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 老上廠兩妖雙鬥法 穀昇寺伢玩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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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朱慶妖道那天奸汙了趙氏珍娘,取了血胎,傷害了珍娘和嬰兒兩條性命,當時拿出布袋裝了嬰胎,得意洋洋回到安化寺,吩咐小妖將布袋中血胎取出,又到山中采了幾味草藥,用刀細細剁爛,再加些藥物,一共放在一個盆內,再加一些胎液,用火煮了兩個小時,再放進一個瓶子內,吩咐放在屋頂上受日月光照,過七七四十九天後,再來調治長生不老的方兒,大家分享受用。吩咐大徒貓細鬼二徒熊臭蟲道:“你倆在家看守寺院,加緊操演,以備將來取寶出用,我要去穀昇寺探聽。”吩咐已畢,帶了隨身青龍寶劍,口中念念有詞,身子一晃,早已不知去向了。
卻說這千年得道的野豬精,這天來在公安縣的小集,穀昇寺小街,此街不過百戶人家,有雜貨、飯店、酒館、米業、油廠、紙廠,鐵鋪等,街雖不大,但十分熱鬧,朱道這天來到此街,正在觀景,忽見前麵有很多人圍著觀看什麽,朱道當時一拐一跛的,擠進了人群一看,隻見一個道人打扮的人,手舉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廝,對著大夥喊道:“我這個把戲叫仙童還魂,就是把小孩的頭一刀砍下,半小時之內,又把小孩的頭接上,小孩頓時複活,依然毫發無損,你們大家說精彩不精彩?”
眾人一聽,都害怕,無不感到驚異,想道:這是誰家的小孩,怎麽讓他這樣玩弄,他再有天大的本事,我也不會把小孩給他這樣玩弄,一個個看把戲的人無不感到心驚肉跳,個個都緊張地望著玩把戲的人,都認為他是說說謊話而矣。這時隻見道人左手拿著五六歲的小孩,右手拿著一把雪亮的小刀,在人群中轉了兩轉,說道:“這是本村的一戶人家的小孩,這把戲叫仙童還魂。”說完就將小孩放在一個板凳上,這時隻見小孩嚇得大哭大叫,周圍的觀眾都心驚肉跳。當時有幾個膽小的人,都不敢再看下去了,離開了戲場。這時隻見那道人右手舉著雪亮的鋼刀,口中念念有詞,撲咚一刀將小孩的頭砍了下來,眾人一看,嚇了一大跳,有的人幾乎哭了出來,有的人想道:這孩子隻怕是個假的,不是真人,如果是真孩子,怎麽不見他的親人來要回孩子呢?誰願意將自己的孩子給他玩這種嚇人的把戲呢,大家議論紛紛,驚異而緊張地看著。
卻說這小孩也奇怪,頭被一刀砍下,項上卻無半點血跡,兩隻眼睛都仍不停地轉動著。這時玩把戲的道人將頭放在一個木凳子上,隻見那個道人口中念念有詞,說也奇怪,隻見那木凳就動了起來,好像一個無頭的小孩坐在凳子上,凳子便自然地走動著,這時玩把戲的人,自覺神通廣大,在場子中央來回走動,狂喊亂叫,得意非常。
再說,夾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朱慶,想道:這是一種黑眼定身法,何足怪哉。我今見了此事,不免也就玩弄一點,忙將自己頭發拔了一根,吹了一口氣,向空中一拋,頓時化作一片烏雲照遍了整個集寺,再看那個放著人頭的木凳,好像被什麽東西纏住了似的,不能行動,好像在作掙紮似的。當時玩把戲的道人一見如此情景,知道是有人要與他見鬼了,有驚恐之感,忙東張西望,從懷中取出一根青帶子口中念念有詞,向空中一拋,頓時隻見青光一閃,化作一條青蛇,向人群中亂竄,好像要找什麽人似的,眾人一見,嚇得亂叫,東鑽西躲的,四散跑開,隻有幾個膽大的年輕人舍不得走,想看個全景。
