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道長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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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寂深夜,一縷飄飄緲緲的幽魂,飄到了白莫言的身邊。
道長救我,道長救我啊!”
白莫言睡的正沉,聞言睜開了眼睛,隻見麵前飄著一隻通體火紅的小狐狸,它的身影很虛,好似風輕輕一吹就消散了一樣。
小狐狸?你怎麽變成了這樣?”白莫言立刻坐了起來,短短兩天的時間都沒有到,它竟然就隻剩下了一魂,這中間發生了什麽?
小狐狸虛弱的說道:“白道長,不好了,有一群人向富貴村去了,他們是衝著那座陵墓去的,我就是被他們打的,他們把我開膛破肚,截取了我的內丹,要不是我事先留一手,我就徹底的灰飛煙滅了。”
小小狐狸自知在劫難逃,便事先留了一魂逃走,否則此刻早已經灰飛煙滅了。
白莫言一聽這話,當先站了起來,立刻說道:“他們竟然去了富貴村,的確是大事不好,是我疏忽了。”
長生有危險。
小狐狸,你到我的養魂葫蘆中來。”白莫言打開葫蘆瓶口,小狐狸嗖的一聲飄了進去。
這養魂葫,裏麵陰氣足,是拘養鬼魂最好的場所,甚至有些人專門以養龜為生,大多用的基本上都是這種方法。
白莫言安頓好小狐狸之後,就立刻向著富貴村走去,他並沒有回茅山而是在這裏暫時安頓下來,這片小山坡,最近竟然有如此眾多的鬼魂出沒,這片肯定是有大問題。
果然,當他把那棺材中的僵屍封印後,這片鬼魂的數量明顯減少了,可這不能代表這裏就安定了,所以他打算留在這裏布陣,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會破解了他的陣法,去了富貴村。
而且,根據小狐狸的描述來看,此人不是人,而是借屍還魂的鬼,能夠繞過自己陣法的鬼魂並不是很多,她的道行很深。
長生能堅持到什麽時候?
白莫言越想越害怕,快馬加鞭的往富貴村趕,等他終於到了的時候,古長生卻已經帶著人進去了。
道長,道長,求求你救救長生,救救大夥吧,長生這麽一去,長生被他們硬逼著去了,連老村長都死了。”古奶奶老淚縱橫。
事情很嚴重,白莫言已經等不及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救他。”
話畢,他不再耽擱,直接奔向了李大個的家裏。
李大個的家門口,早已經被一些武裝軍隊給包圍了,白莫言仔細的看著他們,他們並不是正規的部隊,倒像是之前動亂遺留下來的散軍,不過他們的手裏有槍,還是很危險。
白莫言最後貼了一張隱身符,直接走了進去。
來到宋陵入口的時候,很明顯的感覺到了陣法,看來這裏麵還有同道中人也在,既然是同行,就應該知道這裏很不尋常,明知不可為而為,必遭天譴。
白莫言一張符紙扔過去,輕鬆化解掉了陣眼,隨後把養魂葫縮小放進了懷裏,裏頭凶險,以免小狐狸遭殃。
到了墓穴裏麵,白莫言眉角不由得皺了起來,他感覺到了一股濃濃的陰氣正從裏麵發散出來。
白莫言大步往裏麵走著,在到達第一重墓室門的時候,看見了正坐在門邊的古長生,他低垂著頭,身體靠在一邊的棺材上,四肢也跟著下垂,看上去很疲憊。
白莫言瞳孔猛地一縮,連忙上前走了過去,“長生,長生,你怎麽了?”
古長生一抬頭,見著沒人,先是奇怪了一下,隨後白莫言將隱身符拿開,他看到是白莫言,連忙站了起來,“白大哥,我終於等到你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白大哥,鶯鶯帶著一幫子人來這裏挖墳,他們想要放出那個棺材裏麵的屍體!”
白莫言不動聲色的,“我都知道了,我們現在就過去阻止他們。”
古長生忙點頭跟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帶他們進來的,但是他們殺了老村長,如果不帶他們的話,他們還會殺更多的人。”
白莫言從身上拿出一張符紙,“你沒有做錯什麽,先把這張符紙貼上,我們進去的時候要很小心,不要讓他們察覺。”
古長生連忙答應了。
白莫言又問道:“你是怎麽逃出來的?”
