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尋—人不為己(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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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康丁向金船長具體的闡述了整個計劃。



    金船長在聽完整個計劃,思考了許久。之後,他拿下嘴中的煙鬥,微笑著問了這樣一個問題:“你在做什麽?為什麽是你在外麵,而這家夥在裏麵?”金船長邊說邊用眼神示意,明顯這家夥指的就是小個子。



    康丁對著這個危險的微笑,又如當日一般,回以微笑,自信的說道:“我,嗬,船長,因為隻有我才能起著釣魚的第一杆!”當康丁說完,可金船長似乎根本就沒有在聽康丁說什麽,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的說著:“四天,四天魚兒不上鉤,你死!”說完就吸著那隻英式的煙鬥,離開了水庫。



    兩個人,一個人在說,一個人在聽,隻是這水庫中不該有三個人嗎!



    一切都開始步入正軌,康丁被放了出來。之前的3號宿舍當然是不能在住了,康丁被安排住進一間雜物間。那雜物間,正對著的是——船長室。而小個子則一直沒醒,“住”在船長室。



    當康丁又一次與所有上船者一起吃飯時,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時有時無的看向康丁,也幾乎是所有人都在想,他怎麽出來了?時大路呢?到底是誰殺了人?



    康丁所在一桌在吃飯時,出現了與其餘桌截然不同的詭異,寂靜!死寂!其餘桌還有人在小聲的討論,還這桌,似乎連動筷的聲音都沒有了!這桌上所有的人都盯著康丁,可康丁卻絲毫不顧,他可快餓瘋了。吃,吃,這是他當時的唯一想法。而在他專心致誌於吃飯時,坐在他身旁的葉小胡子,終於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康兄弟,到底是怎麽回事?”那一刻,雖然葉小胡子問的聲音極低,但好像所有人都聽到了。不僅是康丁這桌,所有的人一瞬都安靜了下來,抬著頭看向康丁。而康丁呢?聽到葉小胡子的問話,康丁的內心仍不住起了波瀾,魚上鉤了!



    康丁大口嚼著豆腐,含糊不清的說著:“那,那,嗯嗯······”康丁一陣嘟囔,雖說誰都是放大了耳朵,可任誰也沒聽清。



    葉小胡子也是什麽都沒聽清,可康丁這一開口,就像一隻偷魚的貓,聞到了魚腥味,哪裏還忍得了。所以葉小胡子焦急的又問道:“什麽,康兄弟,你說什麽?”康丁咽下嘴中的東西,喉嚨上下一動,臉上寫滿了不滿,不耐煩的說道:“能,請您讓我把飯吃完嗎?”之後馬上又扭頭回去,不再理會葉胡子。葉小胡子也隻能尷尬的一邊笑了笑,一邊說道:“也對,也對·····”



    酒足飯飽,康丁似乎,不,就是有特殊照顧,他就一個人坐在台階上,舒舒服服的照著太陽,根本就無船員來管。康丁在等,在等魚。



    打掃著的葉胡子,漸漸,漸漸挪到了康丁的身邊。康丁接過他遞過來的煙,默默地抽了起來,一言不發,但偶爾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康丁望向葉小胡子,剛張開嘴,卻又發出一個“哎。”這可把葉小胡子這隻貓可急壞了,人的好奇心怪得很呢。葉小胡子不禁說道:“康兄弟,你還不了解我嗎,你說沒事,我根本不會說出去。”看著葉胡子的表情,康丁終於像下了很大決心似的,說了句:“老葉,這幾個小時,我過的,苦。”邊說還邊搖了搖頭。康丁抽著煙,望著天,過了一會才說道:“你是知道的,那天我喝多了,根本什麽都不知道,一醒就被抓進去了。”葉小胡子此時不禁插嘴問道:“那,兄弟你是怎麽出來的?”康丁的臉上也露出絲疑惑的表情,說道:“小個子,好像知道什麽,他說他有證據,可他怕也被殺了,隻能在上岸前一天晚上給金船長,之後他船長看了什麽東西,之後船長就放了我,他倒是一直待在船長室。”“金船長答應了?”葉胡子問道。康丁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的說道:“不答應,估計這會我己經死在這海裏了,你剛才吃的魚,說不定就有我的肉。”葉胡子陷入了沉思,臉上有著疑惑。康丁偷偷一瞥,內心又一次笑了。他慢慢站起來,撣了撣身上的灰,又說了一句:“金船長有槍。”說完,不顧葉小胡子臉上驚詫的表情,向甲板走去,眺望著這一層層的海,一層比一層深,一層比一層危險的海。



    夜晚降臨,康丁躺在雜物間裏,在思考人性這東西,這裏麵有好奇,有懷疑,等等。康丁用金船長的懷疑,懷疑大副,懷疑到底何人能用?利用葉小胡子的好奇?人性裏,可愛的東西很多,可怕的也不少,若真有心利用,真的無比奇妙。康丁望著窗外的月亮,靜靜地發著呆,想著人性中的得失,突然想到了小個子。亂了,康丁的心一下子,亂了!



