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四章:一抹嗜血的豔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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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猛看著我那樣子的時候,整個眼睛都瞪大了。今天突變黑蜘蛛的我,對於他來說怕是一個極度毀三觀的事情吧?否則他不會一臉膽顫的問:“老大,你…你真要去顧老那裏啊?”

    “行了,你就別廢話了。帶我去化妝室之後,還有別的事情要安排你的。”

    “哪兒家化妝室啊?你不換衣服嗎?”他問。

    “哦,可能我說的不夠清楚,我說的是那種高檔的可以化妝的服裝設計室。”我瞅著窗外,看見遠處有一個曾經去過的服裝設計室,那是張揚以前在過的地方,出國之後,那個地方就轉給了別的服裝工作室,“前麵靠右停車。”我說。

    “xx服裝工作室嗎?”黑猛看到門牌後說。

    “對,你還裝著錢嗎?”我問。

    “有,不過……”黑猛將車停到路邊,掏出銀行遞給我時麵露難色的說:“怕是隻有十幾萬了,那是我全部家當了……最近咱們的情況你也知道……”

    “放心,我會省著花的,過幾天給你。”我說著將卡拿了過來,也沒地方放的攥在手中說:“你去xx醫院,對了,你沒錢了,去叫上大棍一起去看看肖亮的父親吧。小鬼怕是已經將肖亮要被判死刑的事情告訴他了,你們去看看他什麽情況,該花錢的地方先花錢,然後一個小時後過來接我。”

    “哦……”

    見他應聲,剛要下車的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愣了一下。

    他眉毛一皺的接起電話問:“哪位?”聽了一句之後捂著手機話筒口的回過頭看著我說:“是精神病院的那個女醫生。”

    “給我。”我說著伸手拿過了手機:“你好,我是莫因子。”

    “怎麽樣了?不是叫你忙完就過來嗎?你真的需要住院治療。”

    “晚了。”我直接說。

    “什……什麽意思?”

    “沒事,我意思就是我不用治療了。你聽我說話的口氣還不了解嗎?覺得我像是個精神病嗎?”

    “像……”

    “哦?”我不解的問。

    “你不是那個因子了……”她有點發顫的問:“你進入精神分裂的末期了吧?”

    “這個我不懂。隻是,我覺得我現在頭腦清晰,反應敏捷,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除了……”我說著瞥了一眼一直坐在我旁邊的那個一句話不說、萎靡的像是個流浪女的病服幻體。

    “除了還有幻視對嗎?你不要以為那個幻體比你自己弱……”她很是認真的說。

    “是嗎?嗬……我覺得沒你說的那麽嚴重。”我說著。那個穿病服的自己很是懼怕我的看了我一眼,眼中是無限的悲憫之情,“她現在很……”

    “很可憐對嗎?”她非常直接的問。

    “……”我忽然覺得她真的不虧是個精神科醫師。不過,我的心裏沒有一丁點的害怕與擔心,隻是想聽聽她的講解。現在的我,有非常人一般的自信。而且還不是那種盲目的自信。

    “行了,我會等你來找我的。”她說。

    “不用,我現在就叫人去給你送錢,畢竟拿了你件衣服,這點——”

    “——你記住你現在是惡,但是善與愛的力量會慢慢起來的。”她忽然打住我的說:“等她強大起來的時候你會回來找我的。不管多久,終有一天你會回來找我的……”她說著直接的掛斷了電話。

    我將手機還給黑猛之後,直接敞開車門的下了車。而那個病服幻體則依舊如影隨形一般。我停住腳步後轉身看著黑猛的車離開之後,沒好氣的直接轉身對著幻體說道:“你可以離開我的視線嗎?”

    她抿著嘴的有點懼怕的看著我,我知道那是曾經極度懦弱與善良並存的自己,也是人性中的弱點!

    “說話啊!你怕什麽?”我惡狠狠的看著她發問。來往的行人看著我對著“空氣”說話的時候,對我指指點點的。

    但是當時我也穿著病服,我在他們眼裏就是個病人,就是個從精神醫院裏跑出來的,我怕什麽?

