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斯科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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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喜歡這樣。”陳瀟瀟回頭吼了一聲:“我和你說了, 我不喜歡這樣!”
以利亞靜靜地看著她,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試圖安慰她:“好啦, 不要害怕。”
你也不想繼續恐懼了對吧?克服恐懼最好的方法就是戰勝它。我知道你害怕被孤立, 但是你要贏呀。”
陳瀟瀟幾乎將手裏的紙棒擰爛:“我說了, 我會陪你去畫畫的!你想畫什麽都行!”
她的手在抖。
所有人都看著她, 她熟悉那種眼神,那是看叛徒的神情。
以利亞的神情很平靜:“還是說三個人太多了嗎?不過沒關係的, 他們的能力沒有你強, 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給你刀, 但是記得不要告訴哥哥就可以了。”
說完以後,似乎意猶未盡地補充了一句:“他不喜歡試驗品受傷。”
陳瀟瀟知道手裏的那個紙棍子根本沒有用處,這隻是和平對戰的象征而已, 這種東西一上來就會被折斷。
陳瀟瀟咬牙說道:“你們知道的吧?我也是被他逼進來的,我和你們一樣。”
站在她對麵的女人眼眶帶著睡眠不足的青:“不。”
你的脖子上沒有編號, 你的身上也沒有穿著囚牢的製服。相反,你像一個貴族小姐一樣頭發整齊、穿著華麗的衣服呢。”
陳瀟瀟被他們逼到角落。
她知道這是三個很強的變種人, 他們之所以可以進來, 是因為他們打敗了上一個像她一樣的測試者,並且把那個叛徒殺掉了。
或者用那個女人的話來說,處決。
測試者手裏不會拿著控製變種人的儀器, 工作人員才有這個權利。
如果工作人員不出手相救, 測試者就會被取代。
以利亞站在旁邊, 輕聲說:“我不會讓他們真的傷害你的。我說了,這隻是遊戲。”
陳瀟瀟閉上了眼睛,不願意再看那些眼神。
如果泰迪在的話,她一定就不是一個人了。
她的腦海裏回響起托尼的話來:
你要習慣孤身一人。試圖保護別人的人都是孤獨的,就算我們有朋友、有組織、有愛人,但是最後還是會隻剩下自己。或許上帝就是喜歡這樣。”
不,不是的,斯塔克先生。
我不想保護別人。
我隻是個恐懼的懦夫,我沒有你的勇氣。
那你的勇氣是哪裏來的,斯塔克先生?”
在那個火光微弱的森林裏,她曾經這樣問過。
她麵前的人笑起來,那雙眼睛映著火光是如此璀璨:“或許隻是因為我是一個沒有心的混蛋,自以為是的白癡,智商奇高的傻子吧。傻子總是覺得他們可以做成事情的。”
陳瀟瀟閉著眼睛,努力回想起那些可以使她鎮定的東西,可是她辦不到。她真的希望如果史塔克先生那天說了什麽她可以聽懂的東西或者是什麽可以讓她背幾遍的條文,如果那樣就好了。
以利亞的聲音再度在耳邊響起:“準備好了就睜開眼睛,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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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立刻上前一步,抓住了布蘭登的肩膀:“你瘋了?這樣你的弟弟會死的!布蘭登,把他們帶出來,不要讓他們玩這種危險的遊戲。你不是呀照顧以利亞嗎?你就放任他進去玩這種危險的遊戲?”
布蘭登平靜地說:“如果我帶他出來,他會不高興。”
說著,指了指以利亞手裏的東西:“看見那個了嗎?我們做出了變種人的控製器。那些雜種雖然強大但是卻有弱點,他不會受傷的。”
托尼將手指絞入頭發,盡可能使自己平靜,用布蘭登能聽得進去的話說服他:“你不知道他們是很危險的嗎?如果你把你弟弟曝光在他們麵前,他會被恨上的,說不定會遭到報複不是嗎?無論如何,先讓你弟弟出來,好嗎?”
布蘭登回過頭,很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我沒想到你會擔心以利亞。我以為你一直很不喜歡他。”
托尼怒吼一聲:“因為我才不想因為你的發瘋再把三區重建一遍!你他媽給我聽著,我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如果再因為死了一個小屁孩害得我全部維修,我會殺了你,明白嗎,我會殺了你!”
布蘭登聳了聳肩:“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設備是很先進的。以利亞不會有事,這就像小孩子玩玩具刀一樣。”
托尼迅速按動手腕上的按鈕,大踏步走向實驗室:“你給我聽好了,我絕對不會給你這個瘋子處理後事,你不帶他出來?很好,我進去。”
手腕上的表迅速變成一個鋼鐵手套,實驗室的第一道門已經被強行打開。
布蘭登神色一變,迅速上前追上他,赤手空拳接下鋼鐵手套的一擊,厲聲喝道:“你別告訴我你對那個孩子懷有歉意。”
托尼的動作停了下來。
布蘭登一字一句道:“你給我記清楚了,她是我弟弟的玩具,就算是死了也怪不到你頭上,超級英雄先生。”
沒有人會知道是你把她帶回來的,你的名譽依舊清白。”
還是說她對你來說很特殊?”
