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化氣成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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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崢表體“火焰”熾烈燃燒的一幕,湊巧落入另一個人的視線裏。

    這個叫紀有淵的中年人大老遠一看,當場嚇了一跳:“燒起來了?”來不及想,紀崢大活人一個怎麽會弄到全身火焰,盡管他最近對紀崢頗有怨氣,還是飛奔上前打算去救人。

    剛掠出兩三丈,紀崢身上的“火焰”嗖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不,更給人一種斂入體內的感覺。這下看清楚,紀崢身上一絲煙熏火燎的痕跡都沒有,哪裏有火,哪裏燃燒了?

    倒是自己,氣得冒火!

    特娘的,替紀崢那小子白擔心一場。

    紀有淵不爽,紀崢那小子淨會搞事,偏偏好事沒有,壞事招來一大堆。

    他真想抓住那小子削他一頭包!

    不過他知道自己打不過紀崢,最重要的是,他父親肯定不同意。

    對紀崢有怨氣是一回事,他可不傻,能一個殺掉三個九重殺手的人,絕對不是他能削得動的。

    紀有淵的父親是紀常生!

    他當然很清楚,父親有多欣賞紀崢,有多看重紀崢的未來!

    紀有淵也承認,紀崢絕對經受得起這份賞識,得到更多器重也不為過。要知道,八重上榜,反殺三大九重,這隨意一個表現拿出來,都足以教人震驚。

    曆數紀氏宗族過去,上一個有這種層次表現的,起碼得追溯到四十年前。

    紀崢實打實的,是紀氏宗族五十年一出級別的天才。

    旁支崛起,需要更多更強的力量,才能爭取話語權。

    在紀家牢牢用宗族大考把一代代紀氏優秀年輕人抓在手心裏,宗親堂搶不到人的情況下,紀崢這樣的天才武者對宗親堂的意義,是無可估量的。

    紀子慈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自紀子慈默默地三十年前崛起之後,知道有多少旁支子弟受此影響而加入紀家,選擇嫡係嗎!

    知道宗親堂因此而少收了多少優秀弟子嗎?

    上述道理,紀有緒都十分清楚,可他仍然有怨言:因為紀家反擊,宗親堂生意損失很大!

    紀有淵武道天賦平平,如今年近四十,還在九重巔峰一卡近十年。到這歲數了,又幾次突破失敗……別說紀常生,就是紀有淵自己,也對真脈境不抱什麽希望。

    所以他早就一門心思放在生意上,可現在生意損失慘痛……

    都怪紀崢!

    紀有緒不是不明白,損失的都是短期利益,可還是忍不住肉痛。要知道,如果長此以往,那不是一兩百塊靈石,也不是一兩千,而是少則幾萬,多則十萬的損失!

    全怪紀崢!千錯萬錯,都是那小子的錯!

    紀有淵滿心不爽,與紀延年談論最近生意的事,雙雙為財務而憂心忡忡。

    別說紀有緒有情緒,連紀延年亦對現狀頗為不滿意。紀常生是個甩手掌櫃,宗親堂不少事務都壓在紀延年身上,年末被紀家這麽一搞,宗親堂收入銳減不少,他是相當頭痛。

    現在還撐得住,可來年再這麽下去,大家夥能有口西北風喝就不錯了。

    如果沒錢沒靈石,連派人照料各地族人都要成大問題,更不要說培養武者所需……

    說完正事,紀有淵向紀延年描述先前看到的一幕,忿忿道:“你是不知道,看他身上那麽燃起來,我還當真了,想去救人……我真傻。要是知道那小子使壞,我當時都有心往他身上潑火油了。”

    你要敢那麽做?你父親第一個收拾你。”紀延年一聽就明白,哈哈大笑:“再說,那不是真的火焰,是真氣在‘燃燒’。嗯?燃……燒?”

    說到最後兩個字,紀延年聲音陡然劈了個大叉,異常驚愕地看向紀有淵,語氣急促中帶著急切:“你真的看到紀崢‘燃燒’?!”

    這點破事,我能騙你?”紀有淵不滿道,他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或即將發生什麽。

    聽他一說,紀延年整個人突然呆滯住,仿佛在表演變臉,表情變得十分精彩與複雜,別說動彈,就是呼吸都停頓下來。足足過了十多息,猛然挺身而起:“走!帶我去,我去看看!”

    噢,不對!

    自己知道路,不用帶!

    他震驚太過,以至於腦子都亂套了,連忙飛奔而去。後麵紀有淵一臉茫然,怎麽回事,發生了什麽?正聊著呢,這麽一搞,還怎麽聊呀?

    跟上看看。

    …………

    紀崢腳下滴溜溜地轉著,帶得地上的雪激飛而起。一層淡淡金玉之色覆上雙手,直至腕部,發出嗤嗤之聲。一招斷玉分金手正中練功石,登時就見石屑飛舞。

    五道爪痕分明。

    再來一下!

    他宛如鬼魅,一晃便已來到一兩丈外,足下一點便有一塊小練功石彈射。他的指尖瞬間竟如刀鋒,銳不可當地劈中練功石,立即一分為二!

    這時,紀延年無聲騰挪而至,信手淩空拿住成了兩塊的石頭。石頭剖麵竟然光滑如玉,全無瑕疵不平,既見功力之深,又見武技磨煉之精,看得紀延年不由一驚,脫口道:“好!”

    端詳眼前年輕人,紀延年又定了定神,壓下紛亂如麻的思緒。然後深呼吸一口氣,忐忑、希冀、揪心混雜著:“你……紀有淵說,剛剛看到你化氣成焰?”

    啊?紀崢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有呀。”

    一瞬間,紀延年內心登時湧出一股強烈的失望。

    他是同意保下紀崢,爭取自主的。隻不過這兩三個月被紀家的反擊打痛了,難免為形勢感到焦慮,偶爾懷疑一下“為紀崢惹來這些,究竟值不值”。

    他也不懷疑紀崢的實力,隻擔心紀崢能不能成就真脈。

    或者更殘酷的說: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要知道,分別在四十年前和七十年前,紀氏就曾經先後湧現過兩名年輕的頂尖天才,表現不在今日紀崢之下。可是,那兩大天才最後的下場不盡如意。

    一個卡在九重久久無法突破,最後泯然眾人矣。

    另一個更倒黴,同樣八重上榜,但夭折了。

    紀家有前車之鑒,外界毀掉的、隕落的頂尖天才更加數不清。誰敢打包票說紀崢一定成就真脈?

    可如果紀崢突破真脈境,所有難題將迎刃而解……

    聽紀有淵的描述,像極了“化氣成焰”,是以紀延年內心猜測著,充滿期待與忐忑地匆匆過來。

    誰知,紀崢不會。

    這一刻紀延年無比失望,腰都似比平時彎了幾度,轉身就要走。卻聽紀崢問道:“前輩,什麽是化氣成焰?”

    就是……”想起紀有淵“燃燒”的描述,紀延年苦笑道:“就仿佛‘燃燒’真氣。”

    原來是這個。紀崢恍然:“噢,這個我會。”

    話音剛落,紀崢就看到眼前一花,紀延年瞬間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