    “我,我不知道要說什麽……”

    “不知道說什麽的話就從我麵前消失!懂我的意思嗎?”我問!

    她楚楚可憐的看著我,嘴巴微微的顫抖著說:“陸辰生,陸辰生沒死,你…你也愛他的對嗎?你去跟他們和好吧?”

    “你給我消失!好嗎……”我不容置疑的死死的盯著“自己”說。

    然後,她並沒有消失,而是像條狼狽的狗一般的一步步的遠離了。幾步一回首的回頭看我。我知道,隻是幻體走了,但是還會回來。

    那個“自己”太善良了,那種善良都將自己害慘成那副模樣難道還不改變嗎?嗬……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法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我的世界,我黑蜘蛛的世界裏,不可以有善良!

    從今以後,我這隻黑蜘蛛有的隻是毒辣,隻是無情,隻是心計!

    我知道這樣的自己很惡心,我比誰都清楚此刻我的內心裏究竟又多麽肮髒與卑劣!甚至會越來越無恥……

    可是,現在的我猶如那些在黑暗中生存的生物一般,是不可以見陽光的;我既然選擇了現在的這條黑路,我就見不得一點陽光,如同我不可以有一丁點的心軟和那些無用的善良與愛一樣!

    否則,我的下場將會比現在這個落魄的狗還淒慘!

    ……

    “請問……”進了服裝工作室後,一個端茶的小姑娘打量著一身病服的我,看著我有些散亂的發絲,“請問您是來做什麽的……”

    “選身衣服,順便化個妝。”我微笑著說,然後將自己的發微微的整理了整理後看著她說:“怎麽?不認識我嗎?”

    “莫…莫因子!?”她眼睛一瞪的說。

    “對……”我笑著說。感覺這種服裝設計的地方,應該是認識我這個模特的。畢竟當年我在模特和服裝設計界,也是個傳說。

    那小女孩認出我之後,轉身就跑了!

    然後,不一會下來了一個紮著長辮子的男性服裝設計師,非常的年輕,而起他著裝和打扮也很符合我的“口味”,是那種暗色調的設計師。

    “您好!您好!久仰大名!沒,沒想到能見到您真人!您知道嗎?我…我最崇拜的就care老師,我知道老師為您設計過服裝!請問,請問您過來找我是……”他說著發現了我穿著病服,訕笑說:“這,這是今年的新…新趨勢嗎?”

    “哦……這個說來話長,你這裏有我適合穿的衣服嗎?我待會要去參加一個活動,想捯飭捯飭自己。”

    “有!”設計師很開心的說:“這是我的榮幸!”

    我報以“溫柔”極了的笑,環顧他一樓店麵裏的服裝說:“這些衣服都太亮,我想要一點暗色調的,就是那種給人魅惑感覺的服裝……”

    “魅惑?魅惑的服裝不一定要暗色調的……很多都可以。”他臉色微微有點僵硬,顯然沒有理解。

    “我就是想要那種黑色的,就像是黑蜘蛛的那種感覺。”我說。

    他一聽之後,眼中流露出一股明白了的意思,“您說的是邪惡吧……”

    “對,你很聰明。”我這次是真的微笑了。

    他看到我這刻的微笑時,臉又僵硬了一下,再次看著我身上的病服時,也算是想到了什麽……

    不過,他並沒有說出自己的心裏話。而是轉了轉眼球的,微微一笑。

    ……

    五十分鍾之後,他們設計室的化妝師仍舊沒有給我化完妝。不怪她,怪我太挑剔。

    “口紅沒有再深一點的了嗎?”我問,拿過旁邊的衛生紙直接擦掉了剛剛塗上的深色口紅。

    “再深就要換成那種紫色了……”她有點不知所措的說。

    “我又不是拍恐怖片,塗什麽紫色的口紅?”我說。

    “我再去找找。”她說著跑了出去。

    我看著鏡子中已經畫好了眉毛與黑長眼線的自己,覺得就是差著點那抹深色……總想黑一點的口紅,讓整個麵部看起來黑魅黑魅的一片,那樣感覺才舒服。

    身後傳來腳步聲的時候,我回過頭,看到的確實那個設計師,他手裏拿著一個口紅的微笑的對我說:“我聽我們化妝師說了,不過,我就是擅長暗黑係服裝設計,我覺得您該試試這款口紅。”他說著直接拔開了口紅的帽,我看到的是一支鮮豔紅色。

