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當歸 第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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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王來到了鬆江衛火槍營的駐地,得到通報的鬆江衛千戶龔翔立刻來到火槍營接駕,“不知王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恕罪”“哦,免禮,我啊就是來玩玩。聽說你們這有火槍,我就來了”此時站在一旁的江超臉上陰晴不定。龔翔問道“王爺,什麽時候對火槍感興趣了”“就前兩日,那你還不帶我去看看”“好,王爺請”龔翔帶著朱允秀來到了火槍庫房,那個時候火槍還是個新鮮玩意。不是誰都能碰的到的。朱允秀拿了一把在手上試了試,“龔千戶,帶我試試唄”“好,王爺請”來到了靶場,龔翔簡單了講解了使用方法,朱允秀躍躍欲試仿佛忘了是來查槍的。端起一支火槍,點燃火繩。“當”的一聲巨響,槍靶應聲倒地。後座力頂了他一下,朱允秀來了興趣,“再來一支”侍從立刻填上huǒ yào,朱允秀又是一槍,一連開了七槍。可是就是這第七槍,朱允秀發現了異樣。發現第七把槍的木槍托色澤和之前的不一樣。江超看著朱允秀停了下來,盯著槍托看,不由得冷汗直流。“哎,這槍托的顏色怎麽不一樣啊”火槍營的士兵訓練時槍不離身,槍托在衣服上來回摩擦,沁入了顏色,而新槍要使用一段時間才有沁色。江超知道朱允秀發現了端倪。立刻跪倒在地“王爺, 千戶大人饒命”原來在半個月前,火槍營丟了三支火槍。江超怕上麵追責,就偷偷命令軍中匠戶,補了三支。由於私下補數,而江超也是火槍營的最高長官,所以沒人敢說。“回王爺,事情就是這樣”“那本王問你時,你是如何回答的”“我、、、”龔千戶發令“來人,給我打這奴才二十軍棍”“是”衛兵應聲而下拖走了江超。龔翔作揖賠罪“下官失察,還請王爺恕罪”“哎,我是來玩的,千戶大人何罪之有啊”朱允秀知道那張家滅門就和火槍營沒有關係了,但這丟失的火槍看來就是張府滅門的凶器了。朱允秀不敢耽擱,立刻起身回到sū zhōu府告知肖靈。
肖靈白術二人騎馬慢行於滸墅關外,白術突然內急,想要小解。“師姐,你等我一下,我想放水”“你啊,快去”白術飛身下馬,屁顛屁顛的往道邊的小樹林走去,害怕師姐看到,又往裏走了走。“師姐,你快來看啊”“你這猴子,你在小解,師姐去看什麽”“不是的,你快來啊,好多屍體啊”“什麽”肖靈飛身下馬,循聲跑去。
在樹林中,橫七豎八的躺著屍體,都是身著黑衣。用來蒙麵的黑巾係在脖子上。肖靈蹲下身仔細觀察著他們屍體,白術往後退了幾步。有一個硬物硌腳。挪開發現是一直火槍,“師姐,你看是火槍”肖靈腦子思考著,“師弟,看來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師姐,你是說我們發現了什麽”“你立刻回去叫衙役們來收屍體”白術跑出樹林,飛身上馬沿著官道飛奔回城。肖靈在樹林中踱步,利用自己發現的線索,在腦中重組可能發生的畫麵。
衙役們將屍體在院子中的房子中安排妥當,肖靈和白術二人在房間裏仔細檢驗屍體上可能發現的線索,而此時柳炎來到了沈府的小院。在下人的指引下來到了肖靈所在的房間。“教主,家裏來了訪客,門主讓我來請您回去”“哦,知道了”當柳炎靠近肖靈稟報的時候,瞥了一眼屍體,大吃一驚隨口說了一個名字“李三”肖靈問道“誰是李三”柳炎一指屍體“他就是李三”“你怎麽認識他”“他原是我們黑鷹門的屬下,可是後來因為犯了門規,被門主趕了出去,我聽說好像做了山匪”“做了山匪?”“此事可以問問門主”“好了,我們回去”
在黑鷹門大堂內,老遠就傳來了笑聲。肖靈問道“是誰啊”“您去了,門主自會介紹”肖靈進入大堂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手拿一個大葫蘆不時往嘴邊喝一口。時而發出哈哈笑聲。肖靈上前行禮“聶叔叔”“來,來,我來介紹,這位就是乾坤逍遙二使之一的逍遙坤使劉坤”“逍遙二使,師傅讓我去寧波府去找的就是您”“哈哈哈,靈兒都這麽大了,我那次見你你還在你娘肚子裏呢”肖靈向前行禮“靈兒見過劉叔叔”“好了,請起,此次見麵可行禮,下次我要向您行禮了”“劉叔叔見笑了”聶空雲見二人相談甚歡。立刻擺了酒宴,特地拿了三大壇子美酒。聶空雲說道“這老家夥別的不好,就好這一口”肖靈端著酒壺給劉坤倒酒。“啊啊啊,要教主倒酒,折殺老頭我了”“劉叔叔,沒有什麽教主,今天隻有靈兒”聶空雲和劉坤酒席見談起了往事,時而歡笑時而神傷。