古長生靦腆的笑了笑,“他們想開棺,但是內部的一個什麽天師不想開,鶯鶯就拿著槍指著他的頭,硬逼著他開,我就是這樣趁著他們吵架逃了出來的。”
白莫言哦了一聲,心底有數了。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前走,盡頭,陰氣越來越重,地上更是橫七豎八的躺著很多人的屍體,裏麵凶險毋庸置疑。
白大哥,我在那墓裏的時候似乎聽到了吱吱吱的聲音,我感覺那裏麵可能還有別的東西。”古長生認真的說道。
吱吱吱的?莫不是老鼠?
不過那裏麵的墓穴封密性很好,應該不會有什麽動物進去才對,那吱吱吱的聲音也許是別的東西。
待到快要走到最裏麵的墓穴時,白莫言突然轉身擋在了古長生的麵前,他指著古長生的後麵,“那是什麽東西?”
古長生不疑有他,忙轉過了頭,卻在下一秒,肩上一沉,仿佛有千斤重一般,沒了知覺。
白莫言拿出另外一個養魂葫,小心的將他的魂魄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他才轉過頭繼續往前走,繞過前麵眾多的屍體來到了倒在門邊的古長生屍體前。
古長生死了,死不瞑目,胸口上幾個血淋淋的洞,他不知道自己死了,還以為自己逃了出來,但是這個墓穴被之前的那個道士布下了陣法,他的魂魄無法走出去,他又本能的知道裏麵危險,所以他一直在墓穴的入口處徘徊,最後應該是累極了幹脆坐在了棺材旁邊。
他看到他的時候,他的魂魄已經非常虛弱了,能夠在這裏留下魂魄,若是沒有強大的執念是不可能的。
白莫言撫上他的雙眼,將他的屍體背到了一個安全的角落裏,並且在他的身上貼了一張符紙。
白莫言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東西蟄了一下,很疼,如果他能早一點過來,也許長生就不會死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臉,嘶啞著,“長生,在這裏等我。”
安撫好古長生的屍體,白莫言看了一眼,冥殿中緊閉著的大門,他的手輕輕一碰,那血紅色的大門便嘩啦一聲打開。
這一動作刹時間驚動了裏麵所有的人,白莫言看過去,裏麵早已經橫七豎八地躺著屍體,地上隻占了三個人,一個雙眼空洞無神,像個傻子,他早就成了行屍走肉,另外一個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求著麵前的女人,“不能打開,這棺材不能打開呀!”
砰的一聲,女人拿槍指著他的頭,碰了男人一臉的血,男人哐當一聲倒在後麵的地上,直挺挺的死了,而那棺材隱隱有打開之勢。
白莫言急忙上前,卻還未靠近,棺材已經打開,瞬間一道白光,竄入了女人的身體中。
隻聽得一聲慘叫,那女人瞬間沒了聲音。
白莫言心中一凜,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大步的走了過去,身後的大門砰的一聲關上,整個冥殿裏隻剩下了他還有這個女人。
你到底還是出來了。”白莫言冷聲說道。
鶯鶯眉梢上翹,雙手背在後麵,身上散發著一股陰冷卻又高貴的貴族氣息,他站在那裏,仿佛一棵屹立不倒的青鬆,竟是有些風流倜儻之感。
甫一開口,卻是男音,“如果不是你打擾了本王,也許本王還不會這麽早出來,也不會用這具羸弱的軀體,他的眼睛一挑,雙眸冷冷的盯著白莫言,你的靈魂不錯,你的軀體也還尚可,奪你為己用,才是最好的。”
話音剛落,他轉瞬間來到了白莫言的麵前,一伸手利爪直逼他的喉嚨。
白莫言並沒有動,待他將將靠近的時候,從懷中拿出一張血紅的符紙,當頭一甩貼在了他的手上。
這張血紅符紙。是師傅臨特意交給他的防身的,臨行前,師傅給他算了一卦,說他此次下山或有凶險,所以師傅特意畫了符紙給他,一共,隻有三張,但這三張符紙比他身上所有的符紙加起來都要厲害。
一般的鬼魂碰之即灰飛煙滅,但是麵前這個厲鬼卻是活了上千年,他身上的陰氣霸道又狠戾,難以對付。
血符,想不到你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不過,這個東西對本王沒用。”厲鬼身形一轉,那張符紙,竟是碎成了碎片,飄散在了空中。
白莫言隨機拿起桃木劍,桃木劍上緊貼著血符,隻知道上這厲鬼逼去,“你活的夠久了,早該化為,一抔黃土。”
本王留下自有本王留下的道理。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道士,本王想要殺你,隻在反手之間,不過,看你資質尚可,魂魄也不錯,如果你能答應為本王所用,與本王立下血誓,我便可饒你一命,並且日後,恩及你的子孫,你看如何?”
