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施qiáng bào母子遭毒手飛雲寺禪師收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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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被張二哥射掉一顆頭的鳥,原名多頭鳥,是一雌一雄一雙,乃外國異種,雄鳥已在燕子山的巨石峰被小端午的神彈打死,隻剩下這個雌的逃命回家了。它本是十顆頭,這下它奉主人的差使,來取趙氏珍娘的性命,可湊巧碰上了張二哥在家,見它從遠遠帶著慘叫聲飛來了,忙取出弓搭上箭,一箭發出,剛射掉怪鳥的一顆頭,這個隻剩下九顆頭的怪鳥,隻好忍著劇痛飛跑了。可此鳥再也未回到朱慶家去了,忍在空中帶著慘叫聲,四處尋找他的伴侶雄鳥。
它是一種被人們稱為不祥之鳥,所以後人有趕九頭鳥之說,直到共和國成立後,才破除封建迷信,說也奇怪,才再也未有聽見多聲音的鳥在空中飛叫,也不趕九頭鳥的風俗了。誰知此鳥失去了伴侶,變得膽小冷落,白天不敢在空中飛叫,隻好躲在陰暗角落,在半夜子時,更深人靜之時出來尋吃食物,叫喊,因叫喊聲十分悲傷,人們感到叫聲悲慘恐懼,所以就稱它為拖魂鳥,大概是一隻雌鳥,得不到雄鳥的交 配和繁殖,以後就未聽見此鳥喊叫,也就未有拖魂鳥的傳說了。
再說被二哥射中的野豬精,乃是陰豆湖亂草崗一個大土洞的家主,有千年修練的道行,善能變化,數十年前,化作一個道人,在此亂草崗安化寺出家,化名朱慶,朱道人,有徒兩個,都是修練成精的小妖,這朱慶道人一世不做好事,作惡多端,凡是陰豆湖一帶出色的女子,隻要被他發現,無不被害,村裏也曾多次請來法師治他,總是奈何不了他,反遭其害,所以陰豆湖一帶,任他胡為。這天聽說趙氏珍娘有幾分姿色,特化作一個書生,前來戲弄珍娘,兩次不曾得手,早已懷恨在心,不幸在拜月之時,露出馬腳,現了原形,被二哥射傷右腿,留下終生殘疾,幸好拚命地才跑到了家門。
朱慶逃到自己的家門——安化寺後,已是筋疲力盡,躺在榻上哎呀哎呀的亂叫,兩個徒弟忙來扶持,朱道忙把腿伸向外麵,叫兩徒:“你們快來看看,我腿怎麽這麽疼痛”。熊臭蟲和貓細鬼細細一看:“啊呀,不好了,是一支箭把師父的腿射傷了,師父不要動,忍著疼痛,我們將師父腿上的箭抽出來。”朱道一聽,十分驚訝道:“快把我腿上的箭抽出來。”隻見熊幾雙手拉著箭杆,用力一拔,箭已拔出,朱慶拿箭一看,上有張二兩字,不由得大怒道:“張二呀張二,我與你無冤不仇,你為何下此毒手,此仇不報誓不為人。”叫二徒敷上丹藥,不到幾天就好了,因右腿筋骨射斷,到後仍是一個跛子。
卻說朱道被二哥射後,留下終生殘疾,很是惱火,自養的多頭怪鳥也被他射傷後飛跑了,寶劍又被他銷毀,一想這些,更是煩惱,大怒道:“張二,我與你不共戴天,不殺你我決不罷休。”
這一天,來到二哥門前,時已傍晚,朱慶一拐一跛地進了二哥大門叫道:“有人嗎?”趙氏見有人叫喊,忙出來一看,見一個陌生的道人進了門,想關門已來不及了,當時縮手無策,隻見那道人一雙色迷迷的眼睛,一個餓虎撲羊,早已把珍娘摟抱在懷中,珍娘剛要呼救,隻見道人從懷中拿出凶器,對準珍娘吼道:“你要是喊叫,我就殺了你。”當時珍娘被道人摟著,無力反抗,隻得由他宰割,任意侮辱了。
