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水中窺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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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我隻感覺頭頂如千斤壓頂,頓時呼吸困難起來,那些聲音在耳邊縈繞著,似要撕裂耳膜一般難受。
下一秒我開始發足狂奔,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呐喊,快跑,快跑,跑出這聲音的控製範圍就安全了。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此時我已經跑到了山腳下,全身皆被冷汗濕透了。
尼瑪,這個於素心果然有問題,不知弄的啥邪術。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差點把自己搭上了,幸好老子夠機智。
沒一會兒我到家了,推開門的那一刻我懵逼了,滿屋子紅紅綠綠的符紙,窗欞上,櫃子上,書桌上,牆上
媽!
我怒吼一聲,一看就是那種蹩腳道士幹的事,保不定又坑了我媽多少錢呢。
我媽很快從裏屋出來了,臥槽,她的臉頰上竟然也貼著兩張黑的小紙片,看上去不知多滑稽。
我一把扯下來,我媽連忙搶了回去,“幹嘛?要死啊,這可是道士特意給我貼得鎮宅符呢,你小子少搗亂。”
鎮宅符?貼臉上?
尼瑪,裝道士騙錢能專業點不,這也太菜了。
“媽,我不是說了嗎,晚上會把我妹接回來的,你瞎操什麽心啊?”
“滾,就憑你能成什麽事啊。
道士要在千喬房間裏作法,有血緣關係的人都得在,就等你這兔崽子了。”
我一聽連忙鋝起袖子,這傻逼道士原來還沒走啊,看我不揍得他找不著北。
很快我媽拉著我來到了千喬房間門口,隻見房門緊閉著,門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鐵鈴鐺。
我剛要伸手去摸,在相距一厘米時指尖傳來觸電般的痙攣,嚇得我連忙縮回了手。
接著門開了,一個矮小的穿著黑長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朝著我媽點點頭說都布置好了,隻等人員到齊了。
我冷笑出聲,“作法幹嘛?我妹隻是貪玩在同學家睡著了,我晚上去接她回來就是了,真是大題小做。”
那道士本是低著頭的,聽到我的聲音連忙抬頭和我四目相對,一雙小眼睛散發出懾人的光芒,我被震得倒退了一步。
我去,這眼神好具有殺傷力啊,似乎看一眼就能讓對方繳械投降。
“嗬嗬,你少睜著眼睛說瞎話,知道你是不相信我,我窺探出了你妹的位置,要不要看看她在幹嘛呢?”
我被對方的氣勢壓住了,更被他的這番話嚇傻了,一時不知該怎麽應對。
倒是我媽連忙接上了話頭,說要看,要看,我的女兒有沒有受傷啊。
道士看了她一眼,說不行,你不能看,隻有你的兒子能看到。
說著他一把扼住我的手腕,把我往房間裏拖,一邊拖一邊對我媽說,你出去候著吧,這裏陰氣重你受不了的。
“不,我沒事的,你不是說要有血緣關係的人在場嗎,我老公馬上就到家了”
“不用了,你兒子的陰氣相當強,有他一人在就行了。”
我還沒反應過來,道士一把把我推到房間裏,轉身飛快落了鎖。
我腳下踉蹌了一下,重心不穩往前撲去,結果卻栽到我妹床上。
水,水,好多水,我妹的床上怎麽會都是水呢?
我連忙翻身爬下來,定定地看著床上,漸漸水中浮現出了一個人兒。
雙眼緊閉著,仰麵躺著屈膝向上,隻有上身穿著睡衣,其餘的地方一覽無餘。
是千喬?!
我怔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慢慢伸手想去觸碰,我的手一入水,我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嚇得後退了幾步,轉身朝著道士咆哮起來,“這,這是什麽?你把我妹怎麽了?你個變態佬!”
