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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穿那件豹紋服裝？”我問。

    “來我設計室吧！”張揚說。

    我看了一眼王導之後，他的手機卻迅速的響了起來，看到是張揚打過來的時候，不知所措的看了我一眼之後，接起電話問：“喂？張總？……什麽！！這……這……”他上下的開始盯著我的身子掃描似的開始判斷我的曲線，“不合適，真的不合適……”他說著又看了一眼小洲，“這個，這個東西不是我們配合就可以的！那服裝的要求該是什麽樣子就該讓什麽模特穿啊，你這樣做不就是……嘟！”

    “掛了？！”王導拿著手機一臉不解的樣子，“瘋了，瘋了，張揚這不是……”他有點焦急的張嘴就要跟我解釋。

    “張揚讓我去穿衣服，我先過去了。”我直接堵住他的話。也猜到了張揚是想讓我試試了。

    ……

    當我抵達張揚辦公室的時候，張揚的臉上已經淡然了很多。

    “對不起。”他走過來牽住了小洲的手，指了指桌上擺放的那一整套衣服說：“穿上吧。”

    “怎麽？不擔心我駕馭不了狂野風了？”我微笑著問。

    “不管什麽風不風了，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不該在你想要振作起來的時候，為了自己的事業而放棄你。剛才是我不對。”張揚很是真誠的說。

    “嗬……”我笑著走過去，看到那件豹紋的狂野衣服的時候，我體內有一股狂野的欲望在醞釀著。隻是不到t台上的時候，我不會讓那種感覺流露出來的。

    “穿上之後我帶你去化妝，小洲，咱們兩個先出去吧。”張揚哄著小洲說。

    ……

    當我穿上那身衣服去到t台旁邊的化妝室的時候，就有很多很多的張揚公司的設計師聚了過來，開始品頭論足的討論我。

    當得知我是莫因子的時候，透過化妝鏡的鏡麵，我雖然聽不見他們的話語，但是我能看到他們的臉上沒有興奮——而是像張揚當初判斷的那樣——露出了一絲可稱之為“憤怒”的目光。

    他們覺得我是在肆意的糟蹋他們的心血吧？

    當我化完妝之後，他們的憤怒更明顯了。推開門，他們看到我穿著那麽一件狂野衣服，卻一臉平靜的時候，當即就張開嘴的議論說我在糟蹋他們的創作！

    “張總呢！？”一個男設計看了我一眼之後，憤怒的轉過身的衝著張揚的辦公室走去。

    “我們準備好了。”走廊一邊走過幾個拿著攝像機和高級相機的年輕人，當他們看到我穿著那件豹紋衣服並畫上了煙熏妝的時候，當即就有些呆滯，“這…這就是張總說的模特？這……”

    那一刻，我知道今天的走台不是一般的試煉了。這是張揚故意給我施加壓力嗎？他拒絕不了我的時候，就會選擇激勵我，而這會他叫來了攝影師配合著我的直接要錄製新版衣服的模特試裝的版麵圖嗎？

    我以前的時候也沒少拍過這種t台類型的服裝圖，對這套程序還是很了解的。

    如果是以前的話，這刻我或許會緊張，但是現在的莫因子不會緊張的。那刻看著所有人那種不信任的眼光的時候，我的內心沒有起一絲波瀾。

    我知道我是個模特，我知道我穿的這身衣服所蘊含的內容，我更知道在舞台上該如何表現它。

    我很是從容的往t台大廳走去，他們跟在我身後小聲的議論著。

    “她身材確實不錯。”，“身材不錯的一抓一大把。你沒看見她那表情嗎，簡直就跟那呆子似的！”，“自大吧？這個年紀的女人，又被冷落了那麽多年，瞧她走路軟綿綿的那個樣子，她能走什麽t台？”，“不過心理素質真好，那會我在t台大廳裏聽說了，她被一幫女模戲弄一頓的時候，屁都沒敢坑一聲……”

    聽到他們男男女女的在我身後故意一輪給我聽的時候，我在進入大廳的時候，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的想說什麽的時候，又感覺現在說什麽都沒有意義。

    隨即轉身推開了門的走進了大廳，沿著窄窄的道往後台走的時候，就看到那些女模已經都下來了，在靠前的座位上做好了的準備看我“出糗”。

    此刻的王導正用對講機溝通者調試t台上麵的燈光，我則徑直走到了後台的調音室，那裏有配合服裝的音樂，我需要聽一下音樂找步點。

    推開調音室的門的時候，發現小洲正坐在一邊的沙發上專心的玩他的玩具，而張揚則跟旁邊的調音室一起敲定音樂。

    “因子來了。”張揚打了聲招呼後，很自然的轉過身透過玻璃窗看到很多人員在調試攝像器的時候，走到我身邊說：“這件衣服我不能如此隨意的讓你穿，那樣是對那些設計人員極大的不尊重。所以，我隻能讓他們親眼見證一下，我是認真對待這件作品的，我對待的方式不是說要給這件服裝找一個多好模特，我對待的方式是做好台下的工作，讓所有的程序都正常化。這些程序你都熟悉，對吧？”

    “嗯，都熟悉，我想聽聽音。看到他眼神裏微微有點低落的時候，輕輕的撫了撫他的肩膀說：“給我點信心好嗎？”

    “嗬……”張揚苦笑的一下，抬起頭的看著我說：“我用最正式的錄製和拍攝的程序來表達對你的尊重。但是，如果，如果你……”

    “沒有如果。聽音著鬆開他的肩膀的走到了調音師跟前，拿起了耳機，衝他點了下頭說：“讓我聽聽音樂好嗎？”

