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奔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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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玉不顧傷重的身體來尋找襲人,即便知道襲人不想再見他,但他讓楚池代為轉告他的話想不到襲人竟然還願意前來。他站在襲人身後,看著他的背影總能感覺到他那無法掙脫的悲傷,悲戚的渲染了他的內心。楚玉總是捂著自己的胸口想流淚,他這輩子永遠也得不到諒解,這個世界到底該如何才能美麗,那些被染上黑色渣滓的時間永遠也無法抹去。

    從前襲人想要尋一個答案,以為已經得不到答案,可當見到人時,他卻什麽也問不出口。心中隻有滿滿的恨和屈辱。過往傷痛通通在這個時候湧上他的心頭,壓製得他無法呼吸。為什麽要在這個時候出現,他已經用了八年的時候來忘記,為了讓自己能夠平靜的對待一切他已經擁有足夠冷漠的心,已經擁有目空一切的心境。為何在此時此刻那些傷悲全都回蕩在腦海?原來冷漠的心也不能忘卻曾經有過的傷害。

    他疲憊的內心想要一個精神寄托,襲人站直了身體,靜靜的抬起那雙冷漠的眸子出神的注視著海麵,雖一直都知道身後的人存在,但他並未有出聲。誰能想到曾經的亂臣賊子竟然還存活於世,不僅如此,還攀上了官山派這個高枝,搖身一變成為了官山派的得意弟子。

    “對不起。”楚玉開口隻有對不起,悔恨深深的灼痛了他的靈魂。他不祈求,因為已經不可救贖。他有太多的話想對他說,可開了口隻有一句對不起。

    而襲人並不期待他的一句對不起,沒想到這三個字竟是那麽傷人。襲人嗤笑一聲,轉身狠狠的一掌打在楚玉的胸口,把楚玉震開了幾步。此時的襲人仿佛傷痛欲絕的殘魅,漆黑的眼眸被悲痛掩蓋。雖殺伐果斷帶來的卻是極度的悲哀,他的心在顫抖。他的悲痛隻讓注視著他的人黯然神傷,誰曾想過他的內心所承受的煎熬。

    楚玉毫無怨言,種下什麽因便得什麽果。如果沒有出現在他的麵前便不會看見他那麽悲傷的表情,對不起,讓你記起了痛苦的事。

    “我那麽信任你,為什麽要背叛我?”襲人冷漠不屑的眼神深深刺傷了楚玉的心,但他也在嘲笑著他自己,到了此時此刻還在期望什麽?當手中的劍刺去的時候還是下意識的別開了他的要害,即使如此,還是不願意他死。

    “我從來沒有背叛你,從來沒有。【】”

    襲人伸手捂住臉露出痛苦的眼神。“楚玉,我寧願你早已死去。”從來沒有如此炙熱的恨意,從前他的恨找不到目標不知該恨誰,如今這人出現在眼前他才知道恨比愛來得記憶深刻。

    “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襲人歇斯底裏的朝楚玉吼道,他的身體在顫抖。他早已經忘記流淚的感覺,眼淚的味道是苦澀的,帶著迷惘的悲傷。

    “母妃死了,玉哥哥也死了,可是現在你們卻都活著,而我隻是被你們拋棄的人。”他好像就要死掉一樣,心好痛,身體好痛。楚玉從未見過襲人如此悲痛的哭泣,無聲的淚水滴落下來,在那滄桑的經脈上流動,好似血脈一般生生不息,這悲痛永遠都無法從他心上消除。他的聲音帶著深重的絕望,凝聚了他心底所有的哀傷,從來不曾聽見他這樣的苦訴,聽得人肝腸寸斷。

    疾奔而來的沙幕絕正好看見這一幕,腳下收勢停了下來,竟是無法再邁進一步。這樣的襲人連靈魂都在顫抖,他看著他才知道自己給不了任何幫助。

    “對不起,襲人,是我的錯。”

    “你為什麽還活在這個世上,你為什麽不去死,為什麽不去死?”沙幕絕從未見他流過淚,甚至連表情都不曾變過的人心中積壓的痛隻是常人無法觸及而已,一時之間竟是不由自主的被他的悲傷感染。這個人在他心中定有非凡的地位,完全控製了他的心性。俗話說恨有多深曾經的愛就有多濃,即便是到現在心中還伴著期盼。

    楚玉瞪大了狹長的眼眸,感覺隻剩酷寒的寒冰的縈繞在鼻息間,冷冷的卻有被烈日灼傷的錯覺。還是傷他太深,以至於到如今還是無法忘記的恨,幾乎毀了他的未來。一句對不起如何能彌補那些痛,再好的良藥也治愈不了那些傷痕,深深的直插進心扉,融化不了,也拔不出來。

    “襲人。”

    眼睜睜看著他的悲傷,沙幕絕非常難過,為何他的曾經中沒有自己的存在。如果是自己斷不會讓他承受如此之多。這個時候沙幕絕才發現難過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他不顧襲人的排斥緩緩走到他身邊,將他緊緊抓住,生生的把他扯進懷中緊緊抱住,不顧他的哭喊,不顧他的掙紮,隻想這樣抓緊。

    “放開我,放開我……啊……”冥寒落不斷掙紮嘶叫一聲,仿佛是無法承受的痛讓他暈了過去。追來的修塵殤隻聽見他的一聲痛苦的嘶吼。

    他的身體伴隨著急速的呼吸不斷顫抖,沙幕絕對他的身體多少有些了解,他不能受到刺激。好在蕭時臣也追了來。

    蕭時臣十分謹慎的從懷中拿出早以前準備好的丹藥給他服下。他站起身目光精銳的倪視著傷口裂開的楚玉。

    想不到這也是一個癡情的人,影響了襲人公子多年的心魔便是這個人。他心中的這塊無法割除的傷,埋葬了他們的未來。

    “不用擔心他已經沒事了,不過你在流血!”蕭時臣伸手指了指楚玉還在淌血的胸膛。即便的黑色的衣袍也被讓上了一層厚厚的鮮紅血液,濃烈的血腥味在空氣中不斷蔓延,沁進鼻子的異味隻讓人作嘔。

    見楚玉不答蕭時臣微微顰眉。“你難道真的想死?”楚玉沒有理會緩緩轉身帶著重傷的身體步履闌珊的朝山下走去。春日的山林綠芽新芳,空氣宜人,隻是發生在山中的動亂給這春增添了幾分蒼涼。見了又如此,不過徒增心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