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先祖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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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這冥冥之中,或許真有眾神存在,任天地不仁,總會給這萬千生靈留有一線生機,絕望中總歸是有一些希望,隻要你不放棄,總有看見曙光的那一刻!
東莊村民眼下就在經曆這一切,在今後的餘生之中,他們永遠也無法忘記今天看到的一切!
這斑斕巨蟒存世不知幾千年,它本極為謹慎陰險,它一直覺得東莊村不簡單,似乎藏有某種令它極為驚恐的存在,因此幾千年來,它從未想過毀滅這個村子,即使今天,在狂怒之下,欲毀滅山村中幾百人類,它也未曾輕易涉險!
它隻是將萬千斑斕小蛇驅來,而自己則於密林處遠遠觀望,直到銀翅黑斑虎進村而無任何異常發生,它才敢大搖大擺地進入東莊村,在它看來,既然黑斑虎不曾有危險,想必自己也不會有任何危險,以前的所有恐懼都是多慮了!
後來一係列事情的發生,那弱小人類屢次傷到它,這令它陷入狂怒無法自拔,它決心要毀滅眼前的一切,以解它心頭之恨,因此它肆虐著,口中的烈焰焚燒一切有形之質,它看著這一切,又看眾人眼中的驚恐和絕望,頓覺心中怒火減輕少許!
但就在熊熊烈焰向北蔓延,將要燒至一座茅屋之時,這山村、這山穀頓時發生異變,斑斕巨蟒猛然想到什麽,神色間一片驚恐,而眼前那隻黑斑虎竟也一般無二,也是陷入極度驚恐當中,它頓覺一陣大恐懼,有種不好的預感!
也就在這時,四周傳來一陣震顫,接著這震顫越來越猛,而烈焰將至的那座茅屋突然騰起一片驚世光芒,仿佛每一根茅草、每一根古木都在散發耀眼的光芒,這光芒直衝天際,照亮整個星空,這片山穀瞬間亮如白晝!
在那光芒之中似有萬靈奔騰不息,淡淡的吟唱自虛空中傳來,就在光芒達到極致之時,茅草屋突然一震,接著騰空而起,散發出的光芒向四周蔓延,瞬間籠罩整個山穀,一道身影慢慢自光芒中走出
人群中發出一道道驚呼,他們不知發生了什麽,但他們看到斑斕巨蟒流露出的恐懼,便知眼前一切定是好事,這剩餘的村民們,生存有望了!
而與眾人反應不同的是梁輝和苛蘭三人,他們看見那道身影的瞬間,頓時神情大震,接著麵色激動異常,四雙明亮的眼睛中熱淚滾滾,他們跪倒在地,大聲喊道:“先祖!先祖”聲音中滿是顫抖、激動、狂喜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光明,那種絕處逢生的感覺,真好!
沒錯,光芒中的身影正是梁家先祖梁戰!隻見他劍眉星目,眼神深邃,五官棱角分明,麵容狂野,肩扛一把闊劍,渾身肌肉虯結,讓人一眼之下便能感受到其中隱藏的爆炸性力量,這身姿與梁家世代祭拜的梁戰畫像一般無二!
那散發萬丈光芒的身影先是看了看那跪於地上的四人,眼神中閃現出一股柔和,他微微一笑,右手輕輕一拂,頓時一股乳白光芒籠罩四人,將四人緩緩扶起,接著那四道光芒竟不消散,眾人隻見,人身上的傷痕竟是瞬間消失不見,身上的氣息也仿佛增強不少!
而變化最大的正是梁輝,隻見在乳白光芒中的他,渾身暴起一層血光,接著那血光慢慢凝實,猶如實質,一股不弱的氣息頓時散發而出,他在這一刻,竟是徹底地進入了煉體初階,從此之後,也算正式跨入了修行的門檻!
這一切變化之後,梁戰再次右手一拂,道道光芒籠罩眾人,眾人頓覺如沐春風,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
做完這一切,梁戰方才緩緩轉身,看向那斑斕巨蟒和銀翅黑斑虎,這一虎一蟒早就驚得魂不附體,劇烈顫抖著!
那梁戰虛影緩緩開口,先是對著斑斕巨蟒:“孽畜,當年我念你修行不易,饒你一命,隻是限製你在那深淵峽穀附近,你當時如何承諾?如今是忘了不成?”
“聖尊在上,聖尊在上我知罪孽深重,隻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我一命!”
“哦?那這幾百無辜生命如何安息?你大開殺戒之時,怎不想想饒他們一命?你在這蛻凡之境困了幾千年,難道直至今日還悟不透?”他越說越怒,漸漸這聲音傳遍四野,在整個山穀回蕩,眾人隻覺心神之間一片清,那斑斕巨蟒神魂搖動,軀體也顫抖的更加劇烈!
“聖尊饒命,聖尊饒命”斑斕巨蟒隻是不停地重複著!
“哼!不知悔改,該死”
原來那斑斕巨蟒見梁戰虛影不為所動,似乎殺意漸重,因此它表麵求饒,心中則在盤算脫身之計,它看見不遠處的梁輝,心中歹念頓起,它竟想著控製住梁輝以為要挾,從而爭得一線生機!
隻是,梁戰本是五千年前十萬大山最強大的存在,又豈是那般簡單,早在斑斕巨蟒動歹念時,他便已有所覺!
