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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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山穀,穀中有一片很大的草地,草地四周古木參天,慢慢向山峰上蔓延,草地中間有一條寬約百丈的河流蜿蜒而過,河水平緩而清澈,反射著斑斕日光,各種鳥獸棲息其間,魚兒自水間躍起,卻瞬間墮入等待已久的白鶴口中,野牛在草地安詳進食,突然一陣奔跑,驚起一片飛翔的彩色,嘰嘰喳喳的鳴叫頓時在穀中回蕩
眼前的景象美得猶如仙境,藍天白雲,綠草清水,遠處古木鬱鬱蔥蔥,真是山河如畫,美如仙境!
此刻一道身影立於其中,他卻顧不得欣賞此間美景,眉間微蹙,默默地想著什麽,這人正是梁滔!
那日他昏迷過去,再次醒來便來到這人間仙境,但距他醒來已有七日,這七日間他日日看著此般景象,卻不見任何人的蹤跡!
這裏物產充沛,魚嫩肉美,更有各種野果充饑,梁滔的身體慢慢恢複過來,體內再次充斥著煉體初階的強大力量!
但他徘徊多日,心中有萬千思緒,如何肯停留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因此他將目光移向東邊那座巨大的山峰,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
這七天,他已將穀中一切都探索一番,但自小生長在東莊之中,他雖然木訥遲鈍,心思卻是極為細膩,第一次踏出東莊村,在這陌生的環境之中,他絕不會輕易亂闖,他要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因為隻有活下去才有希望,才能完成未盡之事!
在探索之後,他發現其餘三麵古木甚是密集,枝椏藤蔓交織,林間光線昏暗,似有無盡凶險藏於其中!而東麵那座山峰雖更為險峻,林間卻多有空隙,隱隱中仿佛能夠看到人為的痕跡,既然活了下來,終要在這人間多留幾年,因此思索再三之後,他當即決定,由東麵登山出穀
既然決心已定,就不再遲疑,他裹緊身上新做好的虎皮,將百獸圖貼身放好,拿起提前準備好的食物,向著東麵的山峰大步而去
這東麵密林雖是較其它三麵較為稀疏,但此地生機旺盛,林間卻也是一片原始風貌,幾無路可走,他一路走走停停,雖遇一些毒蛇猛獸,但都被他用手上棍棒輕易解決,倒也有驚無險!
他那用了許久的闊劍,早在深淵峽穀中便已墜落水中,故而此時隻能找一棍棒,臨時作為wǔ qì。
如此又走了很久,他已漸漸接近山頂,西邊太陽快要落山,晚霞豔麗異常,仿佛也在慶賀著生的美好,梁滔轉身望望,也不停留,繼續向上攀爬著!
就在他到達山頂那一刻,太陽也終於隱沒蹤跡,鳥獸漸匿,山穀間那條河流閃爍著清冷的柔光,卻也美麗異常
梁滔疲累一天,頓覺腹內饑餓,便停下身來吃些東西,隨著嫩魚美肉下肚,心間安定不少,但他並未立刻起身出發,而是尋一不大的空地,坐下身來,擺一個奇怪姿勢,緩緩閉上雙眼,竟是在此刻參悟起獸神訣來!
“天長地久,天地所以能長且久者,以其不自生,自生則與物爭,不自生則物歸也,故能長生”
梁滔心中不斷地浮現出這些艱澀難懂的文字,不像初時的困惑不解,此時的他已初窺門徑,雖未理解透徹,卻也有了長足進步,隻待時機一到,便能明悟其中真意!
他的身上有淡淡血光彌漫,一股不弱的氣息散發而出,梁滔頓覺靈台一片清明,感官敏銳了很多,十丈之內任何細微的聲響,都逃不過他的感官!
就在這時,梁滔突然起身,身體擺一個虎形,周身血光慢慢凝聚成一個作勢欲撲的猛虎,仔細看去,那猛虎與百獸圖中的銀翅黑斑虎竟一般無二,如此過了片刻,他變換姿勢,虎形一變,恍惚間似有一批匹獨角天馬在虛空中奔行,仰天嘶吼,接著梁滔不斷變換身形,一個個異獸王者交替出現,吞天巨鱷、大地之熊、赤練蛟龍直至變換了十三個獸形,梁滔方才慢慢收勢停下,緩緩呼一口濁氣,睜開雙眼。
這時梁滔才發現,自己身上已滿是汗水,身體疲累不堪,仿佛比那七年每日的苦練還要艱難,但靈台卻一片清明,在這疲憊中,有股暖流在體內緩緩流淌,滋潤著酸痛的肌肉,他那一身筋骨血肉便在這股暖流中慢慢變得強大、變得堅韌,隻待長久的積累,便能實現質的飛躍!
獸神訣演化自世間萬靈,萬靈生於世間,自有其強大之處,亦必有其先天缺陷,眾生修煉本就為借天地之力修補自身缺陷,進而挖掘體內潛力,漸漸參透生死之密,得那無盡之偉力。
這幾日梁滔每日修習,雖未曾有大的長進,卻也能感受到自身緩慢地變化,心間不禁一喜,對未來的路也更加堅定!