托尼死死地盯著他的眼睛。
為了多數人而犧牲一個人,到底是不是對的?
托尼開口:“你想多了。”
布蘭登冷笑:“那就證明給我,斯塔克先生。我請你全程站在這裏,看著她到底是輸了還是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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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瀟瀟睜開了眼睛。
她明白從她睜開眼的那一瞬間,比賽就已經開始了。
一個高個子的女人,一個矮胖矮胖飛男人,和一個瞎子。
高個子女人的頭發淩亂,狹小的眼睛裏閃著惡毒的光芒;胖男人則用恐懼的神情看著她。
倒是那個瞎子氣質儒雅,不過他從進來開始就找了一個地方坐下,沒有要參與鬥爭的樣子。
陳瀟瀟知道,她需要以利亞信任她,至少信任她徹底孤立無援才有可能讓他停止這種無謂的舉動。
不管她是輸了還是贏了,整個三區的試驗品都會記住她是一個叛徒,她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
女人的手臂忽然變成了堅硬的石塊,猛地向陳瀟瀟的頭顱擊打了下來!陳瀟瀟躲得比她快,她一拳打在了了牆壁上,堅實的特質玻璃絲毫沒有受損,反彈回來的力道讓她自己吃了不少苦頭。
陳瀟瀟試著去踢她的腰、腿、腹部,都失敗了,反而是踢打在石塊上的痛讓她受了不少苦。
胖男人似乎很怕她,隻要她一走近,就會立刻將手伸得無限長去推開她,他個字雖然很打,但是卻踉踉蹌蹌躲到了牆角。
瞎子始終閉著眼睛,靜靜地坐著,仿佛是在養神。
女人的拳頭不斷地落在她身體周圍,陳瀟瀟除了躲以外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索性她的速度很快,雖然她傷不到女人,女人也絕對傷不到她。
兩個人的打鬥徹底持平,誰也別想更進一步。
女人冷笑一聲,放棄了繼續和她你追我打的掙紮,猛地掉過頭去,轉向牆角那個膽小的胖子。
起來。”
女人說了一聲。
起來!”
這次就是在吼了。
見胖子依舊磨磨唧唧地躲在牆角,女人猛地抬起手腕,狠狠打在他頭顱旁邊的牆上!
一個巨大的凹陷出現在牆麵上。
女人冷笑道:“站起來,和我去殺了那個叛徒。”
胖子顯然被嚇壞了,立刻跌跌撞撞站起身,忽然撲到陳瀟瀟身邊,張開手臂,抱向了她!
陳瀟瀟下意識想躲,胖子的手臂無限伸長,笨拙地將周圍全部圍了起來,並且迅速收緊!
胖子一邊收緊胳膊一邊膽小地開始哭:“不要打我,我怕痛……”
陳瀟瀟的力氣非一般的大,但是他的手臂緊實程度遠超過個鋼鐵,而是一種極具韌性的緊,陳瀟瀟在他懷裏拚命掙紮,卻最終動彈不得。女人眯著那本就狹小的眼睛,提起堅硬的拳頭,走了過來。
她的嘴是歪的,此刻裂開嘴,輕蔑地吐出一個詞來:“叛徒。”
然後,提起拳頭猛地向陳瀟瀟的頭顱打去!
然而就是下一瞬,胖子慘叫了一聲,一隻胳膊猛地噴成血來,長長的手臂轟然落地!
女人的拳頭收不住,一拳打在了胖子的臉上,將他的頭顱擊打得變形!
陳瀟瀟一個打滾從胖子腋下翻滾逃出,右手上生長出三支類似骨刺的白色爪子,正涓涓地流著血。
她迅速將女人絆倒在地上,並且一拳踩在了女人胸口!
女人眯著眼睛,咧著歪嘴笑著:“你以為你就贏了?”
陳瀟瀟手上鋒利的爪子逼近了她的臉頰,神色裏帶著一絲冷酷的猙獰:“我知道,你可以用手將我的骨頭打斷,或者是用你的頭撞碎我的頭,但是你最好謹慎一點。”
鋒利的爪子逼近了女人的眼睛:“所有人都是有弱點的。”
你要是想對我動手,我會拉你陪葬。”
女人怔了一下,看著那少女臉上陰沉可怕的神色,被那種氣勢嚇住了。她停住不動,躺在地上看著陳瀟瀟:“你贏了。”
但是你也輸了。因為我會記住你。這裏的所有人都會記住你。”
你最好祈禱戰爭永遠不要結束,不然你就再無立足之地。”
陳瀟瀟鬆開了她,滿頭大汗地看向以利亞:“結束了嗎?”