    “我想要黑一點的。”我盯著他手中的口紅說。

    “您聽我的,試一下……”他說著又往前靠了一步,伸手做出彎身呈貢的樣子。

    我拿過後塗了上去,然後我當即就喜歡上了那種異常豔麗的紅色,那是一種——比血還要血的感覺——仿佛就是吸了人血一般的嗜血之紅。

    “嗯,很好,就這款了!以後,我如果有什麽活動,我都會到你們店裏來化妝的。”我說著站了起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穿著一件黑色的連衣裙,上麵有個v字領,誘惑的蕾絲花邊傳達了一種若隱若現的性感,隻是還不夠張揚。那種邪惡氣息彌漫的感覺還不太夠。

    “因子小姐,我會努力的給您設計出一款您最想要的那種服裝樣式!”他在我身邊很是謙恭的說。

    “好,謝謝你。錢我不會少了你的。”

    “不不不,不要錢,隻是,能不能幫我們這個工作室拍幾張寫真!很快,很快!”他說著,旁邊那個手下就將照相機遞到了他手中。

    我看了看一邊的鍾表,現在才下午四點,便點了點頭說:“好。但是,我隻拍這一套衣服。”

    “好的!”

    ……

    從工作室裏出來的時候,我迅速的吸引了路人的目光,他們的眼中都有一種驚豔的感覺。一身黑裙,一抹嫣紅。

    我的妝雖然濃了點,但是沒有那種非主流般的濃,濃的恰到好處,濃的能讓人接受的豔美。那抹口紅最是驚豔。我看著門口的落地玻璃中的自己,微微一笑的時候沒有傾城之感,但是卻有種深不見底的吸引力……像個黑洞。

    ……

    “老大!”黑猛和大棍的聲音傳來。

    我順著聲音方向撇過頭去,他倆在幾米遠的地方看到我的臉時,頓時就怔住了身子,一臉呆的看著我。

    “那麽看著我幹什麽?讓你們辦的事情辦妥了嗎?”我問。

    “辦…辦…辦妥了!不不不!沒辦妥,沒辦妥!”大棍傻乎乎的視線離不開我口紅的說。

    “傻樣!”黑猛沒好奇的說了他一句後,轉過頭看著我說:“事情不太妙,肖亮父親他……”

    我看著黑猛那有些晃動的眼神時,不由的微微眯了眯眼,有些冷的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麽?你可別告訴我,他死了……”

    “不是……”黑猛臉色微微有點難堪的說:“肖亮父親說,他就是死也不願在見到你。可是,他現在病的很重,醫生說必須馬上做手術。但是……但是他又非常的不配合!”

    “是嗎?”

    “對,醫生還臭罵了我們兩人一頓,說不能讓病人太激動!結果我們還沒離開的時候,肖亮他爸心髒病就發作了!然後我們就離開了。”

    “肖亮的父親抵觸我是正常的,拒絕手術也正常,可是你們為什麽不給醫生錢,讓醫生直接給他安排手術?”我冷冷的問。

    “醫生說了,必須患者和患者家屬親自簽名,否則誰敢給他手術?而且,警告我們不能再去找他了。”

    “嗬……現在就帶我去。”我說著直接邁開步子的向著他們的越野車走去。

    大棍看到後,趕忙攆到我一側看著我說:“老大!肖亮爸爸現在的情況非常不好,你如果去的話,他絕對會——”

    “——他就是要死,也得死在我麵前……”我冷冷的看了大棍一眼。

    他倆看著我那冷如冰窖般犀利的眼神時,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了。

    “別冷著了,走吧……晚上我們還要去顧老那兒呢。”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