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不妨礙你收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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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火原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兩隊兄弟給算計上了。本來應該睡不著的人,到半夜終於還是醒了。

    她有點兒後悔拉練之後喝了那麽多湯水。

    此刻要起床是何等殘酷的抉擇啊!

    經過半個晚上的休息,身上不僅沒有好轉,反而更酸痛了,不僅肉痛,而且骨頭也像被穿孔了似的痛,稍微動一動,含淚體會什麽叫做“牽一發而製全身”。

    忍了好半天,實在忍不下去,她還是咬牙坐起來,每個動作都像僵屍一樣,引得身下的木頭板子一陣嘎吱嘎吱響。

    營帳裏本來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突然為之一輕,很快,呼嚕聲又恢複了正常。

    花火原隻覺得頭皮發麻,但此刻小腹都要爆炸了,實在顧不得其他,嘶嘶抽著氣,手腳並用地爬起來,鑽進自己的專屬廁所。

    剛一放水,叮叮咚咚的聲音就清晰地傳進她的耳朵裏、傳到營帳的每個角落。

    呼嚕聲霎時沒了大半。

    她下意識的想收尿,但膀胱裏實在憋得太多,哪裏還關得上閘?努力之下,隻是讓水流變細,滴滴答答的,聲音反而更加清脆,時間也拖得更久。

    床鋪那邊似乎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吸和不知道什麽的異響。

    木板床嘎吱嘎吱地晃,接著是“啪啪啪”幾聲清脆的拍擊。

    有人壓著嗓子抱怨:“動個屁啊,你發情啦?”

    有人低聲地、委屈地解釋:“我隻是打蚊子。”

    趙光光低吼:“老子可以幫你打。”

    然後就沒有動靜了。

    此時無聲勝有聲,她比什麽時候都尷尬,比什麽時候都委屈:憑什麽她非要跟一群大老爺們關在一個營帳裏?憑什麽她要在他們隔著簾子的圍觀和豎耳傾聽中解決這麽**的個人問題?憑什麽女人一點兒人權都不能有?

    她不服!真的沒法服!憋屈的是她現在連不服的資格都沒有。

    摸回床板上躺下,她一邊下定決心晚上再也不喝湯喝水,一邊默默的淌淚。

    什麽苦她都能吃,流血流汗她也不怕,但是這種委屈她真的覺得很難忍。

    她想家人了。

    憨厚實在的爸爸,囉嗦卻貼心的媽媽,還有總喜歡黏著她的小弟。驟然失去她,他們會很傷心吧?

    爸爸媽媽,好想告訴你們,女兒還活著,頑強地活在一個未知世界的角落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又睡著。

    隻不過,好像才眯上眼,起床鈴就響了,尖銳的集合哨刺破營地的上空,黑白雙煞在營帳外麵扯著嗓子吼:“兔崽子們,你們隻有三分鍾,再不滾出來,取消早飯。”

    三分鍾……還不夠她以前下床前眯著眼養神用。

    真是慶幸半夜已經解決了個人問題。

    起床就是一個淩遲的過程,想死不解釋。

    以前做驢友的經驗告訴她,隻要堅持繼續運動,加快乳酸分解之後,就會慢慢好起來。

    她咬著牙穿衣、洗漱、集合。

    衛奇早已立身在營中空地,整齊端正,連頭發絲都一絲不亂。

    黑白雙煞穿得也很規整,就是那姿態有點兒**。

    衛奇對奇兵營罵罵咧咧、東倒西歪、沒精打采、遲到無數的現狀深表不滿,黑著臉訓話:“看你們的熊樣!一個拉練就扛不住了,連個女人都不如,好意思做男人嗎?”

    眾人:“……”貌似昨天某人也沒比過那女人,你好意思說嗎?

    花火原:“……”一大早的,她沒惹他吧,這家夥怎麽又給她拉仇恨?

    青岡低低嗤笑一聲,滿營的人隻有他囂張至斯。

    衛奇怒吼:“列兵青岡,取消早飯。”

    青岡不笑了,抬起頭:“怎麽,輸不起,怕人笑話?”

    衛奇雙目微凝:“向長官提問,要先喊‘報告’!”

    “報告,請問營長大人是不是輸不起,怕人笑話?”

    營地裏一片放肆嘲弄的笑聲。

    衛奇鐵青握拳,強忍著沒去理他:“軍規如鐵,誰要不守規矩,一樣可以不用吃早飯。”

    本來看好戲的人全都立刻噤聲。

    “報告,營長大人是不是心虛,聽不得人說閑話?”青岡就是跟他杠上了,那種邪邪的調調真能把人氣吐血。不待衛奇發飆,他立刻又說:“你是老板,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但是,昨天說好的比試獎勵不能不兌現吧?哦,兄弟們?”

    高聲支持的沒有,但嗡嗡聲也是一種支援。

    青岡乜斜著眼掃到花火原身上。

    關她什麽事?花火原摸不著頭腦,卻是分外警惕起來。

    衛奇眯起眼:“獎勵沒兌現?你們有誰沒當上班長、副班長的,還是有哪個倒數十名沒有餓肚子的?”

    楊斯通等人一臉生無可戀。

    青岡****地笑:“昨天的比試可是個賭局,都忘了嗎?最強的男人能收了那女人……”

    魏陀佛唯恐天下不亂,立刻笑眯眯地吱聲:“美人蛇,你什麽時候開始討好營長了?”

