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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什麽意思？魏琳當年生的是雙胞胎？”我趕忙問。

    “嗯。是雙胞胎。”

    李蘭香看著一臉憨態的王濤，很是疑惑的瞪著眼道：“你這大過年的，跑來跟我閨女說這些幹什麽？還帶著禮品？你是不是還有別的心思？”

    “我…我我，我就是過來跟因子說這些的，過年了，因子能去我家給我送年貨，還給我送錢，我…我心裏愧疚的慌。這閨女是個好閨女，以前是我不是東西，我都知道錯了。要不是這閨女能去看看我，我…我也不會過來跟她說這些的……”王濤那眼神懦弱的很，沒有了一丁點當年的痞樣。

    “行了媽……”我輕輕的拽了拽她的衣服。

    李蘭香點了點頭說：“那你進來吧。”

    肖亮和肖警官聽見動靜後都出來了，肖亮一見王濤，嗖一下就衝過來，拽住了他的衣領凶道：“你個老不死的，來我家幹什麽！？”

    “我…我我……”

    沒等聽王濤解釋的，他上去就砰的一拳，直接的放倒了王濤。

    王濤腿瘸了，也被閹了，現在就像是個“老婦”一般軟弱無力，哪經得起正壯年肖亮的打？

    當即跪爬著要出去……

    “還跑！？”肖亮說著就彎身拽住了他的腿。

    “肖亮！”我一下拉住了他的胳膊。

    “幹什麽？我今兒見了他就好好收拾他一頓，你忘了他以前怎麽欺負你的了！？啊！？”肖亮不解恨的抓著王濤的腿說。

    “你放開他！”李蘭香看著趴在地上，一臉可憐相的王濤說。

    最後，肖爸爸過來扯開了肖亮後才算完。

    可是王濤不幹了，說什麽也不敢再在我家多逗留了。站起來，弓著腰的就要出去。

    “你還沒說完呢……”我拉住他說。

    王濤緊張的看了肖亮一眼，“因子，咱…咱倆出去說吧……”

    “別跟他出去！”肖亮說著就又要過來。

    我拿手一指他道：“你別過來！媽，你幫我攔住肖亮，我跟王濤說會話。”

    “你……”肖亮停住腳步，一臉關心的表情。

    “走。咱倆出去說。”我說著拎起衣架上的風衣，穿上鞋就走了出去。。而肖亮則被李蘭香攔住了。

    ……

    下了樓，王濤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下來了。

    “你這麽個大男人哭啥？”我問。

    “疼……”他捂著被肖亮打腫了的左眼眶說。

    行了，去門口醫務所看看吧。不過，這大年初一，未必有人。

    剛到醫務所的時候，恰好一個女人正在開門。

    “姐！初一上班嗎？”我問。

    “哦，上！今兒還有幾個病號要過來打針呢。”那女人說。

    我把王濤領進去後，女醫生給他上了藥，“呦，這是怎麽回事？下手挺狠啊……”

    “沒，沒事……”王濤主動的說。

    那刻，感覺他越活越沒骨氣了，要是憑他當年的性子，他哪裏會管肖警官和肖亮是不是警察，早就帶人鬧事去了。可如今隻有挨揍的份兒了。

    摸上藥，出了診所，走到路邊的長椅上坐下後，點了根煙。

    “這麽冷的天，快說吧……說完我就走。”我裹了裹風衣說。

    “其實，其實也沒什麽好說的。魏琳那女人，命也挺那啥的。昊軒他親爸，你知道是誰嗎？”王濤問。

    “淩浩。”

    “你咋知道的啊？”他有點驚訝的說。

    “你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快說說魏琳孩子的事兒吧。不是雙胞胎嗎？昊軒是哥哥，那個弟弟呢？”我問。

    “這事兒還得從魏琳跟淩浩的事兒說起，淩浩當年是咱們這一片有名的混子。我在這一片，也挺出名的。不過，那時候他小，我大！他見麵還得喊我聲哥呢……”

    “我來不是聽你吹牛的，講正事。”我說。

    “我說的是正事啊……我，我也沒吹牛啊！我十幾歲就出來混，我二十六七的時候風頭正盛呢。咱以前住那房子，你別看小，那時候能住上樓的沒幾個！”

    王濤有點激動。不過，他說的也不假。當年那座老房子是市裏年代很久的房子。當時手裏沒錢的人，根本是住不起的。可見，他年輕的時候沒少訛人。

    而且，當初昊軒哥那麽小的時候，為了保護我都跟王濤頂著幹架，那時候王濤就經常罵昊軒說，跟他爸一個死德性！那就說明王濤跟淩浩真的是挺熟的。

    “行了，你快說吧。”我催促說。

    “其實，很多事兒我都是猜的……因為我覺得都有關聯……那時候，我三十出頭，是市裏有名的混混頭，淩浩是個混的有點名氣的痞子，他呢就來跟著我幹。而魏琳當時就是個沒工作的女人，四處花天酒地的蹭吃蹭喝。那時候，仗著自己有點姿色，四處的騙男人的錢。”