在那句冷哼之後,梁戰肩上闊劍頓時飛出,懸於空中遙指斑斕巨蟒,霎時間一道巨大的金色劍影自闊劍中激射而出,那斑斕巨蟒想要閃躲,卻驚恐地發現,它竟無法移動分毫,隻能眼睜睜地看那巨劍越來越近
接著恐怖的一幕發生,隻見那金光所到之處,斑斕巨蟒的軀體竟如冰雪般消融,以肉眼可見的恐怖速度向整個身體擴散,不過眨眼的時間,那巨大的蛇軀突然間消失不見,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就在它身體消失之時,一條淡淡的七彩小蛇懸於空中,神色萎靡,在那金光之中不斷掙紮!
這時梁戰虛影再次開口:“你犯下如此罪孽,本應直接讓你魂飛魄散,我梁家後輩有仇定要自己來報,我就留你一命在此,你就在這葬聖穀好生等著,總有一天我那後輩會親自來取你性命!”
說罷,指尖一彈,那巨蟒元神頓時向深淵峽穀飛去,它肉身已滅,加之神魂遭創,短時間再無法傷人!
這時梁戰方才看向那瑟瑟發抖的銀翅黑斑虎,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小貓倒還不錯,此番奇遇也是你命中注定,也罷,念你心懷善念,庇護東莊,我就送你一場造化,也算幫你先祖一個小忙吧!”
說罷梁戰虛影指尖輕點九下,九道光芒直射而出,瞬間進入那銀翅黑斑虎體內!
那銀翅黑斑虎身體猛地一顫,身上傷痕竟是瞬間愈合,腦海中也多了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神虎九変”,接著一段艱澀難懂文字印在它腦海深處!
它一陣狂喜,這竟比它血脈傳承中的功法更加強大,練至最高境界,可吞吐日月星辰,彈指間破碎山河。
它緊忙匍匐於地,高聲喊道:“我定不負聖尊厚望,生生世世庇護東莊餘脈,如違此誓,天地共誅!”
它心中雖有疑惑,不知自己先祖與眼前虛影有何淵源,但敬畏和狂喜之下,哪裏敢問,隻是不停地叩拜著!
梁戰虛影聽完此話,也不看它,隻是輕輕點頭,然後他望著星空深處,眼中似有星河輪轉,不知在想些什麽,仿佛陷入了很深的回憶之!
眾人也都保持著沉默,滿是敬畏的看著他!
直至良久,梁戰虛影緩緩開口,像是對著眾人,又像是對著自己!
“這山穀本為葬聖穀,我十萬大山曆代先賢都安息於此!”
眾人疑惑,他們今日才知,世代生存了幾千年的地方,竟然叫做“葬聖穀”,竟然是十萬大山曆代先賢的安息之地,隻是他們從未發現任何痕跡!
仿佛知道眾人疑惑,梁戰繼續說道:“當年我遊曆四方,沿途遇一些可憐之人,十萬大山與外征戰,山內生靈確實不容易!我見他們可憐,便帶他們來此,為保他們安全,更是布下這欺天大陣,將這葬聖穀封閉,不想當年心慈之下,竟留一個禍患在此,是我之過啊!”
眾人知他所說禍患是為何物,接著又想到死去的一個個親人,神色間不禁滿是哀傷!
梁輝看看他們,又柔聲道:“他們元神未散,在這葬聖穀中與先賢為伴,也不算太壞,對他們來說或許還算一樁機緣!這葬聖穀塵封五千年了,如今也該再現世間了,我十萬大山子民,不能就一直這樣墮落下去!”
眾人聽聞這段話,正覺訝異,突然整個山穀山河輪轉,隆隆巨響不斷傳來,一個個石碑拔地而起,仿佛開天辟地一般,等山穀再次平靜下來,這山穀已經徹底變樣,此地雖名葬聖穀,眾人卻覺如臨仙境!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穀,穀內不知多少裏,東南西三麵絕地依舊,但整個山穀的範圍擴大不知多少倍,村前那條小溪變為一條不知寬多少裏滔滔大江,穀中雲霧繚繞,萬鳥齊鳴,各種奇珍異獸穿梭林間。那林間不知何時出現成片的巨大山峰,每個山峰之前立都有一個直插天際的石碑,碑身灰陳古樸,透出一股蒼涼久遠的歲月氣息,碑上刻著艱澀難懂的上古文字,但一眼看去,總能理解其中深意!眾人至此方知,那巨大的山峰,竟是一個個墳墓,埋葬大山先賢的墳墓!
他們此刻站在一個懸浮的山峰之上,周圍場景竟與東莊村一般無二,穀內雖然雲霧繚繞,但在這懸空的山峰之上,穀內一切曆曆可見!
眾人神色驚異,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一陣眩暈,那碑身之上的文字起源聖者,神虎尊者,萬靈聖者,天陰仙尊,青蓮女尊一個個響亮的名號,眾人雖不懂這些名字意味著什麽,但碑身之上散發的強大威勢,令他們直欲拜倒於地,他們明白,這每一個石碑所刻的名字,都代表一個強大的存在,或許就像眼前的那道虛影一樣!
這時梁戰虛影轉身,看著眾人:“葬聖穀現世,這裏今後定會風起雲湧,你們拜過先賢,就離開此地吧!”
眾人聽罷,依言跪拜,神色間滿是虔誠!
就在眾人跪拜之後,梁戰虛影大手一揮,眾人頓覺眼前景象光一般倒退,接著眼前一暗,眾人慌忙緊閉雙眼,再次睜眼,已到一個陌生的山峰之上,葬聖穀已無蹤跡,遠處似有煙火和人聲傳來!
這時梁戰聲音再次響起:“你們一路向南,自會遇見一個部族,山內凶險,但今後的路需要你們自己走,是生是死,全看你們造化了!”說罷聲音再未響起。
隻是這東莊餘民,今後的路在何方?他們又會經曆怎樣的波瀾壯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