以利亞對她露出開心的笑容。
她恨死那個笑了,恨不得把他的笑打掉。
以利亞說:“聽到了嗎?你沒有立足之地了。除了做我的朋友,沒有人會接受你了。”
陳瀟瀟問:“為什麽是我?”
以利亞暗藍色的眼睛靜靜注視著她,有一絲光迅速閃過,卻又消失無形:“我喜歡看著你對一切都抱有希望的樣子,然後等著你對一切都慢慢絕望。”
陳瀟瀟咕噥了一聲:“瘋子。”
以利亞將手裏的控製器揚了揚:“還剩下一個。你要打贏那個瞎子。”
坐在地上的人無聊地將閉著眼睛的臉轉了過來:“我不和你打。”
陳瀟瀟知道自己沒有退路,於是走了過去,對著他伸出手:“起來吧,我扶你。”
男人靜靜地坐著,沒有伸手去抓她的手。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你和我的學生差不多大,我和你打,是欺負你。”
陳瀟瀟不想和他廢話:“我連歐米迦級別的變種人都打過,我不怕你。”
男人忽然大笑起來:“歐米迦?你嗎?”
陳瀟瀟小聲說:“當然。”
為了讓對方相信她,她小聲咕噥:“她的名字是琴·格雷。”
地上的男人猛地僵住了,那笑容如一個破碎的玻璃,慢慢在他臉上裂開。
你不可能活下來的。”
陳瀟瀟:“她放過了我。”
男人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逼近了陳瀟瀟。他的個子很高,這麽走來極具壓迫感,陳瀟瀟下意識後退。
他低下頭,在陳瀟瀟耳邊啞聲道:“你看起來很無助,小姑娘。所有人都拋棄你了,是吧?”
陳瀟瀟皺眉:“你想幹什麽?”
男人輕聲道:“你很害怕。所以我想你會需要一個朋友。”
他將手放在陳瀟瀟肩膀上:“斯科特·薩默斯。我的名字。不要忘記我幫過你。”
他說著,猛地睜開了眼,一束紅色的光芒從眼中衝出,巨大的能量迅速將實驗室一分為二,他在一擊之後,轉過頭,衝向了距離他極近的以利亞,並將他的胸膛猛地燒出一個洞來!
以利亞手裏的抑製器遲了一步發動,在重傷之後,才將斯科特猛地擊倒!
斯科特身體失去力氣,茫然睜著無神的眼睛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眼中卻不在射出那樣可怕的紅色光芒了。
他看見白色的房頂和身邊的人們,久違的熟悉令他無比陌生。
倒在地上無力地喘著氣,他睜大眼睛,試圖找到陳瀟瀟的身影,對著她伸出手,聲音嘶啞而又無力:“我可能再也見不到琴了。”
如果你見到她,幫我轉告她……雖然她可能已經聽不懂了。”
我……愛她。”
下一刻,實驗人員瘋狂地湧入實驗室裏,迅速扣上了斯科特的眼睛,將失去力氣的他拖走。
布蘭登站在門前,整個人已經被鎮住了,他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巨大的實驗室在一瞬間被劈開,看著弟弟被人在胸口開了血洞。
陳瀟瀟驚魂未定,被那種可怕的力量嚇得幾乎站不穩,聲音發抖著問道:“斯科特?對嗎,斯科特?”
被拖走的人發出嘶啞的回應:“斯科特·薩默斯。”
陳瀟瀟自言自語:“好……我記住了。如果我活下來的話。”
看著胸口被開了一個血洞的以利亞,陳瀟瀟感到一陣複仇雪恨的快感。
以利亞艱難地走了兩步,似乎想要堵住胸口流淌而出的血,整個人撲向陳瀟瀟,全身的重力壓在她身上。
那一刻陳瀟瀟希望他會死,這樣就再也不用見到這個瘋子。
但是那個血洞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她知道這是她的基因在作用。
好恨啊。
以利亞將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發出孩子哭泣一般虛弱的聲音:“別丟下我,求你了。”
他不會死,陳瀟瀟想著。
如果要取信與他,這是最好的機會。
她抬起手,在他脆弱的脖子上停留。
殺了他,就不能完成斯塔克先生的任務了。
整個實驗室一片荒亂,沒有一個人敢擅自觸碰以利亞,所有人都被嚇傻了,他們害怕自己被那個暴君處以死刑。
陳瀟瀟將手從他的脖子處移開,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會死的。”
她盡可能使自己的聲音不那麽冷,卻沒有做到。
我向你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