    “你認不認識我生母啊？”我忽然覺得他應該會認識。

    “你生母誰認識啊？髒兮兮的，滿臉烏黑的跟個鬼似的……再說了，你不是找著你親爹了嗎？你親爹不是外地人嗎？那你生母不就是外地人了嗎？我……我怎麽可能認識……”

    “我生母是市裏的，後來瘋了才跑到外地的。她在市裏很出名的，很多人都認識他，隻是……隻是後來流浪，蓬頭垢麵的沒人再認出她了而已……”

    “是嗎？你生母叫什麽名字啊？”

    “蘇果果……”

    “啊！？”王濤聽後，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你你你……你親媽是蘇果果？我我我…我的個天呐……”

    “你……認識我媽？”

    “我我我…我就是聽說過。聽說過而已。”他頓時就有些慌張了……

    “王濤……”我冷冷的盯著他。

    他看見我那極其懷疑的眼神，頓時就更慌了，結巴的說：“你別問我，我我我……我就是聽說過你媽的名字而已啊……”

    “王濤！”我嚴厲的嗬斥了他一聲。

    他看我生氣的樣子，便覺得瞞不住我，一臉苦相的說：“我，我怎麽說得出口啊？”

    “你是不是輪奸我媽的那夥人之一？”我當即猜到，這個王濤就是當年閆紅珍找的盯住我媽和陸聞天的線人之一！

    “你你你……你怎麽知道的？”王濤驚恐的說。

    “你不用管我怎麽知道，我現在隻想知道關於魏琳的事情！”

    “那你答應我不許報警……”

    “現在都過了法律失效期了，報警也沒有用了！你趕緊的都給我講講。”我催促說。

    王濤這次總算開始講了，扔掉煙頭說：“當年有個女的來找那個陸師長，那個陸師長跟你媽談戀愛，那個帝都來的有錢女人就打聽我們市裏的幹黑檔子的人，便打聽到了我。我就叫了幾個小弟一塊幹了這一票，其中就有淩浩。那個女人出手很大方，看得出來，她是想讓拆散蘇果果和陸師長。”

    “那個女人叫閆紅珍。”

    “對對對，就是叫那個名字，她真名還是淩浩打聽到的！淩浩那男人，腦子活的很！可聰明了，不過，也是虧在了聰明上，隔了幾年後被那個女的，就是被那個閆紅珍擺了一道！”

    “因為淩浩後來把閆紅珍的事情告訴了陸家。”

    “是嗎？我覺得也是那麽回事兒。我還是說魏琳跟淩浩的事兒吧！魏琳就是被閆紅珍給收買來對付淩浩的。”

    “在我媽失蹤前還是失蹤後。”

    “失蹤後啊。當時你媽已經被我們這夥人給…給…給弄瘋了……而且，都隔了很長時間了。差不多得有一年半了吧！？”王濤也怕我生氣，說話聲越來越小。

    “那就是淩浩開始跟閆紅珍要封口費了。”我琢磨著說。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是得罪了閆紅珍。閆紅珍就找到了魏琳，給了她一筆錢，讓他陷害淩浩。”

    “魏琳勾引淩浩，懷了他的孩子，又告他強奸對嗎？”

    “那是魏琳的說法，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麽回事！”王濤不屑的說。

    我一聽就懵了，趕忙問究竟是怎麽回事。

    王濤撫了撫臉上的傷說：“那個閆紅珍就是想弄死淩浩的。而閆紅珍要弄死淩浩，肯定就是你說的淩浩跟她要錢的事，肯定是把閆紅珍要煩了！所以，閆紅珍就想讓魏琳把他勾引到帝都，然後在半路上製造個事故的弄死他！閆紅珍那個女人，賊狠了！”

    “那強奸和入獄又是怎麽一回事兒啊？”

    “要麽我說淩浩聰明啊！當時那個閆紅珍的勢力他不是不知道啊！後來魏琳不知道良心發現，還是打心眼裏喜歡上了那個淩浩，反正就是拖著，遲遲的沒有帶淩浩上路！最後，閆紅珍逼急了，就給魏琳下最後通牒。魏琳受不了的就偷偷的告訴了淩浩那些事兒，淩浩立馬火大了！可是也沒辦法，當時魏琳的肚子都那麽大，都快生了，淩浩總不能欺負個孕婦吧？可是，你知道魏琳傻逼到什麽程度嗎？她覺得沒給閆紅珍辦好事，打電話給閆紅珍說要退錢……”

    我一聽也覺得魏琳傻了！心眼兒怎麽就那麽直啊？

    “再後來呢？”我趕忙問。

    “後來，閆紅珍一聽魏琳把這事兒給吐露出去了，就找了一批人來直接要殺淩浩啊！把淩浩堵得死死的！簡直就無路可逃！最後，淩浩直接的報警，說他自己把魏琳強奸了！魏琳也知道淩浩這是為了逃命，所以也跟警察那麽說，結果就是後來淩浩坐牢了。也算是躲過了追殺。”

