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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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芥子納須彌,一花一世界。相傳,遠古那些異常強大的生靈,早已勘破時間與空間的奧秘,能以無上法力演化萬物,再創一片星空,內有山川河流,天地萬物,這始源空間便是如此。

    始源尊者生於十萬大山,萬年之前,他選大山中最強大的百種異獸,將其精魂封於畫中,那便是百獸圖的由來。

    其後以通天法力演化萬物,創始源空間,這空間自成一片天地,內有日月星辰,亦有日出日落晝夜循環,幾與外界星空一般無二,而那百獸圖便是這始源空間之門,百獸為之鎮守。

    隻是,探究之後才能發現,這方天地終究有界,不似外界星空那般浩瀚無垠。

    梁滔隨先祖向始源空間深處掠去,他不知先祖有多強大,但必定有通天徹地之本領,因為這先祖虛影每次邁步便是萬丈之遠,瞬間跨越萬丈空間,幾乎縮地成寸,不過百息,他們便已到達始源空間深處的一片大山之中。

    這是一個山穀,位於始源空間西北,四周古木參天,山穀北麵有一河流蜿蜒而過。

    如同一道驚雷在心間響起,梁滔霎那間陷入震驚之中。

    眼前一切,與他生活十二年的那個小村莊如此相似,“東莊村”三字,自他口中脫口而出,他幾乎無法相信一切,隻是先前的那些經曆,已經在短時間讓他的心誌成長,他漸漸接受了眼前的一切。

    這時他二人自虛空中緩緩落下,踏入山穀之中。

    這山穀與那東莊村一般無二,隻是不曾形成村落,隻有一座位於穀口河流之畔的茅草屋,草屋不大,十分樸素。

    山穀西側,有一巨大石碑,碑身灰沉古樸,古意盎然,透出一股蒼涼久遠的歲月氣息。

    這時梁滔正立在碑前,目視石碑,石碑高約三丈,寬一丈有餘,碑身布滿符文與異獸雕刻,石碑正麵有一巨大的“封”字,位於石碑正中央,筆記蒼遒有力,氣勢磅礴,以目視之,神魂震動,直欲離體而出。

    梁戰指尖在梁滔眉心輕輕一點,一股柔和的能量進入梁滔體內,梁滔方才從那種感覺中蘇醒過來,這才發現,渾身早已布滿冷汗。

    恰在此時,梁戰緩緩開口,眼中滿是沉思與肅穆。

    “此碑名曰“時空碑”,顧名思義,至強之時,它可鎮壓一方時空。萬年前那場大戰之後,世間傳言始源尊者隕落,當年我們對此也深信不疑。直到獸皇與我進入這始源空間之中,在這石碑處發現某些驚人之密。”

    梁滔看著先祖,今天的種種秘聞已使他神經麻木,此刻他隻是看著梁戰,神色中並無太多震驚之色。

    梁戰繼續道:“獸皇與我,都曾對那時空奧義有所鑽研,所以第一眼看到此碑,我便知此碑必定封印著一處通道,隻是這通道前往何方,我當時並不知曉,隻知這一處通道必定與那始源尊者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因此我便遊曆於整個始源空間之中,終於在那記錄萬靈塔之密的石碑上找到了dá àn。”

    說完梁戰大手一揮,不過片刻,二人便到達那記錄萬靈塔之密的石碑之前,這石碑位於始源空間中心。

    這石碑與之前的石碑幾乎一般無二,一樣的灰沉古樸,不同的是西側石碑的正麵刻有一個“封”,而此中部石碑正麵有一氣勢磅礴的“鎮”字。

    這時梁戰說道:“始源空間**有兩塊時空碑,西側那塊石碑主“封”,可封鎖一方空間;而中部這塊主“鎮”,可鎮壓一方時空,使這方空間穩如磐石,可謂這始源空間的根基所在。”

    “而這鎮字石碑之上,便隱藏著萬年前那場大戰的種種秘聞。”

    說罷,梁戰示意梁滔上前,以手尖真血滴於那鎮字之上,當然這過程當中,梁戰虛影隔空向著梁滔體內輸入一股柔和的能量,否則梁滔早已在那恐怖的威壓之下,神魂破碎而死。

    當指尖真血接觸到那石碑之後,石碑四周的空間突然泛起漣漪,那時空碑上的鎮字散發出一股驚天氣勢,一道金光bào shè而出,漸漸這金光變得柔和,一段星空畫卷,準確來說是一個浩大的星空戰場畫卷出現在這石碑上方的虛空當中。

    “敵來犯兮,穿我戰袍!戰火起兮,離我故鄉!父母憂兮,為我神傷!壯士去兮,魂斷淚殤!報家國兮,血灑疆場!夢歸來兮,萬世安康”遠古的戰歌自畫卷中傳出。

    梁滔仿佛置身於那片古戰場之中,一個個或是強大、或是弱小的生靈,有如祖父一般的花甲老者,有如父親一般的中年壯士,有如自己一般舞勺之年的少年,更有婦孺少女,亦有萬獸嘶吼,他們(它們)一個個背井離鄉,組成強大的方陣,向著那片浩大的星空戰場衝去,神色悲涼而堅定,但一個個氣勢衝天,視死如歸。

    “咚!”一聲巨響,一道耀眼的強光閃爍,向著往星空戰場奔行的億萬生靈飛去,刹那間百萬生靈魂斷星空,就如從未存在過一般,消失無蹤。

    遠方出現一個同樣浩大的隊伍,那隊伍身穿玄甲,閃爍烏光,手持奇形怪狀的兵器,向著星空中那億萬生靈掠去,流血漂櫓、魂斷疆場,這片星空下的生靈成片的倒下,一個倒下,一個又上,不曾有一個退後,便是婦孺幼小也持著兵器奮力揮動著,因為他們知道,背後有他們摯愛的故鄉和親友,他們毋寧死,也絕不後退半步!