白莫言招招狠唳,言語間滿是蔑視,“我身為茅山道士,怎麽會蓄養鬼魂,你若是想要找人奉養你,怕是找錯了人,我若是必將把你煉成血屍,奪你魂魄,讓你永生,不能為人!”
厲鬼卻是毫不在意地哈哈笑了起來,“給你機會,你不要,那就休怪本王無情,奪你魂魄了。”
話畢,他快速的移動到白莫言的身邊,利爪逼迫著白莫言的天靈蓋,白莫言卻是躲閃不過,這厲鬼的速度,比他要快了很多。
眼看著自己即將要淪陷,白默然再次拿出一張血符,貼了自己的身上,轉瞬間他的身影消失了。
這隻是一張很普通的隱身符,厲鬼雖然暫時看不到,但是,他的道行高深,用不了多久,就會感覺到自己活人的氣息,所以他必須加快速度。
這座冥殿是苗疆秘術封住的,上次他們破壞了陣眼,所以才能夠死裏逃生,這個厲鬼也是受製於陣法的,隻要能把這個陣破壞了,他的道行,必將受損。
隻是找到陣法容易,想要破壞這個陣必須費些力氣,之前長生和小狐狸把這個陣的陣眼破壞掉了。
但是這並沒有動到這個陣的根基,刀攻白莫言抬頭看了看,這個陣的陣法,就在這兩棵古槐樹上,如果能把這樹砍掉,它就無法聚集陰氣,厲鬼的道行必將受損。
白莫言身形一躍,到了那個顆古槐樹上,他手中沒有利刃,此刻想要砍掉這兩顆近乎千年的槐樹並不容易。
他隻能從身上再次拿出一張符紙,貼在了這棵槐樹上麵,然後借著符紙的力量,舉起桃木劍,狠狠的劈了一刀,卻隻聽,咕的一聲,那古槐樹,裂了個口子,裏麵流出濃濃的血水,又腥又臭。
隻這一下卻暴露了他的位置,幾乎是同一時間,他的背後受到了重重地一擊,白莫言身形不穩,差點從樹上掉下來。
想要破壞陣法,你現在還沒那個能力。”厲鬼嘶吼著加大了力氣,他的爪子一劃,白莫言的背後,撕拉的流著血。
隻可惜隻有這麽一會兒工夫,那棵槐樹,還不能斷掉,如果有時間再來一擊的話,那古槐樹必將會斷掉。
能夠死在本王的手下,也算是你的榮幸!”厲鬼靠近白莫言,他居高臨下的站著,準備給白莫言最後一擊,奪取他的魂魄。
白莫言倒在地上,遲遲站不起來,他看了一眼古槐樹,那上麵留了一張符紙,既然它能流血,那他就留下血符。
等到血符吸飽了血,老槐樹必然倒下。
隻是現在,他能夠感受到胸口的養魂葫,他不想就這麽死去,所以,他冷笑著拖延時間,“你總是自稱本王,我問你,你是哪朝哪代的王侯?”
厲鬼頓住身形,冷冷的說道:“讓你知道你是死在誰的手下,也不是不可以,你給我聽好了,本王,是大宋年間,第五代皇帝。”
白莫言忽然愣了一下,反問道:“既然是皇帝,那為什麽不自稱朕?反而要說本王?”
他冷笑著,“你該不會是,謀朝篡位不成,被誅滅九族的哪個不知名的王侯吧?據我所知,宋朝帝王,就那麽幾個,他們的陵墓,是有正規的宋氏皇陵,你卻埋這荒郊野嶺的,還敢說自己是皇帝,說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厲鬼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瞬間就被激怒了,他狠狠的抓著白莫言的頭,硬生生的把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刁民!你懂個什麽?今天,我必要你的命。”
白莫言心裏默數,那棵古槐為什麽還沒有倒下?血符不可能這麽慢的?
