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鳳尾草 第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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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靈看著朝鮮國士兵的衣服,五彩的顏色,有的帽子上有鳥毛,有的沒有,插鳥毛的方向還不一樣。臉部旁邊的帽繩上顆顆五彩的小珠子。手拿鋼叉不苟言笑。此時從院內出來一位帽繩的珠子大的多,顆顆有鴿子蛋大小,上前跪拜“禁軍左衛將軍武赫參見二位殿下”樸五中介紹說“二位殿下,在那南苑的警衛事宜是武將軍負責”朱允秀說道“武將軍,本王與郡主的安危就要麻煩你了”“末將職責所在”樸五中說道“二位殿下行船勞頓,禮部準備了當地特色飯食,請二位殿下用餐”“嗯”“過一會,金太後會來會麵”“好”朱允秀點頭應允,於是樸五中雙手一擊,那南苑的侍女們端著托盤魚貫而入,都是當地的特色菜肴。樸五中抓住機會,介紹說“二位殿下這是太子殿下安排下官要求禦膳房外燒廚房準備的上食”朱允秀看到眼前的托盤小桌內擺放了精美的金製餐具,湯碗上寶頂小蓋。看到朱允秀不動,樸五中揭開小蓋“殿下,這是人參雞湯,都是用的禦膳房的貢品,您嚐嚐”朱允秀拿起小湯勺舀起飲用。長今侍女也為肖靈揭開小蓋,“郡主殿下請用”樸五中接著指著五彩斑斕的蔬菜做的拚盤“這是尚食尚宮親手烹製的菜肴,請殿下品嚐”肖靈也看到那拚盤,指了指紅色的蔬菜,長今侍女用銀筷子夾了一塊放在肖靈盤中,侍女介紹道“殿下,這是本地的泡菜,可能有些辛辣”肖靈放入口中,瞬間辛辣之感傳遞到咽喉,吐出來有失儀態。逼著自己咽了下去。“辣,辣,辣”肖靈連說了三個辣字。樸五中關心的說道“郡主快快飲湯,我們這冬季寒冷,到了冬季多食泡菜驅寒,而且泡菜便於保存,現在我國如果食物中沒有泡菜的話,酒席也寡而無味。”朱允秀茵茵隱隱微笑問道“喝了湯好些了嗎”肖靈點點頭。樸五中說道“二位殿下慢用”有交代了幾位長今侍女“你們好生伺候”長今侍女屈膝跪拜在地“是,大人”朱允秀慢食慢飲,由於這一辣,肖靈一時半會不知道吃什麽,舌頭上火辣辣的感覺還未消退。看著朱允秀吃什麽就指著要什麽。飯食用畢,長今侍女又奉上香茶,撤去了飯食小桌。在中原有桌子椅子,而朝鮮國席地而坐,肖靈的小腿已經發麻,準備站起來走走,由於腿部無力,一個踉蹌,居然沒有站起來反而倒下去了,這尷尬的舉動,長今侍女看在眼裏想笑又不敢笑。朱允秀立刻起身將她扶起來,“走吧,我陪你去走走,我知道你坐不住了”肖靈露出了尷尬的微笑。朱允秀扶著肖靈往外走,忽聽院外來報“太後駕到”朱允秀笑道“看來,我們的郡主殿下還要在堅持一下”“啊”肖靈露出了不悅的表情,朱允秀已經起身前往門廊處。朱允秀看到一個身著朝鮮特色七瑪長裙的麗人,上衣杏huáng sè長裙紫色,杏黃小衣上白色絲線繡著圓團鳳凰。以朱允秀所看麵相,這位金皇後還不到不惑之年。“上差駕臨,妾身有失遠迎”“皇後免禮,請”金皇後脫了小繡花鞋進入內廷,肖靈無奈的坐回原位,主客坐定。金皇後說道“吾國君之殤,讓上國聖主費心了”“啊,無礙,還望皇後節哀啊”“謝殿下關心,不知二位殿下飲食起居還習慣嗎”“煩皇後掛礙,習慣”“妾身數事纏身恐不能時時問安,我已安排赫兒。二位殿下有什麽事直接交代他去辦”“謝皇後盛意”“二位殿下勞頓,妾身就不打擾了,大典已經交代禮部安排,監天閣選了時辰。另新王加冕之儀已經上報上國聖主,如二位殿下事物不忙,還請多留幾日可參加新王加冕”朱允秀作揖回禮到“好,那就打擾了”“殿下請留步”朱允秀安排近侍將金皇後送出院外。等皇後走後肖靈說道“這老的還沒入土,就忙著新王加冕,真沒人情味”朱允秀立刻提醒到“慎言,不管怎麽說這還是人家的地盤”肖靈點點頭。朱允秀接著說道“有時候普通人家要比皇家有人情味”說著歎了一口氣,肖靈知道朱允秀為什麽歎氣,她知道眼前的朱允秀也是生在帝王家。一出生就麵臨生與死的競爭。有些人看似有著榮華富貴,大權在握。但有時候他們並不快樂,因為孤獨因為沒有真正的朋友。