    晚上的康丁正躺在雜物間,想著有的沒的。而另一邊,葉小胡子此時也累了一天,回到了2號宿舍。其實在3號宿舍變成死人場後,葉小胡子就住進了2號宿舍。因為在同一天,2號有人竟然在船長氣頭上犯錯,被罰以後所有日子都躺在地上,俗稱:打地鋪。別小看船上的地鋪,比床上可不是冷一點半點,睡上一晚,全身凍僵。



    葉小胡子幹完一天的活,腦子裏還在想康丁這件事,就低著頭走進了2號宿舍。可當他剛剛走進宿舍,就被屋裏的8雙眼睛盯住了。那被罰睡在地上的人,全名叫:郝琦。本就是好事的人,見葉小胡子回來,馬上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竄到葉小胡子的身邊,一臉討好的問道:“葉哥,康丁那到底是什麽事?”葉胡子並不言語,故意裝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樣子,無辜地說:“我怎麽知道。”他這話一出,宿舍立刻開始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我們都看到了······”“就是,與康丁不知道談著什麽······”“人家好奇被滿足就夠了,哪管咱們······”郝琦衝葉小胡子抖了抖肩,頗為無奈的說道:“我的好葉哥,你就說說吧,這是畢竟咱大老粗不是從沒見過嗎,你知道的多,懂得多,你給我們說說唄。”



    剛開始的葉小胡子還是不願說,一個勁的推辭。可他對康丁的承諾,就像海邊的沙堡,海水一推,便散落一地。當葉小胡子的自尊心被滿足,當被這群人被捧為其中最博學的人時,他不說也對不起這捧他的兄弟。世人皆該記住,一個人的秘密叫秘密,兩個人的,總有一天會被說出。康丁明白這一點,且在這風口浪尖,誰知到這“事實”,誰就仿佛高人一等,人性就是如此,但這也是康丁樂於見到的。



    不似康丁本人說出那麽平淡,葉小胡子說的時候,眉飛色舞,真的是添油加醋。要是康丁在這,保證早已開懷大笑起來。講到最後,葉小胡子的身邊已圍了一圈人,人人都在專心的聽!葉小胡子清了清喉嚨,掃視一圈圍在他身邊的人,故意縮小聲音地說道:“他還有。”沒有說完,葉小胡子已然停下,拿出右手,伸出拇指與食指,口型中比出一個字來“槍”。正對著葉小胡子的人,自然是看得清楚,心裏也不禁一震。而背對著葉小胡子,沒見到口型的家夥,正一頭霧水。這時候,就該這正麵的人,當智者了,葉小胡子也失去了魔力。隻是這個故事葉小胡子吹了很久,他也當了很久“智者”,並深信著這事實。



    一切都在計劃中,第二日的烈日還未落下,整艘上的人都知道這個“事實”。晚飯,康丁雖然比之前好了許多,但似乎飯怎麽吃也吃不飽,依舊是狼吞虎咽,不顧有些人的冷眼斜視。幾乎所有的人依舊是盯著他,盯著他的每一個動作,可他內心的笑意,對於魚兒上鉤的愉悅,可是無人能看到。



    當晚,漫天的星火,金船長站在船頭的甲板上,默默地對身邊的船員說道:“小馬,你去把張平國找來。”小馬點了點頭,轉身離去。金船長在小馬離開後,也扭頭過來,看著這跟了他5年的水手,心中竟起了無奈,他真的是無人能信了嗎?還是他不敢賭?



    過了不久,小馬領著張平國來到這漆黑的甲板上。金衝小馬點了點頭,小馬識趣的什麽都沒說,將張大副帶到後,轉身就離開了。大副將眼睛重新看向大海,不知道在想什麽,就將張平國,張大副扔在一旁,並不搭理。而一旁的大副也是一頭霧水,隻是心中起了恐懼,這恐懼是他實在是忍受不了這份寂靜,他忍不住開口問道:“船長,您找我什麽事?”而金船長呢,仍是不去搭理,靜靜地抽著那隻老式英國煙鬥,等抽完了那1/3鬥的煙絲,金終於轉過身來,笑著對著張平國說道:“大副,好好幹,最近海上毒蟲多了,凶手也沒抓到,工作要小心。”說完,用手拍了拍張平國的肩膀,然後根本不去看他的表情,就敲了敲煙鬥,走開了,隻留張大副留在原地,想著前因後果!



    而這一切被躲在黑暗中的康丁全部看在眼中,雖聽不到他們在說些什麽,但躲在暗處的康丁望著一個人站在甲板上的張大副,心中已確定,他就是凶手!康丁心中的勝算又多了幾分,並且他知道這第二杆,起了,隻等這最後的大魚了!隻是小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