他緩緩的閉上眼睛,現在是在劫難逃,他心底後悔,為什麽沒有把養魂葫蘆丟在外麵,這樣長生和小狐狸,或許還能夠有一線生機。
如果他們也被這厲鬼發現的話,那他們三個將永生灰飛煙滅也是可惜。
可是一直次他也沒有別的辦法,隻是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死去,倒是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痛苦,心裏更多的隻是遺憾。
很遺憾,沒能和長生一起去西湖看一看。
就在他覺得自己就要死了的那一刻,墓中的古槐樹上,迸發出一道紅光,那道紅光逐漸凝聚成一道曼妙的身影,白莫言眯著眼睛看過去,那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她穿著一身大紅嫁衣,頭上戴著華貴的像是鳳冠一樣的東西,周身煙羅飄渺,眉目精致如畫,氣質非凡典雅,雖是女鬼,卻給人以聖潔之感,遠遠看著,卻又明豔動人,不可方物。
趙麒,我不會讓你活著,你出去必定害人,就是為了黎民蒼生,我也要把你打入地府。”美人忽而一怒,淩厲颯爽。
厲鬼看到了美人之後,冷冷地笑道:“原來你躲在了槐樹裏麵,怪不得我能夠感受到你的氣息,卻怎麽也找不到你,你覺得你真的能把我給殺了嗎?一千年前我能殺了你和宋淩,一千年後,我照樣能殺了你。”
白莫言此時才發覺,原來這個女鬼,正是之前被封印在石棺中的女人,她的魂魄因為陣法的原因不能出去,所以便躲在了古槐樹裏,而自己陰差陽錯地將血符貼在了槐樹的上麵,逼迫得她不得不出來。
白默言心底歎息了一聲,這個女鬼身形都凝聚不穩,她的道行明顯是不如眼前的厲鬼的,就算她出來也無濟於事,反倒是自己無端把他也牽扯進來,毀了她的命格,罷了,也許真的是天注定吧。
也許我還沒有這個能力能夠把你打入地府,但是我想他們可以。”如果手中突然多出一個東西,他看上去像是一麵旗子,隻不過體積非常小,全身血紅血紅。
這是,招魂幡,白莫言人心底驚駭,他之前聽師傅說起過招魂幡,但是自己從未見過,師傅說這個東西是地府裏的,可她怎麽會有呢?
白莫言再次看了眼這個女鬼,隻見他身形飄飄渺渺,忽忽散散,隨時隨地都可能灰飛煙滅,可她手中卻拿著招魂幡。
白莫言忽然明白了,她去了地府,又從地府中逃了出來,不過逃出來的隻有一魂而已。
實際上這招魂幡其實還有另外一個作用,就是可以凝聚自己的魂魄,可是現在她把它拿出來,必定是想要把這個厲鬼打的魂飛魄散的,
可想要擊退這個厲鬼,就必須招來更邪惡的厲鬼,她就沒有辦法再凝聚自己的魂魄了。
白莫言慢慢的垂下眼睛,師傅說的對,時間過婚並不可怕,有好鬼,有個鬼,真正可怕的,一直都是心。
就在他恍神之際,女鬼轉瞬間來到他的麵前,似乎用了她全部的力氣,一掌的厲鬼劈開,隨後將招魂幡迅速地塞在他的手中,“小道士,我是不行了,你招來厲鬼,一定要把他灰飛煙滅,不然的話我們都逃不掉。”
話剛說完,他的身形忽而飄散,連這最後一魂也也保全不了了。
白默言連忙從懷中再次拿出了養魂葫,他將那女鬼的魂魄收在了葫蘆中。
不管你是出於什麽原因,你都救了我一命,我不該眼睜睜的看著你灰飛煙滅,雖然,我凝聚不了你的魂魄,但至少,不會讓你現在就消散。
他想著等他回到茅山的時候,把這魂魄交給師傅,師傅一定有辦法,重聚她的靈魂,至少能夠讓她輪回轉世,也是好的。
妄想!”那厲鬼猛然向著,白莫言逼了過來,白莫言吐出一口血水,噴灑在那招魂幡上,然後雙手合十,將招魂幡插在了地上,口中默念,“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小鬼,惡鬼速速來,破!”
隻見冥殿之中,忽然陰氣更盛,濃重的黑氣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第一個到的惡鬼,卻是成了鬼噬的二丫。
白莫言愣了一下,隨後又有些欣慰,她能夠前來幫助他打敗這個厲鬼,事成之後,必定是可以重新找地方投胎的,如此便可以重新到地府投胎,這樣的結局最好不過。<ig src=&039;/iage/7575/5416198webp&039; 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