    “好……”調音師很爽快的答應。

    一股吉他重金屬的電音如電蛇一般衝出來之後，狂暴的低音鼓和低沉的貝斯非常快節奏的齊出，整個音樂的節奏非常快。一般的音樂都是可以一拍一步的，但是如此快節奏的時候，對於普通模特就需要降低到兩拍子一步，但是問題是降低到兩拍子的時候，那種服裝所要表達的性感和狂野力度就大大折扣。

    而如果一拍一步的話，腳步太快之後，卻容易出差錯。所謂的差錯不是說會有什麽危險，或者什麽腳步淩亂之類。我說的差錯是——僵硬。

    人在走慢步的時候，是會放鬆的，可是如果加快步伐的時候，身體就會僵硬，而狂野性感的表達在強悍和嫵媚的時候，並不能僵硬。一旦僵硬就證明沒有放鬆，一旦放鬆不下來之後，整體的展現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讓外人看來，就像是少了什麽東西，但是內行人一看就明白，這個模特不行。

    再直白一點就是——僵硬之後，你的氣場就會變小。

    我跟著音樂一邊考慮，一邊用腳不經意的點著拍子，聽完幾分鍾之後，放下耳機的看著張揚說：“音樂很有爆發力。”

    “就是節奏快些對嗎？你很久沒有登台了，還能……”

    “我天天都在走台，生活裏我從來沒有忘記那些基本功的。”我笑著給張揚信心說。那種走台的貓步，我早已經融入到了生活中，我行住坐臥之中，早已經將那些基本功都代入了生活。

    “兩拍一步吧？”張揚說。見我沒有答應的意思時，解釋說：“你現在這種狀態，配上音樂之後，慢一點走會有種大氣的感覺。”

    “嗯。我知道了。”我沒有反駁他的說。

    他看了一眼外麵已經準備就緒的同事，轉過頭的看著我說：“放鬆，放鬆了嗎？”

    “可以開始了。”我微笑著說。

    “你笑的時候，可以狂野一點，嫵媚一點的。”張揚指點著說。

    “嗯，我知道，踏上t台的時候，我就知道該怎麽做。我過去了。小洲，你跟著張揚叔叔要聽話，知道嗎？”我走到一邊的沙發麵前，輕輕的蹲下身子囑咐說。

    “媽媽，你臉上畫的妝好濃哦！怪怪的呢……”小洲眨著眼睛說。

    我微笑著站起來的時候，張揚在我身後摸著腦袋的不敢在看我。他知道小洲不會說謊，而小洲所說的“怪怪的”就是指我現在的麵部表情和眼神都跟這個妝容不搭配。

    ……

    走出去之後，慢慢的走到了t台上。

    t台的大小也是有差別的，我衝著調音室的調音師打了一個手勢的示意她給我放音樂。

    “這就開始嗎？”台下的王導走到t台根處的九十度拐角的地方問。

    “我先試試t台長度。”我說著的時候，音樂已經響起。但是王導控製著燈光，他知道我要用腿丈量長度的時候，並沒有給我開燈光。

    我踩著二步一拍的節奏，慢慢的往t台盡頭走去。我這會並沒有釋放氣場，也沒有讓內心裏那種狂野的氣息釋放，我隻是在丈量長度。

    “誒，別說，還真有點模特的味道。步子很紮實啊。”台下的人小聲的說。

    “什麽啊？畫了個煙熏妝就以為自己是小姑娘了？”

    “就是，瞧瞧她那眼神，瞧她那表情……切！壓根就沒駕馭那件服裝的能力。”

    我在t台嚐試著盡頭各種90度轉身，180度，360度的轉身，但是都隻是下半身的腳下功夫。

    這些都是基本功而已，她們自然依舊是不屑的。但是，這些轉身裏頭，也足以讓她們知道我是個具有功底的模特。

    一步步的走回去的時候，看到王導一臉期待的在t台根處等著我，“步伐很穩健，挺好的！挺好的！就是……”他一手攥著對講機，一手張開的衝著臉上做了小貓咪似的動作說：“表情，放開點，再狂野點！性感嘛！嗬嗬……對不對？”

    王導畢竟是尊重我的，說起話來都是那種央求般的模樣。

    我微笑著衝他莞爾一笑說：“咱們開始吧……”

    “好，”他拿起對講機，“各部門注意，燈光，音樂，攝像……”

    我在他說著的時候，慢慢的走到了t台的入口處。輕輕的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之後，整個世界都非常的清靜，非常的清靜……

    當聽到那第一聲電吉他的震撼失真音色衝出來的時候，我喚起了內心之中忍耐了很久的狂野因子！

    當我踏著節拍的邁出第一步的時候，我的嘴角慢慢上挑的鉤起對這個世界的所有的叛逆與不羈，我從先前的兩步一拍，變成了一步一拍的急速腳步直踏舞台中央！

    一個九十度的背身後，讓整個後身對向t台下麵，然後，再一個幹淨利落的一百八十度的轉身正麵對準！

    踏準了音符，快速的一步一拍的走向t台鏡頭！

    在狂暴的音樂與無與倫比的暗色調變幻的燈光中，我用我的翹起的嘴角告訴他們——什麽是骨子裏的叛逆與不羈！

    我用我強大的氣場告訴他們——任何一個名模在她踏上t台之前都有他們不可度量的狂野霸氣！！

    我用我黑蜘蛛般的鋒利而霸氣的眼神告訴那些質疑者——t台下麵的我永遠會平淡如水——但是當我踏上t台的時候，我就是這麽一個可以自由支配各種欲望與氣息的真正女王！！