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不幸被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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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震天等少數幸存者,逃回了清風寨。他向慕容羽哭泣道:“大當家,熊小蜈與李雪影兩個奸賊打著馳援麒麟山的幌子,暗地卻將兩千人馬據為己有。他們背信棄義,與東陵閣約好在三更時共同夾擊官兵,卻出爾反爾,嚷著要讓東陵閣先與官兵廝殺,然後他欲坐收漁翁之利,霸占麒麟山,自立門戶,與清風寨徹底決裂。五弟憤怒之極,幾次衝過去欲砍殺熊小蜈,卻被他的親信摁倒在地,並被他們驅逐出營帳。半路上,五弟與其他的兄弟們遭到他們的追殺。五弟死裏逃生,無顏見大當家以及其他的兄弟們。”
石震天哭倒在地。
慕容羽驚得手足冰涼,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他囁嚅道:“我們以兄弟之情厚待他,他為何背信棄義,背叛清風寨?”
謝小額忿忿地道:“八成是因為柳鐵拳叛逃,他擔心大當家欲找他算賬。他惶恐之極,打著馳援麒麟山的幌子,暗地逃出清風寨。”
小猴子道:“大當家,要不要我們點起一支人馬,圍攻麒麟山?”
慕容羽罷罷手。他沉思良久,派出數位漢子,化裝成一隊鏢師,去了一趟麒麟山。一個月後,漢子們回來稟告,熊小蜈在麒麟山占山為王,招兵買馬,擴大麒麟山的聲勢;東陵閣以及他的手下,大部分被官兵屠戮;隻有東陵文帶著數十人,匆匆逃走。慕容羽聞報,忖道,熊小蜈這家夥城府很深,平時看不出任何叛逃的苗頭。不過竟然他自立門戶,也不願意與他為敵。畢竟都是一方草寇,都在反抗官兵。慕容羽召集山寨兄弟們,特意吩咐,任何時候撞見麒麟山的人,不可輕易動手。
慕容羽喚來有傷在身的熊小煙,喝道:“你堂兄熊小蜈在麒麟山占山為王,你是打算投靠他,還是繼續呆在清風寨?”
原來,熊小煙那日受了權杖,傷勢較重,所以留在山寨養傷。他見慕容羽神情肅穆,不禁害怕地道:“大當家,小弟願留在清風寨,與山寨兄弟們共進退,同生死。”
慕容羽笑道:“恐怕這番話,非你的實話。這樣吧,你攜帶一份厚禮,替我們去麒麟山一趟,見了熊當家,就說,大家雖然分道揚鑣,但都是兄弟。隻要跟官府對著幹,任何時候都可以相互聯係,相互照應。柳鐵拳叛逃一事,我慕容羽從來都沒有責怪熊小蜈。他願意在麒麟山自立門戶,我們歡迎;日後他任何時候來清風寨,我慕容羽更加歡迎。”
他吩咐小猴子準備一車厚禮。
熊小煙驚得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許久,他為慕容羽的豁達和大度深深地折服。他跪在慕容羽跟前,發誓道:“大當家放心,小弟去麒麟山,必定勸說堂兄熊小蜈任何時候都不可與清風寨為敵。”
慕容羽點點頭,攙扶起熊小煙。熊小煙走上馬車,押著那車厚禮走出了山寨。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石震天氣憤地道:“大當家,熊小蜈如此背叛清風寨,自立門戶,你為何卻以德報冤?還放走熊小煙?”