“這並不是你妹的本體,是我弄出來的水紙人罷了,自然如水中花鏡中月,經不起觸碰。”
“我妹,我妹的褲子呢?把她弄成那副樣子,擺出那樣的姿勢,你可真夠猥瑣的。”
“這水紙人是顯現出她此刻真實的狀態,並非我故意為之,這鍋太重了我可背不起。”
我隻覺得血直往腦門上湧,我妹,不會被那個了吧?
死b子,不是答應了不動我妹的嗎?真是可惡至極!
我不由捏緊了拳頭,問道士我妹是不是被那個了?有沒有生命危險啊?
道士搖搖頭說沒有,毫發無損,隻是被困住了。
這倒讓我放心下來,想了想說這事不用你管了,我自有辦法救出我妹,錢也不用你退了。
道士搖搖頭,似乎冷笑了一聲,說你別太高估自己了,這事沒有想得那麽簡單,別到時候後悔莫及了
我不耐煩地大吼閉嘴,還有完沒完,總之這兒沒你的事了,你請便吧。
我心裏自然是清楚道士所言不虛,但覺得目前沒有和死b子撕破臉的必要,所以這事鐵定不能讓道士插手。
道士點點頭,一臉的雲淡風輕,哼著小曲從我身邊走過。
“站住!給張名片吧,以後有需要再照顧你的生意。”
我想了想還是給留一條後路吧,這道士好像比那些江湖騙子要厲害點,說不定以後有用得著的時候呢。
他站住了,輕輕吐出幾個字,不給!你還以為自己有回頭路嗎?
回頭路?!
這幾個字眼頓時刺激到了我,我大聲咆哮起來,滾,滾,滾。
很快傳來門關上的聲音,我長長舒了一口氣,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打算去橋墩下接我妹。
眼神不經意瞟向床上,猛地發現床又恢複了原狀,幹幹的,哪有半滴水啊。
這,這家夥看來的確是一個高人,高人啊。
接著我媽嚎叫著撲了進來,朝我臉上招呼了一巴掌,你這兔崽子,怎麽把道士氣走了,人家連錢都退還了,說你不要他接這單了。
我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勉強胡扯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我媽好像信了,連忙叫我快去接我妹啊。
半個小時後,我來到了午澤大橋第四個橋墩下,尼瑪,有屁啊,除了一卷破爛的涼席,什麽都沒有。
這,死b子不會是耍我吧?
我連忙摸出手機給她打diàn huà,那個模型手機此時正微微亮著光呢,說也奇怪自從之前她打來diàn huà,這手機又能開機又能用了。
打通了沒人接,持續了幾分鍾後我心灰意冷地放下了手機。
怎麽辦?怎麽辦呢?
事到如今我相當被動,除了老老實實接收她的指示,除此之外什麽事都不能做。
早知如此,還不如選擇相信道士呢,他既然能做出水紙人,窺測出我妹目前的狀態,應該有本事救出我妹吧。
正胡思亂想著,手機響了,我連忙接了起來。
“你到了嗎?”
“到了。可沒有啊?”
“笨!怎麽會那麽容易被你看到呢,隻會給你線索去找。”
我一聽心涼了半截,這可是一個大活人啊,又不是做遊戲的道具,經得起這麽折騰嗎?
這差不多一天了,也不知我妹吃飯沒有,她可是最怕餓的,胃也不好
“看見那卷涼席沒?丟到江裏,你跟著走,停下來的地方就能看見你妹了。”
我點點頭,連忙抓起爛涼席,往水裏扔去。
本來以為這涼席會慢悠悠地飄浮著,卻不成想漂流的速度還挺快的,跑得我氣喘籲籲才跟得上。
大概十來分鍾後,涼席在一塊凸起的石頭邊上停住了,不住打著轉。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死b子不會是把我妹扔水下了吧,這不得凍死她啊。
我小心翼翼靠近那石頭,此時天已黑盡了,這午澤橋附近人煙罕至的,橋上也沒有燈,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楚。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腳,伴隨著一個氣若遊絲的聲音,“別,別走,別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