就在這時,山峰另一側似有幾道驚呼聲傳來,像是有什麽凶險之事正在發生!
梁滔遲疑一陣,但突然一震,像是下了什麽決心,拾起周邊物件,向那驚呼聲傳來的方向緩緩探去
隨著接近,前方傳來一陣陣異獸的嘶吼和人憤怒的喊聲,聽那嘶吼聲,梁滔神情一變,麵容間一陣怪異!
他繼續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隨著接近,他漸漸看清了場間的景象,有五六壯士正在與一隻異獸纏鬥,隻是那異獸似乎非常強大,這五六個青年壯士一時間竟是不敵,紛紛掛彩,體力漸漸不支,眼看就要喪生於異獸腹中!
但令梁滔怪異的不是其它,而正是場間那隻強大的異獸!
這異獸他並不陌生,可以說非常熟悉,隻見它雙眼青碧之色,渾身青灰,兩耳尖尖豎起,嘴尖牙利,身後一條巨尾直指天際,卻正是那天在東莊獵場遇到的碧瞳妖狐,隻不過眼前的這碧瞳妖狐更加強大,身形也更加高大!
那日梁滔、梁清和劉根三人,與那碧瞳妖狐生死搏鬥,險些喪命,雖然僥幸將它斬殺,自己三人也是受傷不輕,後來一係列變故發生,他們才不得不分開,梁滔也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不得不說造化弄人,這冥冥之中,一切或許真有定數!
就在梁滔分神之時,場間情況再變,隻見那壯士之中,有一較為瘦弱的青年,終是體力不支,那妖狐狡猾異常,見這男子體力不支,突然放棄其他幾人,揮動狐爪攻向那瘦弱青年,形勢危機,若無意外發生,下一瞬間,他就會落得個腦袋破碎、生死道消的下場!
其餘幾人紛紛驚呼,但毫無辦法,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伴,離那狐爪越來越近
“咻”就在這時,一道箭矢般帶著血光的黑影突然破空而至,於那千鈞一發之際,急速射向妖狐右眼處,那妖狐感受到這黑影的威脅,立即不甘地放棄眼前的青年,厲嘯一聲,閃向一旁!
出手這人正是梁滔,任他如何謹慎小心,但畢竟心地善良,加之失去親人朋友之痛,他不願再見他人經曆自己經曆的一切,因此不惜暴露自己,出手相救!
他已不是一年前的梁滔,進入煉體初階的他,已經不會再忌憚這區區碧瞳妖狐,在那黑影破空而至之時,他閃電般竄出,後發先至,幾乎與那黑影同時到達妖狐身邊!
接著,他伸手抓住長棍,似是料到妖狐閃避的軌跡,在抓住長棍瞬間,絲毫不停,掌間長棍斜斜指出,正點在妖狐右眼處!
那妖狐吃痛之下,長嚎一聲,不顧碧血長流的右眼,立即跳躍而起,轉身欲逃,隻是梁滔哪會給他機會!就在妖狐跳躍瞬間,梁滔一個轉身,正與妖狐麵麵相對,接著長棍再刺,正中妖狐後肢間的那處命門死穴,長棍頓時深深刺入,自妖狐股間穿出!
那妖狐身體在空中一頓,直挺挺落了下來,抽搐幾下,便不再動,竟是瞬間斃命!
自那黑影射出到妖狐斃命,不過轉瞬,那五六青年,呆呆看著場間一切,似是還沉浸在震驚之中!
梁滔看他們一眼,自顧抽出長棍,也不說話,轉身欲要離開!
“英雄留步!”其中一個較為健壯,似是領頭之人開口喊道。
梁滔停下腳步,隻是並未轉身!
“敢問英雄尊姓大名,我等受您救命之恩,感激涕零,無以為報!但看英雄孤生身上路,似是從西方而來,若不嫌棄,我等也可為你做一番向導!”
言語間坦坦蕩蕩,倒不似有任何虛假和掩飾。
梁滔沉吟片刻,也覺自己孤身一人,對這周邊及十萬大山所知甚少,確實需要向山中之人了解下這外邊的世界,因此略微猶豫,他便不再遲疑,向著眾人點點頭,算是答應!
眾人大喜,方欲再說幾句讚美之言,梁滔卻於此時開口!
“我遊曆大山,本是獨來獨往慣了,此次與你等同行,但剛才一切,還請代為保密,否則我也隻能離開了!”
眾人聽罷,哪敢遲疑,連連說道:“英雄放心,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除此之外,我等絕不告訴任何人!”
梁滔微微一笑,再不多言,向著幾人走去!
但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幾聲呼喝:“王青,你個賤奴,讓你找幾隻異獸,給咱家公子練手,異獸在哪?啊?簡直是個廢物!”
隨著呼聲,不遠處走出幾個穿著華麗的身影,當前一人,麵色陰鷙,眼神陰冷!
眾人聞言,麵色巨變,隱隱間露出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