大典如期舉行,在朝鮮王宮的永福宮,雪白色奠花,昭示這朝鮮國的國殤,按大典規儀將由南安郡王和慶安郡主為貴賓,蓋上最後一段白綾,將由眾皇子蓋棺行大禮。時辰將至,朝鮮王宮內宮衛的鼓點急促而清晰,肖靈伴著朱允秀隨著鼓點從永福宮外宮門,向永福宮大殿走去,鼓點的頻率隨著朱允秀走向大殿越近越急促,當朱允秀腳踏永福宮外走廊,鼓點戛然而止。禮部主祭官高呼“大明南安郡王殿下、慶安郡主殿下,祭”禮部的隨祭官交給朱允秀一段白綾,由肖靈和朱允秀二人共執,向棺木走去。肖靈瞥了一眼朝鮮王,朝鮮王身著龍袍,躺在棺木之中,嘴角還流出點點huáng sè透明的液體。臉色已經成絳灰色。憑著肖靈的直覺,她總感覺到有哪裏不對勁。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量,肖靈居然把頭伸進了棺木,想要再仔細的辨別一下。朱允秀被她的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喂,肖靈,你在幹什麽”大殿內的官員也是個個愕然。肖靈起身對朱允秀說道“我聽你告訴我,朝鮮王是遇到刺客,刺中要害而亡,可我看他的屍色不象啊,反倒有點象中毒身亡,而且初步判斷,這毒是長期積累到一定的數量才會發作”大殿內本來就安靜,肖靈的說話聲音不大,可在大殿內的官員個個聽得是清清楚楚。此時的皇四子,皇七子突然起身說道“還請上差明示,父皇到底中的什麽毒”被這麽一問,一石激起千層浪。大殿內的官員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太子李安赫眼色傳話給金皇後,金皇後輕輕咳嗽了幾聲,聲音不大但有效果,大殿內又恢複了平靜。朱允秀小聲說“肖靈,我讓你慎言,你看這怎麽收場”此時左千衛督軍安在為發聲“臣下認為王上戎馬天下,我們習武之人小小的劍傷怎麽會要了性命,此時頗為蹊蹺”皇四子李安信說道“此事本君一定會徹查到底,要是讓本君知道是誰害了父王,本君一定不會放過他”太子李安赫嘴角微微顫動。大典不等不在尷尬中繼續進行。
禮畢,朱允秀回到那南苑,“肖靈,此處不比大明,說話要小心,就算你覺得事情蹊蹺,你也要悄悄的告訴我,不然後果、、、、、唉”“那老王的確死相有問題”“好吧,這麽和你說吧,就算他是被毒死的,你覺得有誰可以毒死他,而且大臣們都不知道”“這、、、”“不用想了,咱們已經無法置身事外了”此時院外來報“懷安大君、撫安大君求見”朱允秀指了指肖靈“你看看麻煩來了”隨後對院外宣道“請”懷安大君和撫安大君在侍女的指引下來到那南苑大殿,朱允秀在門口迎接。二位大君是當地皇子,進入內廷後行了躬身禮而不是拜身禮。“李安信”“李安在”二人同聲“見過上差”朱允秀連忙回禮“二位免禮”李安信說道“上差駕臨,本君就看到了希望。果不其然,大殿裏慶安郡主的話,讓本君振奮,本君的猜測不錯。父王果然被人毒殺”“你這麽知道慶安郡主說的就是真的”“不敢欺瞞上差,本君已經偷偷查過,父王的確是中毒而亡,但苦於無勢,朝堂一直被李安赫和金太後把持,還請上差為我們做主”“這、、、、”李安在立刻附和到“金太後一直對我們兄弟耿耿於懷,還請上差為我們做主”“本王雖為郡王,但本王奉國主之命前來參加奠禮,不能卷入你國的內部國政啊”話音剛落,院外來報“定安大君求見”朱允秀說道“你二人先行回避”在侍女的指引下,李安信和李安在離開了內廷。朱允秀起身來到門口說道“請”李安赫從院外進入內廷,二人坐定後,李安赫問道“上差對起居還習慣嗎”“還好還好”“本君看慶安郡主精神萎靡,要不找個太醫看看”“不用,舍妹本就通曉醫術”“哦,如果有什麽打擾到上差的,本君可以加強守衛替您打發了”“不用”“那就不打擾您休息了”“請”朱允秀此時知道自己已經卷入紛爭,隻要自己不偏頗任何一方,自然可以全身而退。朱允秀在廷內來回踱步思考著如何解決此事盡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