扶不住。眼睜睜地看他倒在地上,手中的傘丟下了,她哭著去扶他,“歐澤!歐澤你別嚇我啊!”
不遠處,一輛跑車剛好停下,聽見安宜的哭聲,江瑾媛忙熄了火下車來。之前聞人暖家裏打電話來問聞人暖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她出來找人,沒想到卻在這裏看見了安宜和歐澤。
此刻,什麽話都是多餘的,她隻衝上去,幫忙將地上的人扶起來,咬著牙開口:“先去我那裏再說。”
安宜想起來了,江瑾媛的那棟別墅離開這裏不算遠,她嚇得有些六神無主,此刻也沒了主意,隻慌慌張張地跟著江瑾媛去了她住的地方。
她的保姆也出來幫忙了,依舊還是上次安宜來的時候見過的那個。
歐澤的車子還停在那裏,不過跟著江瑾媛來的時候,安宜將車子手套箱裏的藥取了出來。保姆泡了溫水來,安宜顫抖得連藥都倒不出來。
江瑾媛幫忙倒了出來,喂給他吃。她下意識地看了看那個瓶子,什麽包裝都沒有,她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麽藥。
在客房裏,把他身上的濕衣服都換下來,江瑾媛這裏也沒有男人的衣服,隻能先給他蓋上了被子。安宜抹了把眼淚,顫抖著給冷非競打了電話。
江瑾媛進來的時候,恰好見她掛了電話,走上前,她才低聲問:“你們怎麽會在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們……”開了口,才想起江瑾媛和聞人暖是好朋友,歐澤的事既然不能讓聞人暖知道,自然也不能讓江瑾媛知道。她隨即搖了頭,“沒什麽,雨太大,歐澤病了。”
江瑾媛見多了形形**的人,在她那個圈子裏混的,要是學不會看人的臉色,那也就不必混了。她看得出,安宜並不想告訴她實情。目光,回落在床上之人身上,“他沒事吧?”
“沒事!”急急說著,他一定會沒事的。
握著手機的手依舊顫抖不已,安宜在他的床邊坐了,她的身上濕得不多,在室內待了會兒也幹得差不多了。
江瑾媛再次上前了半步,才要說話,便聽見身後傳來保姆的聲音:“對了江小姐,剛才有人打電話來說聞人小姐已經回家了,我差點忘了告訴您。”
江瑾媛怔了下,才想起出門的時候急,她手機沒帶,怪不得會打到家裏來。不過聽見聞人暖回家了,她也放了心,走到一旁,拿起電話撥通了聞人暖家裏的座機。
安宜朝她看了一眼,她不知道江瑾媛會不會告訴聞人暖她和歐澤在這裏。
“阿暖,是我。”
“瑾媛?”
聽見聞人暖的聲音帶著疲憊,江瑾媛不免瞥了麵前的二人一眼。
“沒什麽事,隻是打個電話問問,你沒事吧?”
……
那邊斷斷續續地說著,安宜的心裏有些亂,卻在這個時候,感覺到歐澤的手握住了自己的。安宜猛地吃了一驚,回眸,見他真的醒了。
她有些欣喜:“你醒了?感覺什麽樣?”
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歐澤隻聽見她說話的聲音。還有……
另一個人的說話聲:“阿暖,有件事……我要告訴你。”江瑾媛的目光再次朝這邊看來,她會知道那個亭子是因為聞人暖不開心的時候經常會去那裏,她還知道,那是五年前她和歐澤分手的地方。
而今天,聞人暖失蹤,歐澤出現在那裏,難道會是巧合嗎?她是不信的。
也許,她該讓聞人暖知道歐澤也在找她的事情。
聽她這樣說,歐澤其實已經猜到些許。他隻勉強笑了笑,然後朝安宜開口:“傻瓜,哭什麽,我這不是沒事?別說看雨中的海,就算你想看一整夜,我也會陪你來的。”那個地方,已經靠近海邊了,說看海,這樣的借口一點都不為過。
安宜怔了下,馬上明白他的意思,也不點破,依舊哽咽著:“都是我不好,知道你不舒服,不該死活拖著你出來的。歐澤,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不要再嚇我了好不好?”他處處為聞人暖考慮,不想給她負擔,那麽這場戲,她願意陪他演下去。
別說一次,哪怕一輩子,她也願意。
一旁的江瑾媛到底是遲疑了。話筒那邊,傳來聞人暖追問的聲音,她有些尷尬地回神,終究隻勉強開了口:“哦,我是說,你以後可不能這樣了,大家都很擔心你。”
既然他們是看海才出來的,她又怎麽可能告訴聞人暖?
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看得連她都覺得嫉妒了。掛了電話,她轉身一笑:“你們先休息一下,我讓保姆去煮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