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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覺得魏顧海好，還是肖亮好？”李蘭香問。

    “您怎麽忽然問起他來了？魏顧海我很長時間沒有聯係了。”我實話實說。

    “是嗎……”李蘭香欲言又止的說。

    “怎麽？你有他的消息？”

    “他好像回老家了……不會是知道你要結婚了吧？媽擔心他……他……你，你倆確定沒有什麽關係？”

    “什麽關係？”

    “那種關係啊……你跟你他小時候那麽好。我知道你跟肖亮因為魏顧海的事情以前也沒少打嘴駕吧？你們之間真的沒什麽嗎？他怎麽說也是你一起成長過的哥哥啊？”李蘭香又問。眼神裏是滿滿的擔憂。

    “媽，你到底想說什麽啊？怎麽還遮遮掩掩的了。”我撒嬌的瞄了她一眼。

    她擠了擠眼的不敢看我了。這是她在醞釀謊言時候的獨有的猶豫模樣。她就是一個不會說謊的人。

    “媽……你說實話行嗎？”我隻接戳破的說。

    她使勁的擠了擠眼的回過頭來，不再說謊的說：“媽，媽擔心他…擔心他來搞破壞……”

    “我是問你怎麽知道他在老家的？”我糾正過來說。因為我知道魏顧海說什麽也不可能來破壞我跟肖亮的“婚禮”的。

    “哦，這個啊。前兩天，我老家的一個同事給我打電話問我的病怎麽樣了，然後聊著聊著又聊到了肖亮和你的事兒，從你的身上又聊到了魏顧海，就是你夏阿姨，跟咱一個小區的還記得嗎？隔壁那個單元。”

    我回想了一下說：“記得，隻是那個夏阿姨不是在我上初中的時候就搬走了嗎？”

    “對，不過她小時候就對你印象很深的。你上小學的時候，那次肖亮跟魏顧海為了你打架，那個魏顧海當時不是還打著石膏的嗎？石膏都打破了之後，直接的拿起石膏來打肖亮，最後把肖亮頭的頭都打破了。那次你夏阿姨就看見了，那石膏還是你夏阿姨給魏顧海打的呢，當時的魏顧海不是還叫魏昊軒嗎？你夏阿姨知道他，然後就問你們幾個的關係，我就給她說了。”

    “隔了這麽多年夏阿姨也能記起魏顧海來？”我狐疑的看了她一眼。

    “名字啊……魏顧海回老家把名字改回來了。”

    “你意思是……魏顧海又去醫院打石膏？又碰見了夏阿姨？魏顧海受傷了？”

    我一連幾個問號過去後，李蘭香的眼睛頓時就睜大了，“你個丫頭，還說跟他沒關係呢。沒關係，你這麽緊張他啊？”

    “魏顧海什麽病？”我沒有回答的問。

    “……”李蘭香立刻又撇過了頭去，目光又左右的遊離起來，“就是受傷了，包紮、打石膏的，你夏阿姨是骨二科的，就是幹那個的啊。”

    “你不用提示的這麽仔細吧……欲蓋彌彰。”我撅嘴說。

    “你這孩子，跟你說話說到最後非得像肖亮似的氣我一頓才好？”

    “行了媽，你快好好的休息，吃點飯……”我說著給她打開了飯煲。

    “去叫你爸過來，我跟他一塊兒吃。放心，你們都沒成家立業的我死不了也不能死。快去，跟肖亮一塊吃個飯去吧。”李蘭香催促著說。

    “那我去叫我爸？”

    “去吧……”

    我剛站起來的時候，她又從後麵將我喊住說：“因子。”

    “嗯？”

    “媽今天晚上跟你說的都是心裏話，一個坎兒過去之後，不能害怕似的就不邁腿了，知道嗎？未來很長的，媽盼著你們早點成家……”她很真實也很真摯的說。

    “嗯。你好好吃飯，我去找肖亮。”

    “好。”她聽我去說找肖亮時，漏出了笑容，很暖也很可憐的笑容。

    ……

    當肖亮載著我去吃飯的時候，他的嘴角一直都掛著笑容。

    仿佛心愛的玩具終於到手了一般……

    “你跟咱媽聊天出來之後，眼睛亮了很多呢。”他笑著說。

    “咱媽開導的好，另外……你跟咱媽聊了很多關於我跟陸辰生的事情吧？”

    “沒有。咱媽那麽聰明的人說一點就懂。我就說，陸辰生為你付出了很多很多咱媽就懂了。說我不如陸辰生，說我死腦筋，說我不知道怎麽討女孩子開心，說我眼睜睜的把這麽好的老婆讓給別人。”他開著車笑著說。

    車是一輛普通的國產轎車，但他開起來很是自然。

    “你也挺會討女孩子開心的，否則夢瑤怎麽會喜歡你呢？”

    “又來……咱們都快結婚了，能別提她嗎？”

    “肖亮，咱們結婚可不是真結婚，這點我跟你提前說過的。”我微微認真的說。

    “嗯，知道的。嗬嗬……”他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看著他那樣子，我心裏頓時有點忐忑的說：“我是認真的。我隻會跟你假結婚。”

    “我是真的愛你……”說著，眼前一個紅綠燈，他停下車的轉過頭來看著副駕駛上的我，眼神中是顯而易見的柔情流轉：“因子，真的，我是真的很在乎你。雖然我在工作上出類拔萃，可是在感情上我真的不懂。我不懂得如何討女孩開心，我更不知道如何哄女孩子開心，我甚至不知道該在你麵前說什麽話……可是，我是一個負責人的人！記得嗎？在最早的時候，你說你不愛我，想讓我好好對夢瑤的時候，我真的就傻傻的去那麽做了。最後，我也是認真的對待夢瑤的！”

