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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晴微微有絲不解的看著我道：“合適嗎？你現在一看就是那種大城市來的女孩。”

    聽到女孩兩個字，我覺得我是在是不敢當了。

    “借你化妝品用一下吧……”我笑著說。

    在這種夜場，濃妝豔抹是必須的，我懂。

    化了一個濃妝之後，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都想笑。

    “如果你這樣來的話，我絕對會第一眼認出你！哈哈！”蘇晴笑看著我說。

    我看著鏡中的自己，也確實有那種熟悉的感覺，自己年輕的時候雖然不喜歡這種妝容，可是很多次都被逼著畫上過這種濃妝。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濃妝確實會讓人看不到年齡的變化。

    厚重的粉底和近乎誇張的眼線與睫毛，讓整個人看起來始終都保持在了二十歲左右的感覺。

    “你準備好了？”蘇晴看著我笑著說。

    “沒有什麽準備的。”我笑著答。對於這種夜店，我實在是都熟悉到了骨子裏去了。不管是這裏也好，還是帝都也好，我都經曆的太多太多。

    如果比起來什麽更驚奇，那隻有曾經的感覺吧？

    “你個老油子……”蘇晴笑著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臉，“如果你現在回來幹，夜宴的花魁絕對還是你，沒有什麽小碗兒的事兒了。”

    “是嗎？那我試試……”

    “蘇姐！上台嗎？”門外一個小姑娘推開門問，門口站了一大排的姑娘。

    蘇晴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道：“上台。”

    我對上台二字沒有什麽感觸，但是我看著那熟悉而又有些破舊的化妝間的門口有感觸。我對那些略微斑駁的裝修有感觸……

    跟著一檔子姑娘一步步的踏上樓梯，一步步的朝著vip888走去的時候，我感受到的是一種淡然……

    她們嘰嘰喳喳的說話聲，對於我來說都已經自然屏蔽了。我看著這些姑娘，沒有一種欣賞，有的隻是那種沒有自主思考能力的工具，男人們利用發泄的工具。

    “進！”一個小老大推開包廂的門說。

    我在最後的位置，我記得曾經我是在最前麵的。可是，現在我是“新手”。

    “先生晚上好！”我很是熟練的低下頭。

    抬起頭的時候，我看到了邱青山。

    他瘦了很多，那種瘦像是經曆過了很多煎熬一般。看到他那憔悴的樣子，我有種釋然了的開心……

    我沒有多善良。

    如果他過的很好，我就會不開心。但是如果看到他憔悴的時候，我就會有一種小開心。那種開心是不會讓人笑，隻會讓人釋然的那種“開心”。

    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那是不可能的……

    房間裏邱青山帶了三個人來，熟悉的四人組。

    其他幾個一看就是那種老板派頭，大大的啤酒肚，白襯衣在腰間已經控製不住的四散開來。

    而邱青山是熟悉的休閑裝扮。上身的灰色t恤，下身的灰白色的長褲，配上那瘦了的臉龐，讓人看著跟當年比，毫無衰退之感。

    此刻他的目光早已經鎖定在了我身上，可是小碗兒自作主張的已經跑到了她身邊。而身邊的小公主們仿佛都習以為常一般。

    “看誰呢！我是你老婆！”小碗兒輕輕的錘了他一下。

    可是，他一動不動的，仿佛入魔了一般的看著我。隨即，那張熟悉的臉龐上咧出了一道笑容，那道笑容讓我很不喜歡，也讓我知道，此刻的邱青山或許已經離婚了。

    畢竟，馮女士不允許這樣的邱青山存在。可是，就現在的社會來說，如此模樣的邱青山更適合在雜亂而又瘋狂的商界混。

    “我點她。”他笑著說。那笑容裏有很多很多的涵義在裏麵。

    我輕輕的一彎身之後，漫步走了過去。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她是新來的！”小碗兒在一旁嬌嗔著說。

    “她比你早了好幾個世紀……”邱青山轉過頭說。語氣裏比當年多了太多太多的“老道”與我不喜歡的“成熟”。

    “好久不見。”我走過去麵對麵的說。

    “這次我不會再放過你……”他笑著說。笑容裏很多很多的我看不透的東西。

    “哦？怎麽理解？”我保持微笑，“是想把我留在你身邊，還是把我留在這裏。”

    “你現在應該大學畢業了吧？來我的企業吧？”