這時朱道將頭上道帽取下,向空中一拋,口中念念有詞,頓時化作一個鼇魚,緊緊咬住青蛇尾巴不放。這時,那玩把戲的人卻十分恐懼,隻見他口中念念有詞,身子一扭,早現出一個黑臉紅須,披頭散發,青臉獠牙,手持五齒鋼叉,一個飛躍撲向上空,用鋼叉向鼇魚猛刺過來,這時朱道毫無半點怒色,反而麵帶笑容自語道:將來此人可作我的幫手,一個飛躍,依然也跳向上空,對著玩把戲的人兩手一拱,笑道:“請大師不必當真,貧道隻是同大師開一個玩笑而矣。”
這時,玩把戲的人見對方未有惡意,依然現了木相,還施一禮,想道:此人竟是何方妖孽,有如此神通,我隻怕不能勝他,既他無有傷害我之意,我也不為難與他,想到此處,忙兩手一拱大師請了:“請問大師尊姓大名,哪座名山,到此何幹?”這時,朱道一笑:“請道友不必在此久留,恐遭不測,你我快去別處聊聊。”當時二人仍在空中兩道青光望南而去,不見二人的蹤影了。
再說古穀昇寺方丈大師智空,這天忽然心血來潮,好像有什麽事情要發生的感覺,在大雄寶殿來回踱步,焦急地來在寺外,向上空一看,隻見穀昇寺街上上空有一股妖霧迷漫,知道一定是有什麽妖孽作祟,忙穿上法衣,手提禪杖,匆匆直奔街上而來,這時空中妖霧已慢慢消失。隻見滿街都是驚恐奔走的人群,來到中街,隻見還有很大一群人圍在一塊在看什麽,智空大師也擠入人群中一看,啊呀,這是怎麽一回事,隻見一個被砍掉了頭的小廝,血淋淋地躺在板凳上。
卻說這個小廝是河東村一戶人家錢世友的小孩。因這天有幾個小孩伴在路邊玩耍,恰巧這玩把戲的道人在此經過,所以,就順手將錢世友的小孩錢小寶抱著,忙用一塊青布裹著,來到鬆西河旁穀昇寺小街上,擺開了玩把戲的場麵,直到將小孩的頭砍下來後,恰巧來個朱道,因二人鬥法後,早把這個小廝忘到九霄雲外去了,所以半小時的接骨期早已超過,當時隻見頭身鮮血一冒,全身發黑,已不能複活了。當場有很多看把戲的人,知道小孩不能複活了,大家憤怒和恐懼的心態,無以平靜,痛哭流淚,驚恐萬狀。
正在一片驚慌失措,慌亂之際,智空大師來在此處,看到一個漂亮的小孩已頭身分離,鮮血淋漓,全身已漆黑一團,知道是妖孽所致,小孩已不能複活了。忙道:“阿彌陀佛,我未保一方平安,真是罪過。”這時聽了和看了現場的一切情況,才知道這鬥法的老道是想為難穀昇寺的朱妖,這玩把戲的又是誰呢?我們還不知道,吩咐眾施主忙將小孩的屍身,暫抬到寺院停放,等他家大人來認領。
當天晚上,河東村小孩父親錢世友夫婦,不見小孩回家,出門呼叫,四處尋找,都不見孩子蹤影,忙問其他小孩,也都說不知道,直到第三天,找到穀昇寺街上一查問,才知道是玩把戲的道人把小孩拐來,玩把戲殺伢兒的事,忙到穀昇寺寺中辯認,才知道是自己的小孩錢小寶慘遭妖道所害。當時夫妻二人哭得死去活來,昏倒在地,智空大師忙吩咐徒弟取出丹藥用開水灌入口中,一會才慢慢蘇醒。在眾鄉鄰的幫助下,才將小孩錢小寶的屍身運回河東村埋了,錢世友夫婦萬分悲痛,眾鄉鄰從此對妖道是無比的痛恨,為錢世友夫婦萬分悲痛和憤怒。所以後來,虎西一帶仍流傳著“穀昇寺的伢兒玩散板”的孰語,這個孰語現在仍然在繼續流傳著。
再說這玩把戲的人是誰呢?這與他鬥法的人怎麽同他倆鬥法後,就不知去向了呢?把這被砍掉頭的伢兒甩在此處不管,卻二人一道青光到哪裏去了?筆者必須要來個大轉彎,慢慢道來。要知後事,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