    看到這裏,梁滔早已熱淚盈眶,陷入癲狂,他恨不能置身其中,以身代之,他知道這定是萬年之前的那場星空大戰,戰場中的一個個片段,慘烈悲壯,原來這片星空下的千百世太平,是由那億萬星空戰士的鮮血換來的,他們用生命鑄就了這片星空的千百世太平。

    畫卷在繼續流轉,還是那片戰場,在虛空的更深處,有一霸絕天地的身影傲立星空,眼中有日月星河交替輪轉,五官剛毅而分明,散發的氣勢使千裏外的星辰成片破碎,歸於混沌,兩塊石碑分立他的兩側,鎮壓整片星空,赫然便是那始源尊者!

    此時他轉身看著那不斷消亡的一個個英勇的身姿,眼中流露出的悲傷,似要跨越千古的時空,深入每個人的靈魂深處。突然據他萬裏處的一道身影,對著億萬生靈揮出一掌,“咚”的巨響再次響起,就在這時,那“封”字碑霎那間出現於億萬生靈的上空,碑上耀眼的金光bào shè而出,於是一聲巨響在億萬生靈百裏之外響起,散發的餘波使得百裏星空扭曲變形,星辰成片毀滅。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就在那封字碑飛出的瞬間,始源尊者四方陸續閃現九道恐怖身影,每一個都有不弱於始源尊者的恐怖氣息,幾乎同時,他們對著尊者的身影猛然揮出一掌。耀眼的強光自星空中亮起,恐怖的威壓使千萬生靈爆碎於星空,那飄灑出的血液於刹那間蒸發消失。

    就在那九道身影揮掌的瞬間,鎮字碑早已立於尊者頭頂之上,鎮封時空,但終究是難以回天,為護億萬生靈,封字碑依然立於億萬生靈之前,縱然如此,仍有千萬生靈身死魂滅,可想而知那九道身影的恐怖。鎮字碑終究力有窮盡,尊者在這恐怖的聯手一擊之下爆碎於星空之中,雖然瞬息間重組於遠方,但氣息較之前弱小了許多。

    這時遠處那九道強大的身影周邊,驚世光芒再起,似要瞬間跨越萬裏

    始源尊者再次看了看那幾乎要死傷殆盡的億萬生靈,眼中悲傷再難掩飾,像是下了某種決心,他的雙手開始揮舞,跳著一種奇怪的舞蹈,同時淡淡的吟唱聲自虛空中響起:“日月是你的雙眼,大地是你的血肉,那飄蕩在宇宙中的雲霧是你跨越千古的歎息。你的血液化為河流,骨骼化作那一座座直插天際的山川,那恒古不朽的英魂啊,此刻是否依然注視這蒼茫大地。魂歸何處,魂歸何處”

    吟唱聲響起的瞬間,一座石塔自十萬大山深處慢慢複蘇,漸漸撒發出鎮壓一切的威壓,瞬息間出現在星空之中,隻見那石塔周邊萬靈虛影崩騰不息,四大神獸位立四方,仰天嘶吼。

    就在此時,始源尊者雙手虛抱,那石塔刹那間出現在他雙手之間,於是他手擎石塔,對著星空深處、對那九道身影猛然揮出!

    無人能夠形容那恐怖的一擊,強光照亮了億萬裏星空,那億萬生靈、玄甲生靈刹那間化為飛灰。遠方的九道身影爆碎於虛空之中,隻是在消失的刹那,一道尖銳而癲狂的笑聲傳來:“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王上定能複活我等,萬年之後,待我再入這方星空,那時王上定當帶領我等破碎這方天地,為王上再添一混沌異寶!哈哈哈哈”笑聲漸漸消失。

    許久之後,這片星空恢複平靜,四周一片死寂,一道身影屹立星空之中,眼神悲愴、淒涼,靜靜望著星空深處,為殺強敵,他燃燒真血,不惜殺己殺親,億萬生靈在那一擊之下化為虛無,而他也變得蒼老不堪,渾身透著死氣。

    終於,他慢慢轉身,向著星空下那溫暖美麗的大陸走去,刹那間消失在那片星空戰場之中。

    畫卷也在此刻歸於虛無,隻是梁滔仍然沉靜在那悲壯慘烈的氣氛之中,憤怒、癲狂、仇恨等等情緒交織不息,為殺強敵,殺己殺親,萬年之前那場大戰的一幕幕一直在他腦中盤旋不休,他恨不能以身代之,去那戰場深處廝殺!

    就在此時,一股柔和的能量自他眉心湧入,他漸漸陷入昏迷當中,即使昏迷,他依然眉頭緊鎖,滿麵哀傷,再次醒來,已重新回到始源空間西北的山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