席間肖靈問道“聶叔叔,你可知道李三的事情”“李三”聶空雲仔細的在腦子思索著這個人名。“哦,我想起來了,這狗東西欺男霸女,給我用門規處置後離開了黑鷹門”“後來呢”“後來、、我也不清楚了,那種人我關心他幹嘛,聽說在城西做了山匪劫掠買賣人”“城西”肖靈發現他們屍體的地方正是城西。
次日,白術把在城西樹林中的發現的wǔ qì進行比對,而朱允秀來到房間,看見房間內的火槍,驚呼“這,這火槍槍托的沁色和鬆江衛火槍營的槍一樣,看來這就是火槍營的丟槍”在白術的仔細檢查下,發現張府滅門的凶手應該就是他們了,從現場發現的屍體手持的wǔ qì槍械,賀張府的屍體上的傷痕比對,完全對的上。以此分析,滅了張府一家的凶手就是以李三為首的山匪。這一情況在肖靈仔細分析了現有的線索而得以確定。肖靈說道“那麽,問題就來了,李三他們是怎麽得到火槍營的丟槍的,那張府的金子去了哪裏。怎麽凶手也被殺了,是誰殺的”白術和朱允秀也被這一連串的問題給問倒了。
大貨船徑直開到了太湖三十六島的地界,此島喚名西山仙島。是太湖逍遙派的管轄之地。大貨船靠在了西山仙島的碼頭之上。船隻上的人跳上碼頭。不遠處一隻小漁船在緊緊的監視著碼頭發生的一切。不一會來了十幾個逍遙派的門人,拉著大車前來搬運大貨船上的物資。為首的門人與船家打了招呼,“管事,這大xiāng zǐ裏都是黃魚,小心應對”“掌門師叔,已經交代了,你就放心吧”管事門人讓逍遙派的門人們將船上的大xiāng zǐ,一個個的搬到大車上。推著大車向島內走去。
按照約定範家及時的叫了贖金,而黑鷹門沒有食言也將範家xiǎo jiě放了回去。而此時的廖碧婷坐不住了,“我爹是怎麽回事,我的小命就不如那些糧食來到重要”胡彩蝶安慰道“mèi mèi,放寬心,我看這裏的管事的對我們還不算差,你等你父親在籌措幾日”其實在胡彩蝶安慰廖碧婷的時候,自己的心裏也不是滋味。自己是最先被抓來的,這麽多天了,家裏的消息什麽也不知道,自己也不知這些劫匪想要幹些什麽。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
入夜,黑鷹門門人分成多隊進行巡夜。胡彩蝶睡在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聽得門外的巡夜守衛漸漸遠去,立刻起身穿上衣服,看見廖碧婷睡得正香。於是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沿著走廊跑了出去。巡夜的守衛不時的在院子前後來回的穿梭。胡彩蝶看見火光將近,就立刻貓身藏起了,等守衛走了以後再出來。幾番尋找終於找到一個逃生之道,就是後院的兩人高的假山,假山就在院牆邊上,隻要上了假山就可以從院牆那翻出去。胡彩蝶想盡辦法爬上了假山,裙子也撕破了,手指也扒出了血。胡彩蝶咬緊牙關,用力向假山頂上爬。爬到了假山頂向下看,院牆上沒有任何的落腳之地。胡彩蝶也知道不跳不行,於是眼一閉心一橫。縱身跳了下去。‘噗通’一聲驚動了衛士。衛士甲“什麽人”接下來黑鷹門躁動起來,以為有刺客。
跳出院子的胡彩蝶,摸了摸自己的腳踝。火辣辣的疼。自己也顧不了許多了。強忍著疼痛站了起來,向街麵上跑去。
剛從sū zhōu鬆鶴樓出來的朱允秀多飲了些酒,不想騎馬坐轎。想自己步行醒醒酒,朱允秀的近侍扶著搖搖晃晃的朱允秀。“爺,您今天喝的是有點多了”“你,你懂什麽,今宵有酒就要今朝醉呢,等等,我要小解了”近侍扶著朱允秀來到一處偏僻角落的地方。朱允秀小解起來,一陣冷風讓朱允秀打了個激靈。穿好衣服,朱允秀甩開近侍的手,自己劃著八字步向前晃蕩。剛沒走幾步‘咣當’和對麵慌慌張張的女子撞了個滿懷。朱允秀被撞的四仰八叉的躺在街上。“爺,爺你還好吧”近侍問道,可那女子呆呆的站在原地。朱允秀躺了一會,爬了起來借著路邊微弱的燈光。驚的酒都醒了“胡,胡彩蝶,你怎麽,彩蝶姑娘你沒事吧”而胡彩蝶也定了定心,看著眼前熟悉的麵孔。在父親酒宴上見過此人幾次。終於放聲大哭“王爺”泣不成聲。朱允秀將胡彩蝶攬入懷內細細安慰,將自己的披風給胡彩蝶係上。一邊安慰,一邊往沈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