再說珍娘被妖道用武力奸汙後,哭得死去活來,已有三個月身孕的珍娘想一死了之,可又想道:丈夫的血脈一定要保護下來,決不能辜負丈夫的希望,一定要殺死這個禿道,想到此處,知道這時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隻得軟求道:“大師求你快走吧,被人瞧見,我就無法做人了。”這時隻見妖道雙目望著珍娘笑道:“被人瞧見,我怕誰瞧見呢,我本來是不想害你們的,誰知你丈夫屢與我作對,射傷我的腿,使我終身殘疾,又將我的神鳥射去了一顆頭顱,成了九頭鳥,至今下落不明,隻怕不會歸家了。你又沾汙了我的寶劍,被你丈夫用火化成鐵漿,投入江中,處處和我作對,這就休怪我了,請你快幫我燒一鍋開水。”珍娘也不知妖道要開水何用,無奈,隻得頓時幫他燒好了開水,問道:“大師要開水何用,水已燒開了。”妖道一聲冷笑,望著珍娘道:“貧道要練長生不老的丹方,缺一味配方,特向你借一樣。”嚇得珍娘戰兢兢地問道:“不知大師借什麽東西?”妖道說道:“不是別的,就是你肚中所懷的三個月的胎兒。”
趙氏珍娘一聽,不由得魂飛天外,魄上九宵,忙雙膝跪下哭求道:“大師饒命,可憐趙氏在張家的一點血脈,萬望大師開恩,放過我吧!”那妖道哪裏肯聽,雙手抱著趙氏,將她脫得寸絲不掛,用繩索綁了手足,將她按在一個木盆中,再用開水一瓢一瓢地淋在她的肚皮上,再從自己布袋中取出一支早已安排好的棉鞋底,在珍娘的肚皮上擠壓了幾下,不到一個時辰,血胎果然墮下。可憐一個無力反抗的弱女子珍娘,早已昏死過去,這時的朱道雙手拿著血淋淋的嬰胎,得意洋洋,笑道:“還是個男胎。”忙放到自己的布袋中,提著禪杖,望了珍娘一眼,笑道:“好一個美貌佳人,如若不死,我下次再來玩玩便了。”說著,得意地走了。
再說珍娘見妖道下毒手,作垂死掙紮,被開水澆燙,早已皮開肉爛,奄奄一息,直到胎兒墮下,一時血暈,無人拯救,不到次日,已慘死在地了。
胸懷忐忑的張二哥同大夥一伴,在外捕獵。這天夜裏,睡在床上,夢見妻子趙氏珍娘**裸滿身是血,跪在丈夫麵前哭訴道:“求丈夫饒恕,奴家已被妖道奸汙了,奴家已有丈夫三個月的胎兒,我母子已喪於非命,死在妖人之手,望丈夫與奴家報仇。”說完,一陣陰風而去,當時張二哥一驚,忙坐在床上,揉了一下眼睛,方知道是一場噩夢,忙告別眾獵友,急速回家看個明白。
進門一看,不堪入目的慘景,張二哥當時暈倒在地,好一會才慢慢蘇醒。仔細一打聽,才知道是一個跛腿的妖道來他家作此惡事,在眾鄉鄰的幫助下,才辦完了這場喪事,無不為二哥悲痛。
這時的張二哥一心想要報仇,殺掉這個妖魔。好長一段時期,茶不飲,飯不思。隻是在家默默傷心,想道:他一個有法力的妖魔,我一個凡夫俗子,又未有法力,怎報得了此仇呢?怎能除得了這個妖魔呢?
這天,獨自出門捕獵,悶悶不樂,不覺來到一個深山野嶺,忽見前麵草叢中有很大一隻野兔。張二哥順手取箭,對準野兔飄的一箭,正射中野兔,隻見野兔帶著箭杆奔跑,二哥不舍緊緊追趕,翻山越嶺,也不知追了多遠,忽然野兔不見了,天也黑了。這時的二哥心慌意亂,伸手不見五指,也不辨東西南北,隻好在一個石台上蹲了下來。直到半夜,隻覺渾身不舒服,頭痛發熱,一連三天,病倒石窟窿,無飲無食,咽咽一息,躺在野外,不能動彈,隻好聽天由命罷了。
卻說此處名叫桃花山,山中有一古寺,曰飛雲寺,寺中慈雲禪師正禪堂打坐,隻見兩個道徒抬著一個病人進來稟道:“師父,我正在山中打柴,忽見此人倒在石壁,咽咽一息,很是可憐,我們見了將他救回,特向師父報知。”當時慈雲大師細看了一下,忙吩咐將他放在榻上,細細調治,不幾天病已痊愈。大師細細問了二哥身世,才知他是被朱妖所害成如此情景,十分同情。
這時,二哥忙跪下道:“大師請收下我為徒吧,謝謝兩位小師兄救命之恩。”大師當時見他遭遇悲慘,一片誠意,日後也是斬妖除魔的一個力量,所以就點頭依允,收為小徒了。從此賜名法號雲空行者,暫成為俗家弟子,就在此桃花山飛雲寺拜慈雲大師學藝不提。要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