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呂子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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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真神了,古人不知道酒精的密度小於水,酒精度數越高的酒越容易浮在上麵,卻也能推斷出我用的招數,這個呂將還真不是蓋的。”王越在心裏腹誹不已。
“先生既然慧眼如炬,不知可猜得出此刻吾心中所想?”王越笑眯眯地問道,活脫脫一個灰太狼。
“你此刻心中所想是如何招攬我,如若不成,估計肯定不會讓我離開這梁山水寨。不過觀你神色,卻無絲毫殺心,想必事若不成將會禁製於我。對否?”呂將仍然不慌不忙地說道。
“先生高見!學生懇請拜先生為師!”王越起身長揖到底。
圖窮匕見,既然啥都被你看明白了,咱也不跟你客套!願意跟我,我就拜你為師。不願意跟我,往酒窖裏一扔,不打你、不罵你、好吃好喝供著你,。反正你現在孤身一人在外,又不是什麽知名人士,楊誌起來也沒有人報失蹤!王越心裏狠狠地想著。
聽到這王越知道差不多了,當下將茶碗當下,朝著呂將一拱手,說道:“王越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先生可否答應?”
“王頭領請說?”呂將麵色平靜的說道。
“那好,在下便說了。”王越點了點頭,說道:“當今天下,皇帝昏庸無道,不理朝政,奸臣當道,貪官汙吏橫行霸道,外麵金國,遼國,西夏,高麗虎視眈眈,可以說是內憂外患,民不聊生,大宋王朝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王越不才,願提三尺劍,為天下百姓殺出個朗朗乾坤,可是請我一人之力,不知何年何月,所以王越懇請先生出山相助。”說完便朝著呂將一躬到地。
呂將上前兩王越扶了起來,看著王越。
“不知王頭領所謀為何?”呂將一臉嚴肅地問道。
“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矜、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王越說出了《禮記》中著名的一段話。
呂將學富五車,熟讀四書五經,自然這一段話他是知道的,當下又說道:“大同社會美事每一個人的夢想,可是想要達到卻是千難萬難。”
“夢想總要是有的,萬一實現了呢,事在人為,雖然路途艱險,雖千萬人吾往矣!”王越突然氣勢一震,而後堅定的說道。
呂將被王越突然散發出來氣勢所折服,當下撩袍跪倒,納頭便拜,說道:“呂將拜見主公。”
“哈哈哈哈,先生快快請起,快快請起,有先生相助,大事可成,大業可期。”王越激動的扶起呂將,哈哈一陣大笑,說道。
曆史上呂將確實是因為批評花石綱的政策被朝廷遺棄不得為官。後來方臘南方起義,這才投靠了方臘為他出謀劃策,呂將也為方臘集團得迅速崛起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讓他年紀輕輕便進入到了方臘集團的核心,一舉成為了方臘集團的首席智囊謀士。
但是因為身上的書生氣太濃,說話也難聽就好像是唐初名臣魏征一樣,什麽事情直言不諱,常常將主公說的下不來台,這一來二去時間久了方臘也就不待見他。
在方臘起義後,他在富陽參力口也組織了一些人跟隨。應該說他的戰略眼光很不錯。在方臘占據杭州後,他主張先奪取沒有重兵把守的金陵,扼守長江,然後趁勢奪取東南州、縣,這的確是建立東南根據地的重要一著。方臘卻過於樂觀地認為,**已極的北宗王朝不可能很快地派出重兵,起義軍可以從容地奪取江南。因此,大部主力揮師南下,隻顧攻取兩浙州縣;而在獨擋要衝的北麵,隻派了方七佛的一支偏師,這樣,既失去了奪取金陵以求得更大發展的戰機,又分散了兵力,使起義軍在宋軍大舉反撲麵前,一開始就處於被動局麵。
在宋軍逼近杭州的時候,呂將又進言“立即撤出杭州”,認為這是“唯一可行之計”。方臘卻不願放棄血戰得來的杭州城。結果大敗。
但呂將也夠牛的,一個書生,被俘後在押解京城的時候,居然從韓世忠的眼皮底下逃走了(不否認童貫的軍中因為搶功發生械鬥而導致場麵混亂,但是一個書生能在混亂的廝殺場麵中溜走也不容易)。而且逃走後,仍執著著繼續參與著起義(方臘被俘後仍有浙南的一部人繼續著抗爭)。在祥桐領導將近七萬人繼續與朝廷抗爭,直至最後失敗自刎而死。
可以說方臘要是采納了呂將的建議,至少不會輸的那麽快,那麽慘。可能就是方臘不喜歡呂將身上的書生氣吧,呂將想做一個想魏征那樣的諍臣,可是他遇到的主公是方臘,而不是一代明君唐太宗李世民,也就注定了呂將的結局。
在這裏需要稍微的解釋一下什麽是花石綱,在古代,“綱”指的是一個運輸團隊,往往是10艘船稱一“綱”。
在北宋徽宗時,當時指揮花石綱的有杭州“造作局”,sū zhōu“應奉局”等,奉皇上之命對東南地區的珍奇文物進行搜刮。由於花石船隊所過之處,當地的百姓,要gòng yīng錢穀和民役;有的地方甚至為了讓船隊通過,拆毀橋梁,鑿壞城郭。因此往往讓江南百姓苦不堪言,《宋史》有記載花石綱之役:“流毒州縣者達20年”。
朝廷聽說哪個老百姓家有塊石塊或者花木比較精巧別致,差官就帶了兵士闖進那家,用黃封條一貼,算是進貢皇帝的東西,要百姓認真保管。如果有半點損壞,就要被派個“大不敬”的罪名,輕的罰款,重的抓進監牢。有的人家被征的花木高大,搬運起來不方便,兵士們就把那家的房子拆掉,牆壁毀了。那些差官、兵士乘機敲詐lè suǒ,被征花石的人家,往往被鬧得傾家蕩產,有的人家賣兒賣女,到處逃難。
宋徽宗曾得太湖石,高四丈,載以巨艦,役夫數千人,所經州縣,有拆水門﹑橋梁,鑿城垣以過者。應奉局原準備的船隻不能應付,就將幾千艘運送糧食的船隻強行充用,甚至旁及商船,造成極大危害,前後延續二十多年,而以政和年間為最盛。官吏一夥乘機敲詐lè suǒ,大發橫財,給東南人民造成極大的災難,也是成為激起方臘起義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