    聽王濤如此一說，我就懂了。

    淩浩肯定是被閆紅珍逼急了，才直接的給陸聞天打了電話，然後，後來所有的事情就爆發了——閆紅珍被趕出了陸家，跟陸辰生自此隔離開了。

    “後來魏琳就生了雙胞胎？就是昊軒跟他弟弟？”我問。

    “嗯。生了倆兒子。”

    “什麽時候被抱走的？是不是閆紅珍來抱走的？”

    “魏琳當時隻跟我說是一歲多，也就是二十年前吧？大約就是那個時候被抱走的。我問抱哪兒去了？她就說被抱帝都去了。我問是不是閆紅珍抱走的，她沒承認，但是也沒否認。可是我覺得就是閆紅珍抱走的。”

    “那魏琳傻嗎？自己的孩子就那麽讓人家抱走了？”

    “她腦子就是跟缺根筋似的啊！你跟她住那麽多年沒看出來啊？當時淩浩進了監獄，一家人都知道她未婚生子，她在市裏混的又那麽臭，誰還要她啊？也就是後來我可憐她把她整家裏來了。當時孩子一歲多的時候，她窮的叮當響，一個高價就把自己孩子賣了一個！”

    “確定是賣去了帝都？”

    “我不知道，反正魏琳是那麽跟我說的。別人都不知道，就連淩浩和昊軒都不知道，就我知道這事。”

    “行了，我知道了。”我說著，就站起來準備回走。

    “因子啊……”他站起來，捂了捂臉說：“因子啊……我再不好、再混蛋，那都是以前的事兒了。我現在真的變了。所以，你過年的時候，能再去看看我不？”

    “你雖然混蛋，但是也養我幾年。沒育的恩，也有養的恩。每年過年的時候，隻要我有空就給你送點錢和東西的。”

    “我…我這輩子，沒個孩子……哪天我要是死了，你能不能給我送個終啊？”

    “你這會身板還硬朗著呢。想那些幹什麽……回去吧。”我說完之後，便轉身走了。

    走在冷風中，回頭看他一眼；他依舊杵在那看著我，初一的陰天裏，冷風吹過，他佝僂著身子，很是孤獨……

    隻是，他卻是變了。閆紅珍也變了。

    從曾經的惡人，經過時間的掙紮和捶打之後，都變了。

    ……

    回到家中的時候，肖亮聽李蘭香說，王濤過來就是跟我說魏顧海雙胞胎的事情，當即就追過來要問。

    我一使勁的把他推到了臥室門外！

    “因子，魏顧海真的很關鍵啊！你快多告訴我點關於魏顧海的信息啊！他還有個雙胞胎嗎？兩人是不是長的很像啊！？那個人現在在哪兒啊？他們會不會合夥啊！？”

    “肖亮，你消停點行嗎？！”李蘭香在外麵罵他說。

    “我這是辦正事兒呢！”肖亮反駁說。

    “今天的正事兒就是拜年！你趕緊穿上衣服，跟我和你爸去拜年！”李蘭香說。

    他們在外麵吵著，我則躺到床上開始想這一切！

    魏琳將魏顧海的雙胞胎弟弟賣了？跟魏顧海最像的自然是魏子洲了！

    可是魏子洲是土生土長的縣城裏的人，他也沒去過帝都啊？

    那麽魏顧海還有個沒露麵的弟弟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魏顧海的雙胞胎弟弟，隻可能是魏子洲！！

    否則，世界上怎麽會有那麽相像的兩個人？

    拿起電話裏，直接就給張揚打了過去，剛打通之後，就想起了肖亮的監聽器。

    站起身，拉開臥室門，看見他們都去拜年了。

    一溜煙的跑到肖亮臥室，這家夥果然是弄了個小型的監聽器！一下就給他拔了電源之後，給張揚打過了電話去。

    “因子！過年好啊！哈哈！”

    “你回老家了嗎？”

    “嗯，昨天晚上才趕回來的，你呢？這年過的怎麽樣？”

    “不跟你說過年的事兒，我有非常嚴肅的事兒要對你說！”

    “說。”

    “魏顧海，是雙胞胎！他弟弟就是魏子洲！！”

    “不可能吧……我跟魏子洲打小就認識，他是他爸媽親生的！”

    “你確定？”

    “我確定啊！他從小就在這城裏長的，打小就認識！他父母我都見過的……”他突然止住了，想起什麽似的說：“不過……他跟他父母長的真是……真是一點像處都沒有啊！”

    “還有什麽辦法能確認？”

    “那就隻能去他住的地方了！哪裏有幾個老大爺，可能能知道點情況。”

    “好！你等我，我今天就去找你！”我說。

    “真的！？”張揚突然很興奮似的。

    “怎麽了？我去找你，你這麽開心啊？”

    “趕緊的來我家！我媽還想見見你呢！咱倆親嘴的照片，我媽看見了！我就對她說你是我女朋友！哈哈！我要告訴她你今天來的話，她百分百會好好招待你這個兒媳婦兒的！哈哈……”

    “瞧你樂的，不過，我過去先辦正事！正事沒辦好的話，我是不會去你家的……”我笑著說。

    “行行行！你快來，辦完正事，咱倆好好在我媽麵前演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