    “去哪兒吃飯？”我冷聲的直接換話題道。

    感覺肖亮說的話總是讓我心裏不舒服。說不出為什麽？我在那刻，莫名的很討厭別人對我表白。那種感覺，極少有人能理解。排斥、不想聽。甚至討厭。

    但是，也變相的印證了他自己剛才的話，他確實懂的如何跟女人交流。

    “你想吃什麽？”

    “隨便。”

    “隨便這個菜很好吃嗎？”他笑著說。

    “……”無語。讓人不舒服的無語。同樣，我覺得自己也很討厭，我討厭自己現在這種狀態。

    可是想起李蘭香躺在病床上跟我談心的樣子時，我的心裏就陣陣的往下墜，我知道自己不可以這樣下去；我或許要跟肖亮配合著演下去，但是現在卻感覺肖亮已經不再是演了，他越來越急迫的表達自己內心中對我的愛意。

    可那種赤裸裸的表白，我真的沒有一點點的感動；他不懂得在一個女人心受傷的時候，說那些表白的話是毫無用處的。

    最最實在的應該是——沉默。

    這點，他絕對做不到的；除非，我是夢瑤。

    ……

    所謂的“隨便”最後選在了一家五星級的酒店。對於這種酒店我很熟悉，畢竟我的收入真的跟我的年齡極其的不匹配。

    可是，對於肖亮來說，他雖然現在的職位很高，但是這種場合對於他來說顯然還是高檔了一些。

    “咱們簡單的吃個飯就行。換個地方吧？”我沒有出車門的看著酒店的招牌說。畢竟晚上八點我還要去盛世人間開會的。

    “沒事。我付得起。”他笑著說。

    “我等不起，我還有事，簡單的吃點吧……”我很直接的說。

    肖亮的臉當即就有些尷尬，但是他麵對我的時候，仿佛永遠都生不起氣來似的，“好吧。聽你的。你說怎麽樣我就怎麽樣，我知道，這是必須的，對不對？”

    “……”

    ……

    最後，我訂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這個深意，我覺得肖亮應該能夠理解。但是，他吃的很開心，完全沒有明白我的意圖。我不知道他是故作不知，還是真的不知道。

    “這個生魚片不錯的，你嚐嚐。”他說著，便叨給我吃。

    “咱媽什麽時候出院。”我問。

    “這個療程結束就出院……”他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神當即有點暗淡，那是裝不出來的。他真的很孝順。

    “回去就舉辦婚禮嗎？”我敏感的問。

    “你覺得什麽時候辦好？”

    “呃……聽咱媽的吧……聽她的……”我說著低下了頭。因為肖亮看著我的目光真的很…熱。

    “因子……”肖亮見我低頭時候伸過手，從旁邊握住了我的手，“……我知道你還忘不掉陸辰生，但是請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好好對你的，我會用我對你的愛讓你忘掉他。”

    我反握住他的手，然後將他的手放回了原處之後收了回來，繼續的吃東西。

    冷漠對待。不是我心狠，而是我真的沒有做好接受另一個人的準備。

    他見我如此，表情瞬間降到了穀底。沒有比被女人拿著手送回去更讓人心涼的了吧？

    ……

    吃了一頓毫無味覺的飯，肖亮啟程送我。

    “送我去盛世人間吧。”我說。

    “去哪兒幹嘛？”

    “有點事兒。”我說。

    “事情不是都解決了嗎？”肖亮納悶的問。

    “我自己的事兒。我……不想幹了，想讓位。”我說。但是心裏其實並不是那麽想的。畢竟陸聞天沒有讓我讓位，所以，現在我還不能退出。

    “也是好事。沒事，我能養活你。不行咱們就回老家過！老家比這個帝都舒服多了！”他像是真情流露的說。

    “你努力到這麽高的位置，說放就能放嗎？你就不眷戀……”

    “眷戀啊？不眷戀！我還是喜歡咱們那個小地方。比這帝都簡單的多了。你退出，咱們就回老家。好不好？”

    “……”我沒有說話。心裏想著的是日本的那片櫻花林。

    “為什麽不說話？難道還有什麽心事？”他又問。

    “你知道何百合在哪兒嗎？”我問。

    “應該在台灣吧。怎麽了？”

    “她說她要告訴我一個秘密……我很好奇是個什麽樣的秘密。”

    “秘密？”肖亮不由的驟起了眉頭，眼中精光閃爍的開始思考是什麽秘密了。

    “對……何百合說是個會讓我傷心、讓我痛的秘密。還有，今天下午我去見過陸聞天了，陸聞天說要找人去看守所看看閆伐金，想質問他為什麽做出那些事。”

    “陸聞天？他雖然有點警方的履曆，可是要想見閆伐金這麽重級別的罪犯基本是不可能的。怎麽？他又要幹涉這些事情嗎？”

    “因為他是陸辰生的父親啊。陸辰生雖然是病死的，可是歸根結底是神秘人聯合何百合害死的他，所以陸聞天怎麽會不問？”

    “哦……也對。”肖亮點了點頭的說。

    “不過謝謝你給了陸辰生那個腎。”

    “嗬……”肖亮輕笑一聲，“如果你喜歡，我再捐一個。”

    “傻瓜，再捐一個你還能活啊？”

    “能啊！哈哈！”肖亮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