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上街溜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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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你是何人?為何當街行凶?”
李伯禽正顏厲色,他不是護短,而是覺得臉上無光。雖然感覺這些套路有些熟悉,但是他還是決定要讓那個行凶者知道打狗是需要看主人的。
“我是替你教訓一下你徒弟,還有,我還想教訓一下你這個天下第一高手。”
白麵書生撇著嘴,搖著折扇,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身後還有四五個隨從,也都是用鼻孔瞧人。真有有什麽樣的主人,就有什麽樣奴才。
再看看地上奄奄一息的欒狗剩,李伯禽有些惱火。他明白準是欒狗剩那張臭嘴惹的禍,可是也不能當街把人打成這樣啊。要是隻是稍微被教訓了一下,他今晚就不要麵子了。
“好,多餘的話,我現在也沒空說了,我要把我徒弟帶回去救治一番。你要是想找死,明天早上就在此等我,本公子會滿足你的需求的。”
“哈哈哈哈,放心吧,你徒弟他暫時死不了,何不讓我把你也打趴下,然後你們師徒一塊請大夫醫治,那都省事啊。”
邊上爪牙附和道:“是啊,公子,我看他這是怕了您了,想開溜。”
這幫人一唱一和,還沒玩沒了了。
李伯禽拉過邊上一個人,塞給他幾個銅錢,低聲囑咐他去送個信。穩穩心神,他撿起剛剛扔掉的蒲扇,扇扇風,覺得涼快多了。
這蚊蟲飛舞,天氣又悶熱,李伯禽還真不想動手。不過,看那白麵書生一臉欠揍的模樣,又在邊上不斷挑釁,他改變了主意。覺得這件事情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就必須解決。他決定賣賣力氣,教訓一下這小子。
“小子,我改變主意了,決定今晚就給你點顏色瞧瞧。”
“好啊,就是不一定是誰教訓誰。”
打架無須客氣,李伯禽上去就打。至於擺擺造型,再說一番漂亮話再動手,那不是他的風格。他覺得那樣太俗氣,那不過都是後世小說為了湊字數而編造出來的。
白麵書生一開始還挺得意,結果打著打著,他的臉就更白了。因為他後悔了,李伯禽不是花架子,的確像看起來那般勇猛。不僅拳腳猛烈,身形還快。
看熱鬧的人眼花繚亂,作為對手的白麵書生也漸漸亂了陣腳。
很快,白麵書生有點招架不住。一個動作稍慢了一點,就被李伯禽踹倒在地上。為了給他一點教訓,李伯禽上前踩住他,扇了他幾個嘴巴子,又把他拽起來摔了他幾個跟頭,方覺得出氣。
白麵書生呲牙咧嘴想爬起來開溜,被李伯禽用腳踩住了。而邊上那幾個爪牙,隻敢在邊上咋呼,不敢上前救人。
這時候,衙門的官兵來了。看熱鬧的人紛紛躲閃,領頭的捕頭李川,挎著彎刀,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李大人,這作奸犯科的歹人就交給卑職帶回去吧。”
李伯禽點點頭,他上前捏住白麵書生的下巴道:“看見那個欒狗剩沒有?他要是沒事,我就讓他們把你給放了。他要是死了,你就需要償命,懂嗎?”
“李伯禽你卑鄙,竟然報官?”
“你不知道?我就是官,在京城這個法紀嚴明之地,可不比江湖,可以隨便打架鬥毆。而打死人也是需要償命的。”
把白麵小子交給衙役後,李府的下人也來了。李伯禽剛走兩步又轉身問道:“白麵小子,你叫什麽名字?”
“鬆竹是也。記住了,姓李的,這件事情沒完。”
鬆竹此刻鼻青臉腫,看起來有點慘。
“鬆竹?沒有姓氏嗎?”
“我是吐蕃人。”
這的確有點出乎意料,不過李伯禽不在乎。吐蕃王子、貴妃,他都認識,還怕這一個小卒嘛。
……
出去一趟,欒狗剩被人打成重傷了,早知道今晚就不出去了。還好,回到家,他爹已經醉酒睡下了。否則,那老頭肯定又得叨叨叨,叨起來沒完了。
找來大夫,給欒狗剩治傷。傷著骨頭了,欒狗剩醒過來以後,一直疼的呲牙咧嘴。不過,那廝看見他師傅那張板著的臉,就強忍著疼痛,不敢吭聲了。
這廝這回吃了大虧,不知道以後會不會長點記性。李伯禽瞪了欒狗剩一眼,既然沒有性命之憂,他也就放心了。
回到房中,李伯禽躺到床上,輾轉反側,還是覺得有點鬧心。他打開房門,拿著大蒲扇,走進院子裏。
準備在院子裏溜達一會兒,他心說在家裏溜達,應該不會招惹什麽是非吧。夜空中沒有月亮,繁星點點,一點風絲也沒有。悶熱的氣息,讓人覺得呼吸都難受。
“嗯哼——”
夜空中突然傳來一聲咳嗽聲,把李伯禽嚇出了一身冷汗。不是他太膽小,主要是這一聲太意外,加上天氣太悶熱。
李伯禽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心髒,尋著聲音望去,房頂上坐在一個人,貌似還擺著放浪的造型,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都說樹大招風,可是李伯禽自己怎麽看都覺得他不過是人群中比較中等的那一位,可是怎麽就那麽招風呢。
“什麽人在上麵?下來一會。”
“嘻嘻,你上來,房頂上涼快。”
這是個輕佻的女人,聲音耳熟。李伯禽輕輕跳上房頂,看清來人,臉上露出了難以描述的表情。
薩玉奴青衣小帽,一身男裝,擺著一副銷魂的姿勢,斜躺在房坡上。她頭枕著房脊,一隻手正在衝著李伯禽勾手呢。
“貴妃,您這大晚上的跑到我家房頂上來,不會隻是為了乘涼吧?”
“天氣太燥熱,睡不著,出來找你聊聊天,你不會不樂意吧?”
“有點。”
“呦,李大人你這人有點不厚道啊。我這賞你臉,你還不想接著?”
“不能夠,李某向來是給臉要臉的人。不過,貴妃,咱能小點聲嗎?這事要是傳揚出去,畢竟不太好聽。”
薩玉奴終於坐了起來,雙手托著腮,隔著夜色也能看出她眼中波光流動。她朱唇輕啟,終於說出一句比較正常的話。
“李大人,別想太多,我來找你就是聊聊天。”
“好啊,聊吧。”
李伯禽坐到房脊上,高處還真的挺涼爽,加上大蒲扇扇風就更涼爽了。
“晚上在外麵,你們吐蕃一個叫鬆竹的年輕人,被我揍了。”
“鬆竹?不認識。你為什麽跟我說這個?”
薩玉奴眨巴著眼睛,腦袋瓜裏不知道琢磨著什麽。
“聊天嘛,當然是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