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玄天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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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襲人公子很快醒了過來,但是癡呆的模樣更讓人擔憂。不見了冷漠的眼神和淡然的神情,在他的身上看見的隻是一片虛無,什麽都似幻似真。似乎有一雙無形的手沒收了他的情感,把他變成一個無喜無悲的瓷器,美觀卻毫無感情。

    “讓他好好靜靜吧。”蕭時臣無奈的搖頭。當初為了能夠全心全意的照顧四皇子,從林宴口中誘騙出了曾經發現在四皇子身上的往事,如今所見果真是致命的傷痛。隻是如今這個人隻是襲人公子。

    “那個人……?”

    “楚玉是前太師楚居中的長子,因為所犯重罪誅滅三族,唯有幼子楚池年幼皇上慈悲饒恕了他的死罪。”對於當年的這檔血案,卷宗之上隻是一筆帶過,對於楚家到底犯有何罪始終是個迷也無法去證實。當時的皇上在發出這道命令的時候沒有半點猶豫和妥協,果斷而殘暴的下達了誅滅三族的命令。

    可想而知一個位高權重的太師竟然在一夜之間被***怎麽不大,可能是為了維護他最後的尊嚴,皇上才沒有公布出其罪行,當時的人都這樣認為。

    蕭時臣又說道。“聽說當時皇上還殺了很多宮內宮女太監。”

    “你還知道什麽?寒落他……”蕭時臣隻是瞟一眼焦急的修塵殤,不急不忙的在屋內走了一圈。沙幕絕自始自終坐在椅子上安靜如斯。

    “修塵殤,你要記住你所見到的人是襲人公子,不是已故皇太子冥寒落。”皇太子已經被埋葬在皇陵之中。說了這個份上修塵殤再笨也能猜到冥寒落是故意詐死,為了讓人相信他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大張旗鼓舉行國葬。修塵殤想不明白皇上為何要這樣做?

    “聽說楚居中為官清廉,克己奉公,是個難得的好官。”文殊蘭難得讚歎了一句。她也是無意之間道聽途說,隻是不知是否屬實。

    蕭時臣想起林宴說過襲人公子身上曾有一顆朱砂痣,這種點朱砂之禮本是用在女子身上,用以驗證女子的貞操,男子點砂極少,據說是先皇命藥師為公子點的砂,難道為了讓公子一直保持童子之身。隻是蕭時臣並未在襲人的手臂上見過朱砂痣。想到這裏蕭時臣一腳踹在凳子上,口中冒出髒活。

    “混蛋,混蛋……”蕭時臣心中很不好受,隻能將氣發在他物上,內心沮喪一片。

    從未見過蕭時臣情緒如此低落,文殊蘭調侃了一句。“你幹什麽?這凳子惹你了?”

    “走開,別惹我。”這是蕭時臣第一次朝文殊蘭發火,並且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語氣,他隻是痛苦的抓住自己的頭,表情猙獰,似乎就要像個小孩一般哭泣。

    文殊蘭本是很生氣,但見蕭時臣這般模樣吃驚得忘記了生氣。

    “蕭時臣,你想起什麽了?”修塵殤忍不住要問。

    蕭時臣隻是蹬了他一眼,叫了一聲。“滾開。”說完一個人走了出去,他要找個地方發泄心中的憤怒。

    沙幕絕靜靜的立在襲人的房門外,抱著懷中的琴深深的凝望著。他推開門走進了房中,將琴放在襲人眼前。這琴豁然便是斷了一根弦的玄天琴,如今已經修複如初。

    “襲人,這琴我可是大老遠帶來的,不妨彈奏一曲!”襲人沒有瞟一眼眼前的玄天琴,眼神依然空洞無物。

    “你愛他?你愛楚玉?”聽見楚玉的名字襲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雖然不明顯但心細的沙幕絕還是發現了。楚玉是他心中的執念,這麽多年懷揣著對他的恨,因此對他的點點滴滴刻骨銘心。

    沙幕絕不想為楚玉辯解什麽,但他多半也是無意要傷害襲人,並且這麽多年來也受到了懲罰。“如果你恨他,我去幫你殺了他。就算他是官山派的弟子,憑我應天門殺手的本事,殺他輕而易舉。”何況他一心求死,隻要襲人想要殺他,他會自願將命送上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怕沙幕絕當真派殺手去殺楚玉,襲人竟然開口否認。“我不恨他。”雖朝楚玉怒吼著恨他,可他的心中不恨楚玉,已經麻木了,恨那麽高貴,他恨不起來。

    “我不恨他。”襲人一字一字的說著,說得非常的堅定和清楚。“但是無法原諒他。”無法原諒信任的人的背叛,不管是出於什麽理由。

    “你無法原諒他,那說明你還是恨他。如果你不恨他,不在意他,又怎會無法原諒他。何況他一心隻想恕罪。”如果當初的楚玉為自己爭取機會,結果也許不一樣,造成今天的局麵他有很大的責任。如果從前他不知道,現在他卻明白了。不是不給他申辯的機會。寧願以死來贖罪也不願意站在他麵前為自己辯解一二,在襲人的心中他就是一個膽小的懦夫。

    “你是無法原諒他放棄了你?”襲人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心中做著抉擇。

    “或許吧。”襲人閉上疲憊的眼睛,沙幕絕知曉他不想多說便也不說,默默的出了房門。

    沙幕絕完全相信,在襲人的心中依舊還愛著楚玉,這種愛不是普通的愛。

    正當所有人都焦首躊躇的時候,屋內發出清脆的琴音,低低沉沉的,好似蜻蜓點水般讓人抓不住,暗雅的琴音不似無心的超遠,而是每一聲低回的音調中帶著絲絲縈繞不去的悲苦,回蕩在黑暗中。沒有光明照射,沒有隨心所欲的自由,有的隻是被囚禁的那種無望的痛。

    這玄天琴是沙幕絕找尋白淨想方設法複原的,說是受冥中月所托將之帶給他。

    沙幕絕還未走遠,聽著這單調緩慢的曲調,久久沒有移動。“果然如傳說中的一樣。”這個時候白淨出現在沙幕絕的身後,不知為何竟然有些感慨。來了羽庭一朝見了與靈昊完全不同的風土人情,她竟然生出了不想回家的錯覺。這麽長的一段時間都與沙幕絕呆在一起,這人看起來傲慢不羈,可為著襲人公子的事可算煞費苦心。隻是這琴聲不似從前沁人心脾。苦苦的,瑟瑟的,恰似彈琴之人此時的心情。

    “這玄天琴的妙處你可能還不清楚,據說此琴具有靈性能使用它的人甚少,如果能習得玄天琴的術法心訣便能超控人心。傳說玄天琴是依族的聖物,隻有依族之人才能使用。”白淨的話語中透露著對襲人的敬佩,隻是這話在沙幕絕的耳中聽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