    趙光光聽了就咧牙齒:“你們倆皮癢是不是?”

    花火原一股無名火起,臉上陰沉得要下暴雨,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裏往外擠:“昨天的第一名可是我,不是你們哪個男人。”

    青岡依然無所謂的樣子:“你說得不錯,我們輸了,確實沒權力收你,不過不妨礙你收男人嘛。”

    這話立刻贏得了色心大動、諂媚老大以及看戲不怕台高等各色男人的一致歡聲擁戴。

    被無視的衛奇厲聲大喊:“都給我閉嘴!”

    他的兵卻怪聲起哄地讓花火原選男人:“老子們任你挑選,絕無二話。”

    “2p、3-p無數p都歡迎哦。”

    “你家老二夠不夠長夠不夠大,那可是比試頭名的花班長,阿貓阿狗的能讓人看上眼嗎?想上的脫褲子比一比!”

    “比就比,老子怕你麽?”

    衛奇火冒三丈:“全體取消早餐。”

    除了肚子空空的倒數十名城門失火受到殃及而欲哭無淚之外,根本沒人搭理衛奇。

    昨天衛奇雖然力壓所有男人,卻大意失手敗給一個女人,打贏了燎原三大佬,卻沒被其他人看見,是以這些無法無天的家夥沒把他看在眼裏。

    要是能收拾了這個妄想壓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的小白臉,一頓早飯算什麽,反正還有昨晚的饅頭。

    花火原陰沉著臉,也是滿肚子火:她就算要收男人肯定也收男神大人,養眼不說,而且伸根指頭分分鍾把這些跳梁小醜給撚死。

    她抬高下巴,以最大殺傷性眼神鄙視他們:“抱歉,我對娘們沒興趣。連我都比不過,你們好意思叫男人?”

    一句秒殺,霎時靜場。

    風吹葉落,似有回聲,男人們紛紛在風中淩亂。

    衛奇更覺得惱火:一個女人比他一個營帳講的話還管用,他麵子朝哪兒擱?

    他臉色鐵青:“午飯也不用吃了。”

    所有目光“唰”一下射過來,一個個幾乎要把他戳成篩子。

    他冷笑,悠悠補刀:“先站一個小時軍姿,誰要動一動,晚飯也不用吃了。”

    兩個饅頭可抵不了三頓飯。

    奇兵營終於不再公開跟營長死扛,個個眼珠子滴溜轉著,在肚子裏打小算盤。

    衛奇轉向一直袖手旁觀、笑看好戲的黑白雙煞:“我第一軍向來講究身先士卒、同甘共苦,今天我跟兩位連長與全營共苦,沒問題吧?”

    黑白雙煞:“……沒問題……”靠,這文官小子搞株連!有機會非搞死他不可。

    於是,奇兵營組建完畢正式開訓的第一天的第一個訓練項目,就是站木頭樁子。

    從營長到小兵,沒一個逃過。黑白雙煞則不時在隊伍中穿插,裝模作樣地糾正不標準的站姿。

    太陽升起,熱度漸熾,汗水從額頭滾滾滑落,極粘極癢,花火原強忍抹汗的衝動,不敢稍動。

    現在衛奇把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任何一點錯處都可能被大做文章。

    她要忍!要忍住!今後有機會了統統還回去!

    “咕嚕咕嚕”的饑餓抗議在空地中此起彼伏,奇兵營的人開始變得萎靡、不耐。

    但是營長衛奇穩穩的站在所有rén miàn前,連嘴角弧度都沒有改動一絲。他像一塊沉重而頑強的石頭,把所有的不滿都硬堵了回去。

    花火原恨他歸恨他,心底還是有些佩服的。

    這家夥不僅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不是一個容易收拾的小角色。

    一個小時還沒到,胖子楊斯通首先白眼一翻,倒了下去。

    “伍三思,叫軍醫就位。”

    “是!”

    不幾時,一群軍醫嘩啦啦地湧進來。

    所有人側目:就一個胖子而已,是不是太誇張了?

    很快就有人動了小心思,三五個人像多米諾一樣接二連三地倒下去。

    還有人準備接著倒,卻見軍醫在幾個暈過去的rén miàn前蹲下,掄起膀子“啪啪”地打了兩耳光,打得那叫一個金光亂冒、鑼鼓齊鳴。

    除了胖子之外的三五個人頓時就殺豬一樣大叫。

    “歸隊!軍姿時間增加半個小時。”衛奇的大吼響徹營地,將其他的蠢蠢欲動給壓了回去。

    胖子則被抬到一邊實施了救治措施,半晌悠悠醒轉,抱住水杯咕嚕咕嚕喝了一大杯,正舒適正得意間,就聽見衛奇大吼:“楊斯通歸隊!”

    他苦著臉,軟手軟腳好像軟體動物一樣地“蠕動”回原位。

    一個小時終於過去,經過昨天高強度的拉練折磨,再加上又累又餓,大部分人被磨得沒了脾氣。

    一堆歪瓜裂棗中,隻有趙光光和花火原挺直了背脊,從頭到尾保持了標準了軍姿,如鶴立雞群般引人注目。

    盡管隻是簡單地站軍姿,但在其他人眼中,花火原身上卻漸漸泛起一種氣質,一種同趙光光一樣凜然的氣質,讓人忍不住心生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