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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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短暫的家族聚會,慢慢的竟就成了慣例。
直到我十歲那年的夏天,我第一次見到了李揚,我缺心少肺的少女時代也從此走向了終結。
命中的劫,不早不遲,避無可避,對於未來將要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的我,就這樣一頭撞進那粉紅色的迷宮裏,從此再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李揚的父母跟小姨是同一個公司的同事,他是表姐的青梅竹馬,他們從小在一起玩,熟悉的就像一家人一樣。大概是表哥和表姐跟他炫耀了太多關於草原的美好,也順帶把我這個野丫頭的故事大肆渲染了一番,讓李揚極其好奇傳說中無所不能、無法無天的我,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模樣,他想親自去看看到底肖玫琳和肖一帆這兩個家夥有沒有誇大其辭。
所以那年的暑假,他就跟父母央求跟著小姨一家人來草原度假。揚哥哥是家裏的獨子,深受父母寵愛,自然是不會拒絕的。
於是,我的命運軌跡,因他的一念,第一次與李揚交匯了。
我還能清楚地記得,那一天的陽光特別明媚,因為是周末,我不必一大早爬起來,走很遠的路趕著去上學。自從三年前上了小學,我在草原胡鬧的時間就少了很多,我猜我的那些花兒草兒,牛兒羊兒一定都很思念我。
一覺睡到自然醒,隨便劃拉了幾口早飯,一手抓著一個饅頭,我撒腿就往外跑。
花花,花花……”“哞……”一個傻丫頭跟一頭母牛的對話居然還進行得很順暢,樂得我抱著花花親呢了好半天。
天氣真好,陽光照得渾身暖洋洋的,全身的細胞一下子都鬆懈了下來。草原上的花兒豔麗的讓人妒忌,不過就算我隻是一朵毫不起眼的小雛菊,卻與我的青青草原渾然成為了一體。
一個人瘋玩了一會,忽然間覺得有點無聊,算算日子,小姨他們應該快來了吧?想到小姨可能帶來的各種小零食,我禁不住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越發的心急起來,興味索然地半摟著花花自言自語了一會,感覺有一點困倦,索性蜷縮在花花身下的陰涼地裏舒舒服服地睡著了。
如果我知道這一覺醒來之後對我來說意味著什麽,也許我寧願從此睡去,再不醒來。
不知道為何,那一日的午覺竟睡得格外沉;也不知為何,忽然就從香甜的夢裏醒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心電感應吧。我緩緩地睜開惺忪的睡眼,一張少年溫暖的臉就驀然出現在我的麵前。我一下子呆住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我肯定是在做夢吧?待我伸手去碰,那張臉就一定會倏地一下消失的,不是嗎?
哈哈哈哈哈”,一連串熟悉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嚇得我一哆嗦,趕緊把下意識伸出去的手縮回來,又不由自主猛地一下站起來想要逃開,卻忘記了在我麵前笑意盈盈綻放的那張臉,“砰……”,“啊……”我們兩個的頭重重地磕到了一起,額頭立時傳遞來強烈的痛意讓我一邊大叫,一邊跳著腳亂蹦。
我用眼角的餘光偷瞄過去,雖然沒有我那麽誇張的表情,他也是眉頭緊鎖,似乎也是疼的不輕。
央子,你怎麽了,疼嗎?還好吧?”
李揚哥,啊,你的額頭!”
一路奔跑過來的表哥和表姐同時開口,詢問的卻是不同的人。我的眼淚都痛下來了,一張臉立刻就成了小花貓,“廢話,當然疼啦,痛死我了”,我一邊惱怒地揉著已經腫起來的額頭,一邊對著那少年腹誹:“哼,以為長得好看就了不起啊,偷看別人睡覺,壞人……”,忽然想起剛剛睜開眼睛看到的那美好一幕,一時間倒忘記了頭上的疼痛,不由得癡了。
央子,這是李揚哥哥啊,之前常常跟你提起的,你不是一直念叨著要見的嗎,快過來,快過來”,表哥拉起我的小髒手,又對那少年說:“李揚哥,這就是央子,我家的淘氣包小表妹,你說要聽她唱歌的,她可厲害了……”。
表哥毫不掩飾的稱讚讓我忽然有了害羞的感覺,一下子甩開他的手,一溜煙地跑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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