    “你離婚了？馮女士還好嗎？”我問。記得當年馮女士將我的照片四處發放，將我不堪的名聲四處傳播。我對她的印象實在是太深了。

    “離婚了。我單身。滿意嗎？”他笑著說。

    “說實話，你這幅樣子馮女士絕對不會喜歡。是她甩的你對嗎？”我毫無餘地的傷害著說。

    “別掃興！”他說著，直接的將我攬在了懷裏，順帶著將我攬到了沙發上。

    “我給你倒酒。”這句台詞是沒個夜場女人說過無數遍的話。酒就是錢。

    “別這樣……什麽時候回來的？”他拽開了我的手問。

    “今天。”我正起身子說。感覺，沒有一丁點熟悉的感覺。這麽多年，我們彼此變了太多太多。

    “你跟以前一樣漂亮。”他輕浮著我臉頰說。

    “你比以前瘦了很多……”我沒有打擾他的撫摸，看著他的臉龐說。

    “我買你……”他靠近了一點的說。

    “你已經爛了……買得起嗎？”我笑著說。言語刺激的他整個臉都呆了。

    “你說什麽？”

    “我說你比以前還要不堪了。”我很直白的說。

    “……”他的臉更呆了。

    我覺得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我看到了夜宴，更看到了他，除此之外沒有我再想要看的。

    再也沒有興趣的站起來要走。

    “因子！”他大聲的喊住了我。

    我回過頭，看著他略微有些蒼白的麵容，“怎麽？”

    “我點了你。你就必須留下來……”

    “除此之外呢？你還有什麽本事讓我留下？”我有點挑釁的說。畢竟我不是曾經的莫因子。

    身邊其他的幾個女生簡直就驚呆了。一臉惶恐的看著我。在她們眼中，邱青山或許是個惹不起的大佬吧？

    “你知道嗎？這個夜宴，我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他說。

    此刻，音樂聲全部關掉了，旁邊的他帶來的幾個大款也開始幫著邱青山說話。

    “占了那麽多的股份，也玩了不少女人吧？”我很是冷靜的看著他說。

    忽然一個女生拽住了我的衣服，“邱總點了你，你怎麽說走就走，剛來不懂規矩嗎？”

    “你過來……別讓我叫人……”邱青山旁邊的一個人發話說。

    我聽後，拿出了手機直接的給山雞打了過去。

    “老大，需要我推開房間門嗎？”山雞第一句話說。

    我趕緊的看向門口，門口輕輕的開了一丁點後又合上了。他在示意他在門外。

    “進來，幫我把這屋子裏的人解決一下。”我說。

    然後，包廂的門忽然的就打開了。

    山雞和他的手下一個個的進來之後，我直接的走了出去。

    走到樓下的時候，蘇晴正慌張的往vip888的包間裏跑。看到我之後，趕緊的停下腳步：“我說因子，你這是來找事兒的嗎？”

    “不是。我今晚就是來看看你、看看夜宴的。隻是，碰到了我不喜歡的人，就教訓一下。”我很是淡然的說。

    ……

    當天晚上，從夜宴出去的時候，門外山雞已經安排好了車在等著我了。山雞聰明就聰明在這些地方。我明明讓他們都走了的，可是山雞卻留了心眼的掉頭回來了。

    夜宴的打手一個個的都被山雞放倒了，而邱青山也已經被人抬著一點點的下樓。看著熟悉的夜宴，我知道自己再不是曾經的那個我。

    現在的我，不是受我自己支配的了。我身上已經肩負著太多太多人的命運。

    ……

    當車一點點的駛離夜宴的時候，路旁的白樺林上一顆顆的如眼睛般的痕跡在張望著我，看著那些曾經熟悉的傷疤，心裏很是感慨……

    可是，那感慨，卻又那麽那麽的簡單。

    簡單的隻是感慨，人生無常、世事無常的感慨。

    ……

    當天晚上回到賓館之後，跟陸辰生通話，他已經回到了帝都過十五。得知我不在帝都之後，也是一陣唏噓。

    而我也主動的給魏顧海打了電話，畢竟每個八月十五的時候，我總是會想起他。

    他說他正在帝都的國際機場，準備回台灣跟何百合相聚。

    這樣很好。

    放下手機之後，肖亮給我打了過來，說是明天上午十點到家。

    車經過李蘭香的家門口，我望了一眼，車繼續前行。

    “恩，我明天可能比你早一點。”我說。

    可是，心裏卻不知道怎麽麵對李蘭香。

    那刻，好想念父親……

    ……

    原本我以為會過一個平淡的十五，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而這事情的起因，是——肖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