慕容羽笑道:“他隻是不想跟著我幹而已。但願他日後不要變成柳鐵拳第二。”
一個月後,慕容羽收到熊小蜈派人送的回禮。回禮比較豐厚,裝了滿滿一車。來人還捎來了熊小蜈的一封書信。熊小蜈在書信中稱讚慕容羽仁厚大度,豪爽豁達,解釋他占據麒麟山,隻是因為族中兄弟與許晚李猛他們矛盾諸多,恐怕呆在一起滋事。為了避免日後發生衝突,隻好占據麒麟山……字裏行間,流露著一種愧疚和不安。慕容羽見目的達到,好好款待來人;並寫了一封回信,隨來人帶回去。
不久,三當家李猛從塞外歸來,帶回了一批鐵匠。鐵匠們架起爐灶,在山寨煉鐵,打造各種兵器。半個月不到,山寨的庫房裏,擺滿了刀、劍、槍、戟等十八般wǔ qì;尤其是羽箭,堆得宛如小山一般高。慕容羽見了,喜得心花怒放。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許晚帶著四位兄弟,潛入洛陽行刺叛逃的柳鐵拳,卻沒有任何音訊。沉吟片刻,他喚來小猴子,吩咐他帶三位兄弟,去洛陽打聽情況。
小猴子帶著三位兄弟,朝洛陽進發。一路風餐露宿,漸漸趕到了洛陽城下。洛陽城牆上,張貼著官府的布告,大意是每抓住一位清風寨的土匪,懸賞多少多少。小猴子冷笑道:“楊珍西徐開這幫家夥,天天蜷縮在窩裏,卻鼓噪洛陽百姓去抓清風寨的土匪,真是好笑。”
原來楊小山被熊小蜈斬殺後,一小部分官兵們逃回了洛陽,向楊珍西稟告慘敗的經曆。楊珍西氣得暴跳如雷,欲當場處決逃回來的官兵,卻被徐開等人製止。楊珍西見匪賊氣焰如此囂張,內心鬱結。李如齊獻計道:“不久開始秋收。等秋收過後,大人不妨在各州府籌集一批軍糧。糧草一到,大人就可以出城剿匪。”楊珍西依計行事,派出不少心腹,駐紮洛陽下麵的各州府,督促地方官吏收割秋糧。
小猴子他們漸漸進了洛陽。
突然,一位兄弟眼尖,他高聲嚷道:“猴哥,對麵不是那個叛賊柳鐵拳嗎?”
小猴子定眼瞧去,隻見前麵一隊騎兵耀武揚威地過來。領頭的漢子穿著一件金huáng sè的飛魚服,腰側懸掛著繡春刀,滿臉的驕橫。那家夥不是別人,正是叛逃的柳鐵拳。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有位兄弟欲抽出腰刀,卻被小猴子迅速止住。小猴子朝大夥丟了一個眼色。大家會意,跟著小猴子拐進了一條小巷。趁著無人,小猴子他們躍上一處屋頂,伏在上麵朝下觀望。
柳鐵拳領著騎兵們,大搖大擺地走了過來。
小猴子悄悄探出頭來。他數了數,柳鐵拳後麵的騎兵,隻有六個人。小猴子一時來了勁,轉身對兄弟們道:“包括柳賊在內,他們隻有七個人,我們突然跳下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包管讓柳賊人頭落地。”
眾人讚同。
小猴子悄悄抽出腰刀,等柳鐵拳走到屋頂下麵時,小猴子大喝一聲,率領三位兄弟,宛如惡虎撲食一般,從屋頂跳了下來,直撲柳鐵拳。柳鐵拳正在洋洋得意之時,突然頭頂刀光一閃,一股冷風直罩而來。他暗叫不好,急忙朝後麵躍起。他的反應不算慢,但小猴子的刀很快,快得宛如一道霹靂,瞬間襲至跟前。一陣慘叫傳來,柳鐵拳跌落在地,倒在血泊中,他的左腿被砍了一刀。
小猴子見柳鐵拳中刀,喜不勝喜。他乘勝追來,腰刀直撲柳鐵拳。生死攸關間,柳鐵拳猛然抽出長劍,朝前一劈,逼退小猴子。身後的騎兵們如夢初醒,怪叫著,衝上來砍殺小猴子他們。小猴子左衝右突,死死纏著柳鐵拳。柳鐵拳有傷在身,隻得騰挪閃躍,極力避開小猴子的圍攻。
小猴子身後的三位兄弟,亂刀砍殺衝過來的騎兵。一陣血雨腥風過後,三四位騎兵們倒在血泊中。剩下的騎兵們見了,顧不上受傷的柳鐵拳,落荒而逃。小猴子見了,大喝一聲,奔至柳鐵拳跟前,手裏的腰刀,滴著殷紅的鮮血。
“叛徒,你還認識爺爺?”小猴子憤怒地喝道。
柳鐵拳倒在血泊中,虎視著步步進逼的小猴子他們。突然他認出了他們。原來他們是清風寨的土匪。一股從未有過的恐懼,瞬間襲至全身。他膽戰心驚地望著小猴子,心虛地道:“猴爺,有話好商量,猴爺。”
小猴子喝道:“你現在叫猴祖宗都沒有用。去死吧,清風寨的叛賊。”他掄起腰刀,惡狠狠地砍向驚惶失措的柳鐵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